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家康的“忍”道

　　曾有人问德川家康：“杜鹃不啼，而要听它啼，有什么办法？”德川回答说：“那我就等到它啼为止。”

　　★文/石善涛

　　德川家康是日本战国时代末期杰出的政治家和军事家，江户幕府的第一代将军。他

原姓松平氏，小名竹千代，后改名家康，1566年奉敕改姓德川。他是日本历史上最具传奇色彩的人物，被人们称为日本第一忍者。他以其独特的忍道开创了德川幕府三百年的基业，奠定了大江户时代的持久太平。德川家康出生在贫穷落后的三河地区，父亲松平广忠是小城冈崎的城主。为请骏河的今川义元援助，他将年仅6岁的竹千代给今川氏作人质。但阴差阳错，竹千代在中途被织田氏所夺，稀里糊涂地做了织田家的人质。在这期间，竹千代结识了当时被称为“尾张大傻瓜”的织田信长，并与之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为后来的织田—德川同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1549年松平氏与织田氏讲和，竹千代返回冈崎，但仅过10日又做了今川氏的人质。8〜19岁这12年间，竹千代作为人质住在骏河。

　　为了进一步牢固地控制三河武士，今川义元让14岁的竹千代与今川氏家臣关口氏的女儿结婚。竹千代贵为冈崎城主，和今川义元同为诸侯，而关口家仅为家臣，两家门户极不相当。而且，

　　1560年桶狭间之战，织田氏大败今川氏，今川义元阵亡。从此德川家康摆脱今川氏而独立，成为了织田氏最忠实的盟友。此时的德川家康战略很明确，一言蔽之，就是“附强”，他深谙夹在强国间的弱小国的生存之道。因此选择依附一个强国，尽力在混战中求表现，即使是充当盾牌或炮灰也在所不惜。1565年5月，德川家康的儿子信康和织田的女儿德姬订婚，使德川和织田两国的同盟更为坚固。由于心理失去平衡，德川的妻子关口密谋发动叛乱，夺取三河，然而这一秘密竟被德姬发现，德姬于是向织田报告了一切。织田得知后，要求家康杀死关口母子二人。对于筑山，家康并无太多好感，但是信康却是他极为宠爱的儿子，而且在这一事件中，信康并没有和母亲合谋，他是被冤枉和误解的。但是，如果拒绝信长的要求，就意味着他们将以兵戎相见，德川家很有可能被如日中天的织田氏连根拔除。在痛苦地思考了三天之后，德川家康忍痛处死了爱子德川信康，他的忠诚让织田信长感动得无以复加。1582年，织田与德川联军灭掉了武田氏。织田命德川家康领有骏河一国。接下来的二十年是属于织田信长的二十年。德川家康虽有雄才大略，却始终以副手的身份出现在信长的面前。

　　1582年，织田信长的手下大将明智光秀发动兵变，攻占京都并夜袭投宿在本能寺的织田信长，信长无奈之下切腹自尽。本能寺事变之时，德川家康正在大阪府游山玩水，接到信长毙命的消息时，41岁的德川家康立即要切腹殉死，后经家臣劝阻，沉思许久，才转念决心“举兵为信长复仇”。在众家臣们的拼死护卫下，德川家康一路轻装简从，在逃回三河后，并没有立刻起兵为织田信长复仇，而是厉兵秣马，并乘机夺得甲斐、信浓等地。

　　织田信长的死对于有远大抱负的德川家康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天不如人意，正当德川家康准备动手取得天下时，一代枭雄丰臣秀吉抢先一步平定了明智光秀，名正言顺地取得了众人的支持。德川家康只好按兵不动，苦苦等待下一个时机的到来。

　　眼看着丰臣秀吉势力日壮，织田信长遗子织田信雄向各方告发丰臣秀吉有篡夺织田政权的野心，同时请求家康出兵救援。德川家康见机会来了，即刻起兵，和丰臣秀吉在小牧山展开大战。当时，家康和秀吉都不约而同地采取了以逸待劳的策略，双方都在对峙中等待对方露出破绽。最终，秀吉一方承受不住等待的煎熬，先乱了阵脚。丰臣秀吉命人写了一封言辞激烈的书信，信中大肆侮辱家康德胆怯懦弱，希望借此引家康出战。但秀吉从早上等到下午，也没有等到家康的愤怒。当天，秀吉的营中也收到了一封来自德川军的书信，内容和语气几乎完全照搬秀吉的那封信，德川甚至不屑在信中署名，以此来侮辱秀吉。秀吉盛怒之下策马奔至家康阵前，脱光了裤子，对家康做出极其下流的侮辱动作。即使这样，定力非凡的家康还是没有如秀吉所愿地发怒。最终，家康在小牧山一役把丰臣秀吉打得落花流水。老奸巨滑的丰臣秀吉见势不妙，转过头来向织田信雄示弱，在丰臣秀吉的眼泪攻势下，信雄竟擅自答应停战的要求，与丰臣秀吉签了和约。德川家康一时陷于孤立，师出无名，只好鸣金收兵。此后，虽然丰臣秀吉势力日盛，但也惧于德川家康的力量，不敢贸然与之交手，反而忍气吞声地劝德川家康归服朝廷，极尽笼络之能事，不但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他，还把母亲送到德川处请他代为照顾，这实际上就是把自己的母亲作为了人质。德川家康见丰臣秀吉一统天下已是大势所趋，于是再一次发挥了他忍的艺术，表面上归附于丰臣秀吉的麾下，对秀吉宣誓效忠，惟命是从，暗地里却建立起强大的军队和庞大的智囊团。

　　丰臣秀吉统一天下后，手下能人辈出，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五大老和五奉行。由于丰臣秀吉的铁腕政治，当时天下还算太平，但已经开始出现隐患。他的家臣中慢慢分裂出了文派和武派。1598年8月，丰臣秀吉病逝，当时遗孤秀赖尚未成人，为防止大权旁落，秀吉在临终前让其子丰臣秀赖与德川家康的孙女订婚，想借姻亲关系令五大老之首的德川家康为丰臣氏尽忠。但德川家康并没有遵从丰臣秀吉的遗命，反而与政权内部有地位和军事实力的伊达政宗、加藤清正等人联姻。1599年3月，在五大老之一丰臣秀赖监护人前田利家死后，德川家康的声望更为高涨。同时，德川家康利用各种机会，挑起丰臣家臣中文武两派的矛盾，丰臣家内部充满了火药气息。

　　1600年正月，德川家康命令五大老之一上杉景胜上洛拜见自己，遭到上杉景胜拒绝。德川家康以征伐景胜为借口回到江户。德川通过关原一战，使丰臣政权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为了防止丰臣家再次崛起，德川家康随后又发动了两次会战，最终消灭了丰臣氏，并在江户设立了德川幕府，从此一统天下。

　　相关专题：《求是》-《小康》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