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3日,刘汉、刘维等36人涉黑案件一审公开宣判。这起案件的审判,因涉案人数众多、案情复杂、影响重大而备受舆论关注。
自济南中院审判采取微博直播以来,重大案件的信息披露已成为网民评判司法公开、公正程度的重要指标。刘汉案一审审理历经17天,完全公开庭审,部分被告人亲属、媒体记者、群众代表共6000余人次旁听了庭审。官方传统媒体和自媒体都充分参与,没有禁忌,几无死角,而且让网民参与讨论,本身就体现了司法机关在处理重大案件时的坦然与自信。整个庭审验证了一句法谚:“正义不仅要得到实现,而且要以人们看得见的方式得到实现。”
侦查过程如何搜集证据,决定了侦办案件的质量。过去媒体报道的一些刑事冤假错案,暴露出个别地方公安机关在取证时倚重口供,不注重物证的收集,甚至采取刑讯逼供获得被告人的有罪供述。这几年来,办案机关在转变侦查模式过程中面临着重大挑战。如果被告人不认罪或者翻供,需要靠缜密的书证、物证构建完整的控诉证据链条。
本案中,424名民警辗转10余个省市,询问证人1000余名,采集、调取证据资料1万余份。这一取证力度,是公安机关注重物证、科学办案、严格用证据构建证明体系的体现。而且,在侦查过程中,检察院给公安机关提出1000多条补充侦查意见。在审查起诉阶段也将所有案卷材料对辩护人一律公开,充分尊重辩护权。
庭审的一些细节也可看出本案的程序公正。当被告人在法庭上辩称其组织并非黑社会性质组织时,公诉人当庭出示了一组实物证据:17支枪和大量弹药。当如此多的枪支弹药呈现在法庭上时,旁听人员无不感到震惊,被告人的辩护律师也表示震撼。最后被告人刘汉还做了长达140多分钟的自行辩护。不管结果如何,法官给予控辩双方公平的对抗机会,这本身也成为程序公正的一部分。
刘汉案与其他涉黑案件不同之处,除了案情重大外,还因为背后的反腐色彩。黑社会若没有保护伞,不可能壮大到如入无人之境,甚至成为政协委员登堂入室。深挖黑社会后面的保护伞,肃清权力腐败的毒素,需要办案机关的勇气和智慧。这次与刘汉同时走上被告席的几位公检法干部,可能还不是腐败的全部。
网民持续围观这场特大涉黑犯罪案件的审判,不仅仅是期待司法打黑的决心,更是期盼深挖权力腐败的魄力。一审宣判后,被告人可能还会提出上诉,本案终审后,或许还有更大的“老虎”浮出水面。但毫无疑问的是,不管是打黑,还是反腐,都正在纳入到法治的轨道,并让每一个公民体会到公平和正义。▲(作者是中国政法大学疑难证据问题研究中心主任)
(原标题:刘汉受审,全程“看得见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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