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视《经济半小时》：创新论坛－陈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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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1月17日21:11 央视《经济半小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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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经济半小时》12月21日播出《创新论坛(15)》，以下为节目内容。 陈卫 信威通信技术股份有限公司总裁
关键词：创新中国电信标准联通亿万农民的现代生活 电信领域自主创新的“开拓者”，世界电信史上第一个“中国标准”的主要缔造者。 早在2001年，陈卫绕开西方公司所有专利，研发出第一个中国人拥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无线接入系统SCDMA，获得了国务院颁发的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从而被誉为电信领域自主创新的“开拓者”。 2005年11月，全国村村通工程提前完成十五规划目标，96%的农村通上电话，SCDMA作为村村通工程首选推荐无线技术，成功地帮助亿万农民跨越“数字鸿沟”，在推动农村信息化的进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由他带头研发的SCDMA是世界领先的通信技术，在相同发射功率下，SCDMA的覆盖范围是GSM的16倍，其每线成本仅为GSM、 CDMA的1/3到1/2。截至今年11月，SCDMA国内用户已超过300万，成为第一个获得大规模商用的“中国电信标准”。 2005年7月大庆地震和年初的斯里兰卡海啸，在危急时刻，其他通信系统都陷于瘫痪，唯有SCDMA尽忠职守，成为抗灾救急、挽救生命的得力工具。在科伦坡电信竞标中，SCDMA一举中标，中国企业第一次依靠中国自主创新技术，而不是仅仅依靠低廉价格竞争赢得海外市场。 创新风暴2005CCTV中国经济年度人物候选人演讲录 陈卫信威通信技术股份有限公司总裁 演讲地点：上海交通大学光彪楼报告厅 演讲时间：2005年12月15日 主持人：马洪涛 嘉宾：陈卫 神秘嘉宾：胡茂元 编导：袁柏欣毛云李 主持人：“新锐与尖峰对话，智慧与激情碰撞”，欢迎大家来到2005CCTV中国经济年度人物评选创新论坛。 最近一段时间里面我们一直在和年度人物的候选人分享他们的创新故事，也一直在感受着清华、北大和复旦同学们的热情和智慧。今天我们终于来到了我们期待已久的上海交大，我们在交大同样可以感受到大家的热情。首先问候一下来到现场的所有交大的朋友们。 今天谁将出现在这个讲台上为大家来讲述他的创新故事呢？我能告诉大家的是，他是一位在十年里面忍受着寂寞，在十年里面打造了一把非常锋利的宝剑的人，这把宝剑是可以和世界最先进的技术相抗衡的，那么他是谁呢？下面有请北京信威通信的总裁陈卫先生。 陈卫：各位同学你们好，我是北京信威通信技术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陈卫。 主持人：我先要告诉大家一个秘密，其实在我们上海演讲的创新论坛当中有两所学校可以选择，我们当时问陈卫先生，你愿意选择哪一所学校，陈卫说当然是交大，一点都没有犹豫。 陈卫：大家为我鼓掌，其实这里面于公于私都有我的理由，我先讲一下于公的理由，我最早的合作伙伴就是交大毕业的。于私就是我第一次到交大是1981年。 主持人：大家能猜一下陈卫先生来是干什么的吗？ 现场学生：来看他的女朋友。 陈卫：猜对了！我当时来的时候是冬天，当时我到交大，幸好门卫管的不是很严，所以就溜进来了，现在这位女士也是我的太太，谢谢大家。 主持人：那是陈卫的初恋，也是陈卫惟一的一次恋爱。 陈卫：我还记得她的学号是42071，当时是在徐家汇。 主持人：她的学习好像比你还好。 陈卫：是的，当时能够考进上海交大都是佼佼者。 主持人：其实陈卫先生在SCDMA的研发过程当中得到了他爱人很多的帮助，如果没有爱人的帮助会有今天的成功吗？ 陈卫：我一会儿会给大家介绍我经历的这段艰难的时间，还有她对我的支持。 