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剑
几年前，有不少上世纪60年代出生的作家说，70后有什么嘛，写东西肯定没有我们深刻，我们经历过的事情
对于他们是天方夜谭。是啊，他们没有经历过文革，没有经过上山下乡，没有经过那么多的苦难……但是，作为70后的小说
家来说，这显然不是问题所在。因为他们有不同的视野去看世界，更能体悟出现代生活，虽然他们写的小说没有60年代的
苦
难，但他们能用一样深刻的文字打动读者，这就够了。
在我喜欢冯唐的小说的时候，很奇怪70后的小说居然也可以写得这样光彩夺目，不仅好玩，读着也过瘾啊。所
以，不管再见到他的哪一篇文字，都忍不住去看一看，他又说了什么。然而，在章无计的小说《别说我神经》，我一样能读出
有趣。比较有意思的是，如果把形容冯唐的文字移植到章无计这里，一样恰如其分，一样的味道啊：完全是一个野孩子，一身
非法的才情。
章无计的这部小说是《生活三部曲》的第二部，在前一部小说《我的人渣生活》中，他用反讽的笔调幽默的语言
叙述了一个平凡小人物的遭遇，对人生、生活的理解，诠释了珍惜爱情的简单道理，就是珍惜身边的可以抓住的幸福，当回首
发现已经错过的时候，叫苦不迭或者懊恼自己是人渣都无法表达对流逝的珍贵感情的顿足。小说充满了忧伤，虽然有幽默的调
子，多少是灰色的。
在《别说我神经》中，延续了章无计一贯的风格：黑色幽默，反讽夸张。“我”在精神病医院里误伤了另一名精
神病患者逃出了医院，母亲为唤醒他的意识和记忆在他犯病的时候跟他讲述祖辈的爱情故事。我们注意到，外公那一代的爱情
是旧时代的产物，母亲这一代的爱情是现实社会中的原生态体现，而主人公这一代的爱情充满戏剧夸张和无奈，最后的结局是
一个共同的结果——每一个都精神失常。这正是作者的寓意所在，当然，也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也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病症所
在。
现代生活的驳杂是令现代人无可奈何的根本所在。不管如何，作为现代人似乎总想逃出去——在现实之外，使用
各种方法，但到底是怎么样呢？失败的总是大多数吧，就像骑士唐吉诃德大战风车一样，就像小说中的世界本来就是荒诞不经
的，有时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是非颠倒，黑白倒置。这样的事，在现实中，在各种诸如凶杀、丑闻、灾难等等新闻中，我们不
是一样已经见怪不怪了吗？其实，我们都明白，只有在最后关头，该神经的神经，该破碎的破碎，该死亡的死亡，一切的有趣
都成为一种悲凉。我们无法去改变它们。所以，我们常常会表现出一种深层的悲哀，这是现代文明的错，还是传统惯性的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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