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育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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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镇涛

龙飘飘

　　□本报驻沪记者 张英

　　继蔡琴、费玉清、齐秦的演唱会之后，春节前后，以龙飘飘、姜育恒、钟镇涛等港台老歌星为主的一系列“怀旧金曲超级秀”演唱会在刚刚修复的兰心大戏院举行。兰心大戏院是上海开埠以来历史最悠久的剧场之一，是当年上海滩各界名流、各国政要聚会的重要社交场所。在春节前，装修一新的兰心大戏院开张，在它的演出计划表上，怀旧演唱会算得上是重头戏。

　　只要是在演出时间，一进门，你看见的是上了年纪的6位穿着燕尾服、戴领结精神抖擞的服务员站立两侧，齐齐向你鞠躬问好。大堂的墙面上有两幅油画，一边是身穿米色旗袍、扎着发髻的典型上海女子，一边是西装革履、头发锃亮的男子，楼梯旁摆放着一只古铜色的老式留声机，针尖在密纹上掠过，缓缓流淌出上世纪30年代的音乐———这个时候，你很容易产生错觉，仿佛回到从前。

　　和莎士比亚戏剧、中国戏曲、西方爵士乐一样，演出期一个月的龙飘飘、姜育恒、钟镇涛、潘越云等人的演唱会，也同样被主办方视为“复古”的一部分。

　　龙飘飘 没想到我那么受欢迎

　　1月12日晚，龙飘飘登陆上海，拉开了“怀旧金曲超级秀”的序幕。因为是小剧场演出，所有歌手将按照台湾的演出习惯，“驻场”一周、周末每晚演出两场的新形式。这样的演唱会被认为是对台北小剧场演出的直接克隆。

　　作为歌坛长青树的龙飘飘尽管已经淡出了娱乐圈一线，但魅力犹存。

　　主办方参照港台小型演唱会惯例推出的“暖场”演唱以及主打歌手一小时左右的演唱长度，引起了现场观众的异议。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了，主角龙飘飘还没有上场。

　　等到主持人安排的一段京剧上演时，现场的观众已经开始忍不住了，有人开始起哄，有人喊着要退票。一位上海媒体的记者向台上扔出了一张CD，表示抗议，演出现场乱成一团。好在院方也是经验丰富，马上请据说正在化妆的龙飘飘现身，开始演唱。

　　在身着旧式旗袍的群众演员伴舞下，时而高歌、时而曼舞的龙飘飘演唱了《多少柔情多少泪》、《美酒加咖啡》、《心上人别生气》、《舞女》、《夜来香》等一系列老歌。龙飘飘的嗓音不像唱片里那样柔媚甜美，但略显沙哑的歌声反而更有滋味，令人百般感慨。到演唱会最后，现场那些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再也忍不住沉默，轻声唱了起来。

　　遗憾的是，两个小时的演唱会，龙飘飘只唱了13首歌，令现场观众都有意犹未尽之感。由于票价在880到280元，一些觉得自己吃亏的观众在演出后还向院方表示了不满和抗议。

　　考虑到内地观众对从台北直接克隆过来的小剧场演出方式的不习惯，兰心院方和演出主办方在首场演出结束当晚经过协商，对演唱会的节目安排进行大的调整。取消演唱会前长达40分钟的“暖场”演出，放弃秀场做法，以唱歌为主，演唱会分上下两场，票价下调到680-180元之间，歌曲在原来安排13首歌的基础上增加到30首歌，整个演出均由龙飘飘串场到底。

　　首场提抗议的十多位歌迷也得到了重听一场音乐会的机会。首晚提出抗议的那位记者更是得到了特别重视，不仅获得龙飘飘签名赠送的一套VCD以及与龙飘飘合影留念，还被邀请上台与龙飘飘合唱一首歌《梦在你怀中》。

　　大剧院总公司剧场管理部策划经理岑依欣对记者说，在台湾风行的小剧场演唱会虽成功运营了多年，但现在看来，照搬不行，因为本地观众有自己的欣赏习惯。

　　“本来我们准备了很多老上海的歌舞表演，没想到大家都等不及，听到退票声，我还没准备好就被推上台了。”提起首场演出的风波，龙飘飘现场打趣道，“没想到，新闻第二天就传到了台湾地区，龙飘飘居然遭遇‘喊退票’风波。我反倒高兴，没想到我这么受欢迎，观众迫不及待想看到我！”

　　龙飘飘当年是与邓丽君齐名的歌手。“有华人的地方就能听到她的歌声。”在一张旧报纸的复印件上，当时的记者这样写道。从1977年出版第一张个人专辑到去年，龙飘飘共出版了81张专辑。在被引进内地港台歌手专辑数量上，龙飘飘仅次于邓丽君，在内地出版32张唱片。

　　龙飘飘12年前远嫁新加坡，如今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妈。温馨的家庭生活让她心态依然年轻。有记者探问她的年龄，龙飘飘就开始“打太极”，号称自己8岁就出道唱歌，让人无法推算其真实年龄。