主持人：我们刚刚收到了一封非常重要的信，我给大家读一下，这是一封来自于斯里兰卡的信，是陈卫入围我们年度人物候选人之后收到这样一封非常特殊的来信。我给大家读一下。“亲爱的陈卫博士，得知你入选中国经济十大年度人物候选人，对此我表达我最真挚的祝贺，祝贺你因为对中国的创新贡献而获此殊荣。我也想借此机会向你和信威公司表达斯里兰卡人民的感谢。我希望北京信威和斯里兰卡电信的合作结出越来越丰硕的成果。”来信的是斯里兰卡总理拉贾帕克萨。 陈卫：当时我们两千多员工欢聚在一块，为了表达我们的服务意识，公司的领导都打扮成店小二的样子，请了我们的家属，开放我们所有的实验室，让大家的亲属体会到他们是在什么样的环境工作，我们为什么这样做呢，就是让大家知道美好的未来在等着他们，这样也激励我们的员工，让他们作出更多的贡献。 主持人：我刚才告诉大家每一场都有一个神秘嘉宾到场，我现在告诉大家他是2004年年度人物的获奖者，他所在的行业跟陈卫先生的行业毫不相干，但是他们在自主创新的理想上有着同样的想法，现在有请上汽集团的董事长胡茂元先生。 我想告诉大家的是这位神秘嘉宾对于陈卫先生的确是神秘的，因为他在此之前都没有见过胡茂元先生。 胡茂元：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主持人：两位第一次见面，两位年度人物走在了一起。大家想不想知道他们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想对对方说些什么？ 胡茂元：陈卫先生是从事通信业的，他们的产品SCDMA已经有了300万的用户，他作为一个海归派，我想讲的第一句话就是陈卫先生是一个海归派，没有变成海待派。他在国际上非常的活跃，产品已经出口到斯里兰卡、蒙古、南非，今后还有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在等着他，我们应该祝贺陈博士。SCDMA能够进入世界市场，是陈卫先生公司的骄傲，也是中国人的骄傲。 主持人：胡茂元先生虽然没有见过陈卫先生，但是显然他盯着我们陈卫先生已经很长时间了。 陈卫：胡总作为2004年的年度人物我很敬仰。上海大众在自主创新这条路上也走了很长的路，我们相信中国企业大家都会走到共同一条路上，就是掌握自己的核心技术，为这个产业作出突出的贡献。所以今天我也特别感谢胡总在繁忙的工作中抽时间参加今天的路演，来到这里来做我的神秘嘉宾。 主持人：今天的神秘嘉宾跟交大有非常密切的关系。 胡茂元：我的职工有相当一部分都是来自交通大学的。 主持人：你现在有一个机会向本年度的年度人物候选人陈卫先生提出一个问题，你会问一个什么样的问题呢？ 胡茂元：我想陈卫先生是从事通信业的，大家都很清楚，IT业务在全世界竞争都相当激烈。陈卫作为一个留学的海外人士，他在面对那么多强大的竞争对手，比如说有摩托罗拉、阿尔卡特、北电、朗讯，中国还有中兴、华为，陈博士当时面对这么大的竞争对手你怎么想到回中国来投资？你不怕失败吗，你不怕家破人亡吗？ 陈卫：其实我们创业者都会面临同样的问题，就是当你投身于一个你自己认为很有前景的行业的时候，当时头脑都比较发热，也都会奋不顾身。我1995年开始做企业，当时看到中国电信市场迅速发展，另外，在全球的通信行业里面，移动通信保持了一个迅速成长的势头，它的增长速度远远高于我们的固定电话。当时我们手里面的技术、智能天线等等技术在世界上都是很领先的，而且它能够解决中国电信市场的需求，我们坚信这个东西是有希望的，所以我们就开始从事创业的不归之路。而且当时也想了，如果干起来如果失败了，会有多大多惨痛的损失，我想了一想最多就是再次回美国。 胡茂元：陈博士只要有一丝的希望就会拿出100%的勇气，去把这个希望变成成功。如今，陈博士已经在事业上有所成功。那么一个企业或个人成功以后就会面临一个更大的问题。现在有那么多的竞争对手跟你竞争，你是否有思想准备，你用什么办法和什么策略对付人家？ 陈卫：大众汽车是我们国家一个很大的汽车企业，是排名第三位的，胡茂元先生给我提出这么一个问题，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下一步怎么发展的问题，这个问题就是我们从创业开始就考虑的，我们能不能形成一个全球性的企业。今天竞争是很正常的，也是市场经济不可避免的。我们自己要发展，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我们要比别人走得更快，我们不能停止我们创新的步伐，我们要先别人一步，要留有一手。所以第一，我们要在竞争的战场里面做到怎样能在技术储备、研发上领先于我们的竞争对手。第二，我们充满了激情，当面对困难时坚忍不拔。所以，我们企业的文化是我们面对今后的激烈竞争、面对各种艰难险阻最有力的靠山。