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活着只是为了相互温暖

　　-撰文/平客

　　郑钧说过：“一辈子的时间很短……不管你有多少钱，生命还不是一样长。想干的就去干，不想干的就不干，没有意 义的最好不做，我是靠自己的音乐来吸引观众的，不是面孔。”

　　今年12月，郑钧要开个人演

　　唱会了，打听票价、持币购买者众，有喜欢他音乐的，也有喜欢他面孔的，更有两者皆喜欢的，谁让他是一位长得帅 的创作型实力歌手？

　　作为听者，人们很难揣摩1994年那个叫郑钧的家伙，从西安到北京谋生计的情形。那时的光景到如今已带有浓烈 的怀旧色彩，温情的、沉默的、洗练的，反正没有如今这么嘈杂、喧嚷，北京也没现在这么“国际化”。

　　用音乐温暖自己

　　现在重温1994年6月郑钧初试啼声的《赤裸裸》，不可避免地会带着强烈的怀旧心态。尽管乐评人给《赤裸裸》 以“中国摇滚乐经典专辑”的宏大定义，可对更多的人来说，它就是一张曾经让人们倍感温暖的专辑。一如郑钧当时所属的“ 红星生产社”从他歌词里提炼出的那句话——“我们活着只是为了互相温暖”，这句话凝练了《赤裸裸》的全部含义。

　　彼时的郑钧用音乐温暖自己，在他的经历中，人们看到了一些冰冷痕迹。他试图寻找冷酷仙境里的温暖，至少在音乐 里，他曾经找到过。而且，至关重要的是，他曾经用这些音乐温暖过很多人，那些在1994年莫可名状的灵魂，都曾在《灰 姑娘》、《极乐世界》等作品中找到了一丝暖意。

　　11年后的冬天，郑钧要在北京开演唱会了。这11年，他和他的听者都经历了各自不同的生活遭际，谁也没能逃出 命运的圈套——无可挽回地开始老了，娶妻生子、为人师长，这一路的悲喜欢歌大抵都是背景，烘托的无外是人生无常的不变 主题。

　　11年里，郑钧出了5张唱片，依然不乏战士的姿态，也有颓然的色彩，或振奋、或躁动。反正，这个出过5张唱片 的郑钧，这个搀和过电影的郑钧，这个当过制作人的郑钧，这个要出书的郑钧，一言以蔽之，这个矛盾的郑钧就要在现场用音 乐点燃人们内心的激情了。那激情也许在你生活里渐次消失，但你会盼望有些东西可以让它死灰复燃。

　　一切从《赤裸裸》开始

　　11年里的5张专辑，郑钧为人们描摹了一个人的成长轨迹。《赤裸裸》的原始冲动溢于言表，创作上的饱满在很大 程度上弥补了制作的缺憾。这张专辑让人们看到了一个敏感的、对生命有很多疑问的、在生活的希望与绝望之间挣扎的创作者 的影子。

　　专辑中的作品无论硬摇滚还是民谣摇滚，都充满了张力，恰如其分的乐器搭配、恰到好处的歌词描摹，让《赤裸裸》 比当时的其他摇滚乐专辑更“四平八稳”、更“好听”，但也因此更具备经典意义上的持久性，盖因郑钧在《赤裸裸》中确实 忠于自我地表达了他对这个世界的感知。

　　《第三只眼》是郑钧的第二张专辑，初战告捷的郑钧明显比先前多了些锐气，加之国际唱片公司给了他充分的创作空 间，因此，这是一张包含激情的专辑。制作的长足进步让人们的听觉为之一振，无论在编曲还是录音上，这都是一张具有范本 意义的专辑。

　　郑钧在创作上延续了很多根本命题的思考，《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里充满了豪放与悲情的并存，《马》则讲述了征 服与被征服的性别冲突的实质。即便以今天中国摇滚几乎不复存在的悲情论调来看，《第三只眼》都是一张创作与制作均居上 品成色的好唱片。

