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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女子与艾滋患者结婚 双方亲属无人参加婚礼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5月17日00:52 新京报
健康女子与艾滋患者结婚双方亲属无人参加婚礼
4月28日上午,湖北省大冶市卫生局食堂,健康女子易细新(右一)、患艾滋病丈夫王松(化名,右二)和另一对夫妻举行集体婚礼。海国摄
  

  对话人物

  易细新

  43岁,湖北省大冶市金牛镇人,两次离婚,后与附近村庄48岁的艾滋病感染者王松(化名)渐生爱意,并于今年3月领取结婚证。4月28日上午,夫妇俩与另一对艾滋新人在湖北省大冶市卫生局食堂,携手正式走进婚姻殿堂。

  对话动机

  4月28日,一场特别的婚礼在湖北省大冶市卫生局食堂举行———湖北省两对艾滋新人举行集体婚礼。婚礼准备了4桌酒席,但只有13人到场,而且双方亲属均无人到场。

  健康人为何和艾滋患者结婚?婚礼为何摆在食堂?婚后生活又将如何进行?5月8日、9日,本报记者对话其中一健康女子易细新。易讲述与患艾滋丈夫相识、相恋的经过,“冷清的婚礼,在我的预料中。”易细新说。

  一开始也怕过,不敢跟他说话

  后来通过防疫站的宣传,我知道这种病只要预防,就不会传染。

  新京报:首先祝你们新婚快乐。

  易细新

  (以下简称为易):谢谢。难得听到这样的祝福。

  新京报:没有人祝福你们吗?

  易:也有。在当时的婚礼上好多人都说过,但回来以后就没有了。

  新京报: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王松的?

  易:我从小就认识他,因为我们都在一个村子里面住,家也离的很近,但原来仅仅是认识而已,并不是特别熟悉。后来我就嫁到了外村,他也娶了媳妇。

  新京报:那后来你们是怎样再次见面的?

  易:我在跟王松结婚前,已经有了两次婚姻。2004年第二次离婚后,我就回了娘家,见到了王松。

  新京报:后来是怎样熟起来的?

  易:我喜欢打麻将,回到村子,就租房子开了一间麻将室,王松有时候也去玩上一把,就慢慢跟他熟起来了。

  新京报:那个时候,你觉得王松怎样?

  易:因为原来两个丈夫给我影响,我心里特别难受,那段时间都打不起精神。王松看出来了,他经常鼓励我,说“你看我都得了这种病了,都没什么事,你怕什么?”我觉得在我的身边还有温情,还有人关心,我的心情慢慢好了起来,我们俩也越走越近。

  新京报:当时你知道王松是艾滋病人吗?

  易:知道,因为王松的老婆已经去世,全村的人都知道。

  新京报:王松是怎么染病的?

  易:卖血感染的。

  新京报:那你不怕王松传染给你吗?

  易:一开始也怕过,不愿让他进我的麻将室,不敢跟他说话,后来通过防疫站的宣传,我知道这种病只要预防,就不会传染。最主要的,还是我觉得他人好,我愿意跟他在一起。

  弟弟指着他的鼻子让他滚

  妈妈跑到王松家里,把他家里的东西都打了一个遍。

  新京报:家里人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易:我家里人特别的反对,我妈妈都快气死了,说我真是有病,怎么也不能跟那种病人在一起,妈妈跑到王松家里,把他家里的东西都打了一个遍。我弟弟找到王松,指着他的鼻子让他滚。

  新京报:王松家里人呢?

  易:他父母已经去世了,现在带着四个孩子过,四个孩子分成两派,老二老三反对,他俩虽然表面没说什么,但能看出来很是不高兴。老大和老四,是支持的。

  新京报:怎么支持的?

  易:老大很懂事,当麻将室已经无法维持的时候,她找到我,让我搬到了她家里去住。

  新京报:那你的家人能同意吗?

  易:我家人几乎全不同意,但我姐姐没有反对,她还去做我妈妈的工作,对妈妈说这种病不可怕,我能找到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不容易,两个人在一起不吵架,不生气,能好好过日子就好了。我妈妈就慢慢同意了,我妈妈再去做我弟弟的工作。现在,妈妈和弟弟经常到家里来坐坐,跟我和王松说说话,妈妈说王松脾气、什么的都好,就是有这种病。

  大家都像防瘟疫似的躲我们

  酒店还不愿意让我们去。社会真的不愿接受我们吗?

  新京报:当时怎么想到办集体婚礼的?

  易:家里穷呗。领了结婚证后,防疫站打电话来,说要给我们和另外一对刚结婚的人办集体婚礼,我们一听就同意了。王松每天吃药,现在几乎全靠政府救济了,根本没有钱办婚礼。

  新京报:你知道办婚礼时,3家酒店不愿意接的事情吗?

  易:听说了。当时婚礼都是卫生局给办的,我听说后,心里特别难受。当时我想,我一个健康人都跟艾滋病人结婚,这是政府给我们办婚礼,起码说明这没有违法,也不造成传染。酒店还不愿意让我们去。社会真的不愿接受我们吗?

  新京报:后来怎么把婚礼摆在卫生局食堂?

  易:没有办法。实在找不到酒店了,大家都像防瘟疫似的躲我们。

  新京报:你对婚礼满意吗?

  易:挺满意的,还有好多记者现场采访,去的人都是政府的人,办的挺隆重,气氛也好。

  新京报:来了多少人?

  易:原来准备了4桌,后来只来了13个人。

  新京报:是不是觉得有点冷清?

  易:(沉默了一下)艾滋病人的婚礼,肯定很冷清,这点我已经预料到了。我觉得,什么事情得有个过程,政府能有人来,我们已经很知足了。

  新京报:婚礼总共持续了多长时间?

  易:从上午10点多到11点多,一共一个多小时。

  新京报:那天中午你们干了什么?

  易:中午,我们回到家里,又办了一个小酒席,一个四桌的酒席。

  新京报:都有谁参加?

  易:主要是王松的家人,还有其他几个艾滋病人。

  新京报:你的家人没参加吗?

  易:没有。像我们这种岁数,结婚总有些不好意思,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更主要的是,他是得这种病的人,怕请了,万一人家不想来,搞的更不好,还是不要请人家了。

  新京报:现在婚都结了,酒席也摆了,双方家人都同意了吧?

  易:王松家的老二和老三还是很不高兴,在外面打工没回来过。我妹妹家还是很反感我跟王松结婚。

  他活一天,我就要好好跟他过

  现在他的病情还没有发作,吃药维持着,我也知道得这种病的人肯定是要死掉。

  新京报:你们生活在一起要注意什么吗?

  易:我看过防疫站发的小册子,艾滋病只有3种传播途径,血液、母婴和性,平时一起吃饭啊,说话啊,碰一下都没有问题的。除非他有伤口出血,伤口不要接触就行。

  新京报:你们之间有性生活吗?

  易:有。我们过的是正常人的生活,跟别人一样的。

  新京报:那你不怕传染吗?

  易:不怕,我让他戴安全套。我都在书上看过了,肯定不会有问题的,我们过夫妻生活都很注意。

  新京报:你想过没有,万一王松有一天病情突然加重怎么办?

  易:能没有想过吗?不过,现在他的病情还没有发作,吃药维持着,我也知道得这种病的人肯定是要死掉。但只要他活一天,我就要好好跟他过。采写/本报记者 刘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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