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在闹市对前妻情人连开四枪从容不迫

案发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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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抓捕犯罪嫌疑人

　　中央电视台《法治在线》栏目播出《男子在闹市对前妻情人连开四枪从容不迫》节目，以下为节目实录：

　　辽宁省抚顺市因盛产煤炭，而被称为煤都。

　　2006年2月16日上午，在抚顺的河东地区，一声枪响打破了冬日的宁静，一名男子应声

倒地，紧接着又传来了几声枪响。

　　目击证人：

　　起初不以为是枪响，就以为是外边有小孩放鞭玩呢。。。

　　男目击证人：

　　我就回头一瞅，发现一个男的已经倒地，另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一个男的，手里拿着一个长枪，对着那个人又嘣了一枪

　　抚顺市顺城公安分局局长 李舒境：

　　一个是手段及其残忍，犯罪嫌疑人在现场对被害人连击四枪，打了两发以后，然后现场换弹， 打完以后行走30米，从容不迫，那么用老百姓，一个目击者的说法，好像是职业杀手，气焰这么嚣张，不仅是对社会的挑战，也是对我们公安机关的挑战，此案非破不可。

　　枪击案调查

　　抚顺公安局局长张忠民：(市委)周书记批示，杀人抢劫等案件，全局必须引起高度重视，对于暴力犯罪必须严厉打击，请公安机关全力侦破，这两个批示都反映出市委、市政府领导对这起案件的高度重视和关注。我们要明确责任，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把这个案子拿下。

　　由于案发当天天气寒冷，现场人稀车少，真正目击了现场的证人并不多。

　　目击证人女：那个男的不慌不忙地就走了。

　　目击证人男：他打了个车，向东走了。

　　抚顺市顺城公安分局副局长 黄伟：由于行走的比较匆忙，车的牌号照他(目击者)都没有记清。

　　几名目击者都证实，凶手杀人后是乘一辆出租车离开的现场，到目前为止，出租车司机应该是与凶手接触距离最近的人，找到这个司机就成了指认凶手、了解凶手逃跑路线的关键的一步。

　　不过契而不舍的警方相信，只要凶手真的乘坐了某一辆出租车，就会有人看见或记住那辆车，于是警方扩大调查范围，全面调查了在案发时间前后，几乎所有通过那条路段的车辆。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警方终于找到了一个在那个路段看见出租车调头的证人。

　　目击证人：看见一个人急急忙忙的打了一辆出租车，正好在我的车前面，然后我就顺道跟了他一段，但是由于车多，那个车速比较快，没跟上 但是我看了一下车号，是辽DK 9056。

　　抚顺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一大队大队长王连成：那么目前当务之急就是我们必须马上找到这辆车。你们两个组到我们目前市内登记的几家出租车公司进行走访，这是个夏利车型，辽DK9056，好吧，现在开始，马上行动。

　　办案人员去抚顺某汽车公司进行查找。

　　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台辽DK9056的红色夏利车与目击者提供的情况出入太大。

　　抚顺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一大队副大队长李青平：这个辽DK9056是桑塔纳，这个车型和咱们线索反映的车型不对。

　　警方通过调查发现，这台辽DK9056出租车的颜色和款式都与目击证人提供的情况有很大的差别，警方调取的出租汽车公司出车记录也显示，当时该车并不在本地。

　　抚顺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一大队大队长王连成：辽DK应该是准确的，那么后边如果说有差错的话，如果说记忆有差错，当时出入有差错的话，应该在9056这个号上，我们能不能把尾号56的，前面辽DK全部打出来看看有多少。

　　为了不放掉一丝一毫的可能，警方将抚顺所有尾号为056的车辆全部调了出来，共有700多辆，然后从中筛选出与现场有关连的车辆进行调查。

　　李局长：结果我们一查36台，这36台我们逐一进行排查

　　这36台车中有8台是出租车，于是对这8台出租车进行了仔细的排查，终于找到了当时营运的那台出租车，车号是8056，原来是目击证人匆忙中把8056记成了9056，记错了一个号码，

　　出租车司机高某：16号那天9点来钟，我在河东溜圈，那人就是很快地那种，他打门上来了，但他坐的是后坐，没有什么多余话， 到榆林车站下的车，一米七多，挺高的个子那种，穿的是黑的那种(衣服)

