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中心新浪首页 > 新闻中心 > 新京报-核心报道专题 > 正文

村民领养艾滋孤儿起风波 养女两年后被人接走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5月17日04:23 新京报
村民领养艾滋孤儿起风波养女两年后被人接走
2003年5月,王媛媛在山东曹县上学路上。今年初,离开王家的王媛媛写出一份自述,讲述在王家的遭遇。
  
村民领养艾滋孤儿起风波养女两年后被人接走
王锁德:(山东曹县农民,2002年8月,在高耀洁的介绍下,收养艾滋孤儿王媛媛。)“她(高耀洁)的行为伤害了我,伤害了我们一家人。我们抚养这个孩子,百般呵护,她为什么不打一声招呼就带走?现在不要说见到,哪怕是通个电话也不成。我为我过去对高教授的鲁莽后悔。……那时候太冲动了,如果早点看到这份自述,我就不会那样做了。”“可为什么会这样?她(孩子)为什么会这样写?”

    
村民领养艾滋孤儿起风波养女两年后被人接走
高耀洁:(河南退休教授,民间防艾人士,2004年8月,从王锁德家将王媛媛带走。)“他们伤害了孩子。我一辈子都不会理这一家人了。我身体不好,各种事情也太多,实在不再有这份闲心。我把孩子带出来,希望她能好好读书。我为什么要带走孩子?这份自述里面什么都有。现在我不知道相信谁好,相信什么好,搞得心力交瘁,只好把孩子带出来。王媛媛要是自杀了怎么办?”

  

  本报记者 李艳 山东 河南 北京报道

  “我不会原谅她。”王锁德的语气中充满了恨意。

  “我对她说,你以后不要再进入曹县一步。”即使被人提醒到这些话涉嫌恐吓与威胁他人,但这个34岁的农民并没有回避的意思。“对谁我也是这么说。”

  5月7日,王锁德语气坚定。

  “她的行为伤害了我,伤害了我们一家人。我们抚养这个孩子,百般呵护,她为什么不打一声招呼就带走?现在不要说见到,哪怕是通个电话也不成。”

  “她”是高耀洁教授。近年来,被称作“民间防艾第一人”的高教授致力于艾滋孤儿的分散抚养,并卓有成效。

  2002年8月,在高教授的介绍下,山东曹县苏集镇高新庄村民王锁德收养了艾滋孤儿高琴(化名)。后来此事造成二人反目。

  “他们伤害了孩子。”5月1日,在河南郑州的家中,高耀洁说,“我一辈子都不会理这一家人了。我身体不好,各种事情也太多,实在不再有这份闲心。我把孩子带出来,希望她能好好读书。”

  在8个多月前的2004年8月31日下午,高耀洁与一些热心人士来到王锁德家,按王所说,高耀洁等人当时“未打一声招呼就带走了高琴。”

  “我为什么要带走孩子?这份自述里面什么都有。”高耀洁拿出一份五页纸的打印稿。这是一份题为《一个艾滋孤儿的自述》的文章,之前散见于网上几个论坛。这份自述叙述了高琴在山东新家的生活以及最后被带走的情形。

  当这份材料拿在王锁德手上时,这个中学文化的农民一字一句,仔细地从头看到了尾。他的表情逐渐由愤恨变为凝重,眼色也暗了下来。他摸索着从裤兜中掏出一支烟,努力想点燃却怎么也打不着火。

  他的手垂了下来。“可为什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会这样写?”他重复着这样的话。

  “两年零二十六天。”王的妻子葛玉勤说。虽然自己在养女被带走后一度窝气,想不通时甚至想到自杀,但是葛玉勤对孩子在她家呆的时间记得非常清楚。“

  小苦孩

  今年17岁的高琴是河南新蔡县东湖村人。2000年年底及2001年,其父母因卖血感染艾滋病而相继去世。

  高琴和弟弟成了孤儿。

  高耀洁在一次送药下乡的过程中发现了这两个孩子,并开始替他们寻找出路。

  2002年6月,山东曹县苏集镇一户陈姓农民收养了高琴的弟弟;同一时期,高琴被高教授托付到新蔡县高琴的姨母家抚养。

  一次偶然的机会,曹县农民王锁德得知了这些事情,在和高教授取得联系后,他说他愿意收养高琴。

  当年8月5日下午,王锁德、葛玉勤夫妇亲自到新蔡把高琴接到了曹县高新庄。到家后,葛玉勤听见高琴喊了声:“妈妈。”葛玉勤说,这是她第一次听见高琴这样称呼她,她很高兴。

