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用中国流产儿干细胞治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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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8月10日15:18 青年参考 | |||||||||
用流产胎儿的干细胞治病,存在技术和伦理等问题,发达国家相关研究有限。中国没有那么多伦理禁忌,手术“材料 ”充裕,临床实践丰富,于是世界各国患者趋之若鹜,其中,已有10名日本患者慕名而来。 本报记者吴珊发自北京
小木昭男直挺挺地躺在北京市朝阳医院的病床上,他头部以下的身体都被白色床单严严盖住,斜靠在床沿的头颈显得 有些僵直。他头发很短,坚硬地向上竖起,眉目俊秀的脸还带着几分稚气。他的母亲站在他的床沿边,沉默不语。 “日本脊髓基金”7月21日爆出一条惊人消息,已有9名日本人脊髓病患者赴中 国治病,并在中国医院里接受了从中国流产胎儿身上提取的胚胎干细胞的移植手术。日本中文媒体《中文导报》报道 说:“在世界范围内吵得沸沸扬扬,既让部分患者和医生祈盼,又让部分宗教和道德人士批判的流产胎儿细胞治病一事,已在 中国悄然进入了临床应用阶段。中国开禁流产胎儿干细胞治病,吸引了世界各地大批患者。” 日本病人:日本不允许做这样的手术 小木是今年2月份以来到中国接受胚胎细胞移植手术的第10位日本病人,今年还不满19岁。一年前,小木在一次 滑雪中摔折了脊椎。自此,他的手臂和胸部以下失去知觉。小木在日本做了些康复训练,但效果不理想。后来,他当在国际移 植(中国)支援网络中心上获悉,中国有一位叫黄红云的医生,能用胚胎细胞移植方法治疗脊髓损伤手术,而且已经做了上百 例,效果还不错。于是他动心了,在母亲的陪同下来到了北京。 7月30日下午5点,《青年参考》记者走进北京市朝阳医院神经外二科的病房,见到了刚手术完三天的小木昭男。 在国际移植(中国)支援网络中心的工作人员李京梅小姐的翻译帮助下,记者和病床上的小木进行了简短的对话: “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到中国来求医?” “日本没有这样的手术可做。”小木说。 “日本的法律不允许做这样的手术吗?” “对。” “为什么不让做?” “不太清楚。” “你在日本有没有和其他患脊髓损伤的病友交流过,他们到中国做过类似的手术吗?” “交流过,我认识的当中还没有到中国做过手术的,但是他们有这样的意愿。” 记者见到小木的时候是他手术后的第三天,小木告诉《青年参考》记者,他的肩膀开始慢慢有感觉,做了手术之后, 他对恢复很有信心。为这次手术,小木的母亲已经为他支付了280万日圆。 另有一名日本爱知县的患者在接受日本媒体采访时表示,他因车祸造成瘫痪,想自杀都办不到,听说北京可做胚胎干 细胞移植手术,虽然也知道这种治疗存在伦理方面的争论,但没有别的办法,也就抱著撞运气的心情前去治疗了,花去医药费 216万日元,手术后双手的活动范围明显扩大。 日本病人是怎么找来的? 为日本病人和中国医生牵线搭桥的国际移植(中国)支援网络中心,事实上是个日资企业,总部在沈阳。当《青年参 考》记者走访他们的北京事务所时,得到的名片上印有“沈阳爱彼希集团”的字样。小木手术前后的录象资料很快被放到了北 京事务所的“脊髓损伤(中国)国际回复支援中心”的网站上,但是可惜本报记者打开后只能听见声音而看不见图象。 在这个网站制作的(朝阳医院)神经外二科外国患者一览表中,记者看到了从去年9月份到现在的41名患者的日文 简略介绍,其中有10位日本患者。从入院日期上来看,今年7月份进入朝阳医院的患者明显增多,占了41位中的9位。在 北京事务所的直木小姐告诉本报记者,日本没有干细胞移植的手术可做,在日本,这些胚胎细胞得来也不是很容易。 李京梅是“爱彼希”北京办事处的3位工作人员之一。除了位于白家庄商务中心狭小的办事处,李京梅大部分时间都 呆在和办公室一街之隔的朝阳医院。问起这个有些神秘的“爱彼希集团”,李京梅说自己也只知道社长是个日本人,原先是做 化学材料的,后来因为爱子在一次滑雪中脊柱受伤,到中国来求医,才慢慢做了这么个公司。 记者多方寻访这位目前正在日本的社长的联系方式而未得。在“爱彼希”总部的网页上,记者看到这样的简介:国际 移植(中国)网络支援中心,成立于2003年,地点设立在中国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移植研究所,是专门面向外国人的移 植援助机构。与北京办事处网站不同的是,总部网站主要介绍了肾、肝、胰等脏器移植的援助项目。 和手术医生面对面 与“脊髓损伤(中国)国际回复支援中心”有密切合作的黄红云医生,近一两个月来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忙人。他的办 公室里,电话铃声不断,助手们行色匆匆。接诊外国病人之前,现为首都医科大学附属神外二科主任的黄红云,已经给近40 0名国内脊髓损伤患者做了干细胞移植手术。在路透社、日本电视台、中央电视台等国内外媒体纷纷报道中国率先将一种前沿 的嗅鞘细胞(干细胞的一种)移植治疗法应用于临床手术之后,黄医生开始有了“国际知名度”,记者采访过程中,不断有世 界各地咨询手术事宜的电话打来。 按黄医生的话说,他现在是世界上唯一能够做嗅鞘细胞移植手术的人。他告诉《青年参考》记者,这种手术已经被证 明,是目前唯一能够帮助晚期完全性脊髓损伤患者恢复部分脊髓神经功能的治疗方法,其他临床治疗试验尚无有效结果的报道 。 美国人德伯特先生10年前在一次意外中扭伤了脖子,如今,他也在北京接受黄医生的手术治疗。他在接受美国媒体 采访时说:“我受伤30天后,我的外科医生走进我的房间,告诉我我将不能再走路了。那太让人沮丧了。”“我想能够自己 解开和系上裤带,”德伯特先生说,“这样我太太就不用每天陪着我,以防我要去洗手间。” 德伯特先生接受了黄医生的手术,效果有待观察,而在黄医生给《青年参考》记者演示的其他患者手术前后的录象资 料中,一位受伤10年的辽宁本钢的老工人,手术3周后第一次自己举杯喝水,似乎预示了德伯特即将迎来的新生活。 手术用流产胎儿从哪里来? “我们之所以可以率先做临床手术试验,在于我们的资源丰富。”黄红云告诉《青年参考》记者。这个“资源”,指 的就是在欧美国家引发伦理争议的可用于医学试验的流产胎儿的胚胎。而在中国,因为不存在对类似伦理问题的关注及政府对 医学试验的过多限制,流产婴儿胚胎的获得和使用都很平常。 北大第一医院妇幼保健院的刽艳荣医生告诉记者说,院里流产婴儿的胚胎在经过亲属签署同意书之后,就会交由医院 用于医学研究,同时,也用于别的医院的临床手术。 “我是个坚定的抵制流产者,”德伯特先生说,“但是我同时相信我的手术,并不是导致流产的原因。流产在我选择 是否使用胚胎组织细胞之前已经发生了,所以我把这个选择等同于是否接受器官捐赠。” (编者注,应日本病人家属的要求,本文中的病人名字为化名。) 相关专题:青年参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