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热拉尔-弗罗芒热:面朝大海没有感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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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3月10日10:55 外滩画报 | ||||||||
热拉尔·弗罗芒热(Gerard Fromanger 1939~ )是法国政府为此次“新浪潮——透过巴黎蓬皮杜中心国家现代艺术博物馆收藏看法国当代艺术展”特派来华的惟一一位法国艺术家。弗罗芒热在1968~1970年间与著名导演让·吕克·戈达尔(Jean-Luc Godard)完成了许多影片,也就是著名的“传单电影”系列。1974年6月,弗罗芒热来到“文革”期间的中国,此次展览中的作品《中国,户县》?穴见本版下图,户县是中国农民画之乡?雪便是在那时创作的。
《外滩画报》记者在本次展览期间对他进行了采访。 《外滩画报》(以下简称《外滩》):当代艺术在法国发展之初的情况是怎样的? 弗罗芒热(以下简称弗):20世纪初在法国,当代艺术起初与之前任何的新生艺术一样很受争议。艺术家们用批判的方式去看待政治和死亡,有一种集体介入的倾向,不过相比起其他国家,法国有足够的自由度去表达各种各样的主题。30年前,从思想意识形态上要与政府保持一致,现在方向不太一样,例如当时大多谈社会主义,但现在更多地谈资本主义、共产主义。 《外滩》:你何时开始以当代艺术作为自己的终生事业? 弗:1964年,我觉得自己已经出名了。因为我与巴黎一家著名画廊GALERIE MAEGHT签了协议,当时一同展出的还有米罗、夏加尔等人作品。从那时起,我觉得我应该把艺术作为自己的事业了。 《外滩》:有没有对您的艺术生涯起决定性影响的事情? 弗:我只想说一件事情,那就是我19岁时认识了当时的著名诗人Jacques Prevert,他介绍我认识了毕加索。有一天我们三个人相聚,也是我此生惟一一次见到毕加索。我们三人对着大海,看了好久,毕加索沉思了片刻问诗人:“你感受到了什么?”诗人说:“我什么都没有感受到。”毕加索说:“我也是。” 于是我就领悟到:世界上的任何东西,包括政治、诗歌、思想都是无法理解的,这对我的艺术道路发展非常有帮助。之后我便与毕加索等150人参加了巴黎五月画廊的第一届群展,奠定了我在艺术领域的地位。 《外滩》:谈谈与戈达尔先生合作的时光吧? 弗:我在1968年的“五月风暴”认识了戈达尔,当时法国文化部部长干预文化,要撤巴黎电影资料馆馆长亨利·朗格鲁瓦的职,学生们起来捍卫他们的文化“教父”。“五月风暴”爆发了,学生停课,教师罢教,最后引发全国工人罢工。 当时我们占领了巴黎美术学院,做了很多传单,我做了一幅作品,是法国国旗的红色部分在流淌,表达政治冲突。戈达尔先生看到了之后,开始寻找作者,找到我之后与我一起创作了《红色》。从此我们便开始了合作,戈达尔引导我去接触电影领域,而戈达尔从我这里吸取了绘画方面的技巧。我觉得这样的合作正好是这次展览的主题——动态与静态的相互联系。 《外滩》:戈达尔给你带来什么启迪? 弗:他是个非常敏感而且充满智慧的人,他对自己所有看到过的东西都非常感兴趣,像花瓣一样。他会突然抓住我的手,让我感受他的激动,有一次在伦敦的宾馆电梯里,别人还以为我们是同性恋。两年的合作之后我们就没有怎样见面,不过他改变了我看待事物的方式和动机。 《外滩》:有人说现在法国的当代艺术呈现出许多媚俗的意味,只要是国外优秀的作品和风格,法国都会去模仿和改造,没有自己的立足点,您对这一点怎么看待? 弗:在20世纪,艺术有60年是由法国占有主导地位的。但到了1960年左右,世界格局产生了很大的变化,包括许多非洲国家的独立运动都给一直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法国以压力,因为当时提倡每一个国家、民族都应该有自己的文化。 我觉得从那时开始,法国在艺术发展领域的主导地位结束了。法国不是惟一的艺术发达国家了,而且我发觉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必要去占据主导地位,法国也是如此。(外滩记者 杨圣捷/报道 小武/摄) 相关专题:外滩画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