  王锁德的父母也很高兴,高琴的新奶奶说:“小苦孩来了,大家对她比谁都亲,什么都向着她,生怕她冻着饿着了。”

  王家原来有一个11岁的男孩,王锁德的大姐说,现在王家有了男孩又有了女孩,生活很圆满了,就给这孩子取名为“圆圆”吧。王圆圆———高琴的新名字就这样定了下来。后来重新入学后,高琴一直写自己的名字为“王媛媛”。

  王锁德说,王媛媛刚来时,15岁的姑娘才62斤重,一小桶水也拎不起来。“她像刚出生的孩子一样,生活能力很差,生活从零开始”。

  葛玉勤回忆说,慢慢地,一切都好了起来。刚开始衣服都是葛玉勤帮她洗,后来她也学会了洗自己的衣服;家里不让她做家务,她会做些扫地等轻松活儿;平时放假后也会去地里拔草。第一个月,她重了17斤,第二个月,她重了12斤。九月,新学期开始,她进入苏集镇中学就读,接上了因辍学耽误的学业。为了方便她读书,王锁德给她买了一辆新自行车。

  在学校里,王媛媛的身份是被隐瞒着的,因为担心引起不必要的困扰。时任苏集镇中学葛校长说,王媛媛的性格有些内向,她平时不大愿意和别人说话,在学校里只顾埋头读书,只有很少的朋友。她的成绩尚可,她平时很少花钱,从不买零食,攒的钱说是用来上学读书。她很努力地学习,说“上不好学对不起高奶奶,对不起爸爸妈妈”。

  为给王媛媛办户口,王锁德在领她回来后多次去河南。期间他又从河南带回了四个艾滋孤儿。王说,每次把孩子领出来后,他就会给高教授打个电话,告诉高教授又领出了一个孤儿。每个被领出来的孩子他都在河南省妇联进行了登记。这四个孩子后来被高新庄及附近村庄的四户家庭所领养。到这年12月时,连同王媛媛和先她被这里的村民收养的弟弟,苏集镇已有六名艾滋孤儿。

  2002年12月底,高耀洁专程来到苏集镇看望了这六个孩子。高新庄是高教授的老家,9岁以前她都在这儿生活。这是她在离别故乡多年后第一次回到这里。按辈份,王锁德应该称高耀洁为姑奶奶。王氏夫妇说,在他们眼里,“高教授是一个伟大的人”,他们“一直以崇敬的心情看待高教授,非常尊敬她。”

  在这些孩子中,王媛媛是年龄最大的一个,高耀洁对她看得很重,曾多次说希望她能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考上大学,成为有用的人才,也算是对自己多年努力的一种安慰。

  次年中考,王媛媛考了330多分,这个分数并不太理想,她进入了曹县三中读书。高中的作息时间是每三个星期放几天假,葛玉勤把王媛媛托付给曹县的亲朋好友,让他们帮忙照看王媛媛的生活。每次王媛媛坐车从苏集到曹县后,她都会让人去汽车站接她到三中。

  分歧

  在这些平静的生活中,分歧并非不存在。时间一久,乡村里的一些是是非非就经常传到高教授那里。

  虽然王媛媛和她的弟弟所在的家庭只相隔十余里,但两人的关系并不算融洽。

  他们很少说话,拍照时也并不站在一起。王锁德对此的猜测是,在王媛媛被他领养之前,曾有《纽约时报》的两名记者先后给了王媛媛2600元钱,这笔钱后来由王锁德从河南取回。而这笔钱可能使王媛媛弟弟的养父母产生一些罅隙,影响了孩子。

