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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炬:从“买家”到“藏家”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4月26日15:22 《人物》杂志

  □文/张盛秋

  唐炬的尚艺术中心很酷,分为画廊、酒吧及办公区等多个区域,格调冷硬、简洁、柔和,穿插有致,据说设计者是艾 未未。当然,再特别的设计也只是为了居住而已,尚艺术中心的入住者,是唐炬这几年请来的一幅幅油画——王沂东的《深山 里的太阳》;冷军的《蒙娜丽莎——微笑的设计》《世纪风景》《发动机——文物新产品设计》;艾轩的《白光慢慢滑落》、 郭润文的《落叶的春天》、闫平的《戏班子》……每一幅都美不胜收,每一幅都价值不菲。原本巨幅的画作摆放到偌大的空间 里之后,一下子显得小了不少。

  空间只是个缩影。主人唐炬正是这么个有容量之人。他是拍卖会上的常客,穿梭往来不惜重金,因为他希望尽量多地 将他所喜爱画家的优秀作品收入门下;他并不是投资获利的掮客,他正筹划着把费尽周折得来的珍贵油画作品集中到他新建的 藏画馆,供同好者欣赏而不再出售;他是数位正呈上升趋势的油画家的经纪人,他还有自己的文化公司。有人问起他的具体身 份时他很茫然,只能回应说连他自己也无法说请。当然,有一点他能说清楚,那就是他的最爱是油画收藏。

  买家

  2005年5月14日的嘉德春拍上,14年前曾被香港买家以7000港元购得的靳尚谊的《小提琴手》,以36 3万元人民币的价格成交,前后价格希望显得活泼一点翻了近500倍,买家正是唐炬;同年的秋拍会上,王沂东的新作《深 山里的太阳》从100万元起拍,竞争极为激烈,最终还是唐炬坚持到最后落槌,以506万元的价格“抱得美人归”。

  唐炬坦言,他收藏的大部分重要画作都是从拍卖会得来。虽然从拍场上的激烈场面看,他似乎相当激进,只要相中的 作品基本上都是不惜高价拍回。但实际上了解唐炬的人都知道,他是相当冷静的,拍场上的志在必得基本上是在拍卖前定好的 预案之内。在如今躁热的收藏市场里,唐炬是一个难得的头脑清醒、收藏思路清晰的藏家。

  他买的比较多的是经典写实作品,但是他不认为写实是他唯一的选择。目前他所藏作品多是在绘画领域、学术领域等 都得到认可的艺术家的作品,这些艺术家经过多年的积累,技术纯熟,阅历丰富独特,所创作出来的作品品质相对较高。

  赴拍场之前唐炬会仔细了解艺术家创作的过程、态度,包括几十年积累下来的综合品质。他拍得的每幅作品,都是经 过反复遴选才确定的。他的理念是:你要判断哪些作品是有成就的艺术家的顶级代表性作品,这样的作品往往是别人无法超越 的。

  下面是唐炬的一位朋友在博客中所描述的拍场上的买家唐炬,由于相互熟识,描绘得很是传神:

  2006年11月22日,我进得保利的拍卖现场已是座无虚席。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坐在第一排,是唐炬… …今天他买了不少画,其中的一幅我很想谈一谈,那就是刘溢先生的《戏船》。看预展的时候,我就在这幅画的前面停留了许 久,它的估价是10-15万。我和同去的朋友说,如果20万能够买下《戏船》的话,我们就合伙把它举下来。今天的拍卖 师是左安平,他拍到《戏船》的时候,我的心激动不已。因为刘溢先生的《戏船》起拍价是8万。我想,没准我20万买《戏 船》还真有可能。可是没有几秒钟——三秒吧,价格已经攀升到40万,唐炬看我一眼,笑!

  左安平喊价的语速有点像机关枪,而唐炬也好像一直在练二指禅功——他的食指和中指冲上,告诉拍卖师,在每次被 人喊价的基础上,他再加两万。这样攀升到80万的时候,他把手指放下来,朝我眨眨眼睛。我知道,唐炬有个习惯,就是在 拍卖前做好的预案,在拍卖现场一般不会改变。所以我也有些郁闷——如果唐炬买下《戏船》,我可以随时去欣赏,而花落他 家的话,再见《戏船》又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到了96万的时候,唐炬绝地反击。左安平也笑着对他说,“这次您破例了。 ”唐炬第二次发力,不给旁人留下任何机会,一路杀到122万,劈手夺下《戏船》。

  当然他也有抱憾而归的时候。那次是在上海,拍陈逸飞先生的《玉堂春暖》,预展时他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当时的估 价是500万,唐炬做的预案是800万内拿下。但是那天拍场竞争实在惨烈,开拍不久价格已飙升到1000万以上,没有 办法,他只有空手而归。现在提起这件事,唐炬悔意明显——当时能狠狠心拿下就好了,太可惜了,现在再想买回,难了!

