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民周刊：焦渴哈尔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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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1月30日19:18 新民周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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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人终于刻骨铭心地体会：水是城市的血液。 在刚刚过去的焦渴日子中，近400万哈尔滨城区人口集体断水长达4天。中国首次针对重大突发环境污染事件启动了应急预案。 这座城市转眼之间成为一间危机动员实验室，政府、民众、传媒、网络、市场……各
令人欣慰的是，以恐慌和传言开场的水危机，终于在各种努力下归于平静。人们已经开始检视这些日日夜夜，趁现在，焦渴的感觉还未成为记忆。- 冰城水慌 11月26日，温家宝总理出现在哈尔滨市民面前。他说：“松花江污染牵扯到哈尔滨的生产生活，牵扯到两个省的城乡居民用水，老百姓的事比天大！最重要的就是要把信息准确及时告诉大家。你们放心，这件事一定会处理好！” 撰稿／李泽旭(记者) 杨 江(记者) “小道消息” 11月13日傍晚，入冬后的冰城哈尔滨寒气袭人，源自新华社的一条消息引起了正在收看新闻节目的哈尔滨工业大学市政环境工程学院袁一星教授的警觉，下午1点45分左右，位于松花江哈尔滨水源地上游100多公里的中石油吉林石化公司双苯厂苯胺装置发生爆炸着火事故。 松花江上游吉林段遍布大小上百家化工厂，今年陆续发生过数起事故，因此对于吉石化双苯厂的这次爆炸事故，多数哈尔滨市民起初并未感到多少意外。但一直关注哈尔滨市政环境的袁一星却心生担忧：爆炸中一旦产生苯类污染物，无论苯、硝基苯还是苯氨，一旦大量进入人体，都会产生“三致”危害，即致癌、致畸、致突变。 爆炸如果产生大量苯类污染物，是否会造成松花江的污染？袁一星当即拿起电话，与院里的治污专家探讨起来。 松花江是哈尔滨这个拥有近400万城区人口的大城市的主要水源，哈尔滨人饮用的自来水90%取自松花江，一旦水源被污染，后果不堪设想。 与袁一星同样表示忧虑的，还有哈尔滨市内外的不少环保专家。他们的种种想法通过各种途径传至黑龙江省和哈尔滨市的党委和政府的主要领导。 哈尔滨市政府一位知情人士透露，在吉石化双苯厂爆炸发生后的第一时间，哈尔滨市委市政府就要求密切关注上游情况，以防化工厂可能的污染危及哈尔滨。 11月19日，一条爆炸性消息开始在民间播散开来：吉林省与黑龙江省最为毗邻的松原市在几天前停止城市供水，据说与双苯厂爆炸有关联。 大庆市肇源县是黑龙江省松花江段距离松原市最近的一个城市，当天正在县城上班的黄卫国接到了他在松原市一个好友的电话，对方说：他家在没有接到政府任何通知的情况下突然停水，此后也没有公开消息说明停水原因和停水期限。从吉林市的朋友那儿传来的消息说，吉林的环保部门已经确认双苯厂的爆炸对松花江水造成了污染，爆炸第二天，吉林市有关部门就要求沿江居民不要取用松花江水。 