第三，我们对于电信市场的未来充满了信心。通信这个行业竞争很激烈，它是风云变化的市场，谁抓住了先机谁就抓住了一座金矿的脉源。所以我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迎接未来电信市场的发展。我们做了一部分准备，但是准备得是不是够，还希望胡总给我们指导。 胡茂元：陈博士创建了信威公司，他有手机、座机还有宽带产品，在全国116个城市有他的市场和用户，另外一方面他还出口到刚才讲的斯里兰卡、蒙古和南非等国家。这些国家都是发展中国家，我们的产品是否能够进入到发达国家，我们想听听陈博士这在方面有什么雄心和计划？ 陈卫：我们中国产品出口到海外大多是以低廉的价格作为我们的敲门砖。这一次斯里兰卡海啸，我们当时正在斯里兰卡做招投标，海啸以后我们设备到现场几个小时就开通了，这让当地其他国家的救援队很吃惊，救援队通过我们的系统找到了药品，挽救了伤员的生命。海啸过去以后，我们获得了一批订单，我们靠的不是我们低廉的价格，而是靠我们技术突出的性能和可靠的服务。我们的宽带产品已经开始走向世界，我们在美国、英国都开设了实验网。另外在澳大利亚已经有很多用户了，所以说走出海外，走向发展中国家，同时还要走向发达国家，对这一点我们充满了信心。 胡茂元：因为初次见面，想讲的话很多，在创业的道路上不管是什么行业都会面临很多的困难，你领导的信威，已经通过你本人的几次失败走向了成功。比如说它现在的产品既能够省钱，又能够省电。另外一方面，它还能减少电磁干扰污染对人的影响。你的这些技术人家也会学，学了以后人家也会做，甚至比你更省，到那个时候你怎么办？ 陈卫：胡总这个问题提得很尖锐，就是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这可能涉及一些商业秘密，但是没有关系，我们也有这个自信，我下面讲一下我们新的产品。我们会有两个大的方向，一个是我们新的终端，我们基本成型的终端，上面有30G的硬盘。另外上面有高清电视的摄像头在里面，我们可以拍摄50个小时的高清电视。还有我们SCDMA宽带的系统在终端上面，终端本身也很特殊，打开屏幕以后是完整连在一起的屏幕，所以上网的时候可以看到一个计算机用的屏幕。 另外一方面我们会加强增值服务，我们为奥运会准备了同声翻译。我们还有城市的定位系统，我们大家看到上海出租车里面都有GPS，这个是靠美国的卫星做的。但是你到车库的时候就不知道你在哪里了。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就是你并不知道定位系统怎么预测车的速度，我们想通过车的速度告诉所有的车辆在上海市交通比较堵塞的地方在哪里，怎么避开这些堵塞的地方，然后自动告诉大家应该怎么走。用我们这个产品可以实时的告诉大家300多种亚健康的数据。现在我们已经很难离开手机了，如果有这么多的增值服务和这么强大的功能在里面，我想大家那个时候睡觉的时候可能都要抱着我们的手机。 主持人：虽然两位来自完全不同的行业，但是我们知道胡先生前些年在技术创新方面做得非常努力，去年你之所以当选我们的年度人物也是在这方面的成就。我想问一下两位，完全不同的行业创新有什么相同点和什么不同点？ 胡茂元：从我工作了37年的经验来说，创新对于一个中国企业是一种可持续发展的生命力。另外一方面我们正处在全球化经济的趋势下，我们考虑问题必然要站在世界市场和国际市场的角度，那就是说创新对于我们中国企业来讲是国际竞争力的核心能力。 陈卫：刚才胡总把创新的意义已经说的很明确了。我想说的是坚持创新是我们国家民族生存的灵魂，也是我们经济环境中结构调整很重要的环节。政府已经提出这么一个大的战略，我们作为企业怎么落实这个事情，我想给在座的同学和老师谈一下我的看法。第一需要你有激情，你对这个事业进行创新的时候必须要有激情，面对困难的时候要坚忍不拔，不为寂寞所干扰，不为寂寞所动摇，这个才能真正坚持下来，才能把一个像样的技术和产品真正推向市场，真正为社会提供一些有价值的服务和应用。 主持人：在采访陈卫先生的时候陈卫告诉我他们的SCDMA系统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功能，就是可以适应高速移动的需要。我们知道上汽的凯迪拉克是以动力强劲著称的，如果他的SCDMA搭载上凯迪拉克还可以用吗？ 陈卫：这个没有问题，我们现在有的车里面看着高清电视，然后可以打电话，还可以上网，所以这个是没有问题的。我也希望我们的产品可以装在胡总的凯迪拉克里面。 主持人：谢谢胡总，希望我们下次见面会更加愉快。因为胡总的时间非常紧张，他下午五点还有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们把这个环节放到了前面。