  而每次高耀洁去看望这六个孩子,都会或多或少给他们每人一些钱。因为王媛媛最大,给她的也最多。就是这些小小的不同,在这个小村庄里也会产生各种不同的说法。

  一件事情让高教授对葛玉勤有些恼火。2004年,山东郓城的一户家庭收养了一名艾滋孤儿,高教授在打电话给葛了解那户人家的情况时,葛说自己听说,那户人家可能有六个闺女。

  高耀洁说,她和长期资助艾滋孤儿的香港“智行基金会”创立者杜聪对此感到不安:一户人家有七个孩子,这如何能养活?他们为此专程花费数千元雇车前往察看,发现事实并非如此,那户人家惟一的孩子不幸夭折,所以收养了一名艾滋孤儿。

  这件事,使高耀洁对葛玉勤有了看法,认为她“有时候在说谎”。

  此外,2004年王媛媛高一下学期时,发生了一件被高耀洁认为属实的“换分事件”:即有人把王媛媛一次测试中630多分的考试成绩与班上另一名王姓学生的200多分进行了替换,这样做是因为王姓学生有背景,换分后对学生之后的高考、保送有利等。而时任班主任杨老师提供的历次考试成绩显示,这种调换并没有发生,她认为,可能是高教授在电话询问的过程中产生了一些误会。

  在高耀洁的关注下,该事件一度惊动了该县副县长、教育局和县纪委,他们组成工作组进行了调查。5月11日,和广森副县长对记者说,当时的调查表明这是一个误会,“换分事件”在原因、过程、结果上并没有证据和道理支撑———一次测验能否对高考有大的影响?而王某的家庭情况甚至不如王锁德家。他们曾多次就此对高耀洁进行解释,但高耀洁一直不相信。

  2003年年底,王媛媛写的一份内心独白表明,她当时陷入了复杂的内心困境:“自期中考试以来……看着试卷我整天泪流满面……我不敢面对现实……不敢向奶奶(此处指高耀洁)说……向爸爸妈妈说……我多么想对老师说我内心的感受,可我又怕她们会歧视我,带来异样的目光。面对偌大一个校园,举目无亲,此时,我好想从前的爸爸妈妈,为什么这么早,他们就离开了我,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世上。此时,我好孤独,我寂寞,我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

  与此同时,三中一名女生因受继母虐待而自杀,此后王媛媛曾谈起这件事,并说当时曾由此而联想到自身,对于内心的痛苦无所诉求而难过,以至于产生以死解脱的念头。

  当时,王锁德在外打工,而葛玉勤则表示,对王媛媛的情绪,她当时并没有任何察觉。

  当事后高耀洁得知王媛媛当时的自杀倾向时,她惊呆了:“王媛媛要是自杀了,谁能负担起这个责任?这个事情的影响……简直无法想象!”

  决裂

  更严重的分歧在于,自从“换分事件”后,高耀洁对孩子在三中读书感到不放心。她希望送王媛媛去菏泽市读书,这样在教育水平更高的情况下,考大学更有希望;而葛玉勤认为,孩子的自理能力本来就很差,菏泽与高新庄相隔太远,且没有人可供托付。人生地不熟,重新进入一个新环境,担心王媛媛在那边不适应。

  2004年8月29日,高教授和杜聪、中央党校教授靳薇等一起来到曹县王锁德家,提出把孩子接到菏泽去读书。8月30日,大家乘车带着行李将王媛媛送到了菏泽,葛玉勤与之同行。

  当时,负责给王媛媛联系学校的菏泽市政协李副主席不在菏泽,两天后才能返回。高耀洁决定,让葛玉勤带着王媛媛在菏泽一宾馆住下,等李回来给王媛媛办理在菏泽读书的入学手续。随后他们坐车返回了郑州。

  葛玉勤说,她当时给李副主席打电话,李说他负责给孩子办理好入学,但如果孩子在菏泽发生什么意外,他无法负责。葛玉勤听完后,决定返回曹县。

  靳薇教授说,那天晚上葛又把孩子带回曹县的消息传到郑州时,高耀洁非常生气,认为葛出尔反尔。她和杜聪、靳薇等人商量后,决定在孩子同意的情况下,把她送到山东以外的地方读书。

