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人物周刊对话北大学子:我们时代的青年领袖(6)

　　贾樟科：任何一个强大的国家，都有强大的影像，电影的输出，比如说美国，为什么好莱坞电影为什么会那么风靡。风靡全世界，不但是他有他的制作传统，更主要是他是，他有一个，有这样一个影像的输出之后，反而会对传播美国精神，甚至对传播美国产品都有很好的帮助。现在这几年我们看到了韩国电影这样的崛起，其实是韩国经济推动来的，同时也是韩国对电影体制改革推动来的，反过来在电影里面，为什么年轻人为什么那么喜欢韩国的电子产品，三星的产品，LG然后生活里面迅速的韩国的，从服侍到电器都这样轻易的进入到

到各个市场里面。都跟他影像的输出带来的人们对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了解的兴趣，所以我觉得影像输出一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发展电影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国策吧。对不起第二个问题忘了。我觉得任何一个人嘛，他总会有一个生老病死这个过程，最重要的我们面对传统的态度，有特别多的人会觉得电影这个传统，比如说所谓老电影，比如说一个怎么样看新电影或者老电影，比如一个1930年拍的电影，可能从时间上你觉得是老电影，但是对于一个18岁从来没有看过电影的他就是新电影，我们要尊敬电影的文化，不停做电影放映，然后介绍的工作，比如在法国他们做的非常好，几乎就说所有的电影院都会安排老电影的回顾。

　　贾樟科：从墨片时期，他们不会认为一部不讲话的墨片是一个旧电影，从墨片时期到黑白到彩色，从电影刚开始，从一九零几年的电影到最新的电影总是不停放映，那么放映本身把这些电影跟观众见面，就是对传统的尊敬，才能够让传统真正发生作用，我们的做法是这些影片都躺在片库里，甚至具我所知，很多片子被认为是一个秘密，或者说是一个被限制观看的，我们接触不到这个传统，比如说今年是中国电影一百年，那么大家都在说讨论一百年，要评选中国电影一百年优秀影片，但对我来说，我从来不会对这个活动发表任何意见，因为我觉得即使是北京电影学院学电影理论，学电影史的人，对伟大的电影传统其实了解知之甚少吧。所以我觉得还是做很多实际的工作。

　　1：谢谢，建议四位嘉宾的研讨主题能稍微聚聚焦焦。话题比较散演讲期间三位嘉宾，贾樟科先生，赵晓先生，和杜聪先生都提到一个词，大家应该注意到应该是缺失，贾樟科先生说的是真实影像的缺失，赵晓先生说的是伦理的缺失，杜聪先生说是艾滋病救助的体系和道德观念认识的缺失。我想象我们是不是在这个话题上能够深入聚焦，我还是建议几位嘉宾有共同的主题研讨起来，然后同学们可以随时插入，这比较好。

　　学生2：很抱歉我明白主持人的意思，但是我刚才也在试图寻找一个主题，可以让四位先生能够表达自己的意见，但是到目前为止这个努力是失败的，因为我想问的问题还是比较针对你们的领域，而且我比较贪心，每位先生我都准备了一个，第一个我想先问徐险先生，刚才您提到一个对于人物的定义，您认为是两种，第一种是他们可以推动整个社会的进步，另外一种是他们与命运抗争中他们体现出了人性的力量但是无论如何你们所选择的人物都是体现了强者的力量。那么南方的人物周刊或许说你们想通过这样一种记录，如何生活，或者生活更好，但是我想询问的是南方人物周刊站在什么样角度，或者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体现对于弱者的关怀。第二个问题是贾先生的包括苏珊××在内的很多思想家，他们对于影像是有一定质疑的，刚才您说到，您认为电影是很好的纪录的方式，那么也就是说最起码您是选择了这个方式来记录我们的命运了。但是您在处理影片的时候是否曾经考虑过，影像这个东西，他可能一方面是对真实的一种记录，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对真实的一种扭曲，甚至有可能会给我们创造一种片面的谎言的世界。

