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接触京城两大吆喝王 老人全球叫卖北京吆喝 | |||||||||
---|---|---|---|---|---|---|---|---|---|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2月29日04:44 北京娱乐信报 | |||||||||
臧鸿在电视台做吆喝的演示 武荣璋手握着心爱的冰盏儿 老北京的魅力是林林总总,叫卖是其中之一。小说家张恨水填过《摸鱼儿》,把眼中所见和耳边叫卖描述得很有情致。在老北京人中有些人忘不了,还惦着把北京叫卖再传承下去,并且在全球推广。武荣璋和臧鸿就是其中的老两位。
武荣璋: 如果你喜欢逛北京的庙会,你一定见过这样一个瘦削的老人:他穿着一件镶着铜纽扣的蓝布大褂,肩上搭着一条白毛巾,手里一对上下翻飞、能发出悦耳声音的小铜碗(专称冰盏儿)。老人亮开嗓子,敲起冰盏儿,唱出一段段悠扬动人的老北京叫卖——这位老人就是武荣璋。武老家在温榆河畔,为方便吆喝的传承工作,他在陶然亭附近租了房子。 富足童年爱上吆喝 在武老三四岁的时候,胡同里经常有各种叫卖声四起,开春的时候,卖金鱼、卖蝌蚪的吸引了家家户户,“当时说喝蝌蚪败火,所以家里总是花两分钱给我买蝌蚪喝,当时也不怕,抢着喝,边喝边数金鱼的眼睛,一眼、两眼、三眼,这时卖蝌蚪的就吆喝起美妙的叫卖声。现在我在一些地方表演时也是边吆喝边喝蝌蚪,看我身体这么好,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 “当时家里开电器店,也就有钱去买那些吆喝的小玩意和小东西。”六七岁的时候,夏天里,武荣璋常常在后院听见街上冰激凌的叫卖声后,就拉着佣人的手去买冰激凌。卖冰激凌的人推着装满凉冰冰、甜滋滋的美食小推车,拉长了嗓子,那诱人的叫卖声余音袅袅。武老边摇着冰盏儿边模仿着刨冰的样子,“过去卖冰激凌的都推着车,车上放着大木桶,木桶里边放冰,冰上是铁桶,铁桶里装着冰激凌,得把冰刨了才能做冰激凌。每到‘下班’,我就钻到桶下帮着松口,卖冰激凌放了水才好回家,这样我就慢慢与卖东西的熟悉了。” 冰盏就是拿手绝活儿 认识了一些叫卖者,武荣璋不仅只买、看、吃,而且喜欢跟着学。“我从小嗓子就好,亮堂,音儿也高。”正准备换一排“新牙”的武老说起了当年勇。 “我和卖冰激凌的四处走,卖西瓜、卖盐的摊子都认识了。我也将学的许多叫卖声的段子唱给大家听,慢慢就小有名气了,周璇的、陈丽华的都能唱,那些叫卖的也愿意带上我,有时我吆喝一声比他们还有意思。”后来,戏曲、曲艺等都会了一些,邻里只要谁有酒宴都会请武老唱一段。武老穿得好,唱得更好,从现在看也不虚此言。武老拿着冰盏儿说:“这冰盏跟了我20多年,有了感情。各种吆喝声只要有这个伴奏,就多了一份人气。”武老是个精力旺盛的人,名片上印着首都千古一绝——“冰盏声”伴奏,学侯宝林大师卖菜、卖估衣、卖粥,分十二个月份表演不同的民间文化吆喝声。 盼着保护老北京吆喝 这次在中央台参加录制《非常6+1》节目,老爷子既新鲜又紧张,专家们也对老爷子是百般照顾。可是因为一句台词,老爷子和专家发生了分歧,为了保证节目质量,专家这次对老爷子可是寸步不让。一着急,老爷子的嗓子还出了问题。 “叫卖声最重要是要有生活,发音不准确的叫卖声其实在败老北京吆喝声,别人轻易不敢叫卖,一是没有生活,二是没有成套的词,三是没有好嗓子。有些自称的叫卖王都不正宗,都没有真实再现老北京的原汁原味,要想全球推广吆喝声,还是要有体验。这是生活中来的。” “保存叫卖声比较困难,现在有很多人打我的主意,我在地坛庙会、唐装节、大兴西瓜节、媒体上露面,主要是让大家见识真正的老北京吆喝声。”武老笑着说,“老北京叫卖是人类口头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上的宝贵智慧和精神血脉,再不抢救就永远失传了。” 