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适应形势的“制度创新”，才是家族企业生命力永不枯竭的源泉。一个家族企业是否具备可持续发展的能力，关键在于这个企业有没有制度创新的勇气。”
当谈到商业威望，企业的长寿或许是最值得赞许的。6月7日，《胡润百富》在上海发布了《胡润全球最古老的家族企业榜》，全球100家家族企业上榜。第一名是日本大阪寺庙建筑企业金刚组，传到第40代，已有1400多年的历史；第二名是日本小松市饭店管理企业粟
津温泉酒店，传到第46代，已有1288年的历史。（6月8日《新京报》）
这份榜单中，中国没有一家企业上榜。100家长寿企业主要集中在欧洲，美国和日本。其中，日本共有10家企业上榜，并占据第一、第二名的位置。日本与中国同属儒家文化圈，何以日本的家族企业能够如此鼎盛，并传承上千年之久？美籍日本学者福山在他的《信任：社会道德与繁荣的创造》中写道：日本家族成员的联系比华人家族脆弱，责任和义务并不强，家庭中的各个角色并不一定要由有血缘关系的人来担当。“宁愿把继承权传给外人，也不传给能力低的亲生儿子”，这在日本很普遍。据说，在明治维新之前，这种继承权的传递方式高达25％－34％。
与中国的“诸子均分”相比，日本实行的是“长子继承制”，这也最大程度地避免了企业在创业者过世后被儿女瓜分的命运，保证了企业规模的持续增长。
在日本，以职工个人人生为依据的“年功序列”制，以及“终身雇佣”制，一度也曾是日本家族企业竞争力的来源。当然，在进入上世纪90年代以后，它们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面对激烈的全球化竞争，“终身雇佣”制面临解体，日本几家著名的家族企业相继开始鼓励职工“提前退休”；还有，“年功序列”制也不断受到质疑，这种类似于“人民公社”般的制度，也给日本企业带来了“论资排辈”式的恶劣影响。在日本，流行一句顺口溜，说的是“年功序列，年年在序列，只有年，没有功”。
不断适应形势的“制度创新”，才是家族企业生命力永不枯竭的源泉。现代企业，即使是家族控股的企业，与以往“手工式作坊”，不管是在社会环境上，还是在企业内部管理制度上，肯定不一样。试想，一个能够延续上千年的企业，其内在运行逻辑如果一成不变，能够活到今天吗？何况，这还是一个充满变数的时代。此外，一个家族企业在创业阶段、成长阶段和成熟阶段，其产权制度和企业文化等，也必然呈现不同的形态。一个家族企业是否具备可持续的发展能力，关键在于这个企业有没有制度创新的勇气。
□林金芳（江西师范大学政法学院教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