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 有意为之的偏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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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1月07日13:32 青年参考 |
晋永权 在人们从道义上对FSA摄影队的成绩给予赞誉的同时,批评与质疑的声浪也席卷而来。批评与质疑者没有直接否认纪实摄影的民主风格,及其作为社会批评利器的功能,他们的意见大都集中在纪实的操作上,主要包括拍摄之前与之后对影像的选择。 图像是否该被选择 20世纪80年代中期,美国RICE大学的两位著名人类学家、人类学后现代思潮的主要代表人物乔治·E·马尔库斯(George E.Marcus)和米开尔·M·费彻尔(Michal M. Fischer)的观点很具代表性: “重新分析图像是如何被选择的、图片中的人们如何摆姿势、图片的解说词如何被写出以及影像如何被显像,我们可以发现,当时的摄影家用微妙或者不那么微妙的方式对现实加以操作,以控制观众的印象。” 一些传统的纪实实践者与鼓吹者标榜客观、公正、实事实报,不故意左右、操纵社会舆论与公众观念,是不可逾越的界限。这既是纪实摄影的观念限度,也是技术限度。而具有“后现代”思想的新锐,则对上述观念进行了无情的解构。对FSA摄影队工作的评价正是在上述双重观念的夹击之下产生的,持有上述两种观念的人都可以从FSA摄影队的作为中找到谈资。FSA摄影队的工作在组织、观念上经过了精心的策划,摄影师也大多带着“记录大萧条时期的苦难”的任务去拍照。从传播效果的角度看,这些照片极其明确地左右了舆论与政策制定者的视线。 纪实,镜子般地反映现实? 1977年,苏珊·桑塔在论文《柏拉图的洞穴》中,从摄影师会被“趣味及道德感的无言规范所驱使”出发,对FSA摄影队的作品是否“镜子般地反映了现实”隐晦地表达了看法: “农业安全局的那些极具天赋的成员常常为佃农拍摄成打的正面照,直到照片上的形象是那么回事才心满意足——被拍摄者脸上的表情确切地烘托了他们关于贫困、尊严、剥削以及几何学的见解。在决定照片给人什么印象的过程中,在取舍哪一种曝光程序的过程中,摄影家们往往会加入自己的标准。” 如果以图片的形式记录的那一时刻不再具有什么普遍性的“价值”与“意义”——那只是时间流动过程中的碎片,那么,FSA摄影队集体创造的民主模式——纪实作为一种民主表达的策略、一种呼唤社会正义的策略——可能都会受到消解与质问。 这样,纪实岂不成了一种有意为之的偏见,矫枉过正的行为迷失?它也可能成为一种心智的阴谋与游戏,甚至是行为上的欺骗。虽然,在今天,在当下的汉语语境中,对纪实提出质疑显然还不是时候,因为,以“纪实”的方式去拍照片,以“纪实”的名义传播关怀、关注、人道、人文,为匡正社会不公辛苦收集“有效的”证据,这一切都还刚刚开始。纪实摄影还没有形成足够的影响社会公众的力量,它成为民主模式、民主策略的话语环境从来没有真正形成过。 不说了。倘若斯特莱克在世,谁要是跟他提起20世纪30年代的美国纪实摄影,恐怕他也会骂出一句:“他妈的,人心不古!” 相关专题:青年参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