肇源县采用的都是深井水，黄卫国对自己家的饮用水并不担心，他得知消息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将消息通知一家五口都住在哈尔滨的姐姐黄秀英。 一种说法是，至20日，一些在与供水相关的部门工作的哈尔滨人，也已经零星得到了松花江水受到污染的“小道消息”。 但此类消息并未得到有关部门的公开证实，消息就这样通过无数条民间信息渠道迅速由上游向下游蔓延。人们传言松花江已成“毒水”，甚至有人说发现了大量死鱼。 21日一早，吉石化双苯厂爆炸导致松花江严重污染的消息已经几乎传遍哈尔滨大街小巷，黄秀英忐忑不安，但她打开电视和报纸，一切如常。 “出城”风波 尽管官方还没有证实松花江被污染的传闻，黄秀英为保险起见，还是决定去超市买水。21日上午11点，她穿上厚厚的羽绒衫跑到了楼下不远处的超市。 街上的景象令她倒吸一口凉气：人流、车流几乎都在涌向超市，收银台前排满了抢购饮用水的人，与水有关的货架旁都围满了人，工作人员忙着从仓库调货，但刚刚搬到店堂，就会被蜂拥而至的人们整箱“抢”走。 黄秀英满头大汗地“抢”到了一箱绿茶饮料，结账后刚刚挤出人群，她立刻拨通了正在远大购物中心上班的丈夫的电话，还没等开口，丈夫就已经冲着她大声喊叫：赶紧去大的超市买水，我们商场的超市里都是买水的人。 把饮料送回家后，她马上下楼打了一辆出租车，路上无数辆出租车载着乘客往大的超市狂奔，一些出租车司机甚至停下生意加入买水队伍。 大超市货架上的饮用水多数被抢购一空，人们冲向饮料、啤酒甚至是牛奶专柜，更多的人还在涌向超市。 黄秀英在人群中奋战了半个小时才为孩子抢购到了一箱牛奶。公公婆婆此时也正在街头抢购水，家里附近街面食杂店内的水、饮料等已经告罄，少数一些地方，一箱原本12元的纯净水被抬至36元，一桶7元的桶装纯净水甚至叫到60元的天价。 到了傍晚，为了购水半天没有上班的黄秀英拖着疲惫的身子捧着一箱牛奶和一箱纯净水回到家中，打开水龙头准备淘米做饭，才发现自来水龙头已流不出一滴水。 “水在下午已经停了，电视台打出了滚动字幕，说是市人民政府决定对市区市政供水管网设施进行全面检修并临时停止供水。时间为4天，恢复供水时间另行通知。但是很多人说是和地震有关，5.7级！我们单位都发手电筒和云南白药了。”邻居小王的这句话令黄秀英更加不安，“弟弟不是说水污染嘛，怎么又冒出地震了？！” 这是政府的第一次停水公告，黄秀英顾不上烧饭，再次穿上羽绒服走出家门，她要去买回自己认为足以应对地震的馒头和蜡烛、白药、创可贴。 街边的馒头店已经排上了长龙，来来往往准备回家的人群中随处可见成箱的水、大袋的馒头和饼。很多人在嘀咕：怎么说是管道维修？全城管线一起维修吗？维修需要4天吗？ 更多令黄秀英不安的消息也传来：火车站、飞机场、高速公路上有很多拖家带口离开城市的人，有的中年人工作无法脱身，就到银行取出积蓄交给老人与孩子，送他们出城。 黄秀英在焦虑中熬过了一个晚上。11月22日一早，报纸上的一则市政府公告令她稍稍平静了：2005年11月13日，中石油吉化公司双苯厂胺苯车间发生爆炸事故。据环保部门监测，目前松花江哈尔滨城区段水体未发现异常，但预测近期有可能受到上游来水的污染。……自2005年11月22日20时左右，市区市政供水管网将临时停止供水，停水时间约为4天具体停止供水和恢复供水时间另行公告…… 松花江可能被污染的消息第一次被公开证实，与此同时，电视、报纸上开始出现专家、地震局的辟谣声音。 尽管如此，离开城市的人群并未停下脚步。当天下午，新民周刊记者乘飞机由上海赶往哈尔滨，机舱内只有50多人。空姐说，因为哈尔滨停水，又有地震传言，去哈尔滨的人明显减少了。 机舱里，有乘客担心降落后买不到水，频繁向空姐要水喝。