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省济阳县农民王荣军昨日领到了盖着当地人事部门钢印的公务员考试“准考证”,这是山东农民第一次获得通过公开考试进入县级党政机关大门的机会,全省有1413名农民获得考试资格。早在1997年,山东就首次允许农民报考乡镇国家公务员,41名农民通过公开招考进入国家公务员队伍。这批人中,不少人“农转非”,真正摘掉了农民的草帽。
同样是在山东,到今年9月初,济南市将有39万农民改变身份,他们不再叫农民,而叫 居民。他们得益于该市统一城乡户籍的政策。
与济南一样,从去年12月开始,广东、福建、湖南省陆续宣布,实行城乡户口登记管理一体化,统一称为居民。随后半年中,加入这个行列的还有江苏、浙江、辽宁等约10个省市,新一轮户籍改革由是启动。但改革很快遭遇了体制阻力,至上半年,大多数省市已暂停待命。
阻力在于权益重新分配“阻力全国都一样,就是相关权益能否配套。”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治安系教授、户籍问题专家王太元说,如果这些权益都给农民,政府肯定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浙江奉化市8个月内有1.3万名农民进城,教育系统仅借读费赞助费一项每年即减收2000万元,还得拿出钱来新增学校和设施。该市劳动与社会保障局人士问,如果数十万人由农保转入城市社保,该由谁来填补巨大的资金差额?计生、兵役、法院、最低保障、失业保险、医疗保险、教育、就业、退伍安置———无一不卷入其中。
户改,既是城乡间一次利益和资源的重新分配,也是部门间的一次权力重组。“几十年的城乡差异要一笔勾销,是不可能的。”王太元说。城乡待遇相差47项王太元说,曾经有人统计,农民和城里人的待遇差别达47项之多。
济南市人口办公室副主任闫长明说,农业户口和非农业户口的划分其实是人为地分出了两个世袭的“种群”,户口性质不同,待遇就不同,在这种情况下,农民就必须承担更多、付出更多。这在计划经济体制下是可以理解的,但现在是市场经济了,继续延续计划经济体制下的做法,既不人道,也不公平,更不利于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
“农民想要的不是一个户口本,而是要求得到本本后面的权利。”山东省社科院人口所崔树义研究员说,如果只是在户口本上改几个字,农民们不会买账。真正“脱农皮”路还长清华大学李强教授说,当初设立户籍制度的初衷是国家资源稀缺,不可能平均分配,因此设立户籍鸿沟来区分不同的利益群体。但过去几十年中,户籍不知不觉中附载了太多的政治、经济和社会功能,也成了许多部门利益的保护伞。
户籍改革,使其他方面改革的体制性滞后昭然于众。但在现状之下,要一下让农民来平分全部的权益和资源也不现实。因此,在户口本失去人群区隔功能之后,各部门将会制定新的标准来取代,各自根据政策、财力和实际情况来决定哪些人只能生一个孩子,哪些人应享受最低保障,哪些人能买到经济适用房等等。福建省计生委的龚凌说,肯定要有一个新的标准,但目前还没有哪个部门拿出方案。
虽然“脱掉了农皮”但要真正平等地享受各种待遇还需有一个漫长的过程。迁徙自由5年可成虽然上半年各地户改相继受挫,但有关人士预计,下半年至明年初,各地经历调整后将重新启动。王太元说,这是大势所趋,中国城市已进入了超速发展的阶段。“农民想进城致富、国家要推进城市化、刺激经济,转移农村劳力,未来20年内,至少还要让三亿农民进城。”
以目前的进程和趋势,接近王太元的预言,在拆除城乡户籍樊篱之后,真正意义上而不是计划经济模式下的迁徙自由在未来五六年内可以实现。据新华社、中国新闻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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