我们继续今天的节目。 我这里有一张照片，大家看到这张照片会联想到谁？让陈卫先生告诉我们那是什么时候？ 陈卫：这是我六岁半快七岁的时候跟我姐姐一起在照相馆照的。1963年的时候照相的机会也不多，当时这张照片照相馆认为照得比较好，就挂在照相馆的橱窗里面，这也是我留下惟一一张小时候的照片。 主持人：陈卫先生七岁的时候，他曾经制作了一个晶体管的收音机，我七岁的时候连晶体管是什么还不知道。 陈卫：晶体管当初是用二极管，当时是从苏联进口来的，价格也比较贵。当时幼儿园和小学是在一起的，就组织了一个少年儿童无线电俱乐部，然后我学会了这个原理，就参加了少年儿童无线电比赛，当时我得了一等奖，然后高兴得在地上打滚，因为获得80元的奖金，当初不是给奖金，而是给了一麻袋元器件。当时找这些东西都是比较困难的，所以有了这些东西又可以做很多的收音机了。 主持人：当时你做的收音机可以收到节目吗？ 陈卫：当然了。当时是单管机，最好的时候可以收到三个电台，当时的电台也不多。等到了后面六个晶体管的就跟我们现在的收音机差不多了。 主持人：那次得奖肯定给了陈卫先生莫大的鼓励，他的名字上了很多的报纸。从这以后关于创新发明的努力就再也没有停止过，我下面把时间留给陈卫先生，来看一下一个七岁少年的梦想怎样一步步地变成了现实。 陈卫：今天能够到交大作演讲，心里非常高兴。我们公司2000多员工里面很多都是交大毕业的，前面讲了我主要的合作伙伴是我们交大的毕业生，他不是学无线电的，也不是学微电子的，他是学生物医药器件的。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学生物医药的同学。 开始演讲之前我想问大家几个问题，我们今天在座的同学里面没有手机的同学请举手，有两个，我能不能问一下这位同学你为什么没有手机呢？ 现场学生：不想买。 陈卫：是觉得通信费用太贵还是不喜欢它打扰你？ 现场学生：干扰太多，影响学习。 陈卫：看来这是个好学生。我们在座的只有两位同学没有手机，那么在座的各位同学请问有多少同学用的是国产手机？ 陈卫：不超过15个人。我们接近200人里面只有不超过15个人使用国产手机，这个虽然并不能代表我们现在国产手机的占有率，但是我想可能大家都可以猜出我的意图，我们讲推动我们自己的无线通信产业，为什么我们的占有率会这么低呢？这就是我今天想跟大家谈的，当初我们创业的时候动力是什么。 我再问一下，目前全国究竟有多少手机，有没有同学知道？我可以告诉大家到现在为止已经是3.8亿部手机。我们有多少固定电话呢？有3.6亿部固定电话。我们国家无论是移动电话还是固定电话都是全世界用户最多的。美国比不过我们。 我今天演讲的就是基于中国的现状，我们已经有了这么多的手机，但我们移动网络的设备有多少是我们国产的呢，不到10%，而且10%里面我们都是依照国际标准，买别人的东西集成起来的。我们还能不能按这个现状走下去呢？我再请大家回顾一下国产手机的成长过程。2003年，我们国家手机做得很好，当年的市场比例超过了50%，去年市场占有率是41%。今年是什么结果呢，今年我们的手机产业占有比例不到30%，每年都在下降。更为可怕的还不在这里，更让我们担忧的是国际上最大的手机制造企业，像诺基亚、摩托罗拉已经宣布他们将推出30到40美元的手机。大家可以想一下，当这样的终端出现在市场的时候，我们国内的手机制造企业能否应对？这个答案是否定的。为什么呢？因为芯片的技术不在我们手里边，我们的企业由于没有知识产权没办法生产这样的芯片降低成本，参与市场竞争。这个就是我们的现状。过去改革开放26年，我们今天如果还不开始觉醒去做我们自己的核心技术，那么我们连打工的权利都会丧失。 下面我讲一下是什么驱使我们创新。我刚才也讲了，一个是激情，一个是有坚忍不拔的精神，另外还要有梦想。做人就一定要有梦想，只有想不到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做创新不是我情我愿的事情，是迫于无奈。不是我很清楚，我有什么东西，是市场使你不得不做自己的东西来解决我们现在市场上的需求。为什么是别无选择呢？我可以给大家讲一个具体的例子，我们做了一个中国人自己的无线系统，前面有GSM、CDMA这样的系统，你怎么样跟它们竞争呢？直接面对面的竞争肯定不行，拼资金、拼品牌都是不行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中国自己的企业是不是放弃这些东西，是不是必须要拷贝别人的东西我们才能生存？另外对于市场的后来者有后发的优势也有很多弱势，弱势体现在什么方面？首先是没有足够的资金和品牌，你的优势在哪里呢？就是自己的技术比较先进。你的技术是否是一种颠覆性的技术？