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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雨《借我一生》文史差错举例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2月07日11:28 外滩画报

  “咬嚼大鳄”金文明锁定余秋雨:你《借我一生》我《还你半世》

  编者按 去年,《石破天惊逗秋雨——余秋雨散文文史差错百例考辨》一书让沪上“咬嚼大鳄”金文明先生成为华 文读书界乃至传媒的热点人物。该书以确凿可靠的史料和逻辑严密的论证,揭示余秋雨先生三部散文集《文化苦旅》、《山居 笔记》和《霜冷长河》中126处文史差错。出版后两个月内重印5次,印数达4.5万册。并被引入台湾,由远景出版社
出 版发行。

  今年6月,金文明又写出三千字长文《不是盗版,胜似盗版》,生生“咬嚼”出余秋雨昆曲研究新著《笛声何处》中 文史讹误60多处。

  金先生日前向本报透露,正在“研读”秋雨先生今年出版的自传体新作《借我一生》,着手编撰另一部“全面揭露余 秋雨在《借我一生》中作伪造假、篡改历史的丑行”的新著。

  书名暂定为:《还你半世》。

  经金文明先生授权,《外滩画报》独家首发其专论《借我一生》中文史差错的一组文章(关于秋雨“文革故事”考辨 文章暂不发表)。该组文章将被收入《还你半世》。

  金文明/文

  “文史出手错,谎言信口编”。这是我读了余秋雨先生记忆文学《借我一生》以后所获得的初步印象。本文拟就此书 中发现的常识性文史差错略举数例,加以辨析和考证,以飨读者。

  圆明园是谁烧的?何时烧的?

  余先生在《借我一生》第四卷第一章中提到敦煌莫高窟藏经洞时写道:

  因为这个藏经洞藏下了中华文明最辉煌的年月,又被发现于中华民族最悲哀的时刻。它发现于十九世纪最后一个晚春 季节,与八国联军发起向中国的攻击几乎同时。焚烧圆明园的烈焰即将腾起,远远地照见沙漠深处的这个洞窟……(第456 页)

  稍稍梳理一下,余先生表达的观点相当明确:清代皇家的圆明园,是在十九世纪最后一年(1900)被八国联军焚 毁的。

  这种别出心裁的说法,余先生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创造出来了。他在2000年5月问世的《千年一叹》“尾声”中, 以更加清楚的语言告诉人们:

  敦煌藏经洞发现前的八十天,八国联军侵占北京,火烧圆明园,中国文明刚刚蒙受过奇耻大辱。

  无独有偶。大约在一个多月前吧,我偶尔从一家电视台的专访节目中看到,余先生又在那里向读者介绍“八国联军焚 毁圆明园”的故事……

  四年之中前后三次,讲的是同一个历史事件,表达的是完全一样的意思。

  历史是否果真如此呢?让我们先来看一看当时的学者是怎么记载的:

  王闿运《〈圆明园词〉序》:“咸丰九年(1859),英吉黎(英)、佛兰西(法)……乘粤寇(太平天国起义军 )鸱张,中国多故,乃以轮舶直入大沽口。十年(1860)六月二十六日,上方园居,闻戎骑已到通州,仓卒率后妃幸热河 ……十年九月(当公历10月至11月间),夷人至园门,奸民乘机纵火,夷人从之,三昼夜不绝。”

  李慈铭《越缦堂日记补》:“咸丰十年(1860)八月二十五日(公历10月9日)记:圆明园园囿之美,冠 绝古今,一旦播迁,委之而去,犬羊深入,遂付焚如。”

  我们现在的初中历史课本第三册“第二次鸦片战争”一节中,有以下介绍:

  英法联军一路烧杀,于(1860年)10月占领北京,野蛮地洗劫了北京城,他们还闯入北京西郊的圆明园,大肆 抢劫,放火烧毁了这座宏伟华美的皇家园林。

  至此可以得出结论,余先生的表述完全错了,应作以下几点纠正:

  1.焚毁圆明园的不是八国联军,而是英法联军。

  2.焚毁的年份不是十九世纪的最后一年即1900年,而是第二次鸦片战争的最后一年即1860年。两者足足相 差了40年。

  3.焚毁的时令不在“晚春季节”,而在将近秋末。两者相差五个月左右。

  此外,余先生在《千年一叹》“尾声”中把所谓“八国联军侵占北京,火烧圆明园”的日子定在“敦煌藏经洞发现前 的80天”,也错得让人莫名其妙。

  且不说将英法联军误为八国联军的差错,只谈时间上的颠倒混乱。根据文献的记载,敦煌藏经洞的发现是在清光绪二 十六年(1900)农历五月二十六日(公历6月22日。应是仲夏而不是“晚春季节”),而八国联军攻占北京则在同年的 农历七月二十一日(公历8月15日)。

  明明是后者比前者晚了50多天,余先生怎么反而把它说成前80天呢?

