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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周末:爱心与毒瘾的战争(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1月06日20:15 南方周末
南方周末:爱心与毒瘾的战争(组图)

  广州某自愿戒毒中心,一名女吸毒者向医师咨询戒毒常识,这里的平等和尊重让她珍视 本报记者 柴春芽/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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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周末:爱心与毒瘾的战争(组图)

“爱心屋”的成员们差不多每个晚上都在一起宵夜,余红芳(右一)忙前忙后 本版图片 何海宁 摄


南方周末:爱心与毒瘾的战争(组图)

吴顺国时常为“爱心屋”的前途忧虑


南方周末:爱心与毒瘾的战争(组图)

一名戒毒者把誓言刺到了背上


  □本报驻蓉记者 何海宁

  贵阳市三江戒毒劳教农场距离市区约25公里。农场里丘陵起伏,桃树茂密,由一条柏油小路蜿蜒连接外面的世界。

  这是一处特殊的世外桃源。一群曾经被毒品伤害的人聚集在一起,远离尘嚣,彼此取
暖,说不上是为了逃避,还是为了挣扎。在桃林深处的平静表象下,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一场战争———爱心与毒瘾之间的较量。

  这些人把这个临时家庭称为“爱心屋”,他们聚在一起只有一个共同的心愿:相互依扶,戒除毒瘾。

  同伴教育,自愿戒毒,原本是在世界范围内被广泛使用的戒毒模式,在中国,它仅仅是一次心存疑虑的尝试,被媒体称为“民间自发戒毒第一步”。

  在云南思茅的“重生厂”,在云南昆明的“戴托普”,类似的第一步也已迈出。

  对于戒毒者而言,生理脱毒是相对容易的,心瘾才是最难戒除的。在一个个民间戒毒的小群落里,有的人“走回去”(复吸)了,有的人还在坚持着,有的人确信自己已经“走出来”了。无论如何,中国式的民间戒毒已经上路,戒毒者们内心的战争将不再孤单。

  贵阳市三江戒毒劳教农场有一处红砖小院,里面是并排7间的平房,前面有一个破旧的篮球场。以前这里是一所民办小学,现在这里住的是14名“身份特殊的人”。

  这个特殊家庭叫作爱心屋。屋主吴顺国和余红芳夫妇曾是吸毒者,在自己戒毒之后,为那些渴望戒毒的人开通了一条咨询热线,随后一批戒毒者慕名前来,如今在三江农场的一处山头上,他们结伴而住。

  他们把这里称为一处“净土”,吴顺国将它定义为“家庭自约式义务戒毒帮扶点”。贵阳市禁毒委的华文斌科长认为它并非戒毒所,而是进行“吸毒者生理脱毒之后的一种心理纠正”。

  国家高层已经在关注着爱心屋的成长。2004年夏天,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罗干委托公安部前来考察的官员,向爱心屋个人捐赠了1000元。

  自2003年初建立至今,影奈葑叱鋈サ挠?0余人。据三江劳教所保卫科介绍,有6人目前坚持每月都参加尿检,没有发现复吸情况。比起强制戒毒的复吸率,这是一个令政府禁毒和劳教部门振奋的数字。

  在一个被桃林簇拥的山头上,一群素不相识的戒毒者之间形成了一个“磁场”。没有紧锁的铁门,没有戒毒用药,只有彼此的鼓励、关怀和监督。

  对于那些成功戒毒者而言,这简直难以置信。究竟是一种什么力量,竟然在与毒魔的默默较量中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偶尔的欣慰和挥不去的忧虑

  2004年12月13日晨,雾气氤氲,笼罩了院落。音箱里传出刀郎苍凉的歌声。8点整,橙黄色的木门陆续打开,有的人开始烧水洗脸,有的人伸完懒腰开始叠被子,有的拿起扫把打扫院子。雾气中,笑声不断。

  平房的墙上有一块黑板,上面记着3组人的姓名,这3组人轮流值日,负责清洁卫生。

  戒毒者生活在一个“凑”出来的家里:彩电是吴顺国的,电视信号接收器是一个药厂捐赠的,沙发是三江劳教所送上来的,电冰箱是大鹏搬来的,一辆东风牌小货车是一名戒毒者的父亲送来的,一上路车门就“咣当咣当”响。只有单人床是戒毒者自己买的,每张床80多元。