如果你的技术是颠覆性的技术，那么你的未来就有更大的胜算。自主创新是一个国家经济发展到一个阶段后的必由之路，创新这个过程是非常漫长和痛苦的。我举了很多的例子，刚才胡总也在这里，大众企业也在做自己的创新品牌，这个就是经济发展的必然。 过去的26年，我们的发展模式很粗放，我们基本的做法是高污染、高能耗、高成本、低效率。大家可以看到今年暑假的时候上海停电，也有谣言说汽油没有了。我们按照过去这种发展模式今后的能源问题和周边国家就会有很大的冲突，这些问题怎么来解决？我们非常有幸处在一个高新科技的行业里面，不是所有的行业都能做自主创新，真正自主创新有一点胜算的都是在高新技术行业。比如说新的材料、IT，还有新的媒体。我们从传统看这些新经济的企业财务报表并不是很漂亮，但是市场价值非常高，这些都是我们创新的一些领域和我们可能进入有胜算的行业。我们可以把创新分三类，一个是原始创新，一个是集成创新，还有一个是引进创新，就是利用现有的国际标准和现有已经开放的知识产权针对中国的实际情况开发一系列产品。比较突出的有华为、中兴、小灵通。我们这里有没有用过小灵通的？有十几位同学。我想问一下你们用小灵通的感觉怎么样？ 现场学生：信号不好。 陈卫：那你为什么要用呢？ 现场学生：便宜。 陈卫：消费者都是很实际的，尽管它们有一些缺陷，信号不是很好，但是由于你满足了另外一方面需求——它便宜。这种集成创新就是解决了我们一部分客户群的需求，如果我们按照比例来算的话，集成创新和引进创新的企业占有的比例可能是80%、90%，真正的从事原始创新的企业数目可能不是很大，但是这样的企业需要给予它更多的支持。 过去做创新是很难的事情。当初我们成立信威，是看中国通信市场巨大的潜力，这是唤起我们创新的原动力。有这么大的市场诱惑，每天我都在想我能够在中国卖出多少手机，中国有13亿人口，如果有10%的人用我们的系统，我就有1.3亿的用户。全球能够有上亿用户的无线通信标准现在可以数得上的可能也就两三个，一个是CDMA，一个是GSM，还有一个是小灵通。如果我们在宽带领域里面超过了别人，那么这个诱惑是不是就更大呢？当你做创新的时候你会有很多的梦想，你会有很多的激情去思考自己未来美好的东西。我这个人有一个毛病，就是先天的乐观派，很多事情想得比较简单，想得也比较高兴，所以这算是我个人的优点，但是对于企业来讲未必是一件好事。所以有了这样的动力以后，我们从1995年开始创业。我们经历了“三起三落”和“九死一生”，有个项目我们是在美国做的，当时是九五攻关项目，但是实施项目是在美国。我以前是在摩托罗拉做芯片设计，我的博士论文也是做芯片结构和芯片的一些算法，这样正好手里面有一些东西。我的合作伙伴掌握了智能天线技术，他是斯坦福毕业的。1995年我们开始做企业，1996年就做出我们自己的手机，然后在北京京津高速公路上开着车。当时我们系统刚刚建立，移动电话都是模拟的大哥大，我们在车里面拿着大哥大，研究院的院长拿的GSM，我们在路上一跑就发现车开到时速80公里的时候大哥大就断了，时速100公里的时候GSM声音就变了，但是我们的电话还可以打。我们从公司成立到研制产品成功只有一年时间，我们也获得了很多国家的支持。我们第一个商用电话就是在农村，当时为什么在农村呢？由于中国电信已经有了GSM的系统，电信市场是相对垄断的，只有这么几个运营商，1996、 1997年的时候只有中国电信和联通，中国电信认为需要解决农村的通信问题，需要利用无线的方式解决，所以我们就开始大量的销售。但是好景不长，1997、 1998年我们盈利了，可是到了1999年初装费取消了，一下我们销售掉下来了。当时大家都有印象，初装费当时是3000块钱，但是1999年的时候这个初装费全部取消，我们的产品就没有办法销售。当时我们新产品也有自己的缺陷和不稳定的地方，我们只有采取降价销售的办法，这样稍微缓了一口气，但是更为严重的困难发生在1999年底，那就是中国电信把中国 移动彻底剥离出去了，这个时候中国电信几乎就不要任何的固定通信系统，但是，它需要一个能够动的终端，我们当时做了我们国家第三代通信标准的系统，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新兴的企业要解决农村问题，同时还要解决我们城市低收入人群的通话需求，这样我们就面临一个很艰难的选择，我们的大股东决定把所有的人移去做TDSCDMA，这样就使得企业的研发人员一下子都去了研究院。然后我就回到了美国，离开了我自己创办的企业，离开了我心爱的研发岗位。但是我觉得无线市话这个市场不能放弃。 三个月以后董事会给我打电话，说你还是应该回来，我们现在还是面临很多困难，在这种情况下我又重新回到北京，那个时候公司积压了6000万的存货，1.6亿的合同没有实施，我们100个员工也只剩下了8位，一位研发人员。