　　从《怒放》开始，郑钧试图扩大自己的创作领地，《怒放》大抵可看作是一个实验品，只可惜这样的实验没能产生化 学反应，倒是各种新的音乐形态纷至沓来。郑钧像个好奇的孩子，将许多东西放在一个容器里搅和，这样的实验并未产生化学 效应，人们听到的是一张不失突破的勇气，却乱了真气的专辑。

　　关于《怒放》，坊间一直有两种截然相反的评价，但以之后的流传来看，它确实被之前两张专辑掩盖了。直到《郑钧 》，他像是找回了创作的原始动力，让人们也重新回到如初的听觉激情中。有必要指出的是，《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像是郑 钧的一次休息，这样的翻唱专辑本来就是对制作的挑战。作为听者，并未从中感受到翻唱应有的创造力。

　　追怀肆意激情的年代

　　中国摇滚走过20年的历程，如今已是尸横遍野，当年的拥趸大抵对中国摇滚已经绝望。今天重新审视郑钧，在很大 意义上也是追怀那个肆意激情的年代。其实，当年繁荣的假象背后已经闪烁着今日颓败的端倪，只不过那时候大家正处于高潮 期，谁也没意识到险象就在周围发生。

　　作为中国摇滚鼎盛时期的代表人物之一，郑钧有其天然的独特性。他的外貌让他具备了相当的偶像气质，但这在当年 的摇滚界不仅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甚至有可能是“英雄气短”的原因。郑钧在早年的摇滚英雄中是赢得尖叫最迅速也是 最多的。这一方面缘于他作品的感染力，另一方面，不可否认的是出色的外貌也帮了他很大忙。

　　当然，把一个歌手放在时间的海洋里浸泡，周边颜色一定会像油彩一样渐渐退去，能得以重现的一定还是其作品所具 备的穿透力。无论郑钧经历了怎样的曲折，走了怎样的弯路，感悟了怎样的生活，他的5张专辑还是给人们留下了很多值得回 味的篇章。他对旋律的驾驭，他声音里的独特气质，他的歌词中直入机理的透彻，让他的一些作品具备了跨越时间的可能。

　　来自西安，摇撼京沪

　　西安，这个不得不提及的古城，中国摇滚从这里汲取了大量养分，到目前为止至少为音乐界输送了三位摇滚英雄—— 郑钧、张楚、许巍。他们的血脉都不可避免地与这座古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如郑钧对秦腔的感悟——秦腔其实就是重金 属。与张楚、许巍比起来，郑钧更多了一丝放浪，也因此不乏内心的矛盾冲突。

　　当然，三人的命运到今天依然或多或少不无关联，张楚近年有些独往独来，在酒吧辗转征战，唱片遥遥无期；许巍几 乎是踏着郑钧的足迹前行的，这是郑钧前不久和许巍相聚时的戏言，可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郑钧去了红星，许巍后来也去了；郑钧转战环球，许巍后来去了环球的大陆子公司；郑钧离开百代，许巍后来也正式 签约百代。当然，三个人的音乐自然有着很大不同，但无可否认的是他们有着共同的、来自西安的摇滚基因。

　　1999年6月，上海八万人体育场。郑钧在这里举行个人演唱会。当时很多人都替他捏了把汗，再怎么帅，他也是 摇滚歌手。再怎么火，去的也是上海。

　　可是，座无虚席的场景让人们舒了一口气。那天恰逢罕见的大暴雨，郑钧在体育场上演了一场暴雨里的肆意摇滚。数 万人撑起雨伞，从舞台望过去，一片雨伞的海洋。这次演唱会，让

　　这个冬天，郑钧将第一次走上北京的舞台，工人体育馆将成为冬日里的温暖海洋，因为11年来，有很多人曾经被郑 钧的音乐温暖，即便生活际遇早已千差万别，但只要郑钧的歌声响起，时间的壁垒会迅即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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