专访东海演习总指挥：见证海上搜救历史之最

刘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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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油污

泄油现场

　　新闻会客厅7月7日播出节目《专访东海演习总指挥：见证海上搜救历史之最》，以下为节目内容。

　　会客厅：观众朋友，欢迎来到《新闻会客厅》。今天上午在上海东山，港举行了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海空联合搜救演习。

　　今天上午，中国海事局在上海洋山港海域举行了一场大规模的海空联合搜救演习，这次演习动用了30多艘各类船舶和4架飞机，在规模上成为搜就演习中的历史之最。

　　据了解，海事部门之所以动用这么大的人力物力搞这场演习，是为了检验海事部门在今年开始实施的针对海上事故的应急反应程序。这个应急反应程序包括了海上污染、海上搜救和海上安全等多个内容，是包括核事故在内的我国首批5个国家级专业预案之一。

　　刘功臣，东海搜救演习现场总指挥，具有近二十年的远洋经历，1997年3月出任交通部安全监督局局长，1998年11月18日，中国海事局挂牌成立，刘功臣出任常务副局长至今，见证了8年来中国所有的大型海上事故，是中国海上应急反应程序的主要建立人之一。

　　1997年6月4日上午，“大庆243”号油轮在南京水域因为静电引发爆炸，造成包括船长在内的7人死亡，遇难人员连尸体都没能找到，而此时的刘功臣刚刚出任交通部安全监督局局长不到3个月，得知消息后立即赶往事故现场，而这起事故，也让他出台了上任后的第一个安全应急措施。

　　会客厅：今天请到我们节目中来的就是中国海事局的常务副局长，刘功臣。您到现场，当时的场面是怎么样的？

　　刘功臣：我们到现场的时候，飞机航班没现在这么多，我们晚上到机场就大半夜了，然后到栖霞，到岸上就下半夜了，当时看到船上是一片大火，因为现场的情况在晚上很难搞清楚。我们的消防队伍在这个时候情况不明，他们在离船尾的后部一段距离的地方降温，不敢太靠近了，因为晚上还搞不清楚船上到底多少油，哪个部位，我们只能等到第二天天亮再说，维持住这种现状。一直到第二天下午火才扑灭，灭了以后温度很高，我们到船上去，挡板都是烫的，我们的消防战士都很英勇，但我们也不敢冒然让他们硬往上冲，因为周围还有油舱降温，不然万一它燃烧，把周围弄着了。

　　会客厅：用什么办法降温？

　　刘功臣：喷水，就是船壳给上面喷水，泼在上面，有的烧完了最后，最后炸开这个第三舱油已经全部烧完了，最后灭了。

　　会客厅：给其它舱降温，让这个舱的油烧完，这是当时制定的方案吗？

　　刘功臣：对。当时已经是最佳方案了。因为大火那么大，油船的火扑得很高，这个时候灭火是非常困难，当时我们的消防力量不够，没那个能力，但是也只有在三舱这个时候随时也有可能发生爆炸，当时我们不敢下决心让消防人员冒这个险，所以采取措施把周围控制住，让三舱烧完。

　　会客厅：您刚才讲您到了现场看到火光冲天，一个是心情沉重，另外一个就是在想怎么避免这样的事故出现，当事故处理完之后，您想到的方式是什么？方法是什么？

　　刘功臣：我们国家像这样的大型243油轮我们国家很多，大庆号是我们文革期间造的船，当时造得比较紧急，我们国家的技术状况当时的水平，但是这批船是我们沿海保证油运的主力军，不可能把它都烧掉，所以我们提了建议，就是部里交通部做了决定，也说在这些船上加装惰性气体，有的船要花几百万，有的船要花上千万。这件事儿因为当时在前面连续有几条这样的船爆炸，大庆号，不能说每年都有，可能有一年连续爆两条，但是连续这样的船，类似同一事故发生，要下决心了，都是因为静电的原因，在装卸过程中，有异常的时候发生爆炸了，当场的人员，就造成人员伤亡，财产损失，不能眼看着同一事故连续发生，

