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巴老画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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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3月10日23:01 中国网 | |||||||||
高莽 整理旧书稿发现从50年代起到90年代中竟为巴老画过十几张速写和肖像。其中有些还有巴老的签名或题词,让我浮想联翩。 50年代,我是俄文译员,巴老接见苏联作家代表团时,我曾多次担任翻译,后来又
有一次,巴老看了我为他画的速写,会心地笑了一阵。我很高兴,老人感到欣悦。从此,画得更勤更大胆了。50年代末期,我画了一幅巴老与作家波列沃依在一起的漫画,巴老手中拿着《友谊集》,波列沃依手中拿着《中国行程三万里》。我给巴老看,他愉快地默许了。于是便在我国出版的俄文《友好报》上发表了。 “文革”期间,巴老在上海遭到“四人帮”残酷的迫害,我时时为老人担忧。灾难过去后,我根据自己心中的巴老,凭借想象又画了一幅:巴老满头白发,手拄拐杖,戴着眼镜,跚跚漫步。我把画寄给了巴老,不外是想让巴老像过去那样,看看漫画,宽宽心。过了几天,1977年6月3日巴老来信说:“看了您的画,我不禁哈哈大笑,我很高兴,因为您还记得我那笨拙的姿态和动作。我也记得我们在一起过的愉快的日子。我今天还不会用手杖,也不常在街上漫步,眼睛不好是真,但视力未衰退……” 七八十年代,巴老每次从上海来北京,我便和邹荻帆等朋友去看望老人,同时抓机会为他画一画速写像。有的报刊想刊用,我寄给老人征求意见。1979年2月2日他写信告诉我说,他看过画像,“不能说不像,有点像在打瞌睡。”这是批评,不过语气委婉和缓。也许老人怕伤了我的心,又加了一句:“因为是您画出来的,我倒备感亲切。” 1979年冬我画了一幅大的肖像,巴老在画上题了一段字:“这是高莽同志心中的巴金吧?究竟是不是我,我一时也说不出,让我多想想。” 1981年9月,巴老去法国路经北京,那次他在我另一幅肖像画上用毛笔题了一句话:“一个小老头,名字叫巴金。”他对这一幅似乎颇满意。巴老80寿辰时,中央新闻电影制片厂拍摄一部关于他的纪念性传记片。巴老让编导张建珍特地把这幅画作为片头。 1992年初我因事去上海。那次又为巴老画了一张速写。告别时,巴老要再看一看那幅速写像,并说了一句话。巴老声音很低,我又耳背,没有听清楚,反问了一句。他没有答话,向我索要了钢笔,在画上写了几个字:“我说像我。谢谢。” 1994年春天,巴老在我为他画的另一幅国画肖像上签了名。我为巴老画像,前前后后持续了近半个世纪,记录了人的沧桑变化。而巴老的题词不管是长是短,有批评也有鼓励,情真意切,总让人心暖呼呼的。 很久没有见到巴老了。心中总是怀念着老人。 今年是巴老99岁大寿,重温巴老在画上的题词,心潮澎湃。 巴老啊,巴老,祝您健康长寿! 相关专题:巴金逝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