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警贼勾结案庭审第3天公诉人与嫌犯交锋

　　本报讯 (记者 杨通河 张晓东) 今天是成都火车站“警偷勾结”系列案开庭审理的第三天，通往贵阳铁路运输法院的狭

　　窄小道直至法院门口依然民警排列，警犬把门。经过斡旋，记者终于获准在交存了提包、采访本乃至车辆钥匙过后，通过安检门的“扫描”进入了法庭。记者注意到，今天获准进法庭旁听的，有新华社、中央电台和本网三家媒体记者。下面是记者凭记忆录下的庭审片

断。随着庭审的逐步深入，成都火车站“警偷勾结”的黑色面纱终于缓缓撩开，记者听到了警匪勾结的细节。

　　程辉认罪立功，冯桃当庭翻供

　　上午9时许，庭审正式开始。

　　被指控的11名前警察，今天最后4名被押上法庭，他们是程辉、冯桃、接正锦和张保观。起诉书指控他们的罪名，依然是徇私枉法罪。

　　法庭的公诉人席上，坐着4位公诉人，1位书记员，辩护人席上则请来了成都方面的5名律师。

　　主审法官完成一系列程式化的庭前交待后，公诉人代表检控方宣读了起诉书，4名被告人对指控的反应迥然不同。

　　根据指控，2000年9月至2005年1月，4被告人经共同或分别与智勇、林维、朱宁、王春、张勇、陶刚(均另案)等人共谋，在成都火车站候车厅值勤期间，明知王平、赖俊成、欧建等人系盗窃犯罪人员，多次将王平、赖俊成、欧建等人放入火车站候车厅盗窃旅客财物不查处，并以“班费”或“烤火费”名义收取盗窃犯罪人员现金人民币共计96300元。所得赃款由参与作案的警察私分，被告人程辉分得人民币19300元，被告人冯桃分得人民币12000元，被告人接正锦分得人民币20000元，被告人张保观分得人民币45000元。

　　2000年11月左右，被告人接正锦明知所辖的王春、张保观、朱斌警组放盗窃犯罪人员进入车站候车厅盗窃旅客财物不查处，并收取盗窃犯罪人员的现金，对此放纵不管，且分别向该3个警组索要现金7000元。

　　检察机关指控，4被告人对明知是盗窃犯罪的人却故意包庇不使其受追诉，情节严重，应当以徇私枉法罪追究刑事责任。

　　起诉书上罗列的第一被告人是程辉，在指控他犯罪的同时还说明了他有立功表现。头发花白的程辉生于1963年，法庭上，他平静地承认了起诉书指控的犯罪事实。公诉人补充说明，他提供了被放进候车厅盗窃作案的人员清单，检举他人犯罪有功。

　　名列第二位的冯桃在庭上显得异常亢奋，他全盘否定了对他的犯罪指控，并给今天的庭审留下悬念。

　　接正锦是管理几个警组的警务队队长，他辩解说他收的7000元不是抽头的“黑金”，而是3个警组平时罚款提成交上来搞活动，其余的指控，他都认了。

　　公诉人质问冯桃：我们刑讯逼供没有？

　　法庭调查阶段冯桃一直否认所受指控的罪行，下面是公诉人与其庭上交锋，斗智斗勇的片断。

　　冯桃：我到警组只有10多天，他们根本没有把事情(指警偷勾结。记者注)告诉我。

　　公诉人：那你从警组分到的钱是什么？

　　冯：那是警长发警组的奖金。

　　公：你在侦查阶段有你自己的供述，你不仅分了钱，而且也知道是什么钱。

　　冯：那是检察官一再诱导，说这样可以从轻处理。

　　公：你说，我们对你刑讯逼供没有？如果不是事实，为什么你签字画押？

　　“特勤”——“警偷勾结”为盗窃作案打开方便之门

　　通过庭审证据展示的逐渐深入，撩开了“警偷勾结”案的黑色面纱，直接深入了“警偷勾结”所建构的黑色“利益共同体”的内在机理。

　　“特勤”，一个外界十分陌生的身份，却为王平、赖俊成等人组成的“宜宾帮”等几个盗窃作案团伙洞开了出入火车站候车厅的“方便之门”。

　　一般旅客要进入候车厅，必须凭据手中的火车票。而以帮助协查案件、提供线索身份出现，王平们手持车站派出所相关警队发给的“特勤证”，可在成都火车站候车厅畅行无阻。更关键的是，王平们通过给候车厅警组交了“班费”、“烤火费”，他们在候车厅盗窃旅客财物作案得手，不用担心被“绳之以法”，因为黑色“利益共同体”的存在，大量的旅客报案会被隐瞒下来，没有上报成案。

　　“警偷勾结”潜规则，“班费”、“烤火费”别有深意

　　法庭出具的证据显示，“警偷勾结”构建的黑色“利益共同体”，潜藏在警偷二者之间的利益分配，集中体现在“班费”和“烤火费”上。程辉们和王平们，车站外的一顿火锅，就可得“班费”和“烤火费”的规则，执行着国家法律的程辉们，与王平们订下了“警偷”之间的黑色“口头契约”。

　　于是，“班费”有了他们特定的利益内涵——以候车厅警组执勤的轮班时间为周期，每班每放进一个盗窃人员收300元。“烤火费”，则是作案人员在该班次作案得手的“收获”到了600元后，要将其中一半上交警组。

　　警组监督盗窃作案人员“打卡张(隐瞒收入)”的方式也很独特，尽管大量案件被隐瞒不报，可失窃旅客报案的损失情况，就是他们提起“烤火费”的根据。

　　法庭调查还显示，“警偷勾结”的利益实现最初是现金过手，后来还发展到了

　　由于有“班费”和“烤火费”的利益链条，法庭证据显示，每每遇到上级到候车厅检查，哪怕是临时的突然袭击，王平们总能在第一时间接到程辉们的电话告急“安全撤离”。

　　刑事追诉过程，分别用过三个罪名

　　根据公诉人宣读的起诉书，在刑事追诉的进程中，分别用过3个罪名：盗窃、滥用职权和徇私枉法。

　　最早被采取刑事强制措施的程辉，原系成都火车站派出所警务队候车厅警长，今年2月3日因“盗窃”被成都铁路公安处刑事拘留，3月8日因徇私枉法罪被四川检察院成都铁路检察分院决定逮捕。

　　冯桃，原系成都火车站派出所警务队警长，2月27日因盗窃被刑事拘留，4月5日因涉嫌滥用职权罪被逮捕。

　　接正锦，4月5日因涉嫌滥用职权被监视居住。

　　张保观，2月27日因涉嫌盗窃被刑拘，4月5日因滥用职权被逮捕。

　　9日庭审被拒绝旁听的真相

　　10月9日，采访成都火车站“警偷勾结”系列案被拒绝的不仅有本报记者，还有

　　经过记者调查，10月9日上午，获准进入法庭旁听采访的仅新华社一家媒体的记者。铁路有关方面曾公开说：当天有5席旁听证给了新华社、人民日报和

　　那天上午，人民日报记者、本网记者和人民公安报记者一道被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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