　　会客厅：加装惰性气体起的什么作用？

　　刘功臣：加装惰性气体在船舶的运输过程中和传播过程中，它上面有一种气体，压住了，使这个油的油气隔断了，它就不会发生爆炸了。通过采取这些措施，当时也是有很多不同意见的，当时航运不景气，要拿出那么多钱来，船舶公司也有很大的压力。

　　会客厅：你想改装一条船可能要花几百万，这个钱是运输公司出，还是石油公司出。

　　刘功臣：这是船公司出的。

　　会客厅：主要就是钱的问题。

　　刘功臣：对，但是当时交通部下决心做这个事，用了一年多吧，一年多时间陆陆续续把它改善完了，不到两年时间全完了。所以从那以后，这些油轮，就是这一批油轮再没有发生事故。

　　会客厅：装了惰性气体以后就再也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故。

　　刘功臣：是的。

　　会客厅：一开始不想要装的人有没有反馈什么信息给您说？

　　刘功臣：现在总结起来大家都说还是这个决策好，就是说对这个措施来说大家都是认可的，虽然当时花了钱，硬咬牙花了钱，我刚才讲了，这些油轮都是15000吨到两三万吨、四五万吨，都是这样的油轮，虽然拿这个钱，过了几年以后，实践证明这个决策是对的，这个钱花得值得，再没有事故发生，这样大的爆炸发生。

　　就在刘功臣刚刚完成油轮安装惰性气体保护装置的推广工作，又一起事故出现在了他面前。

　　1999年3月24日，东海209号和闽燃供2号两艘轮船，在珠江口水域发生碰撞，造成船上的500多吨重油泄漏，该海域附近的珠海、深圳、中山等城市的55公里海岸线受到污染，珠海市政府组织机关干部、市民、军人、乃至学生，用了六天的时间才把油污清理掉。直接经济损失达到4000万元。

　　此时，已经成为中国海事局常务副局长的刘功臣，和以往一样，立即赶到了现场，并在随后，出台了海上油污应急计划。

　　会客厅：这是一个什么级别，什么规模的一个事？

　　刘功臣：3.24这次污染是很惨的，把整个主海受损害最严重的，把整个的外滨铁路，最漂亮的海滩都给污染了，一个塑像那全是黑的了，就是珠海外边有一个塑像，那个上边都全是黑的，马路上、街道上，岸边全是黑的。

　　会客厅：但是我们也听到说法，500吨然有泄漏，应该不至于造成几个城市300平方公里的海域，50多公里的海岸线全部遭到污染，为什么会这样？

　　刘功臣：发生以后当时也是由于通讯的问题，信息反馈问题，得到信息，然后我们当地的搜救指挥中心派船去救助，到现场的时候，接到信息和到现场已经差了几个小时了，珠江口有流水，有潮流，有河流，还有潮汐，这个油已经漂移得不在这个地方了，当时没有建立油污的漂移模型，没有跟踪和信息反馈系统，现在到处找，就派船出去找。

　　会客厅：找什么？找油吗？不知道油去哪儿了。

　　刘功臣：对，没有漂移模型的计算，当时还没有这些东西，所以零零碎碎发现漂到外海去了，找到一部分消灭一部分，其实这个时候一冲海以后，再加上潮汐往上一回的时候它到岸边了，所以这次污染是很惨的，

　　会客厅：这种惨痛的心情又促使您因为个事故之后做了什么样的一个决定？

　　刘功臣：这个时候我们就想这样的事故发生500吨油泄漏以后就会造成这么大的危害，当时我们正在研究建立全国的海区油污应急计划，就是做应急反应，当时正在处于刚刚起步阶段，这件事促使我们下决心，加快这个全国海区油污应急计划的制定。

　　会客厅：什么叫油污应急计划？

　　刘功臣：这个计划包括船上应该怎么做，码头应该怎么做，包括整个的船员应该具备什么素质，船上应该配备什么设备，他发生以后应该怎么报告，包括一系列的，包括陆地上的技术支撑，就是漂移模型的这种系统，就是发生以后我们根据潮流潮汐计算，整个这一套系统把它建立起来。