在哈尔滨太平机场的行李提取处，记者发现不少从广州、上海飞来的乘客，托运了整箱整箱的饮用水。 机场上，记者看到一对抱着婴儿的夫妻。他们正拖着几个大行李箱往登机牌领取处赶。夫妻俩来自温州，在哈尔滨开了一家皮草公司，眼下正是皮草销售旺季，但因为地震消息被大家传得有鼻子有眼，加上全市停水，夫妻俩表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带着孩子先回家躲躲。 出租车司机老张说：“这几天我送了上百次客人去火车站。但是到火车站接客人的话，要排队半小时才接到一个。”记者后来从哈尔滨火车站了解到，火车站出行旅客日流量比平时多了近5万人，而未来3天飞往北京、大连、沈阳等地的飞机票都已经告罄。 老张边开车边调侃，平时街头拥堵，现在通行无阻，许多私家车都不见了，想得到招数的人都跑到其他省市去了。从大连传来的消息说，宾馆里住了不少哈尔滨人，多是老人和孩子。 地震恐慌 一个400万城区人口的省会城市全城停水4天，这是建国以来的第一次，引来了全国关注的目光。 黑龙江全省开始为哈尔滨的大停水紧张备战。22日傍晚记者入城时，哈尔滨市政府再次发布公告，将正式停水时间推迟至11月23日零时。 在哈尔滨西、北公路入城口主要通道——哈药路，从黑龙江五常、牡丹江、绥化、佳木斯、大庆、齐齐哈尔等地向哈尔滨市援助的货车队伍贴着大红横幅满载整箱整箱的纯净水开来。 一位出租车司机打趣道：刚才交通电台已经播了，有关部门专门开辟了送水绿色通道，大型超市的货也补了，那些想发水财的商人这会儿恐怕哭都来不及了。 车到宾馆，哈尔滨市政府的停水公告赫然贴在门口，宾馆内的浴缸都蓄满了水。宾馆此时已停止供水，不能洗澡，马桶冲洗必须用水瓢舀水冲洗。 许多超市内的货架上都摆满了矿泉水，已经再也看不到排长队抢购水的场景，街上不断看到消防车、绿化洒水车运水送至各小区。 人们已经不再为水恐慌，但是地震的谣言却并没有消减。22日夜，哈尔滨市民中间流传着3个地震版本：晚上8点到10点，地震5.3级；晚上10点到11点半，地震5.7级；深夜12点至凌晨3点将有7级地震。 凌晨1点，记者走上街头，在各大广场和宽阔的街道上，到处可见停泊的私家车，车灯交错闪烁。我们在哈尔滨开发区景观广场附近见到黄秀英一家，他们正躲在一个好友的面包车内。 黄秀英这天下午去学校接孩子，得知全市所有的中小学自明天起将放假7天，此前，学校还让孩子们反复做地震逃生的演习，这更让黄秀英确信了地震的谣言。 丈夫要上班，让她和孩子先撤离至乡下，但黄秀英没有同意，“要走一起走，你不走，我们也不走。” 于是傍晚全家带上细软赶到了好友家，“家里的现金我们全带在身上，手机都充满电，鞋子棉衣都穿着，家里那么多东西，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就这点东西有用。” 好友已经在前一天将公公婆婆和孩子送至了乡下。黄秀英帮好友将家中的摄像机、照相机、电视机、音响等用棉衣包裹好放在一个结实的柜子内锁好，然后把用编织袋装着的矿泉水、饼干、牛奶带了上车。 好友没有忘记将宠物狗“妞妞”和它刚生的4条小狗抱上车，并带了几包狗粮。户外气温在零度以下，黄秀英一家和好友躲在车内打开暖风，静静地等待。黄说，我也不知道等什么，难道是等地震？脑子里一片空白。 许多人为了舒展已经坐得麻木的双腿，不得不穿着厚厚的棉衣下车来回走动。同样出来躲避的人三三两两凑成一群，相互交流自己听到的信息。 这天夜里，几乎所有的警察都上了马路，他们不断劝群众回家，没必要为莫须有的地震谣言恐慌，但似乎没有多少效果。