　　学生2：第三个是给赵先生是这样，还是延续刚才那个同学的问题，也就是关于宗教，您刚才给我们的数据讲到了信仰提到了基督教、伊斯兰教和佛教，这个，其实从另外一个角度翻译，，我们中国人现在并没有像美国，或西欧世界，在信仰世界形成一个统一的一个信仰精神风格，而且我们不去说信仰者前程度的问题。那么如果说我们能够希望，当然我没有读过您很多文章，很多话说的很片面，不能够像西方资本主义那样借助新教的伦理精神，形成一种统一的信仰的××，中国的整个社会，我们假设有这样一个客观，形成这样一个统一一个性格，或者占主导力量的信仰，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长的时间，或者说中国文明有可能蕴含一种新的格式给我们重建伦理我们不去依靠现有宗教的帮助，但是我相信这毕竟还是要一段时间的，但是对于中国现在的市场经济现状来说，我们互换整个道德重建已经是刻不容缓的事实，在整个转型期间，整个中国的经济，或者说所有的中国人，我们必须要付出一种成本，我想问的是，抛出理论上的讨论您有没有想过一些在可操作的层面上一些具体的措施，我们不去消灭这个成本，尽量的减低这个成本。

　　学生2：杜先生我想请问您，3000个孤儿，可能我们看所有受到苦难的孤儿里是很小的一部分。但是我们站在生命的立场来看每一个人都是珍贵的。但是我知道中国有一句俗语叫救急不救贫，是因为一个人的命运无论如何是由他自己来决定的，旁边的人无论想为他做再多的事情，不可能真的替他生活，替他受苦难。那么在面对这3000个儿童的时候，您是采取的什么措施让他自我的内在的人格去改变自己的命运或者去生活的更好，因为我觉得这是一种更好的方式，比单纯的让他们去学习，或者给他们提供一些帮助更为有效，想请问您一下这方面的想法。谢谢大家。

　　徐列：我先回答这同学对我的问题。当我们做人物，这是一个人物，那你说这个人一定很牛，事业一定很成功，才成为一个人物。这是我们界定人物到底做什么人的时候，我们有清晰的界定的，我们在记录我们的命运，我们就是我们和大家记录人类的命运，不仅仅是强者的命运，成功者的命运。可能大家看到青年领袖成功，你这个杂志的导向是以精英为主，或者以成功者为主，如果但是看到我们的杂志后，会改变这种观念，我们这个杂志的三个板块构成中其中有一个板块叫民间。

　　徐列：就写民间老百姓的故事，有一个最清晰的概念可以提供给大家，就是我们在去年年末做了一期中国抗艾英雄，就是中国抗艾滋病的英雄，我们把他们称为英雄，当然这些英雄里有像吴仪副总理这样的，也有像××这样科学家，也有像濮存昕这样的艾滋病的形象大使，这就是所谓成功者，但是还有很多是，就是和命运抗争中显示人性像善力量的人，其中有一个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人就是可能是杜聪老师，可能去过的河南那个村，有一个叫马盛意的，这个人的故事已经被湖北一个电视工作者拍成一个片，叫做《好死不如癞活着》，得到美国60分钟大奖，他记录这么一个，他是一个艾滋病患者，这个艾滋病患者本身有艾滋病，他的妻子已经因为艾滋病输血已经死了，他还有3个孩子，其中三个孩子有两个孩子有艾滋病，所以说这个马盛意就说他是最有资格自杀的人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命运明天是什么，明天马上就死，而且他的两个孩子也有艾滋病，据医生说不会活过4岁。就那孩子才一岁，就这么一个，我认为是人世间承受最大苦难的父亲。就这么一个父亲，他说我最有资格自杀，但是我不会自杀，就为了我的孩子，很朴素的一种人道主义的精神，很让人感动，当时看那个片子的时候。我记得我们同事，因为这个片子没有公映，只是一个蝶盘，我也看，大家都哭了，就是中国最地层的农民，他身上洋溢的最为朴实的又最为崇高的人道主义，一种作为父亲的职责，所以你看那个片子的时候，在美国人认为这是最伟大的父亲，就是这个马盛意 ，我们把马盛意作为一个开片我们这个专题里的开片，是用了两个跨页。