　　姜育恒 人生总有起伏

　　1月22日是大年初一，为期十天的姜育恒演唱会开始。为了准备自己的演唱会，姜育恒将家人带到了上海。

　　按照主办方的要求的怀旧主题，姜育恒为演唱会安排了自己各个时期的代表作品：《再回首》、《跟往事干杯》、《驿动的心》、《梅花三弄》、《有空来坐坐》等熟悉的旋律，而不是新歌。对此，姜育恒也有些无奈：“演唱会有一个精神，就是要让大家除了听觉和视觉上的享受之外，来‘玩’，那用什么方式来玩呢，就是要唱他们熟悉的歌曲。根本轮不到唱新歌，这就是我这几年很沮丧的事情。其实《女人的选择》在KTV很红很红，我没有时间和空间唱，我的新专辑里也有很多雅俗共赏的歌曲，演出中也轮不到唱。”

　　1989年，姜育恒凭专辑《再回首》达到个人歌唱事业最高峰。《再回首》之前，尽管当时姜育恒已经出版5张专辑，但是一直没有红起来。“《再回首》这首作品是我当年‘拣’来的。原唱是苏芮，我实际上只是个翻唱者。有些东西真的是命运注定！我翻唱的几首歌曲后来都是大红大紫，童安格的《一世情缘》也被我唱红了，安格还开玩笑，说我‘抢’了他的歌！”

　　1990年，姜育恒暂别歌坛，去做生意，因为他不想靠音乐维持生活。“有一次我看到一位年龄比较大的艺人在电视上作秀，可以说丑态百出。其实我明白，她这样可能是迫于生计。所以我想，我将来不要这样。因为你知道我们圈里人都说，我们是无本生意，我们没有产业，我们的声音与容貌常被别人的金钱左右。所以，我就有一种想法，通过做实业来‘养活’我的本真音乐而非金钱音乐。”

　　没想到遇上金融风暴，生意失败，姜育恒的公司倒闭，还欠了一大笔债。他不得不复出歌坛，靠举办演唱会慢慢偿还。生意失败的姜育恒仍然得靠音乐才能够维持自己的生活。

　　这次在上海的11场演出票房并不理想。即使是在演唱会上播放了他的婚礼录像和女儿诞生的录像，还讲述自己的恋爱故事，还和主持人开着有关底裤颜色的玩笑。这些精心准备的噱头并没有打动现场不多的观众。

　　“人生总有起伏，关键在自己面对事件时的态度。对我来说，所有的经历都值得尊重。”

　　钟镇涛 演戏唱歌赚钱还债

　　2月2日开始的钟镇涛开门不利，首场演唱会的上座率只有三成，令主办方大失所望。对票房的失望导致了钟镇涛和主办方之间的口水战，原定于2月8日才结束的演唱会提前3天结束。

　　2.5亿元的债务仍然在影响钟镇涛现在的生活：在演出前几天，钟镇涛还在石家庄拍一部电视剧，在戏里他演的是一位黑帮老大；他参与演出的电影《花好月圆》正在播放；接着他还要回香港拍几个广告。“今年我接拍了很多内地戏，明年这些戏都会上档的，我9年来首张国语专辑《男人》2月份就出来了，这张专辑是我出道以来推出的第50张专辑，其中收录的歌也记录了我的故事。”

　　钟镇涛不愿再提自己的破产：“其实我破产之前就已经看透了世态炎凉，破产后更是这样，有一些人说好要和你合作，结果破产的消息一出来，就再也找不到这个人了。开始很难熬，现在好多了。一个茶餐厅的老板说：阿B和他的孩子一辈子都可以到我的茶餐厅来吃饭，我免费供应。我过生日好朋友都来给我庆祝，他们知道我喜欢抽雪茄，送给我的雪茄抽三年都抽不完。”

　　与龙飘飘和姜育恒的演出不同，此次钟镇涛还带来了自己的乐队，“他们都是我在香港演唱会上为我伴奏的老搭档，我们合作非常默契。”在演唱会上，嗓音沙哑的钟镇涛除了唱自己的歌，还分别演唱了张国荣、梅艳芳和柯受良演唱过的歌曲《征服》、《今生今世》、《似水流年》等，还唱了李宗盛、林忆莲、莫文蔚的老歌。现场为数不多的观众就在他沙哑的声音中间昏昏欲睡。

　　4场演出结束以后，主办方上海中路影视公司和兰心大戏院和钟镇涛的经纪公司修改了演出合同，达成终止演出的补充条款。

　　兰心大戏院总经理王英女士告诉记者，演出还没开始，双方就对钟镇涛没有切实履行合约上“配合宣传”的条款发生争执。主办方认为钟镇涛在来沪演出前，没有像龙飘飘、姜育恒一样，提前来做宣传，演出期间也一概谢绝媒体采访，这种态度直接打乱了剧场和主办方的宣传推广计划，也影响了演出的市场销售。首场演出票房只有三成，后面3场勉强超过半数，亏本已成定局。根据这些原因，兰心大戏院与主办方已和钟镇涛的经纪公司签订了取消演出的附加合同。

　　据沪上某报报料，钟镇涛此前在石家庄拍摄电视剧《反黑组》，一集起码有三四万元的收入，比起演唱会的收入要高许多，在经济依然赤字的情况下，金钱成了他行动的最主要准则。而事实上，这次经纪公司会同意终止演出实际上是另有隐情，因为钟镇涛接到了香港的一个合同，报酬远高于演唱会，他自然无心继续留在上海了。

　　由于“怀旧演唱会”票房不好，主办方上海中路影视公司宣布，原定2月9日至15日推出的潘越云、黄安演唱会宣告延后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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