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们相遇(组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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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1月13日10:21 南方人物周刊 | |||||||||
一级戒备 有一天我们相遇 独眼 那一年,他20岁,夏天,骑着自行车,有风,暖的。他心情很糟,被老师批评,和小女朋友也拌了嘴,只好唱着赌气的歌,很大声。 她,站在礼堂前的平台上,等人,等了很久,晒着,皮肤上浮着汗。她看着他经过
好几年以后,她在一个小众的论坛写下一段话,说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个男孩仰着头骑车唱歌,阳光照在他身上,像曝光过度的老电影噼噼啪啪地放着。这段记忆比什么都深刻且美好,挥之不去。 某个在美国的工程师给我讲了这个故事,他说,呵呵,我就是那个唱歌的啊。 既然看到她的留言,怎么不相认呢?我问。 “那又怎么样呢?你说。” 我们来设想一下吧。 如果可以不记后果,理想的相遇应该是这样的: 他骑着自行车,在街上,一辆公共汽车停下来。他停在旁边,向上看,一个女孩正低头看他。只这一次四目相对,砰砰将他们双双击倒。公车开了。他赶紧骑上车跟着,到下一站,他停下,向车内张望,女孩已不在那个窗口。车开走了,他还在后悔刚才没有看得更仔细。生活怎么就没给一见钟情任何机会。再一抬头,那个女孩就在车站上等他。他笑着说,“来,跟我走吧。”带上她,感到她靠在自己背上。而长发飘飘。 现实常常是那个女孩在站台上等他,但当他四处张望,她却转身离开了。你怎么能信任第一眼看中的人呢? 1954年,也是戛纳,格蕾丝遇见兰尼埃三世;1961年,梦露结识了肯尼迪;1969年,三毛碰到荷西。然后呢,1962年,梦露死于家中,1982年,格蕾丝车祸身亡,1991年,三毛在医院自杀。 再然后,多事者告诉你,梦露是肯尼迪弄死的,格蕾丝死前正与丈夫不和,甚至说,荷西根本就是假的。再优雅,再性感,再情深,都被质疑。爱情危机论和性技巧至上说在这个时代总是流传得同样快。 所以,别匆忙开始心跳。我们更容易相信本没有爱情这回事。大学教授说:“人和人的爱情最多维持4年,生个孩子多2年。嘿嘿。”比来比去,10个手指竟没全用上,所谓爱情就终结了。 1994年郑钧唱着“有一天我们相遇,孤独的心被救起”。如果相遇的两个结了婚,势必生出个孩子,耗两年,也开始鸡飞狗跳,恶语相向,寻花问柳,捉奸在床,就此离婚?“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耗尽了我的激情”。 我们中国的更好一点 老驹 老婆周四应某报之邀,扮作美女记者,约了一位韩国朋友做访谈,想写一些“大地上的异乡客”式的外国人在华生活点滴。我责无旁贷地去做捧哏,负责插科打诨,以免采访冷场。 韩国朋友新开的餐厅二楼,我们三人盘膝而坐,聊完学习聊工作,聊完工作聊感情。一听说他是因为10年前和女友闹分手,才毅然离开了令他伤心的祖国流落到中国来,周四就很专业地八卦道:“那你打算将来娶个韩国姑娘,还是讨个中国老婆?” 韩国朋友颇感为难。我于是接过话题讲,以前我们的老师遇到一韩国教授,就打趣道,听说你们韩国人很盛行打老婆啊?韩国教授很认真地说:哦,很多没受过教育的韩国人是这样,我们文化人要好一点,一个月也就打个两三回。 说完,我摸着几天前被周四掐得仍隐隐作痛的胳膊,当着她的面畅怀大笑。韩国朋友也大笑起来,比以往任何一位听我讲这个笑话的中国人都要笑得开心,直笑得我害怕回家如何面对周四——莫非这笑话慰藉了他非不打老婆不可却没老婆可打的郁闷心情? 不料他解释说:“有天夜里,我都睡着了,突然接到爸爸从韩国打来的电话,似乎是喝醉了酒,说:你绝对不能娶中国老婆啊!我当时很纳闷,第二天早晨打电话回家,问究竟怎么回事,爸爸怎么会突然发飙的。妈妈说,昨天晚上爸爸和从中国旅游回来的老朋友们喝酒,老朋友们说在北京看到了中国女人当街打男人——这可把他们吓得!在韩国,妇女对丈夫可是绝对尊重和绝对服从——于是,爸爸受了刺激,考虑到远在中国的儿子的终身大事,连夜打越洋电话过来叮嘱。” 接着他大谈对目前居住的这个城市的美好印象:舒适、惬意、自由、放松、有好吃的酸菜鱼、治安好。喜欢六朝古都的文化氛围,喜欢去中山陵的音乐台,喜欢去玄武湖划船,喜欢夫子庙的小吃,喜欢浆声灯影里的秦淮河……打算就在这个城市定居了。 不管这个韩国人是否真的会继续生活在这里,采访结束时我和周四都决定要离开这个城市了——她是企图连夜火车去北京,因为那里可以当街打男人,我是妄想直接飞机去韩国,那里一个月可以打两三次老婆。 