　　徐列：最大的跨页作为开片，这表示我们对普通人人生道德伦理的最为充分的尊重。我们这个不是仅仅是记录精英成功的杂志，而是记录所有中国人命运的杂志。

　　贾樟科：其实电影这些年里面。

　　贾樟科：我们自身真实的生活有关系，跟我们自己有关系，跟我们是社会有关系，因为在电影里面可能会洋溢着很多很自圆其说，其实他是虚假的在里面，包括美国电影，他最长用的方法是用一个连续的梦幻带给人们真实感，但是整个电影本身缺少实感。这里面一直以来中国电影很大的问题，同时有电影自身的问题，比如说纪录片的问题，当我读书的时候我看过基斯洛夫斯基，波兰的电影大师他曾经写过一句话，他说有一段时候不拍纪录片了，他突然发觉摄影机越是面对生活，拍到的东西越是虚假。那么到我自己去拍的时候，我发现也会有这样的问题，比如说今天这样一个，比如说我们去到火车站去拍，可能那个环境里的人，每个人都很疲倦，很累大家东倒西歪的。但是当你摄影机记录的时候，你拍摄行为本身会对这个空间产生改变，所有的人都变得，很有仪表，这是最简单的一个例子。摄影拍摄本身，特别是比如说当一个摄影机面对一个人，长时间跟踪的时候，甚至会拍摄到，甚至会改变这个人处理事情的方法。

　　贾樟科：自然事件的走向，摄影机其实这时候你拍到的究竟是真实还是不真实，那么我就说其实考验到摄影机背後的人，你面对复杂社会现实的时候，你自己有没有洞察力自己有没有透过这样的繁杂的线索来找到一个真实的秩序的能力，那么我觉得并不是说电影能不能真实，而是摄影机背後的人，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很好的角度，有一种见识，把一种发生在一个，比如说当今现在这样一个充满了可能性，充满复杂性真实的把他讲述出来，所以我自己现在也在拍纪录片，同时也在拍故事片，当然故事片都是扮演的都是假的都是演员演的，不管你是副职演员还是职业演员都是假的，但是整个故事本身结构由一个导演去操控的时候，我会愿意把我观察到的真实，特别是人际关系里面的真实，我们看不到的那种，发生在心理的真实，把他通过一种协作，把他呈现出来，所以我觉得可能真实感是更重要的吧。

　　赵晓：我发现今天的制度，稍稍有点缺失，没有规定说每位同学可以提几个问题，这是制度上的缺失，所以这位同学我非常佩服他，他一口气提了四个问题，这四个问题提的都非常好，即使在制度缺失的情况下，比如说从伦理角度来考虑，假设你把两个问题三个问题提问的机会，留给你的同学，只提一个最好的问题，是不是更好的一个选择，可以试一下，这是一个题外话，但是这位同学提的问题是非常好的问题，他就说，主要两个意思，第一个意思就是说，我们是不是要引东海之水来解眼前之渴。我们现在市场制度有这么多的问题，而你指望通过伦理的这种转型来解决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起东海之水救眼前之渴。就是这个路程太长了。这是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他就想说，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办法，能够 使我们伦理的转型更快一些，是不是这个意思。第一个我想告诉你一句话，正确的路是最短的路，如果你认为这个是正确的，我们总想说，有的只有我们觉得这就是正确的路，但是我们嫌他太慢了，然后我们走其他的路。

　　赵晓：其他路错的是弯，回过头我们会发现时间更长。比如说我们一开始想赶超，希望中国更赶英超美，我们搞了计划经济，几十年下来越来越差了，我们就扎扎实实的才搞了20年，我们就到今天的地步。今天美国的时代周刊会说中国的时代已经来临，关于中国的崛起成了一个非常显性的话题，我们才20年，当初我们认为用市场的方式太慢了。计划的方式政府主导的方式可能会很快，现在我们发现不是这样的。这是第一个问题，那么关于第二个问题，你说怎么来做的问题，我最重要的是放开竞争，我们知道过去我们的政府在很多有形的领域不断管制。比如说产品的市场，后来是服务的市场，现在呢，已经逐渐进入到生产要素的市场，甚至进入到的一部分无形的领域，比如说文化产业的市场，但是呢。相相比之下，我们更多的放松管制是在有形的领域，比如说商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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