在这种情况下我是否应当回来，我是否应该再继续按照我们的初衷把创新的路走下去？这对我是一个很困难的选择，对我来说也是一个非常有挑战性的抉择。 当时我的合作伙伴都找了风险投资做了其他的宽带系统，认为现在我这个东西已经过时了，在这些合作伙伴都不看好我的系统的情况下我是否还要坚持？当时我花了很多时间分析现状，因为我们的智能天线系统，软件无线电系统已经经过了差不多四年的现场考验，尽管不完善，还有很多的问题，但是它已经显示出了很大的优越性。因为当时中国的电信市场还有很大的发展，所以我就选择了回来。可是一回来就非常惨，连续三年没有工资，因为公司一直都在赔钱。当时我想这么好的机会我就是再失败一次顶多是另外再找一份工作，而且我有一个情况比较好，就是这三年都是靠我太太养活我的。当时有很多的诱惑，是互联网最热的时候，我们这里的员工出去以后都发财了，但是我一直没有改变自己的初衷，我们又在2000年的时候重新开始，现在我们已经有了2000名员工。我下面讲一下我们是怎么样成长起来的。 我们真正的成长发展是在创新的过程中找到了自己的市场定位，就是你的技术刚开始肯定有最强的地方。现在是2005年，电话普及率城市里面是38%，而农村是14.6%，这个差异是很大的，而且这个差异是越来越大。过去城市和农村相差是15%到20%，现在差不多是23%。我们从商业角度来讲要做这样的决策，首先你要考虑农民有办法买这个电话吗？或者你用传统的方法可以解决农民的问题吗？我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从农村来的同学，或者说你家里面还没有装电话的同学？ 陈卫：你的家是在什么地方？ 现场学生：湖南。 陈卫：其实我们现在农村里面需求量很大，但是采用传统的通信手段装一部电话平均每户是1.2万元，城市装电话为什么便宜呢？是因为挖一个粗的管道埋线成本是比较便宜的，而农村怎么挖沟，只能靠50米竖一个电线杆，所以用传统的方法已经没有办法解决农村地广人稀的通信问题。但是随着农村与城市之间的数字鸿沟越拉越大，这个鸿沟先天性地剥夺了我们农村人口致富的权利，所以通过到农村去调查了解以后，我们找到了自己最大的市场，就是我们广大的农村。比如在陕西省的榆林，地面上几乎看不到一家农户，但是这里面住了几十万人口，都是在深沟下面，你根本就看不到。所以传统的无线通信技术都到不了这里，以前只能是海事卫星电话可以打到这里。我们能不能用我们新的技术解决这个问题？我们现在已经做到了，我们用800块钱含终端就可以解决我们每户农村家庭通电话的问题，甚至发短信和发传真，这个就是我们做的一项工作。解决这个问题的手段都是高科技，只有通过高科技才能降低成本，只有通过高科技手段才能创造新的模式，只有通过高科技手段才能发现哪些功能是最重要的。 我们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农村用的话机里面可以发短信，还有功能存储电话号码，更重要的是可以知道电话打几分钟，打到什么地方多少钱。以前政府为了支持这个项目，每个村给村长装一部电话，支部书记装一部电话，别人来打了(电话)就跑，也不付钱，这样村长和支书也受不了，所以就把电话拆了。本来通电话的村由于技术的原因没有一个很好的商业模式，最后也不通了。我们现在通过我们的技术把我们的话费显示出来，这时候打一个电话给谁，打了多少钱电话都可以告诉你，这时候村长就说掏钱。这个电话是可以挣钱的，所以一下子电话从一个消费品变成一种生产资料，农民拿到我们电话怎么用呢？他们赶着猪去赶集，后面就背着我们的电话，边走可以边打，到了赶集的地方一边卖菜卖猪然后提供电话服务。你通过技术的改进就会发现你可以有一个很大的市场。我们要解决中国农村的通信问题只能靠高新技术的手段，只能通过了解国情的本土企业来解决这个问题。 为什么讲高新技术手段呢？我们的基站是把我们国家的电子对抗技术加在里面的，为什么呢？这段频率有很多对讲机，有很多的干扰，受了干扰以后传统的通讯设备就不工作了，而我们在里面加入了电子对抗技术，你从这个方向来的信号可以把你屏蔽掉，这个叫做零陷技术。像这样高科技的系统可以在很恶劣的环境下面工作，而且提供的服务是多种多样的。更重要的是它提供的服务是根据我们国情的需要，我们农村的需要而提供的解决方案。所以说真正要彻底解决农村通信和信息化的问题，一定要靠我们的创新精神，还有对我们国情的了解，还有对农民的关注，我们要真正为他们解决问题。 另外，我们大家可能也注意到，我们现在非常强调自主创新，从十六届五中全会开始就强调自主创新，用信息化带动工业化。但是我们往往会发现很多新的技术没法应用，为什么？道理很简单，因为它没有真正解决我们的实际问题。我想讲的问题是什么呢？