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怀中
日本首相安倍晋三昨日起开始访问中东与非洲的4个国家。这是继2006年的小泉纯一郎访非以来,日本首相时隔8年对非进行正式访问。有媒体称,这是安倍倡导的“俯瞰地球仪式的战略性外交”的一环,它被普遍解读为一项意在重点“围堵中国”的策略。
实际上,安倍上台前后就抛出了“俯瞰地球仪外交”或曰“战略外交”的政策构想。他提出首先要夯实日美同盟,以此为基础展开“价值观外交”、“友好伙伴合作外交”、“经济外交”、“全球治理外交”、“积极和平主义外交”,在全球重要的战略安全地带及经济区域展开对外行动,以确保日本“绝不做二流国家”所需的政治影响、经济利益和安全环境。安倍外交过去一年的重点是日美同盟,然后是中国周边的东盟各国、俄罗斯,其次是中东能源国等。很明显,在过去一年可能挤出的时间内,安倍按照自己的外交日程表,出于和中国对峙的需要,把有关地区和国家按优先顺序已经急匆匆拉拢了一遍,而非洲、印度、欧洲和南美将成2014年日本重点经营的地区。
安倍内阁在现阶段展开的战略外交,有其对外战略(乃至国家总体战略)上的通盘考虑,并不完全是针对中国的。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其中相当一部分又是针对中国展开的“围华”“制华”外交。这一点,就连日本官方和媒体也往往是不加以掩饰。不过,安倍在用其战略外交对付中国时,始终面临诸多制约因素,包括:政局不稳带来政策摇摆和间断,国力衰退及财政紧张导致力不从心,其他国家不会一味随日起舞、为日所用,历史问题造成其道义缺失以及军事扩张受忌等等。
尤其是,安倍拉拢的地区和对象国——除极个别国家外,绝大部分还是奉行独立自主外交,以国家利益为重,不会以牺牲对华关系为代价,更不会为日所用而火中取栗。中国不是今天才对非洲的发展进行投入,在冷战时代美苏力量那么强大时,我们也坚持按照自己的义利观和公道观支持非洲正义事业和经济发展,从而赢得了广大非洲的尊重和支持。反观日本,仅是在需要“入常”以及与中国竞争时,才临时抱佛脚式地加大对非投入。日本想“盯追”和“逆向复制”中国对非外交的成功经验和模式,也难奏效。
总之,在安倍“战略外交”针对的地区和国家中,包括其欲大举进军的非洲在内,中国外交形势的基本面是站得稳、守得住、推得开,因而对日本外交行为不必紧张和过分在意。如果中国在国家整体战略中把日本的一举一动看得过重,调动大量资源对付它,就犯了和日本同样的错误,正中它的下怀。中国的发展前景、战略纵深、已有体量都比之日本既深且远还厚重。如果我们和他们一对一拼刺刀,展开逐一争夺的阵地战,极大地消耗我们的外交资源和能量,这是不明智的。对于日本的进攻性外交,头脑保持清醒,按照中国外交既有的顶层设计,以先大国、后发展中国家、在周边国家的顺序有序开展我们的外交,就是对日本最好的回答。中国不能在日本设定的舞台上和它展开捉对拼杀,中国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作者是中国社科院日本所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