　　这是警方获得的最近距离的凶手的特征，为了进一步确认凶手的体貌特征，警方立即把他提供的情况与其他目击者看到的一同汇总。

　　目击证人男：身高挺高，体格也挺好，是头发有点少，没戴帽子

　　目击证人女：这个男的头发少，因为他没戴帽子，这点挺明显的

　　鉴于凶手当街近距离连开四枪杀人，警方分析凶手与死者一定有某种特殊的关系，这种特殊的关系，可能决定着(显示出)凶手的杀人动机。

　　抚顺市顺成公安分局局长李舒境：作案呢无非有四种动机，一种就是仇，老百姓讲仇杀，第二种呢是为情，情杀，第三个呢为了钱，第四个是报复社会，从他的现场，作案的整个过程来分析，应该说他就想置于他死地，就想把他打死，我们要围绕这个仇字要开展工作，那么我们把生前死者情况，全部进行了调查和分析。

　　死者包某，今年43岁，抚顺某建筑公司人员，曾承包过工程，还做过工程监理，接触的人员十分广泛，社会关系也很复杂。

　　死者的身份确定后，警方立即开始寻找与死者有恩怨的人，很快警方获得了一条重要线索。

　　抚顺市顺城公安分局局长李舒境：05年的时候，包XX在本溪承包了一个工程，他向本溪当地的一个姓冯的，租用了很多设备，这个工程干完以后，他没有把这些东西还给人家，把它变卖了，可钱又没有给对方，后来这个姓冯多次到我们抚顺来向他讨债，那么我们了解呢包XX为了躲债，四处躲藏，造成姓冯的和他这个矛盾不断升级，激化。

　　讨债不成，杀人泄愤，符合因结仇杀人的特征，警方觉得这是一条不容放过的重要线索。

　　抚顺市顺城公安分局副局长黄伟：你们俩即刻要赶到本溪，找到这个物品的所有人，要了解这个人在案前案后整个的活动情况，以及他们两个还有否其他矛盾，一定要把这条线索查到个人。

　　星夜赶往本溪的办案人员，很快给指挥部返馈回信息，在当地警方的协助下，办案人员很快调查清楚，本溪的债权人的确曾多次来抚顺讨过债，他们之间也的确产生很大的冲突，但后来在他人的周旋下，死者答应还钱，

　　抚顺市顺城公安分局局长李舒境：主要依据呢就是我们觉得，对方呢还不至于杀他。

　　经过仔细慎重的调查警方排除了这条线索。但寻找现场目击证人的工作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大个头、穿黑大衣、头发不多，几个目击证人都提供了这个外貌特征，但想要在有100多万人口的城市中找一个头发不多，穿黑大衣的大个头的人谈何容易。根据证人提供的线索，警方在案发地和下车地展开了重点调查。办案人员在案发地获得了一条重要信息，死者曾在十个月前因家中的玻璃被砸、家具被毁坏到派出所报过案。

　　河东派出所警察李健：他是去年到我们派出所报了一起治安案件。有个女的姓赵，到他家多次找他，他就让包建国承认他们之间有不正当关系，找包建国向他要些钱财。包建国当时就没有承认这些事情，他讲是很憋气。当时就把他家玻璃给砸了。出于这种原因，姓包的就到我们公安机关报了案，我们根据治安条例，就将这个姓赵的女的行政拘留3日。当时非常憋气，并且当时在拘留所扬言，说跟这个姓包的没完。

　　公开到死者家砸玻璃一定有不可化解的矛盾，又写了污辱的标语，更说明了有很深的积怨和仇恨。加上事后因此被派出所依法拘留，这旧有的积怨和新增的愤怒可能导致此人采取极端的行为。警方立即对赵某展开秘密调查。

　　黄局长：要查清他们家的家庭成员情况，背景情况，社会上的所有的接触关系，他的日常活动，案前案后有没有反常，有没有要离开家跟朋友、亲属借钱借物，跟朋友道别等等一系列我们认为反常的情况。

　　李青平：往前走，是北侧那个阳台，我跟你说，一楼、二楼、三楼、四楼，护栏里面有一个花盆那种东西，记住了吗？记住了前面看看。

　　警方经过慎重周密的外围调查发现赵某近期并没有反常现象。也没有外出躲藏的迹象，于是，警方决定与她正面接触。

　　赵某：认识他(老包)之后，他说给我钱，帮我做买卖，什么都没帮我办，然后让我男的知道了，还把我打了，还跟我离婚。他给我玩了，完事了我也没得着钱，我还给拘留了，我就挺生气的

　　赵某虽与死者有仇，但警方通过调查确认她自己并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雇用他人作案迹象的证据。

　　这时警方通过调查得知，赵某的丈夫叫张佐林，张佐林发现妻子与死者有染后，将赵某痛打之后离婚，为此，他耿耿于怀，并多次找到死者，但似乎都没有得到妥善解决，而且在冲突中他也没占到便宜，当听说前妻因砸玻璃被拘留，他曾扬言要给死者好看。