我们的研发成果要真正变成一个商品，这中间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它的投入比我们做研发的投入多出十倍还不止。同学们，你们今后都会走向企业或者是做自己的企业，你们都会面临这样的问题，就是怎么样把一个研发成果转换成真正的商品，这里面需要的不仅仅是资金、技术和人，它涉及的是环境。所以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坚持了十年都没有改变，一直想做一个能够服务于中国的无线通信系统。(大屏幕视频)这个是大庆通信的总经理，就是因为他们毫无保留地支持我们，为了我们的产业发展无私地提供了很多精神上、道义上和市场上的支持，所以我们的第一个网是建在了大庆，当时是2001年。从那以后我们才奠定了我们SCDMA产业的基础。当时发生紧急情况，大家都在打电话，那么通道就会堵塞，但是我们的通道是可以使用的。过了一个礼拜我到大庆去看了一下，我们的系统一直工作得很好。 我们做了十年，是想通过我们自己在这个行业里面的努力换取民族自觉的创新精神，而不是迫于无奈。我们的纺织品，我们的鞋和汽车要出口都遇到很大的困难。所以我们现在关键问题就是要唤起我们自觉的创新精神。现在大家看到国产手机产业就是温水煮青蛙的过程，先给你芯片，让你也挣一点钱，然后再往前走又给你芯片，比前面便宜一点，然后继续让你去推动市场。但是到最终的时候你发现自己永远都是在做加工，而没有在加工之上进行跳跃，我们也把这个叫做技术鸦片。这样的东西就让我们很多企业的企业家，包括我们政府的部分官员感觉已经是全球经济了，我们就做一个加工厂打打工，但是我们现在手机打工都已经很难了。 这十年我们有五个第一，第一个是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无线通讯标准和产业；第一个商业用户超过百万的，我们现在是三百万用户，明年用户会增长很快；第一款芯片完全是国产的无线通讯终端。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学无线通讯的，射频的天线以前中国人根本说不上，我们的基带芯片有几百万的晶体管在芯片上面，这么高的精细度要它工作，然后批量生产；第一个实现了规模化的走出去。我们的出去跟别的企业是不一样的，我们是自己的标准，自己的频率，所以走出去以后到别的国家是空白，所以我们也带着我们中国的运营商共同往前走，就是整个产业面共同走向了国外。第五，我们在宽带无线通信领域已经处在世界的领先水平，一会儿我会给大家做一个演示，我用几秒钟在我的手机上面下载一个MP3的歌曲。有了这样创新的技术，我们相信中国的无线通信行业会有自己非常灿烂的前景。但是回顾一下，我们认为，自主创新的成功与否不是取决于人才，不是技术也不是资金，而是取决于机制跟环境，这个话大家听起来可能有一点刺耳。我为什么这样讲呢，因为今年大学生毕业是470万，我们今年的就业率只能做到72.6%，那还有28%的人干什么？所以说我们不是缺人，我们也不缺技术，为什么？我们差不多有80万留学生出去了25年左右，很多人掌握了先进的技术。如果我们有很好的机制吸引他们，我们国内有很多的技术，我们把这些东西弄到一起我们也不缺。大家知道我们银行里老百姓存款有多少，按照网上调查的结果是7.2万亿。大家都想获得更高的回报，由于我们没有很好的机制，没有很好的环境，所以现在十六届五中全会提倡自主创新，就是要创建这么一个自主创新的机制。全世界能够形成垄断的企业有哪几家？ 现场学生：微软、英特尔、高通。 陈卫：我能看到的有这么三家，为什么这三家企业都是在美国，而不是在欧洲、日本、韩国，大家有没有想过这一点？第一，美国有两百多年历史，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就有自己的风险投资，建立了完整的创新体制，冒大风险就有大的回报，但是也会摔得很惨。另外一点为什么会在美国，就是因为美国本土是一个巨大的市场。日本没有这么大的市场，欧洲没有这么大的市场，正是因为美国这么大的市场造就了美国本土的企业走向世界，具有垄断的能量。我们国家的市场是不是比美国更大呢？我们是不是比美国做得更好呢？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如果我们大家都振作起来改变我们的创新机制，建立起我们国家自己的创新体制和符合创新的环境，这个环境包括市场的准入，包括我们产业政策，包括我们公司法的修改，包括我们金融制度的调整，包括我们干部的任用制度，包括我们老百姓潜意识中的消费理念。收音机经常讲这样的话，洁具很德国，这个是什么语法呢，但是大家都是明白的，德国的东西是好东西。所以我们的舆论宣传里面潜意识地就给我们灌输了很多这样的东西。