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华裔女职员被捕 美再次掀起“反中国间谍”潮

　　本报专稿 森林

　　国际舆论注意到，“9-11”事件之后，尽管与任何恐怖事件毫无关联，但出于别有用心的目的，一夜之间华人却成了美国监控的重点。值得注意的是，在过去两年中，与在国际上散布“中国威胁论”相呼应，在美国国内“中国间谍的威胁”被不断地追捧、放大。尽管轰动一时的李文和与陈文英两案无一不折射出“偏见”二字，并最终以当事人无罪释放而告

终，但这股偏见似乎正愈演愈烈，而最近的吴丹妮泄密案更将这一系列丑陋闹剧推向一个新的高潮。

　　据美国《洛杉矶时报》5月24日报道称，根据美国法院最新披露的文件，前FBI华裔雇员吴丹妮的案子可能和“双面间谍”陈文英及其情人史密斯的案子直接相关。言语中仿佛一个特大间谍集团已经开始浮出水面。

　　FBI的新替罪羊

　　据法院最新解密的文件显示，吴丹妮(Denise K. Woo)，现年45岁，1999年从FBI白领犯罪部借调到反中国情报部，曾参与一项与国家安全有关的调查。该调查的对象是一名为某国防承包商工作的美籍华人，美国当局怀疑他利用某种途径向中国政府传递机密信息。

　　一名消息人士向《洛杉矶时报》透露说，当局之所以借调吴丹妮，是因为她认识被调查对象，两家人是朋友，“可以从容接近对方”。在经过一段时间调查后，司法当局并未对调查对象提起刑事指控，但FBI认为吴丹妮在调查期间涉嫌泄露了一些敏感的FBI资料，由内务部门开始对其进行调查。

　　1999年，吴丹妮首次遭到FBI的内部询问，并在2001年被带薪停职，不久后即被解雇。2004年12月美国司法当局对吴丹妮提起了5项指控，包括泄漏被调查者“J.W.”的身分以及向对FBI撒谎。另外，起诉书指出，1999年11月1日，她向FBI特工撒谎说，她没有向J.W.泄露机密。

　　但吴丹妮的律师、曾帮华裔科学家李文和打赢间谍罪官司而闻名一时的霍斯克(Mark Holscher)表示，吴丹妮是无辜的，她没有做错什么。他之所以免费代理吴丹妮打官司，是因为吴丹妮成了FBI的替罪羊。他说：“吴丹妮被迫帮助针对一名无辜者的间谍指控调查，非常不幸的是，为了阻止一场可怕的悲剧，FBI寻求把她的努力说成犯罪。”

　　引人注目的是，吴丹妮案与所谓“陈文英双面间谍案”的共同之处都是与目前四面楚歌的FBI洛杉矶反中国情报部有关。2003年4月，洛杉矶华裔侨领陈文英与其在FBI的联络人兼情人史密斯在同一天同时被捕。前者被控非法复印、拥有FBI的机密文件；后者则被控处理敏感文件不当，以致落入为FBI工作也为外国政府工作的“双面间谍”陈文英手中。2005年1月，在历时一年半后，陈文英最后被法庭宣布无罪释放。

　　近期，由于《洛杉矶时报》、《洛杉矶日报》等当地媒体的一致要求，地区法官客劳斯内(Gary Klausner)同意披露本案的法律文件。在文件中，代表美国政府的律师维兰瑞尔(Alicia Villarreal)认为霍斯克想把吴丹妮和史密斯的案子联系起来是不合理的。

　　吴丹妮的私人律师霍斯克认为，史密斯曾经直接指导过吴丹妮的业务工作，并且在调查中和吴丹妮有过广泛的接触。但是维兰瑞尔辩称，如果吴认为调查是不合法的，她应该通过FBI的指挥系统进行分级处理，而不是越级进行。

　　根据《洛杉矶时报》最新披露的法庭文件，吴丹妮希望这个案子能够从当前审理此案的客劳斯内法官手里转到曾审理陈文英案的法官库珀(Florence Marie Cooper)手里，但是吴的努力以失败告终。库珀法官最后以“没有关联”为理由拒绝接手案件。

　　陈文英：FBI的第一个牺牲品

　　陈文英英文名卡特里娜·梁。1951年生于中国广东，16岁移居美国。1972年就读于康奈尔大学。据陈文英本人透露，大学期间她曾帮助筹建中国驻联合国代表处，“我款待过的人现在多是政府要人”。这是FBI看重陈文英的一个重要原因。

　　1979年，陈文英全家搬到洛杉矶后，FBI特工史密斯找上门来，劝其为FBI服务。史密斯告诉陈，与FBI合作“会有利于美中两国人民”，陈因此答应成为“线人”。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南加州华人社团联手为中国代表团举办了一场规模盛大的庆功宴，陈文英作为主要的组织者，“第一次让侨界看到了她过人的精力和卓越的组织才能”。

　　此后，中国一系列高级领导人访美，陈文英都代表侨界接待陪同。而这也成为日后影射她“跟中国关系非同一般”的证据。

　　2003年4月，陈文英被捕，美国联邦检控官对陈文英的指控像一部汇聚了各种要素的好莱坞大片：谍报，机密，国家利益，女色。

　　故事的女主角陈文英是异肤色异种族的美国新移民，她在社交中表现出的出众天资，引起了联邦调查局的注意。20世纪80年代初，陈成为FBI的“异族线人”，代号“客厅女郎”，任务是搜集中国在美国间谍活动的情报。