　　会客厅：刚才您讲装惰性气体这个事情，阻力主要来自于花钱，建立这个计划主要的困难是什么？

　　刘功臣：这个计划也要花钱。因为整个这个计划的促成是四级，一个是全国的海上应急计划，全国包括在哪个地方建什么应急反应中心，哪个地方建设备库。还有海区应急计划，整个这个海区我做这个计划以后，它应该配备多少设备，配备多少清污力量，要配备多少器材、装备。还有港口的应急计划，在港口装危险品，装油品或者是作业的时候应该配什么东西，配什么装备，预先要做好什么方案，防止发生事故。第四级就是船上，船上应该配什么设备，最起码我要配什么东西，发生事故以后我应该采取什么措施，哪些设备我保证这些船员都会用，并且发生不可控制的事故以后，他应该怎么样按什么程序报告。

　　会客厅：到现在为止这个计划实行得怎么样了？

　　刘功臣：是的，这个计划我们作为到2000年4月1号，交通部跟国家环保总局共同发布这个计划，就开始实施，到现在应该说这个计划基本，重要的水域，重要的海区跟重要港口和这些重点船舶已经基本实施完了，也就是说为什么大家看到这几次反映好多次发生溢油、险情，油污事件发生的时候，反应那么快，就是因为这些应急计划起了作用。

　　会客厅：在后来发生什么样的事故当中这个计划发生了直接的作用？

　　刘功臣：比如说像去年我们12月7号珠江口发生的两条外轮的碰撞，一条现代速舰和一条地中海伊露纳轮，两条集装箱船在珠江口外碰撞，其中的地中海恩伊露纳轮燃油泄漏了1200吨，这个发生以后马上启动这个应急计划，启动应急计划以后，因为船舶自身是没办法了，就周围把我们现在经过这几年交通部投资建设的一些救助力量和清污的设备、船舶全部调过去，包括我们这些海洋石油公司他们这些，和港口的一些设备，一下调了几十条船过去清污，很快就把这个事故就控制住了。这个事故发生的时候，我正好在国际海事组织开会，发生以后我看到国际海事组织的环保司司长，我就跟他说起这个事儿，他说我知道你这个油污方面你们肯定能控制住，中国最近这几年的海事管理和搜救力量水平有很大的提高，没有问题，我们相信你们能把这个事儿处理好，并且能把这个油污能控制住。

　　会客厅：之前是什么样的态度？

　　刘功臣：之前的态度我很难，这是处理油污的，因为我们3.24当时在国际上也有一些报道，就说当时500吨原油的泄漏，就造成那么惨重的损害，按说500吨油，刚才你说的不至于那么厉害，就是因为没控制住，没把它消除掉，当时想也觉得惭愧，那个时候它是也没法叫人家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因为最近这几年我们的能力，政府重视海上安全和搜救力量的建设，做负责任的政府，提高执政能力和保护环境的能力，这个水平以后，然后在国际上树立起这么一种形象。

　　会客厅：刚才咱们讲了两件事情，大庆号爆炸出的措施是油船加装惰性气体，当3.24漏油之后出现了油污应急计划，是不是感觉凡是出了事故之后我们才能采取一定的措施，做海事工作是不是就有这种被动的一面？

　　刘功臣：应急计划的出台是我说3.24这个事件加快了它的速度，实际上这个原理没有研究，就是说各家的意见还不一致，因为要拿钱，设备，包括人员培训，包括大家还不是很一致，是这个正式出台促使了加快进度，包括大庆3.24的爆炸，前边连着几条船发生事故，也有这个原因，就是要加装惰性气体，这个发生促使下决心推动这个事。