警察们开玩笑：今天我们松懈不得，这么多私家车，里面肯定大量现金，不法之徒随便动哪一辆脑筋都会“收获”不少。 已是凌晨2点，城市一片安静，除了慢速驶过的警车，一切似乎都停止了运转。黄秀英下车，呵着白气，缩着脖子，她对车边的一根电线杆产生了不安。她后悔没有把孩子送走，因此要好友将车挪到了她认为即便地震也不会被电线杆砸到的安全地方。 此夜，哈尔滨城无数个家庭度过了不眠夜，我们与相识的哈尔滨朋友通话，一些朋友已经躲到了楼层较低的宾馆，留在家中的朋友也没有睡觉，强睁着困倦干涩的双眼盯着床边地上倒立的空啤酒瓶，只要瓶子一倒就冲出屋去。 全城蓄水 23日清晨6点，啤酒瓶没有倒，太阳也照常升起。 一夜未眠的黄秀英头胀脑晕，孩子仍躲在她怀里呼呼大睡，偌大的哈尔滨还是老样子，警察们却已是一身疲惫，搓着冻得通红的脸颊。 供暖、供电没有像事先传说的那样停止，人们却被地震谣言折腾得够呛。黄秀英在上班前先回了趟家，居委会主任通知她：市供水部门宣布，由于污染带尚未到达，从23日上午9点左右开始，临时恢复向市区供水。 黄秀英赶紧给单位领导打了个电话，想请半天假在家里接水，却得知许多同事也已请假，领导商量决定干脆全体放假。人们开始积极蓄水。按照市委、市政府的部署，部分工厂停产，洗浴、洗涤等行业停业，节省一切水源保证市民用水。 街上很多餐馆都已关门停业。为节约用水，仍在营业的饮食行业大多都换上了一次性餐具。记者来到著名的“东方饺子王”的一家分店，经理马福军介绍，在停水前，公司购进大批塑料储水箱，每个门店50个，用于蓄水。即使如此，为了打消顾客的疑虑，东方饺子王还是购进了大量纯净水，用纯净水煮饺子。马经理介绍，餐厅每天用纯净水近2吨，成本增加了20倍。 停水意味着一切家庭卫生工作将停止。黄秀英打开水龙头，家人按照老幼顺序洗澡。然后她将清洗干净的浴缸、洗衣机蓄满水留着洗脸和冲厕所，又将家中所有的饭盆、锅和水桶，甚至是空的饮料瓶都灌满水，然后静静地等待停水时刻的到来。 黄秀英想起了在乡下看到的那种腌菜大缸：“这时要是有这么一口大缸该多好。” 邻居小王跑了过来，他得意地说着自己从一家小饭店学来的点子：用密实的塑料袋装满水后放到室外冻上。 黄秀英们为即将到来的停水生活忙碌着，家在开发区的李国安则开着车将一家老小送到了距离哈尔滨60多公里外的一个乡下亲戚处，他们预备在那里度过停水的日子。 “我倒不担心地震，政府都明确辟谣了。主要是在城市生活习惯了，没有水很不适应，在农村就算度假吧。”电视里正在播出政府严厉打击盗用供暖热水行为的新闻，李国安的儿子李灏顽皮地说：“今年过年不收礼，收礼只收纯净水。” 这一天，一连串消息令焦虑中的哈尔滨市民得到了安慰。国家环保总局认定松花江发生重大水污染事件是中国石油吉林石化公司爆炸事故所致。当天下午，吉林省副省长、吉林市委书记矫正中专程赶到哈尔滨致歉。 矫正中表示，中石油吉化公司双苯厂胺苯车间发生爆炸事故，由于爆炸事故发生比较突然，在抢救过程中，一部分有毒物质随现场救火用水流入松花江，造成部分江段污染。对此，吉林省委、省政府和吉林市委、市政府积极采取措施，彻底封闭了造成污染的管线，对管线进行了吸取、砂土填埋等处理。 由于爆炸对松花江下游造成了污染，给哈尔滨市人民的生产生活带来极大的不便，矫正中代表吉林省委省政府、吉林市委市政府向哈尔滨人民表示诚挚的慰问和深深的歉意。 一些哈尔滨市民表示，省级领导为辖区内企业给下游造成的污染登门致歉，足以显示吉林省有关部门解决此次污染事件的诚意。 当天，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副总经理、大庆石油管理局局长曾玉康也代表中石油专程前往哈尔滨表示歉意，并表态有责任有义务帮助黑龙江解决问题，解决困难。 