　　然而，大片最终变成了一出肥皂剧：上司史密斯和陈文英发生了超越同事的关系，两人“未经批准”而保持情人关系长达18年，而陈文英在这期间则利用这种关系，窃取了情人公文包内的机密。检控官的指控还牵出了“客厅女郎”的另一个情人——FBI旧金山反间谍中国组的负责人比尔·克里富兰，他与陈文英有七年婚外情。

　　检控官据此认定陈文英泄露国家秘密，危害国家利益。在一年多的时间里，美国司法当局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行程横跨亚洲、北美、大洋洲来搜集证据，光用来起诉的卷宗摞在一起就超过60厘米。他们搭上的不只是时间、精力、金钱，甚至还有美国司法部门的脸面。

　　然而，结果却是继轰动一时的“李文和案”之后，美国政府再度“失手”。2005年1月，加州地方法院裁定，驳回控方对被告人的全部指控。这个充满刺激和悬念的“中国情色多面女谍”案，经过旷日持久的侦破、诉讼，最终在美国政府黔驴技穷、谎言破灭之后沦为了新一个“政府刻意制造司法不公”的笑谈。

　　“我认为由于检控官违法司法程序，被告人受到了严重的不公。”这是库珀法官对陈文英案的一段结案批注。2005年1月6日，陈文英被宣布无罪。她流着泪给一位长辈打电话，喃喃地只有一句话：“我自由了！我自由了！”

　　“间谍阴影”下的中国留学生

　　目前，无休止的“中国间谍”风波在美国媒体的大肆炒作下，已经演变成了新一场的“种族隔离”行动。据《星岛日报》近期报道，美国联邦商业部于3月底公布了一份关于在美理工科留学生和外籍研究人员使用科学仪器条例的修改意见，要求来自中国等十二个国家的留学生和外籍研究人员，必须获得许可方能使用实验室仪器。

　　美国商业部这份“修改意见”60天的公众咨询期将在5月27日结束，但很多受影响的学生及大学教职员，对此却全不知情。

　　据悉，“修改意见”毋须经过国会的讨论和表决，也毋须总统签署。商业部如果在27日前没有收到重大的异议，修改意见将得以全面实施。

　　根据“修改意见”内容，来自中国大陆、印度等十二个国家的理工科留学生和外籍研究人员，将被强制向政府申请许可，且使用的每一个科学仪器都需要单独的许可证。否则，这些留学生和外籍研究人员连最基本的计算机系统、半导体，甚至是显微镜和望远镜，都无权使用。同时，商业部更将“使用”具体化为“包括运用、安装、维护、修理、检查或更新等所有形式”。

　　“9·１1”事件后，美国政府质疑留学生不加限制的科学研究将威胁到国家安全。2002年9月，国会总审计局首先向商业部发难，直指其疏忽于许可证的审核和发放，而没有为国家安全提供完备的保障。一年后，商业、能源、国防等部门的联合调查小组又指责斯坦福和柏克莱加州大学等大学并没有遵守出口控制条例，“泄露的信息足以使留学生复制敏感技术，威胁美国”。消息人士指出，美国商业部今年推出的“修改意见”其实是基于2004年发布的一份报告，该报告名为“出口控制并不能阻止敏感技术流向在美国的外籍人士”。

　　众多美国教育界人士认为，这些是带有歧视和孤立主义色彩的控制政策，其在实际操作中并不可行。而受到直接冲击的中国留学生更表示，该条例严重歧视了广大留学生，最终将影响美国“敏感领域”的科学发展。

　　美籍华裔科研人士李先生说，商业部一旦实行此规定，其科研工作肯定会受到影响，因为其一，学生申请许可证有得不到允许的可能；其二，学者在研究的同时，还要投入不少时间、精力和金钱去申请这种那种的许可证，会导致科学家们转到其它地方从事研究，或者绕过这些所谓的“敏感领域”，转而研究其它理论，最终受害的只会是美国自己。

　　他指出，美国是个移民国家，但是现在政府是用是否“本土美国人”来区别对待国内的民众。更何况，不少科学机构做研究使用的仪器，都是科学家自己动手设计出来的特别仪器，这些仪器并非商用，只是为学术研究而设，此类仪器又将要如何处理呢？

　　柏克莱加州大学学者联谊会主席戴勃认为，美国政府部门此举，还是跳不出传统的“冷战”思维框架，将一些国家定论为不友好国家，区别以待。而此类规定，对一心追求科学的留学生来说，是一种名誉上的玷污，也让人感觉到美国政府对留学生的不信任、怀疑甚至是排斥态度，是一种不公正的行为。他认为，美国政府现时的做法非常矛盾。“一方面，留学生特别是中国、印度的留学生，从事科技工作的非常多，美国也是有了这些高科技人才的流入，才促进了国内科学的进步。而且国外留学生的涌入，进一步促进了美国教育产业的发展。但美国对待国外留学生的态度，实在令人心寒。”

　　众多华裔人士和其他族裔一起开创了今日的美国，但狭隘的歧视与怀疑、妒忌似乎构成了美国社会对华裔的主流认知。有一句名言：智慧在华人的脑袋里，财富在犹太人的口袋里。不断升级的“中国间谍的威胁”正在将智慧从美国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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