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理智与情感拍成照片 道德源自大脑进化

　　人类的理智与情感，到底谁在我们做决定时占主导？一项新技术为科学家解开这个千古谜题提供了帮助

　　国际先驱导报文章 很多人都有过说这句话的经历：“我的头让我做这件事，但是我的心却让我做另一件事。”有时，当我们不得不作出一个决定时，我们能够感觉到，自己被理智和情感分别拉向两个不同的方向。理智和情感，到底谁在决策中占主导作用呢？如今 ，功能磁共振成像(fMRI)技术，使科学家能够精确地看到在这种情形下大脑的活动状况，从而让人类第一次真正接近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神经回路上的决策

　　fMRI技术的出现，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人类对于大脑的研究方式。这种技术能够通过测量血液中的含氧量，告诉科学家，大脑的哪一部分是最活跃的；例如，它能够显示出，当我们坠入爱河或者想吃东西的时候，大脑所运转的那些部分的一览图。

　　同时，这项技术为解决关于人类特性的更深层次问题提供了可能性。例如，我们的“是非观念”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在成长的过程中学到的？情感和逻辑，哪一个更强烈？

　　在fMRI之前，要搜集涉及某项任务的大脑区域信息，只有通过研究那些由于外伤或中风而造成大脑损伤的人，看他们的大脑功能有何变化。而现在，利用fMRI技术，给予不同的任务，健康人的大脑也能够被扫描。

　　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心理学系的乔舒亚·格林指出：“利用fMRI技术进行的研究，提供了许多惊人的证据。这些证据对有些理论是有利的，对有些是不利的。然而，fMRI技术的真正作用还远远没有展现出来。它将帮助我们制定出一套关于复杂决策制定的计算理论，这种理论能够在神经回路的层面上，描述决策制定的过程。”

　　志愿者的“两个脑子”

　　乔舒亚·格林与普林斯顿大学的心理学教授乔纳森·科恩一起，运用fMRI来观察影响道德判断的因素。

　　研究人员给志愿者出了许多难题，让他们处于情况十分糟糕的两难境地，并对他们的大脑进行扫描。例如，想像这样一个场景：你和你的邻居为了躲开敌人的士兵而藏在地窖里，这时候，你的小宝宝突然开始嚎啕大哭，如果让他继续哭下去，敌兵将发现你们躲避的地方，并杀了所有的人。这时，救你自己和其他人的方法只有把你的孩子闷死，让他永远安静下来。你会怎么做？

　　显然，你会有十分强烈的情感，这一点会在你的脑扫描中显示出来。但是，你将不得不对这种情形作出逻辑判断，这也会在大脑中显示出来。大脑中有关抽象推理的区域和情绪的区域会发现明显的活动迹象。

　　换一种说法，在处理困难的个人道德困境时，人们有“两个脑子”。格林发现，如果这种困境不是如此个人化的话，大脑中理性的那一部分就会占主导作用。

　　在法庭上，如果原被告双方总在争论，通常会有调停。而大脑中似乎也拥有一个类似调停人的角色。研究人员发现，大脑中一个叫作“前扣带脑皮质(anterior cingulate cortex)”的区域与调停大脑中的“冲突”有关。在解决哭泣的婴儿问题时，志愿者大脑这一部分非常活跃。

　　那么，到底情感是否能战胜理智呢？格林和他的同事给出的答案是：有时候能。但是，不经过激烈的斗争，理智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道德源自大脑进化

　　利用fMRI，科学家还能解决有关大脑进化的问题。比利时天主教大学的教授、神经生理学系主任盖伊·奥尔班利用fMRI技术，对猴子和人类的大脑进行对比研究。他让猴子和接受测试的人观看转动的3D图象，同时对他们的大脑进行扫描。

　　奥尔班的研究显示，猴子和人对待3D影像的大脑反应差异显著：人类大脑显示活动的区域，在猴子大脑中的相应区域却没有明显对应的反应。“这种结果表明，随着人类进化，他们大脑的一些部分适应性地作出了改变，产生了一些特殊的技能。”奥尔班说。

　　伦敦卫生和热带医药学院的瓦尔·柯蒂斯博士今年早些时候发表的一篇论文指出，人类呕吐感觉的出现，就是为了让人类免于一些疾病，而在进化过程中产生的保护机制。现在格林指出，这种卫生方面的感觉是那种所谓的“高级感觉”(例如“是非观念”)的基础。

　　格林正在致力于研究这种概念：“例如，我们可能会把某些人收受贿赂的行为称作令人作呕的。我认为，那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学术上的比喻。”格林相信，尽管文化对人的道德观念的影响很大，但重要的基因方面的因素也同样存在。“我们认为的基于文化知识或个人推理的道德判断，很可能最初是由进化力量推动的。”(艾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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