  治学粗疏的“伟大的历史学家”

  据台湾政大历史系教授彭明辉说:余秋雨现在已成为台湾许多高中生心中“伟大的历史学家”之一。

  在我们这一辈人的心目中,“伟大的历史学家”的称号,总是跟严谨治学的作风联系在一起的。

  上海学术界有位年届耄耋的前辈学者曾经评论说:“余秋雨是个文章写手,才气过人,能说会道,但治学粗疏,根底 浅薄,说文论史,喜作浮夸无根之谈,引用文献也屡屡出错。

  我也颇有同感。下面试举一例,以见一斑。

  余先生在《借我一生》第四卷第一章中写到明末清初学者顾炎武(号亭林)的严谨好学精神时,引用了著名史学家全 祖望的一段记载:

  全祖望有记:“亭林先生出游,二马二骡,载书自随。险隘关塞处,请教老兵退卒,问往日战事。若与平日所知不符 ,则广求书籍核证。”(第448页)

  上引这段文字,究竟出自全祖望的哪篇文章,余先生不作任何交待。这是他引用古代文献时常犯的毛病。究其原因, 可能余先生看到的并非全祖望的原文,而是别人转述的第二手材料。

  事实证明了我的推测。通过查检,我从全祖望《鲒埼亭集》收录的《亭林先生神道表》一文中,找到了同余先生引用 的那段内容类似的文字:

  凡先生之游,以二马二骡载书自随,所至塞,即呼老兵退卒,询其曲折。或与平日所闻不合,则即坊肆中发书而对勘 之。

  这两段关于顾炎武治学事迹的记载,情节雷同而文字出入较大,显然一为原作,一为后人转述。作为一个严谨的学者 ,如要加以引用,可以有两种办法:首先应当根据全祖望的《亭林先生神道表》,照文直录;若为闻见所限而未及寓目,也可 使用后人转述的第二手材料,但必须如实注明转引所据的书名卷次,不使与原著混淆。这是每一个治学者应当具备的基本的诚 信素质。

  遗憾的是,余先生在这里明明引了别人的二手货,却偏要特意写上“全祖望有记”的字样来蒙人,给读者造成“引文 来自原著”的错觉。

  “小题大做”,还是“无知者无畏”?

  中国传统文化中有不少属于基本常识的东西,看起来容易,但如不下点功夫去学,仅凭一知半解就信口开河,免不了 要出洋相。余秋雨先生把古汉语四声中的“平声”说成“下平声”,就是一个例子。

  事情的缘起是这样的:有位戏曲作者在剧本中写了一句“牛女迢迢”(“牛女”指牛郎织女二星)的唱词,被导演临 场改成了“天河迢迢”。这一改动,涉及音律上的专门知识:“牛女”的“女”是个仄声字,而“迢”则是平声字,原句平仄 相间,唱起来有抑扬顿挫之感,改成“天河迢迢”以后,四个字都成了平声,就没有起伏变化了。

  因此,讲究音律的作者认为改坏了自己的唱词,感到委屈和不满。

  余先生无法理解该作者的苦衷,在《借我一生》对他大加讽刺,还特意拉出“一位教授”来,说了一句十足的外行话 :

  这真是小题大做!女是上声,河是下平声,能唱就行,唱词中屡见不鲜。第439页

  这件事情,余先生早在几年前的《霜冷长河·文化敏感带》一文中就已详细地谈到过,虽然当时并没有让什么呵斥别 人“小题大做”的“教授”出场。所以,“女是上声,河是下平声”这种说法,应可视为余先生本人的观点。

  “女是上声”,此话并未讲错,但“河是下平声”,就出了问题。

  古汉语只有平、上、去、入四种声调。上、去、入三声合称仄声,而平只指平声。从音理上讲,平声是不能分成什么 “上平声”和“下平声”的。

  那么,所谓“下平声”是怎么一回事呢?

  由于平声字数量较大,远远超过了上、去、入各声,因此某些古韵书就把上声、去声、入声各编成一卷,而把平声分 卷编排。如《广韵》将平声编成两卷,称“上平声”和“下平声”;《集韵》则将平声编成四卷,称“平声一”、“平声二” 、“平声三”和“平声四”。“河”字在《广韵》中收入“下平声”卷,而在《集韵》中则收入“平声三”卷。

  人们在需要指出“女”、“河”两字声调的时候,只能说“女是上声,河是平声”,绝对不能说“女是上声,河是下 平声”。这种把声调和编目名称搅和在一起的说法,只能反映出说话者概念上的混乱。

  按照余先生和那位“教授”的逻辑,既然“河”在《广韵》中被收入“下平声”卷就可以说“河是下平声”,那么, 它在《集韵》中被收入“平声三”卷,是否也可以说成“河是三平声”呢?

  是那位被余先生的“教授”训斥的戏曲作者“小题大做”,还是训人者自己“无知而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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