  藏家

  

  无论怎样费尽千般力,怎样悔至不成眠,唐炬的“拍”,都是为了“藏”。而对于收藏的浓烈兴趣,当然是缘于爱好 。

  唐炬出生于山东的一个小城,父亲是一位美术老师,经常和画友在一起交流切磋,举办一些展览和活动,这种耳濡目 染的熏陶是唐炬与艺术最早的渊源。唐炬后来学的是美术设计专业,第一份工作是在中国工商银行做美工。1991年他辞职 创业,自己开了一家装饰工程公司。在为五星级宾馆寻找墙面装饰品的时候,他突发奇想,与其去买那些工艺品挂在墙上,不 如直接买原作——当时一万多块钱就可以买到非常好的作品。

  唐炬的收藏生涯由此而始。

  最早是从中国画开始,先是有机会时随便买一些,后来就越买越精。唐炬毕竟是学美术出身,随着对艺术界的深入了 解,他很快把目光转向油画。当时正是1997年左右,油画市场非常萧条,甚至可以用可怜来形容,因为少有人涉足,所以 油画价格非常低,几千块钱就能买到很好的作品,有一次他甚至一百多万元就买到整场交易额的40%左右。当时的唐炬并没 有明确的收藏或投资的概念,只是凭美术专业出身的直觉,认为油画总有一天会好起来。因为在他看来,国画家同样构图的作 品经常多得数不过来,而油画家倾其一生能留下几十乃至上百张精品就已经很不错了。唐炬喜欢用压力与压强打比方:一个人 的能量是一定的,把这些能量用在一百张作品和一万张作品上,单件作品所产生的价值和效果肯定不一样。事实证明他的直觉 和逻辑都是正确的,如今的油画市场炙手可热,而他也成为了拥有众多油画精品的收藏家。

  他是真正的藏。

  对于收藏,唐炬有他自己一套独特的见解:收藏确实能带来巨大的经济回报,但收藏者绝不能只以投资获益为目的参 与收藏,收藏的第一要义是艺术品本身。当面对一幅作品时,一个藏家首先要考虑的是喜不喜欢它,而不是它可以为自己赚多 少钱。当收藏达到一定数量的时候,进行必要的梳理与调整,去粗存精后,自会有回报。

  正如唐炬所预期的那样,这两年中国的油画市场确实火了,参与油画收藏的人和资金越来越多,七八年前几千块钱的 作品现在的价格是几万、几十万,甚至还有几百万的。一般人看到的或许只是唐炬所藏作品数字上的巨大收益,而他在收藏这 种特殊的竞争过程中所得到的乐趣与成就感外人则永远无法体会。现在,他早已把原有装饰公司的业务全部转给朋友,自己则 专注于位于北京住邦2000写字楼内的尚艺术中心,把全部精力和财力都投入到了艺术品收藏事业上。

  唐炬说他有一个大梦想,一个小梦想。

  大梦想还很遥远,而且非他一己之力所能完成,只是一个期望——他盼着中国的油画艺术品收藏市场日臻完善,吸引 来更多有实力者加入到收藏队伍中,把中国这些好的、顶尖的作品聚拢起来,保存到合适的安全的美术馆、博物馆之类的空间 ,让大众可以看到,让这些瑰宝不至于流失海外。

  小梦想就在眼前,已经开始实现——他正在着手创建一个私人藏画馆,就在温渝河畔,绿树掩映间十亩地,七八百平 方米的大房子已经落成,他精选的几十幅经典油画作品很快就将入住新家,而且是永久居住,不再颠沛流离。

  拍卖故事之——李鸿章究竟被谁逼死

  法国漫画道尽孤臣辛酸

  □文/ShelJeAnns

  尽管在拍卖前就已经知道这本杂志的内容,但当打开来自巴黎的包裹,展阅这本高价拍得的LePetitJour nal时,我还是被它的封面画深深地震撼了:一队日本兵和一队俄国兵,夹护着年届八旬的大清国全权代表李鸿章前往谈判 现场。荒草、白须、枪刺,背景上的巨大树盖疯狂地伸展着爪牙!