两人吵了一阵后决定,“天色太晚买不到票”,还是老老实实呆着再观望一下,并达成一致意见——下次再讲那个韩国人打老婆的笑话时,加上这么一句:“我们中国的文化人更要好一点,一个月也就被老婆掐个两三回。” 刁刁的笑 张卫 连长姓蒋,身长1米9。这连不是建制陆军连,而是新疆建设兵团的种棉连。连长管着1300号人、整整3万亩地! 听说我从万里之外飞来追访采棉民工,连长嘴角竟浮出刁刁的笑,“话说多了没用,还是先去大田看看吧。”他用摩托搭我去一个叫西大荒的地方。他养的一条硕大狼狗紧跟着。我拍马道,这是条好狗哩。连长头也不回:好个屁,一条土狗。 连长本是老军垦的后代,他管的那地太荒凉,当年老军垦就分别给地块取名西大荒、北大荒、南大荒,以示区分。“从我们连一直往北走,穿过准噶尔盆地,就到北疆阿勒泰了,那里有一条额尔齐斯河,是中国惟一流入北冰洋的河。”能说这话,绝非粗人。 来到西大荒,棉田一垄一垄延伸到天尽头,果真是大田啊。已是晚上8点半,金红的太阳还在西天高斜,大田尽头,卧一丝隐约黄斑,连长说那就是古尔班通古特沙漠了。大田无风,采棉民工的白帽在棉枝深处闪动。来到重庆民工的田垄,连长看了五分钟,技痒难忍,抓一顶白帽子跳进大田,边做示范边讲解:“拾花要手、眼、嘴、脚并用:用脚趟开棉株,眼睛快速发现成熟棉桃,双手马上跟上去,一旦发现棉桃上沾有树叶杂物,喏,就像这样,用嘴咬住,吐掉。”这个长身大汉,在只有50公分高的棉枝里,曾一天手采棉花130公斤。 晚上9点,民工陆续从大田撤出,大包大包的籽棉堆在田埂等待过秤。大伙说笑着,和连长开玩笑,“蒋连长,你刚才那几个动作,我们学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连长哼一声,抓起一把棉花,“你看看,这花多湿,还有生花呢!”民工不服气,也抓一把花,使劲挤,边挤边笑,“你看哪有一滴水,哪有?”连长被他逗笑了,“能挤出水的花,还要它个球啊!” 第二天一早,河南、重庆、甘肃、青海的民工都到齐了,连长刁刁地笑着,在操场上作动员。我这才知道,全连1300号人,有近1200个是季节性民工。连长声音洪亮,还引用了语录,“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了”。你们几千里路来容易吗?不容易啊!我代表连队向大家鞠躬了。果真来了个90度鞠躬,下面一片掌声。 接下来的两天不见连长踪影。我离开连队前他才现身,虽眼睛红得像兔子,仍刁刁地笑,说对不住了张记者,遇到点麻烦没能陪你——原来那狼狗咬伤了人。听说我要走,连长执意请喝酒,推不过,竟大醉。直到喝醉,他脸上始终挂着刁刁的笑。 一级戒备 龙姑娘 前段时间,LV出了新款包包,中国人民一看,这不是春运期间人手一个的蛇皮袋么?!一众网友在论坛里痛心疾首:我把最新款LV包包扔掉了啊! 设计师的灵感来自哪里我不知道,我只是担心,万一下一季那些Chanel啊Gucci啊什么的出新款拎包,样子长得像牛皮纸信封,那我们还有什么安全感? 为了防止被抢,办公室的美女同事通常会把手机、钱包塞到一个装会议文件的牛皮纸信封里,拎着它就出去晃悠了。我也曾和同学讨论,手提电脑这种招惹强盗的物件,最好用“蛇皮袋”装着出门,减低“抢眼”度。有外地女同胞无限同情本城女性失去了打扮的权利,全都不敢戴珠光宝气的首饰出门,殊不知,我们连漂亮包包都不敢用了。这年头,强盗们素质提升得快,鉴别真金白银眼光一流,时尚潮流嗅觉敏锐——拿个三年前出的手机在大街上打电话,人家还不屑抢呢。下次再拿个蛇皮袋、牛皮纸信封去伪装,就要被认为是有钱小资买了名牌新作,那是相当容易被抢。 上星期我在ATM取钱,照例用钱包遮挡严实按密码,现金刚吐出来,左边有人拍我肩膀,指着地上问:“小姐,这是你掉的么?”我低头一看地上有个东西,本能地想蹲下去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又马上反应过来这时可不能离开机器,瞪着近视眼看了好一会儿,辨认出地上是张折起来的10元纸币。我想应该不是自己掉的,就否认了。那位热心人还追问了两次:“真不是你的?你看清楚。”等我回头再看ATM,银行卡已经因为超时操作弹出来了。我拔了卡就走。刚走两步忽觉情节诡异,把卡拿出来一看,竟不是自己那张了!千防万防,就是没防人家还有同伙,趁机把假卡插在插卡口了! 挂失之后,我跟朋友同事琢磨了半天这些人究竟想做什么,一个可能就是想趁机抢走刚从ATM里吐出来的现金,要不就是骗我离开趁卡还留在机器里可以继续操作。结果现金被我马上塞包里了,户口里面的钱也没损失,自己已经觉得非常幸运。一直在听我诉苦的美女同事跳起来说:“这个情况我也碰到过,我的卡没丢,钱也没丢,还把地上的钱也捡走了,心里还高兴无端端多捡了10块钱呢。原来那是个骗局么?” 所以,在这个城市生活,不但要机警戒备,还要心态平和,不嫉妒别人的好运气,才不会被强盗们气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