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里的风雅往事 | |||||||||
---|---|---|---|---|---|---|---|---|---|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7月27日15:42 青年参考 | |||||||||
《咖啡馆里的欧洲文化》(德)克劳士·提勒多曼著,团结出版社2005年3月版,36元 马策 “我不在家,就在咖啡馆;不在咖啡馆,就在去咖啡馆的路上。”这句话现在已经臭街了,它沾染了太多小资气息。 当然,现在咖啡馆本身也已经臭街了,它沾染了太多物质
《咖啡馆里的欧洲文化》,便是对已经消失的咖啡馆文化的缅怀和追忆。那些遍布欧洲的著名咖啡馆,曾经散发出眩 目的心智碰撞的灵光。它们之所以著名,乃是因为著名人物(主要是作家、艺术家)的造访,因此,它们为各自所在的城市保 留了一份独特的文化和历史秘密。正像有人说的:“那是一丝往日艺术时代的气息,向我们吹拂而来,并令人惬意地叠积在我 们的时代中。” 1750年,在罗马紧邻西班牙广场的水管街,“希腊人咖啡馆”开张。不久即因歌德的造访,这家小咖啡馆的吸引 力竟堪与罗马艺术瑰宝一较上下。当年的记者这样写道:“一个德国人在离开罗马后,如果在他的印象中没有沉思过希腊人咖 啡馆的黎明曙光,那他必须再活一次。”可见,那时的人们在此间一待就可能到天亮。后来,许许多多的大人物都曾造访过这 里:门德尔松、叔本华、李斯特、尼采、托马斯·曼、安徒生、柏辽兹、拜伦、雪莱、济慈、霍桑、司汤达、狄更斯、马克吐 温……这份名单还可以继续开下去。 1786年,歌德怀着对罗马艺术和自然景观的崇敬之心,以匿名身份独自前往意大利做秘密之旅,并在罗马逗留了 四个月,因此成了拥挤昏暗的希腊人咖啡馆的常客,观察并参与了其间艺术家们“和谐的思想交流”。济慈也曾经在雪莱的建 议下,于1820年11月来到罗马,希望意大利能够治疗好他的肺结核病。“这种病特别喜欢打击像你这种写了一手好文章 的人,”雪莱在一封寄自比萨的信中写道:“而英国的冬天只会推波助澜,你就赶快搭下一班船来意大利找我吧。”济慈立即 成行,到达罗马,他就住在离希腊人咖啡馆不远的地方,也许为的就是便于出入其中。1821年2月,26岁的济慈在此间 去世,罗马并没有治疗好他的病,倒是当地的咖啡馆又平添了一段逸闻。 一战时期的苏黎世欧笛翁咖啡馆,曾经是外国记者、当地新闻编辑和领使馆人员、各路间谍的消息中枢,一个名副其 实的国际化岛屿,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停泊。那时候,毛姆就在此地边喝咖啡边为英国情报局从事间谍服务。而当列宁和查拉在 这家咖啡馆下着国际象棋时,我们还能从他们身上找出其他共同之处:前卫、先锋。一个是未来的前卫革命领袖、布尔什维克 的缔造者;另一个是先锋文艺战士、达达主义发起人。咖啡馆同样成为他们图谋世界的起点。 18世纪的欧洲咖啡馆是个各路人物出没的公共空间,但主要是心智交流的场所。真是难以想象,1788年的巴黎 竟然有1800多家咖啡馆。咖啡刺激并鼓舞了法国人的艺术思维,法国史学家米歇雷就认为,在许多18世纪振奋人心的文 学艺术成就上,咖啡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在此后的世代,巴黎咖啡馆依然有着以前世代咖啡馆的流风遗韵。巴尔扎克大概算 是跟咖啡结缘最深的作家,在他创作“人间喜剧”巨作时,除了大量喝咖啡,他甚至什么都不吃,以致最终败坏了胃口。不过 ,他可从不去咖啡馆,他只是躲在自己的小阁楼里悄悄地边写边喝。巴尔扎克作为榜样的意义只在于喝咖啡,当然不在于仅仅 躲在家里喝。毕竟大多数艺术家,都是那种“不在咖啡馆,就在去咖啡馆的路上”的主儿。 到了20世纪,咖啡馆林立巴黎塞纳河两岸。花神咖啡馆成了存在主义的发源地,萨特及其伴侣波伏瓦仿若其间的主 人,他们把这里直接当作了工作室,而阿波利乃尔也于此间创办了《巴黎之夜》文学期刊。不过,波伏瓦倒是讥诮过花神咖啡 馆“精英的聚会”:“那是一家忠实的小型社交场所,每天在那里碰面的不只是波希米亚人,也不只是资产阶级分子,大部分 人都多少和电影或戏剧有关,他们每天都写些微不足道、妄自尊大、常让人呵欠连连的句子……对人世间各种不平的抱怨好像 永无止尽。”更早的时候,丁香园咖啡馆则因为海明威常去那里写作而闻名于当代世界。20世纪20年代的巴黎,现代艺术 家毕加索、塞尚、高更、达利等等无一不是咖啡馆的常客。瞧瞧吧,咖啡可不是一个小玩意儿,它托起了这个世界现代艺术的 黎明。 今日的世界依然充斥着咖啡馆,那不过是另一处消费场所,它是物质的乐园,是精神失落的天堂,不再演绎文化和艺 术。“我不在家,就在咖啡馆……”,现在,我们甚至可以把这句名言中的“咖啡馆”置换成“星巴克”,表明我们所处的全 球化语境。显然,这时的咖啡馆多半成了商务的驿站,全然失却了当年咖啡馆正统的风雅氛围。而有关咖啡馆名人轶事和传说 的素材,不过是刺激着我们追寻遥远年代的风雅故事。 相关专题:青年参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