  1900年,八国联军攻陷北京,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仓皇出逃,年迈的李鸿章再次挑起尴尬重任:议和。

  这本出版于1900年10月14日的法国画报,封面故事描绘的就是议和期间李鸿章被护送前往谈判地点时的情景 。创办于1891年的LePetitJournal,是当时最著名的报道国际事件的法文刊物,仅从印刷方面即可看出— —其主题故事均以彩色印制,使用了当时最好的印刷工艺。直到二战时法国沦陷,该画报才停刊。

  LePetitJournal曾在四年前(1896年)李鸿章访问欧美七国时将他作为封面人物。不过四年,当 年在欧美七国受到朝野热烈欢迎的李总理已垂垂老矣,却还要在异国枪兵的夹护下,在尸骸遍野的自己的国都,为那城下之盟 去与狼共舞。

  此时距李鸿章离开人世尚有一年。一年后(1901年11月7日),这位老者在诀别人世时,留下了一首凄凉的绝 命诗:

  劳劳车马未离鞍,临事方知一死难。

  三百年来伤国步,八千里外吊民残。

  秋风宝剑孤臣泪,落日旌旗大将坛。

  海外尘氛犹未息,请君莫作等闲看。

  “秋风宝剑孤臣泪”,百年之下,我亦读之垂泪!

  画报上夹护李鸿章的日、俄两国,被普遍认为是导致他死亡的主要“凶手”。

  先看日本。李鸿章在遗折中自述:“窃臣体气素健,向能耐劳,服官四十余年,未尝因病请假。前在马关受伤,流血 过久,遂成眩晕。”李鸿章是沙场征战出来的文人,文武全才,体格相当健壮,且相貌堂堂,此点在当时被国际外交界广为称 赞。在那部引发极大争议的电视剧《走向共和》中,有李鸿章晚年纳了一个二八娇娃为妾的故事,也属艺术真实。

  甲午战后,日本指名要李鸿章前往马关谈判,结果在艰难的谈判过程中,李鸿章险些被一日本“极右翼分子”杀害, 据梁任公在《李鸿章传》中记载:“当遇刺之初,日皇遣御医军医来视疾,众医皆谓取出枪子,创乃可疗,但虽静养多日,不 劳心力云。鸿章慨然曰:国步艰难,和局之成,刻不容缓,予焉能延宕以误国乎?宁死无刺割。之明日,或见血满袍服,言曰 :此血所以报国也。鸿章潸然曰:舍予命而有益于国,亦所不辞。其慷慨忠愤之气,君子敬之。”

  李鸿章遇刺,完全打乱了日方的谈判步骤,引起了国际社会的高度关注,“日皇及举国臣民同深震悼,遂允将中国前 提出之停战节略画押。口舌所不能争者,藉一枪子之伤而得之。”但毫无疑问,对于一位年过七旬的老翁来说,这一枪当然是 大大损害了他的健康,缩短了他的寿命。

  再来看看那一直被李鸿章引为“拒日”伙伴的沙俄。马关条约后,李鸿章为避风头出使欧美,第一站就是参加沙皇的 即位大典,受到了热烈的欢迎。此行签订《中俄密约》,真正是前门拒狼、后门放虎。李鸿章晚年联俄拒日外交的重大失误, 被认为是导致他本人死亡和列强瓜分中国的重要因素。学界和民间均有俄使逼死李鸿章的说法。梁启超在其被引为权威的《李 鸿章传》中说:“……(俄使)助天为虐,恫喝催促,于邑难堪,及闻徐寿朋之死,拊心呕血、遂以大渐,以光绪二十七年九 月廿七日薨于京师之贤良寺。闻薨之前一点钟,俄使尚来促画押云。”鸿章此时悔之已晚!

  法国画师选择日、俄军队夹护李鸿章作为主题,莫非真是冥冥中的天意?

  其实,弱国无外交,无论日本、俄国,还是别的什么国家,都不是“害死”李鸿章的元凶。导致李中堂死亡的原因只 有一个:国事艰难,己不如人,即令诸葛在世,也无可奈何呀!

  马关谈判前,李鸿章曾和日本总理大臣伊藤博文叙旧,伊藤在尖锐地指出中国十年(彼时二人在天津就国家命运有一 番深谈)来“至今一无变更”后,说道:“天道无亲,惟德是亲……盖天之待下民也,无所偏倚,要在各国自为耳。”“自为 ”之语真是警世钟,振聋发聩,成为后世不少豪杰卧薪尝胆的激励。

  李鸿章曾有一副精彩的对联:“受尽天下百官气,养就胸中一段春”,但国运乖蹇,“胸中一段春”还是郁积成疾呀 。临终前,“未尝口及家事,惟切齿曰:可恨毓贤误国至此。既而又长吁曰:两宫不肯回銮。遂瞑焉长逝”,留下“銮辂未归 ,和议新成,东事尚棘,根本至计,处处可虞”的遗恨,及“多难兴邦,殷忧启圣,举行新政,力图自强”的期盼。

  梁启超挽之曰“回首山河非,只有夕阳好,哀哀浩劫,归辽神鹤竟何之。”是耶是耶,百载之下,文物依旧,吾侪惟 有抚案太息。鸿章或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复哀后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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