　　李局长：后来发现张左林跟他(死者)有仇，，而且他还因为这个事，他还找过这个死者，后来死者为了避开他，躲开他，就逃跑了三个月

　　张佐林今年43岁(照片户籍资料)，曾因伤害他人被公安机关处理过，现无正当职业，案件发生后不知去向。案发当天他的确穿了一件黑半截大衣，没戴帽子，重要的是他头发很少，这一切的体貌特征与几名现场目击者的描述极为吻合。更为重要的是有人在凶手下车的地点、时间见过他。

　　抚顺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副支队长王 龙：他说这个人身高应该在一点七八米到一点八米这样，脑袋顶上明显拔顶

　　为前妻报仇，为自己雪耻，作案的动机成立，经过调查警方发现张佐林有私藏枪支的嫌疑。种种迹象表明张佐林有重大作案嫌疑。

　　仅有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是远远不够的，更重要的是警方要找到足够的犯罪证据才能锁定犯罪嫌疑人。

　　记者现场：为了进一步确认张左林的重大作案嫌疑，警方又一次来到了案发现场，根据目击证人提供的线索，警方进行了现场模拟试验。

　　黄局长：找到那个现场的位置，我们正常的步行的步伐，应该需要多长的时间，我们两个呢就是从这里走一次看看。52秒钟，大概这个位置。

　　黄局长：通过我们对现场的试验，发现犯罪嫌疑人在被害人离开家这么短的时间内，实施了犯罪，充分说明犯罪嫌疑人对被害人居住地，生活的活动规律是有了解和掌握的

　　现场模拟说明，凶手是有预谋的，是在路口守候多时之后动的手，而张佐林几次到过死者的家中，并曾在案发前几天几次在现场出现过。

　　目击者也看到与张佐林穿着相同衣服、体貌特征极为吻合的人出现在枪击现场，

　　没有红灯。后来40 走的，现在将近45，将近5分钟

　　第二次的现场模拟说明凶手离开现场的时间，而正巧就在这个时间段内，又有人在凶手下车的地方见到了张佐林，张佐林有作案的动机又有作案时间，两次模拟试验说明这一切绝不是巧合！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警方还请目击证人对照片进行了辨认。

　　现场同期声：请你辨认一下。从我们掌握的这些照片，你看哪一张跟你现场拉的那个人比较像，请你辨认一下

　　证人：这个人

　　目击者的指认，再次证实了警方的判断。凶手终于被锁定了，接下来警方最迫切的任务就是要找到并缉拿凶手。警方在调查中还了解到一个重要信息，张佐林曾扬言还要杀掉与他有仇的人。只有尽快抓住凶手，才能减少他对社会的危害。可以说警方现在是在与凶手赛跑，与时间赛跑。那么凶手究竟在哪里呢？

　　女警察：(张佐林)离婚以后(与前妻)一直在一起住，(张佐林)那天早上起的特别早，7点来钟就出发了，平时她是9点来钟起床

　　张佐林在枪击后就失去了踪迹，警方在全市范围内开始寻找，调查时获知，一个姓刘的人与张佐林联系密切，而且在案发后两人曾见过面，警方开始寻找这个刘某时，却发现他也与张佐林一起失踪。有人看见他与张佐林一同坐车往东驶去。

　　抚顺再往东就是吉林省，他们会藏身在哪里呢？是在山上搜寻？还是去吉林查找？警方调查后得知，刘某在吉林省白山市与人合办过一个公司。

　　抚顺公安局刑警支队支队长一大队大队长王连成：那么最终我们在白山查到了他的落脚点，说查到他的落脚点之后，这个案件应该说就是进入一个关键的环节

　　警方立即赶赴吉林省白山市。通过查访，警方掌握了刘某联系的是一名女性，警方决定先找到了这个女子。

　　现场同期社区查户籍

　　警方：这是几楼？

　　王某：这是4单元2楼，2楼201

　　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警方很快找到了这名女子，她只是刘某与人合办公司里的一名秘书。两天前她刚把公司的一套住房的钥匙交给了两个外地人，两人中一个是刘某，而另一个人的长相与张佐林极为相似。凶手果然在白山市，

　　记者现场：这里是吉林市白山市的某住宅小区，经过当地公安机关的密切配合，通过知情人的指认，警方终于锁定了持枪杀人的犯罪嫌疑人张佐林就藏在我身后的楼房里，这对急于寻找杀人凶手的抚顺警方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但是警方却没有马上行动。

　　抚顺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副支队长孙天宇：这个张佐林藏匿在这个房间里，但是他和谁，还有几个人，在这个房间里我们不清楚，他现在手里有枪，有不少子弹， 16毫米的散弹威力非常大，如果放出枪弹的话，不但我们干警有生命危害，而且会伤及无辜的群众，