　　会客厅：就是说不大可能在事故的发生之前就完全预见到每种情况，然后给出相应的措施来。

　　刘功臣：预见到了，提出措施来也很难实行，我刚才讲的，大庆3.24爆炸之前，已经有很多专家提出意见，就是加装惰性气体，但是这个决心很难下。

　　会客厅：因为没有看到血的教训。

　　刘功臣：是的，往往都是这样。包括国际上的一些公约和国内的法规，都是用前人的血换来的，造成事故，受到了惨痛的损害，然后你总结，然后形成一些规章制度。

　　对于海上漏油污染，人们最早的关注是在1967年3月，利比里亚油轮“托雷。卡尼翁”号在英吉利海峡触礁沉没，11万吨原油泄漏，对海洋环境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国际海事组织为此专门召开了特别理事会，制定了《1973年国际防止船舶造成污染公约》。

　　2002年11月13日，“威望号”单壳油轮在西班牙海域断裂沉没，6。3万吨燃油泄漏，造成大量生物死亡，西班牙周边海洋生态至今没能复原，这次事故，也使得欧盟全面禁止单壳油轮的时间提前了5年。

　　对于海上生命安全，泰坦尼克号为世界敲响了警钟。1912年4月14日，号称永不沉没的豪华游轮泰坦尼克号在第一次航行中撞到冰山导致沉没，1513条生命随之消失，这一惨剧直接促成了1913年的《国际海上人命公约》。

　　81年后，1994年的9月28日，巨型滚装客轮“爱沙尼亚号”在黑海倾覆，酿成852人死亡的世纪灾难。这场灾难，让人们对滚装客轮的安全引起关注，并在《1974年国际海上人命公约》的基础上，达成了30项关于滚装客轮的修正案。

　　1999年11月24日，“大舜号”滚装客轮从烟台驶往大连，因遭遇恶劣天气导致失火倾覆，264名旅客和40名船员全部落水，仅仅22人获救，其余282人全部遇难。这次海难发的发生，也促使我国海事部门出台了相关的滚装客轮运输管理细则。海难发生的当天，刘功臣正在国际海事组织开会，这次会议，也称为他终生难忘的一次回忆。

　　会客厅：到了1999年11月24号大舜号沉船事故，282人死亡，消息传来的时候您正在国际组织参加会议，其他参加会议的代表同时知道这个事件，他们当时表达了什么样的一种情绪？

　　刘功臣：他们知道消息以后都纷纷过来向我慰问，代表他们代表团向我们国家来进行慰问，说造成这么多人员的死亡，向我慰问，问我们有什么要求，他们帮助，这时我的心里，因为我知道了，知道跟国内联系，国内当中这种反映，我感到造成这么多人的伤亡确实非常痛心。外国这些人都出于好心，向我们慰问的时候，心里这个滋味是特别地说不出的一种滋味，这么多人死亡我们就没办法了，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心情。

　　刘功臣：当然从这个礼节礼仪上我还得跟人家感谢，人家对我们关心，跟我们友好，但是反过来我们主管这个业务，主管海上安全这个业务，造成这么多人的死亡，这个心情这个是非常复杂的，非常沉痛的。

　　会客厅：怎么一种复杂，怎么来形容？

　　刘功臣：这样大的事故发生，对我们国家政府的形象那会是造成不良的影响，已经造成了不良影响，怎么样避免这些事故的发生，作为我们来说，这是我们的首要任务，采取什么措施避免今后不发生这样的事儿。

　　会客厅：从您的职务身份角度来看，您第一位要关注的事情是什么？第一位要做的是什么？

　　刘功臣：当时我们回来以后研究提出第一个措施就是在这个恶劣天气下，像客滚船不允许在恶劣天气下开航。

　　会客厅：怎么鉴定恶劣天气呢？

　　刘功臣：这个就是由船舶检验部门，就是技术部门，船舶检验的这些部门去核定这个船的适航风级，它八级风能开或者七级风能开，超过这个风不能开，每一条船我们部里做了个决定，每一条船都要船舶部门去核一下。