信报记者胡劲华/文毛千/摄 臧鸿: 记者登门拜访臧鸿时,老先生刚到大观园看完场地,回家坐在小桌旁,喝着一对儿新人送给他的茶。臧鸿出生在崇文门外花市中头条,家境贫寒,祖上7代都是棚匠,活跃在北京的庙会、集市。 9岁开始卖报生涯 1941年,9岁的臧鸿不甘挨饿,就和邻居小歪子(大名雷凤山)决定去卖报赚钱。两个小孩身无分文,一进报馆就给一个负责人跪下,央求给几份报卖卖。负责人起先不同意,后来本着“穷人帮穷人”的原则,给了他们200份报纸。这哥俩当街就喊上了:“唉,《华北日报》、《商业日报》、《新民报》,买份报来瞧瞧——”几天后,他俩攒够本钱还了报馆。卖一天报,赚的钱能买七八斤棒子面,够全家十几口人吃上一顿。于是臧鸿、小歪子都退学当起了专业报童。 报童当了三年,11岁时,臧鸿开始卖臭豆腐。每天早上6点钟起床,到位于东琉璃厂的王致和腐乳厂,趸(批发)上200块放在竹篮里,蒙一块蓝布,钻进胡同一路叫卖走回家,“臭豆腐——酱豆腐——” 13岁后卖水果。趸来瓜果梨桃,拎着小竹篮,喊“唉!没有虫的海棠唉——山里红一大捧唉——”14岁卖青菜,推个小车,喊“香菜、韭菜、辣青椒——茄子、黄瓜、嫩蒜苗——有水萝卜、胡萝卜、卞萝卜——”一口气能吆喝30多种菜名。15岁卖西瓜,喊“管大唉——抱了圆的西瓜唉——” 老舍夫人封他“叫卖大王” 解放后,臧鸿被招进东便门铁路施工所当架子工。由于酷爱表演,臧鸿业余经常在街道文工团演评剧,还曾拜张喜林、王长有、孙宝才等曲艺名家为师。50年代,他和赵亮频频在铁路及崇文区的文艺表演中出场,逐渐小有名气。而让臧鸿一举成名的,是1981年张水华导演的电影《伤逝》。 为了拍老北京庙会的街景,北影厂向崇文区文化馆征集了100名群众演员。场景布置好后,导演张水华略微带点遗憾地喃喃自语:“缺几声吆喝,出不来效果。”崇文区文化馆的郭兵马上把臧鸿拉过来,臧鸿一点都不含糊,提气喊道:“玉泉山的水唉,东直门的冰——” 第二天,臧鸿被专车接到北影厂的录音棚,用两天时间,录了七八十种叫卖声。后来,臧鸿的叫卖声就出现在《城南旧事》、《四世同堂》《谭嗣同》、《开国大典》、《大决战》、《霸王别姬》等多部电影电视剧中。 1991年,菜市口南来顺饭庄搞了一个风味小吃展览,请老舍夫人胡絜青等文艺界名人前来参观品尝。八十多岁的胡絜青老人对身边的人说,“小吃不错,可惜听不到叫卖声了!” 臧鸿站起来,问胡老想听什么。胡絜青说:“你能给我吆喝一个卖柿子的吗?”臧先生讲:“早先,柿子分两种,平谷的是‘南庄柿子’,昌平的是‘盖柿子’,我给您吆喝两声盖柿子的叫卖,是这样的,‘南瓜大的柿子唉——’”几嗓子下来,掌声不断。 后来,胡絜青提笔写下“京城叫卖大王”六个大字送给臧鸿。“京城叫卖大王”的称号很快就传开了。 闲不住的晚年生活 一个多月前,香港千思唱片、北京千思文化及中国科学文化音像出版社联合推出CD专辑《老北京吆喝》,录制了臧鸿表演的驴打滚、冰糖葫芦等78种叫卖声。而北京电视台《特别关注》栏目数天前刚播过他的专访,臧鸿家里的一只老式柜子上,报道他的报纸堆了一尺多厚,电视台给他拍摄的光盘塞满了一抽屉。“京城叫卖大王”的名头叫响后,很多人慕名而来约请臧鸿,开始只是去表演,后来商业味越来越浓。如今,臧鸿的日程表多被搞促销、主持婚礼占满。圈里的婚庆公司还把臧鸿评为“金牌主持人”。虽然如此,臧老的生活并不那么富裕。 1988年6月臧鸿从铁路上退休后,拒绝了徒弟们每月两千多元去做架子工的聘请,而是到崇文区文化馆,参与组建了“小红花艺术团”,教孩子们曲艺,甘拿每月100多元的退休金。至今,臧鸿和老伴还住在一间不足50平米的房子里。“搞促销或主持婚礼有没有出场费?”“我从不主动要,有时候主办方也给,大多是一二百元;很多人是亲戚朋友,怎么好意思要钱?”臧鸿对记者说:“一人吃苦换来万人笑,这是一个演员最幸福的时刻。” 信报记者刘易/文张珂/摄 相关专题:新浪人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