  8月31日下午4时,高耀洁等人乘车来到高新庄王锁德家。葛玉勤像以往一样把高教授迎进家门。自收养高琴以来,高教授来了近十次。

  她们当时谈到了把孩子送到哪里上学的问题。靳薇教授回忆,当时,她和高琴在门口,葛玉勤和高教授在家中,她听到葛玉勤高声说:“孩子愿意到哪里读书,就送她去哪里读书。”

  靳这时候问高琴:“你愿意去外面读书么?”“愿意。”

  靳说当时高琴的回答很快。

  于是靳薇和高琴乘一辆车先行离开。这一步在之前即已设想好。当葛玉勤出来时,孩子已不见了。

  高耀洁带走孩子的举动让王氏夫妇不能理解。他们认为,在抚养孩子两年后,无法再见到孩子,感情上实在难以接受。从这时起,他们对高耀洁的崇敬变为了愤恨,王锁德说,他甚至希望打官司,把孩子再要过来。

  靳薇说,为了应对可能的官司,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便让王媛媛把她自己曾对多人说过许多遍的一些隐情写下来,形成了一份自述。靳薇说,这是2005年年初高琴独立完成的。这是一份“原准备用于法庭的证词”。

  自述

  这份自述之所以引起王锁德剧烈的心情变化,在于其中所提及的王媛媛在他家生活的描述。

  自述

  中主要提到的有,“葛玉勤从不让我和邻居说话、来往。稍有不顺,王锁德就会骂:”给你车费,你走吧。’葛玉勤更是七天一小吵,半月一大闹,有时一闹好几天也不罢休。他们说:“我们最后悔的事,就是让这孩子到山东后继续读书。’”

  “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王锁德对外面的邻居说:”收养了这样的孩子,一点钱都不用花,各种费用都有人送来。

  她长大一点就不让她上学,把她嫁出去还可以收到一笔彩礼。’这时,我才明白了王锁德夫妇收养我的目的。“

  “2003年8月份,我来到曹县三中读高中,住宿在学校里。葛玉勤表面上说得很好听,叫我多吃点东西。其实她每月仅给我30多元生活费,规定每天花费为一元二角钱,如果多用了她就要大闹,什么脏话她都能骂出来。所以我每天只能就着凉水吃一点馒头。”

  在王媛媛自述的最后,有一个列表专门列出了“王锁德夫妇霸占的善款清单”,即两年来记者和基金会等赠与王家的钱财。

  简而言之,这份自述说明,王媛媛在王家的生活是一段糟糕的经历,王氏夫妇对待她非常的尖酸刻薄。

  王锁德说,这些说法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他对高教授的怨恨主要是因为高教授不打招呼带走抚养了两年的孩子,而如果一切事情真的是像自述里说的那样,不说高教授,任何人都可以带走孩子,他也不会有怨气,因为这样对待孩子是不对的。但是,他们夫妇却从来没有这样对待孩子。

  他承认他说过“给你车费,你走吧”这样的话,当时因为王媛媛向班上的一名女同学讲述了自己的经历,他担心孩子们传出去后对她的学习生活不利,就劝她不该说的话不要说。当时王媛媛回答说自己的身世就是这样,他有些生气就说了这样的话,并不是真的让她走。

  关于王媛媛嫁人的事情,他说电话中也和高教授提起过,当时他说的是,给王媛媛五年时间,让她可以考五次大学,如果五年也考不上,会在他家附近给她置所房子,找个女婿。这样子她就不会受人欺负。而王媛媛把这些话转述给高教授听了,高教授和他通话时还很高兴,说他对王媛媛很好。

  对于生活费,王更是觉得气恼。他说,王媛媛每三个星期回家一次,葛玉勤每次都会给超过60元钱。这还不算她的爷爷奶奶有时候心疼她也会给她一些钱。

  对于那份“善款清单”,王锁德认为他当时领养孩子是出于同情,而不是为了钱“我打工每月就有近3000元的收入,那种说法让人伤心。”

