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让消费者为"毁未来"的牛仔裤买单
文/王书央
上周，获得了今年普利策新闻奖“公共服务奖”的文章《你吃的每一条鱼都可能沾着另一个人的血和泪》，因为披露泰国捕鱼业使用奴工的现象而引发国人的关注。不日，另一篇题目很相似的文章《你穿的每一条牛仔裤都在毁灭我们的未来》再次刷屏朋友圈。
在这篇文章里，作者披露了牛仔裤生产过程中诸如“环境污染”等令人不安的“真相”：“牛仔裤几乎就是由水制成的，从棉田到棉布再到洗衣机，一条牛仔裤一生之中居然需要耗费3480升水”，“约有2500种化学物质会被使用在不同牛仔产品的染色和整理过程中”等，不少阅读了文章的消费者也因此而感到愧疚，声称再也不穿牛仔裤了。
有点常识的读者不难发现，文章存在混淆“化学物质”和“有害化学物质”概念的嫌疑，《新京报》评论文章称：“我们早就被‘化学物质’包围，化学物质不等于有害、有毒，如果引申到对化学工业的抵触，环保就变成了反技术的倒退主张。”
纵观近期的朋友圈，从每条鱼到每条牛仔裤的背后，舆论似乎开始持续性地围绕在环保话题里。从传播心理学角度来讲，通过揭露和渲染某些商品背后不道德的“真相”，确实能够有效地激起消费者的愧疚心理。但是，消费者真的要为穿“毁灭未来”的牛仔裤而愧疚吗？
其实大可不必。我们理性一点来想，作为终端的消费者，其分内的事情就是付足价钱，合法购买，合法使用，消费者的责任也至此为止。就像时评人唐映红的观点：“消费者只要是合法消费，那么他们对于商品本身就没有任何‘过错’。 至于商品生产过程中的诸多环节是否存在不道德的因素，或者非法的因素，则应当由承担着审查和执法的专门机构来担责。”
除了将责任推给消费者之外。文章言语之间借着环保的名义在宣传一种危险的思维方式：消费者和企业都有错。 微信公号“沸腾”认为，这篇文章论点核心是以粗暴的道德批判来将一切社会问题都归于商业：企业剥削员工，企业污染环境，企业操纵舆论，企业蒙骗所有人。这些反对商业反对消费者的呼声，要比所有的牛仔裤更能毁灭未来。“用自己的道德判断来绑架大伙，这比牛仔裤更不友善。”“沸腾”这样写道。
《你吃的每一条鱼都可能沾着另一个人的血和泪》刚刚得奖，就有《你穿的每一条牛仔裤都在毁灭我们的未来》出现。也有声音质疑后者有“标题党”跟风的嫌疑。两文都是在关注行业背后的问题，是什么原因让让它们受到区别对待？有评论分析：“关心一种商品生产过程中的问题可以，只是没必要激发公众对它的仇恨情绪。(该文)制造并利用恐慌，并最终以此迫使人们认同一种错误的行为模式。”总之，呼吁环保没有错，只是不该用自己的道德判断，去绑架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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