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威尼斯电影节参赛的影片《黑社会》，经过一番“改头换面”，终于于10月20日在内地正式公映了。名字改
成了“龙城岁月”，长度也有所缩水，结局又有显著的变化，然而因为导演杜琪峰和任达华、梁家辉等一班主演的号召力，影
片还是引起了很大的关注。
香港大概不能说是黑帮文化最悠久的地方，但香港的黑帮电影文化可以说是最有特色的。香港的黑帮电影源远流长，
吴宇森就是凭借诸多警匪片开始混迹好莱坞的。杜琪峰是
继吴宇森后，又一个黑帮警匪片高手，《暗花》、《暗战》、《枪火
》、《PTU》……多番尝试之后，现在他要做的显然更自觉、更有目的性，他要替香港黑帮文化做个总结，替黑帮片来个“
集大成”，这大约就是《龙城岁月》的由来吧。杜琪峰曾说，他是在用拍文艺片的方式拍黑帮片，有了“集大成”的预想，就
不难理解他的话了。
任达华形容影片“没有枪、没有刀，却处处可见暴力”，这就是杜琪峰的本事吧，与吴宇森完全不同的“暴力”。这
样的“暴力”更真实，没有英雄主义和兄弟义气，一切都是那么现实和丑陋，杜琪峰的写实是赤裸裸的。那些以前电影里黑衣
飘飘、英姿飒爽的老大们被一些普通的老头、中年男子，还有凶神恶煞的人物取代了。唯一的特例是古天乐扮演的人物，代表
帮派中的年轻势力，西装笔挺，城府很深，或许是杜导为了展现帮派众生相而设的吧。
梁家辉说，《龙城岁月》是香港黑帮文化的一次实录。故事的核心是帮派选举，拥有选举权的是一些帮派里的遗老。
一方是凶残莽撞的大D到处行贿，另一方是智慧内敛的阿乐胸有成竹。选举在一边喝茶一边讨论中进行，看似风平浪静，却处
处见“刀光剑影”。几番博弈之后，最后的结果是阿乐获胜，大D当然不肯认输，白白浪费那些行贿钱，于是开始找那些收了
钱却没有投他票的老头们的麻烦。他宣称，谁拿到帮派的信物“火龙棒”，谁才是真正的老大。于是，“火龙棒”的争夺更加
激烈，有人命丧黄泉，有人誓卫“忠诚”。另一方面，警察也对他们的“非常”活动有所警觉，一众人物都被警方拘留。但是
争斗没有因此停息，大D和阿乐都通过律师掌控一切，阿乐终于顺利拿到了“火龙棒”，但是他却逼死了倒戈投他票的老家伙
，算是对大D的补偿……人命、义气，在这里都不算什么，重要的只是对权力和金钱的追逐。结果是他们两个互相残杀，还是
他们一起被警察局抓获归案，已不重要，这一争夺老大的过程，已把香港黑帮的一些“规则”和“风俗”展现出来。比起吴宇
森的片子，杜琪峰更善于揭露人性。
杜琪峰不再像以往拍摄《暗花》等黑帮片时那样玩弄机巧，一切都平铺直叙，却充满张力，让人紧张得透不过气来。
《黑社会》的名字让人联想到《教父》，而《龙城岁月》则可以联想到《美国往事》，或许杜琪峰不想这么提，但他确实是在
做这样一个事，把香港真实的黑帮文化展现给世界看，并且是一个系列，而不仅是此一部。杜琪峰藉此向他心目中的“大师”
进军，而我们则期待他的这个系列。撰稿／钱亦蕉(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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