  在高新庄,王锁德一家对王媛媛的抚养村民们都比较认同。邻居王洪伦说:“他们对孩子比对亲生的还要好。王锁德在外开车挣钱比较多,他家的生活水准在整个村子都在前列,从来没有亏过孩子什么。他打骂过亲生的儿子,也没见他们打骂过王媛媛。”其他村民的看法大抵类似。即使是被认为与王家关系不好的一位村民也说:“从社会上看来,他们对待孩子就像自己家的孩子一样。”

  在曹县三中,王媛媛读书时最好的朋友韩丽君说,2004年,她们女生每天的伙食费是一块五毛钱左右,早晨一碗饭(3毛)、一个馍(2毛),中餐一份菜(3毛)、一个馍,晚餐和中餐类似。而王媛媛还比较喜欢吃一种8毛钱的炒面。

  她和王媛媛在苏集中学和曹县三中高一上学期时都是同学,那个时候她们就成为了好朋友。她没有发现过王媛媛缺钱花,王媛媛平时还喜欢买学习资料,每本资料的价格多是十元左右。

  王锁德夫妇怀疑,这份自述是如何写成的,他们认为这份自述不会出于王媛媛的本心。

  伤害

  高耀洁说,离开王家后,高琴现在的身份是“流浪儿”,有靳薇教授和“智行基金会”的许多人照看着。

  高耀洁透露,高琴目前在一家封闭式的学校就读,明年夏天,她将参加高考。出于可以理解的原因,目前她被隔绝而避免受到打扰。

  高教授还说,现在高琴变了,长高了,又变白了。说一口普通话,也愿意说话了。

  有次电视台破例采访了她,人家关机了她突然想到还有话没说完,又主动说,电视台的人只好开机又加录。

  在谈到整个事情时,靳薇教授说:“在其中,谁都受到了伤害。高教授受到了伤害,孩子被她托付在那里生活了两年后,她又把她带出来,这就像是戳在老太太心口上的一把刀。现在,孩子重新找地方读书,她又要付出大量的时间、精力与金钱;王锁德夫妇说他们受到了伤害;但是受伤最深的是谁?是高琴。从一个环境到另外一个环境,她感受得最多,她内心的伤害更严重,而现在,她在新环境下又要重新开始。”

  “孩子的感受可能被忽略了。但是她的感受和选择最重要。孩子愿意离开,那我们就把她带走,给她一个她更愿意待的、更适合她成长的环境。”靳薇说。

  而远在山东曹县高新庄,在高琴原来的卧室里,书在柜子上堆的老高,柜子里满是衣服。床边的白色粉墙上,写着一行铅笔字:“一定要争气(向童弟周学习)”。

  王锁德在看了那份自述后,也已冷静下来。他说:“我为我过去对高教授的鲁莽后悔。你要知道,当时高教授带走孩子不让我见她,但那时太冲动了,如果早点看到这份自述,我就不会那样做了。”

  自从孩子离开后,王媛媛的奶奶生病至今一直未好。她对那份自述并不知情,因为担心她的身体,大家对她隐瞒这件事。她说,“见不到媛媛,我非常难受,心里想她。年上那几天更是难过得紧,到年关也盼不到孩子回来,村子里都在杀猪宰羊,媛媛最喜欢喝羊肉汤,不知道她在外面能吃到什么?能不能喝上羊汤?”

  这位花白头发,很少走出苏集的老人一个劲地叮嘱:“如果你能见到她,一定让她给爷爷奶奶打个电话。告诉她,奶奶很想她。”本版摄影/本报记者 李艳

  相关专题:新京报-核心报道


 【评论】【收藏此页】【 】【多种方式看新闻】【下载点点通】【打印】【关闭
新 闻 查 询
关键词

缤 纷 专 题
夏日风情
夏日风情精彩图铃
母 亲 节
温馨祝福送给母亲
图铃狂搜:
更多专题 缤纷俱乐部
 
 


新闻中心意见反馈留言板 电话:010-82612286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会员注册 | 产品答疑

Copyright © 1996 - 2005 SINA Inc.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权所有 新浪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