  9点不到,大鹏、魏巍、老刚把车启动,装了3个大水桶出去打水。小货车第二次出发的时候,车上挤满了人,这一次是去附近小集镇的澡堂洗澡。

  从爱心屋出来有一道铁门,这道铁门除了深夜上锁之外其他时间都是敞开的。没有人把它当作自由的障碍,或者戒毒的保证。每当有人提出要到贵阳市里逛一逛时,“家长”吴顺国总是想都不想就回答“行”。

  洗完澡后,邢美兰去了“晓丽发廊”,她要把过肩长发弄直。理发师告诉她,这要花几个小时的工夫。“要不得,我们可等不了你了。”余红芳眉头紧皱,迟疑地望着邢美兰。

  “没关系,我自己回去。”邢美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说。

  余红芳想了一会,到隔壁的澡堂换了零钱,数出美发用的90元钱。邢美兰伸手接钱,余红芳却“啪”的一下把钱塞到了美发师手里,只给了邢美兰两块钱。“坐车只要1块钱,中午回来吃饭。”口气不容置疑。

  一只脚跨出门后,余红芳又回头向美发师喊了一句:“不要借钱给她。”

  戒毒者的日常开支均由余红芳掌管。自从被媒体关注之后,吴氏夫妇的压力更大了,他们不仅要像哄娃娃一样照看这些戒毒者,又要拿出成绩回报政府部门的关心和指导。

  回到爱心屋后,余红芳又觉得自己刚才的担心有些多余:“不会有事的,想偷嘴(指偷偷吸毒)我们过来人看得出来。”

  中午过后,邢美兰回来了,头发做得很漂亮。

  这天的午饭时分多了两位“贵宾”:三江劳教所保卫科的工作人员。“保卫科帮了我们很多忙,我们早就想请他们吃一顿了。”吴顺国说。

  几碟小菜,一锅酸菜鱼,每人一瓶41度的白酒。几个人围坐在暖炉(即饭桌)边,很有点警民一家的味道。酒瓶见底后,老刚和一名警员坐到一旁研究起围棋棋谱来了。“第一次觉得穿制服的说话这么亲切。”小金当着这名警员的面说,“以前端杯水到面前,你们连看都不看呢。”

  “那是我们在偷偷观察。”其中一名警员嘿嘿笑道。

  一起吃饭的还有3名保安,其中一名正是小金的表哥。酒喝到一半,他跑到院子里和吴顺国聊天,说话间大手一挥:“过几天我给你拉几个桌子过来。”

  吴顺国拉住他的手臂:“你不了解我们,我们不需要物质,我们需要精神,比如小金,需要家里人精神上的支持。”他转身要旁人把小金喊出来和她表哥聊一聊。

  “表哥”哈哈大笑:“吴哥你喝多了,喝多了。吴顺国把他强按到凳子上坐着。小金出来了,表哥脸上凝固着尴尬的笑容。几句话后,表哥抛下坐在凳子上流泪的小金,转身到饭桌上去了。

  吴顺国低着头,使劲擦掉眼角的泪花。

  不一会,表哥醉倒在沙发上。两个人把他搀扶出门时,他的头“咣”地撞到了门框上,却浑然不觉。

  后来小金讲述了另一段往事:某次尿检的时候,是她表哥开车“押”他们去的,一路上彼此形同陌路,然而当尿检正常的结果出来后,表哥却第一时间偷偷跑来告诉她。

  晚上约9点,顾兵把一天的开销单据拿给余红芳,余红芳把各项费用当天结清。目前的爱心屋除了屋主夫妇外,大鹏、魏巍和顾兵也是骨干,5个人共同负责爱心屋的日常工作。

  半夜了,并排的6间卧室无人熄灯。邢美兰的音箱里传出震耳欲聋的音乐,小金要她把音量调低一些,自己想睡觉了,邢美兰却故意把音量调高。两个人吵了起来。

  吴顺国听到动静后跑过去呵斥:“你们想想是为了什么来这里的,都是姊妹,吵什么架!”

  第二天一起洗澡的时候,两个人就互相道歉了。“爱心屋就是这样,有什么摩擦大家不会憋在心里。”吴顺国嘴角带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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