　　会客厅：这个规定其实带来的又是海上运输从业人的他的经济上的问题。

　　刘功臣：这个决定一做出以后，正如你说的，各方面反应非常强烈，都说我们这个决定不科学，硬性规定，但是我跟他们讲，几次会上讲，我说是，我也知道不科学，但是我们目前这个经济发展状况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因为我是做船长出来的，我做船长的时候没人规定我是几级风不准开，几级风可以开，完全凭船长自己的这种经验和技术，自己掌握的情况决定开船，八级风以上我也不开，我是一种比较自觉的行动，那么大风我开什么，我稍避避风过去我再开，但是现在不行，我们尤其是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转轨的过程中，好多船公司的老板他不懂船，船长的权力被他剥夺了，风再大，他说你得开，赚钱，这太可怕了，所以没办法，逼得政府非做这个决定不行，我不是一点根据没有，我是靠船检部门的技术检验部门给出来的证书，他发给他证，几级风可以开，你要是想，你可以造好船，水平再高一点的船，你可以抗风能力强一点，好多人想不开，说我这么多年跑下来都是这样的，当时是阻力非常大的。

　　会客厅：后面说到的造成这个事故重要原因也是，救援的力量不够，救援的体系没有建立起来，后来做了什么工作？

　　刘功臣：第二个就是救助力量，从这以后，交通部跟国务院写报告就进行了救捞体制改革，原来的救助是要以经营养救助，国家不拿钱，这个救助队伍是什么？他自己去经营，挣了钱养这支队伍，这个体制是不顺的，所以跟国家提出这样不行，要改革，把这个救助跟打捞分开，救助是吃皇粮的，国家拿预算，预算把它养起来，这支队伍是专门干这个事情，就跟消防队似的，应急救助的力量，然后投资交通部跟国家发改委几个部门的支持，然后造新船，提高救助能力，买飞机，建机场，所以中国现在专业救助力量这几年得到很大的发展。再就是搜救中心把社会各界力量也经常把它召集起来，集中起来开会、研究，像这样的演习、演练每年都做。

　　会客厅：因为这个事故之后做了很多工作，大量的工作，全方位的，哪些具体的措施在后来的事故当中发挥作用了？

　　刘功臣：我讲一件事就是去年的116，在大连辽海轮客滚船的救助，这个时候是非常成功的，因为它当时发生的情况，刚才像你讲的大顺号的情况差不多，因为货舱起火，汽车舱起火，起火以后，救助不到半个小时，也就是半个小时就组织了三十几条船，包括飞机去救助，首先把客人安安全全接下来，然后再组织力量把火灭掉，这件事儿去年在国际海事组织开会的时候，海事组织的秘书长在理事会大会上讲，说中国这几年的海事管理水平和搜救水平有着很大的提高，说340个人半个小时组织这么三十几条船和飞机出动，340人无一伤亡，全部救下来，了不起，他对中国目前这个状况做出这么高的评价，我刚才讲的12月7号后面那个时候他相信，因为秘书长都讲过了，说对我们这个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这是去年的辽海轮救助，那个时候很快，包括辽宁省大连市政府，方方面面包括军队，一声令下，大家都过去了，30几条救助船那不是一家的，肯定是若干家的船。

　　会客厅：场面想着都很感人。

　　刘功臣：是的，当时我在值班室，通过我们建设的电视监控系统，能看到现场，现场什么情况，现场有指挥，我们看到情况给他建议，告诉他说这个时候应该采取什么措施，怎么做，把人全救下来了，这时候我看到这个船已经对这个浇水已经偏到15度了，倾斜了15度了。

　　会客厅：灌水太多，船倾斜了。

　　刘功臣：我说你们赶紧停，他们现场就停到了，要是再灌水就把它灌沉了，后边就费事了。

　　会客厅：就是说可视系统起了直接作用，否则你不知道就没办法决策

　　刘功臣：是，可视系统，包括我们整个的应急反应系统，整个大家配合相当默契，所以这个事得到了国际组织秘书长的高度评价，我们听了以后心里感到非常欣慰，跟以前这个比我们那个水平是那样，我们现在很快就把它做完了，也是跟我们政府的以人为本的形象添了光彩，老百姓对政府这个形象就好了。所以你看这个事儿政府很快就把它解决掉了，340人很快就救下来了，这种形象在老百姓心目中那是可想而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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