　　房门是用什么样的锁，房门的构造以及坚硬程度我们还不清楚，邻居是谁，是不是他的邻居家我们可以有利用的条件，这个我们还不清楚，

　　凶手藏身的房屋，前面是明走廊，后阳台与一个车库相连，很易于逃脱而不利于攻击，针对现场这种特殊情况，警方不断修整着攻击方案。

　　抚顺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支队长温希新：那么最关键在抓捕犯罪嫌疑人这个环节上，面临的是这么一个穷凶极恶可以说是亡命徒，我们又是远程作战，我们对白山本身整个情况都不熟，而且又是夜间操作，这个难度非常大。关键在开锁的环节上。

　　现场警方布控：如果屋里有人，先把人摁进去，如果屋里没人，就直奔里屋，第一组里边这屋，和第二组互相喊一下，随后就跟过来，如果这面第二组发现了，第一组就折回来，第三组直接就赶进去

　　警方已经获得了凶犯藏身房间的钥匙，但却没有找到单元门的钥匙，要想擒住凶犯，必须先要进入单元门，这是警方在现场遇到的第一个难题。

　　副支队长孙天宇：强攻必须要有一定的突然性，否则就失去了强攻的意义，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现在必须得解决这个钥匙问题，

　　王大队长，这个电子门旁边就是他紧捱着就是他的窗户。，由于他是十分警觉的，所以说我们没有拿到电子门的钥匙，我们又不可能到那去按门铃，大约等到第二天早晨接近7点的时候， 我们拿到了电子门的钥匙，我们秘密地进入(单元楼道)

　　进入现场后，警方立即作好了突袭准备，突击队员先将门镜堵住，而后调技术人员持钥匙轻轻地开门，但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王大队长：钥匙打不开，这样就不可能我们很顺利就进入房间，

　　令警方没有想到的是，狡猾的犯罪嫌疑人临时更换了门锁，这使全副武装埋伏在公共走廊里的警察们面临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王大队长：所以说我们应该已经进入了，就地又不能动，

　　动作稍大就一出声响可能惊动犯罪嫌疑人，时间一长被不明真相的群众发现就会暴露目标。指挥员和突击队员全都心急如焚。

　　支队长温希新：这个突袭没有成功，采取第二方案，那么在犯罪嫌疑人出门必经之路采取突然闪电战术，给他抓住了，如果预伏再不成功那么我们恐怕就要采取强攻，强攻就要引起枪战，那么可能我们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在当地警方的密切协助下，突击队员几经周折终于在凶犯藏身房间的楼道里找到了一间空房间。

　　王大队：悄悄地把门打开，把我们突击组的人，秘密的打入屋里头，进入室内之后我们又定了一条方案，门不锁，离开一道缝，通过透视镜和这个门缝对对面房间进行观察，两个人一组，一组只能在20分钟之内，因为时间长了受不了，怕放过一切机会， 什么时间抓捕，我们也做了非常周密的计划，室内人出来之后，必须把门关上之后我们才能行动，否则一缩头又是一场空。

　　突击队员就这样一眼不眨地盯着对面的房间。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凶犯藏身的房间依然没有丝毫动静，

　　副支队长孙天宇：设伏要被比强攻要安全稳妥的多，但是设伏它有它的弱点，就是这个时间性不确定的，不能以咱们的意志为转移

　　副大队长李青平：我是第二组监视张佐林出入的情况，大约在十分钟左右的功夫从门镜看到张佐林出来了，另外一个人刘振辉当时正在正弯腰穿鞋，我认为这个时候抓捕是最有利

　　抓捕现场：大伙一起冲出去就把这俩人给按倒了。

　　现场同期：趴下，趴下，别动，先把他手拽出来，拽他手啊，拽出来。

　　至此，经过90小时的较量和周旋，抚顺警方长途奔袭上千公里，兵不血刃，不费一枪一弹，终于将在光天化日之下持枪杀人的凶手张佐林擒获，现场缴获了子弹已经上膛的双筒猎枪一支，子弹多发以及管制刀具等凶器。

　　协助张佐林逃跑和藏匿的刘某也被同时抓获。

　　犯罪嫌疑人张佐林：我就没寻思你们能找到那个地方，，按住了就没办法，按不住我就，那我就开枪还击呗

　　温支队长：现场抓捕完以后，我跟主管局长我俩什么也没说，就是握手。

　　这不是普通的握手，这是经历了生死后战友的握手，这是完成任务后喜悦的握手，这也是所有参战干警减去压力的握手，连续几昼夜没合眼的抚顺干警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他们以实际行动给了全市人民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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