坦然面对 11月24日，哈尔滨大停水第二天，在道外区南极小食品批发市场，所有的饮料批发商的店铺内外都堆满了成箱的饮用水，一家店铺门前还打出了某品牌饮料买二送一的广告。民众的情绪开始稳定，火车站出行人流量明显减少。地震并没有发生，谣言不攻自破。 在道里区康安小区临时送水点，送水车在下午1点半又准时开到。这之前的一个小时，周围的居民已经在送水点前排起了长队，桶、盆、锅各种盛水工具也在地上排成了一条线。 57岁的李绍禾和老伴抬着25公斤装的水桶乐呵呵地往家走，记者一路跟了上去。一进李绍禾的家门，厨房门口是一摞水盆，孩子的小洗澡盆2个，面盆6个，都盛满了水。李绍禾的老伴说：“这是为了腾出空桶刚集中起来的水。” 洗手间的味道有些浓，李绍禾不好意思地解释说：“早上起来，每个家庭成员分别用一杯水刷牙，一家人用一小盆水洗脸。一天能集中起来的脏水不多，尽量轮流集中上洗手间，然后集中冲马桶。” 大停水启动了人们丢弃多年的节水智慧：烧菜少放点盐，淘米的水、洗菜的水全都收集起来用于冲洗马桶。邻里见面说得最多的也是节水经验。 不过，能节的节，该用的还是得用。在果戈里大街上的三精女子专科医院，记者正好赶上医护人员集中给孩子洗澡。护士长王维介绍说，这些天医院里出生了好几个婴儿，产妇们都很担心医院能不能保证每天给孩子洗澡。现在她们放心了，根据政府的部署，医院每天用水都能得到及时充足的保障。 在婴儿洗澡间，7个婴儿或啼哭或酣睡，护士仔细地调试水温，然后依次小心、温柔地给婴儿清洗。 在哈尔滨工业大学，吉林校友会送的水已经运至学校，每名同学分到2瓶。校园里，大庆石油管理局派出的钻井队也正在帮助学校打深水井，大庆石油管理局方面派来的送水车队也驶进了校园。 “吉林和中石油正在用特殊的方式表达歉意。”一名学生说。 24日，污水团前锋于早上5点到达哈尔滨四方台取水口，11点30分进入哈尔滨市区江段。在记录了哈尔滨人多次英勇抗击洪水身影的防洪纪念塔广场，许多市民赶在污水团到来之前合影留念，人们表现出了当年抗洪时候的乐观。一些青年恋人在沙滩上放风筝、拥吻。中央大街步行街上虽然没有了往日的人潮涌动，但也秩序井然。 污水团通过哈尔滨市区时，并未引起市民的骚动，人们传递着“恢复供水后，张左己省长将喝第一口水”的信息。 11月26日，温家宝总理出现在哈尔滨。他说：“松花江污染牵扯到哈尔滨的生产生活，牵扯到两个省的城乡居民用水，老百姓的事比天大！最重要的就是要把信息准确及时告诉大家。你们放心，这件事一定会处理好！” 污染水源将随着松花江水最终流入黑龙江俄方称阿穆尔河。这是一条重要的国际界河。下午，外交部部长李肇星约见了俄罗斯驻华大使拉佐夫，向俄方通报了吉石化双苯厂爆炸事故造成松花江水质污染的情况和中方采取的措施。俄方对此表示感谢。 污染带在下午5点多钟流出哈尔滨城区，当晚8点，哈尔滨四方台水源地水质持续达到国家标准。 振奋人心的消息不断传来。27日11点30分，随着哈尔滨供排水集团制水四厂操作工人赵志中按下按钮，供水四厂4号机组开始工作，哈尔滨道里部分地区开始试供水。 傍晚，黑龙江省省长张左己来到了住在道里区新阳路289号的市民庞玉成家，端过主人倒入杯中的刚刚烧开的自来水，喝下了恢复供水后的第一口水，实践了自己4天前对400万哈尔滨市民许下的诺言。 哈尔滨又开始水灵起来了。- 相关专题：新民周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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