让我们在潜移默化中认为国外的东西比我们好。所以从消费者本身来说我们没有任何权利说只用国货，或者是抵制洋货。但是我们真正的爱国主义体现在哪里？体现在国家鼓励用国货，我们爱用国货，这是最大的爱国主义。我们并不是鼓励使用落后的产品，我们讲的是我们的技术已经进步到今天，我们的技术可能跟国外的产品比较接近，我们是有缺陷，但是给予我们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产品入门的机会，让大家更加宽容，让它在市场上不断地进入，这样就给我们造就更多的就业机会，给我们政府创造更多的税收，这个就是我们的目的。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我们做了十年，这里面有很多的酸甜苦辣，但是我们感到非常欣慰。我们看到这么多的农民还有他们的小孩用上了我们的电话，农民很快也会用上我们的产品做远程教育和远程医疗。我觉得对我最大的奖励就是真正用我们的产品为社会进步提供一些贡献，为广大的农村群众和城市低收入消费者创造了通信的工具，进而提高了他们的生活质量。更让我有信心往前走的是，如果我们下一代的宽带产品可以给我们一代人带来一种回忆，就是当你看到这样的产品你就想起在年轻的时候你是怎么通过宽带产品跟世界沟通在一块，让你的梦想通过我们的宽带无线接入跟世界联系在一起的。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陈卫先生。从大家刚才专注的表情、会心的笑容以及不断的掌声中我知道应该祝贺陈卫先生进行了一次成功的演讲。 有什么问题大家现在可以问陈卫先生，而且刚才我也说了，陈卫先生是交大的女婿，不用客气。 提问者：陈先生你好，很高兴能够听到你的讲座，我是上海交通大学法学院知识产权班的。我刚才很认真地听了你的讲座，我的问题也比较多，我就简要地问两个问题。第一，SCDMA核心技术就是智能天线和上行同步码分多址技术，还有软件无线电。我前面做了一些准备，查到你们在国内申请专利大概有60多项。这块还有很多公司都紧跟着你的技术。在你之前有高通公司，他们也已经进行了专利申请。你们公司怎么样保护自己更好的发展？ 陈卫：1995年我们做这个项目的时候，我们用三个月的时间读了高通500多个专利，我们就是要做自己的东西。今天的技术从根本上同高通的CDMA技术是不一样的，所以不存在侵犯高通的知识产权问题。 第二个问题，我们怎么样保护自己。我们有一个产业联盟，国内的很多企业加入我们的产业联盟，大家从我们这里得到许可技术进行生产。同时他们也在不断地巩固我们的技术，就是他们有很多的发明，也在增强我们的专利体系。我们也在抓紧我们创新的步伐，另外我们还在扩大我们创新的队伍，让更多的人加入到SCDMA产业里面，让大家共同构筑SCDMA知识产权的碉堡。 提问者：陈博士你好，我是医学院的学生，我不是无线电的，所以我想问一个非专业的问题。你的市场大部分在农村，因为我是来自农村的，我就觉得特别感动，你说的话让我印象非常深：让这一代的农村孩子接受到现代文明的教育。你这个纯粹是一个市场手段还是这种做法跟你的经历有关？就是你特别同情农村的现状。 陈卫：我插过队，所以我了解农民的艰辛，还有农民获取生产资料的不容易。大家看到政府在支持我们，但是我们自己也想通过努力把国家的产业政策转换成市场的动力，而不是一种政府的高举高打的做法。你的问题是两个方面，一个是我们市场的做法，我们是通过政府把我们带入了门，能不能做大，能不能做成真正的产业要靠我们自己。真正形成对农民的关注一方面是市场的需求，一方面是我的个人经历，是我个人对这方面有特殊的理解和回忆，所以我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跟我一样关注我们的农民，关注我们的农村，关注我们的农业。 提问者：陈老师你好，我是建筑系专业的学生。虽然领域不同，但是创新是相通的。我想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你是无线通信专业的学生，在SCDMA的研发当中你也是一直参与的。我想问在其中你有没有定位，你觉得自己更像一个科学家还是一名企业家？第二个问题，我想你这10年所做的事情都是创新的，还有你刚才讲的核心技术等等。我想知道如果在10年前已经有人从事了你现在所从事的领域，那么你还会不会进入这个领域发展？ 陈卫：这是一个两难的角色。刚开始我想扮演科学家的角色，而且我们核心的系统软件都是我自己亲手写的。但是再往前走发现要想把这个软件做成，光是写算法、编程序和做线路板是不行的，我们中国企业弱的就是管理、市场，所以我不敢说我是企业家，但是我正在朝着一个企业家的方向去努力，但是这个企业家跟别的企业家可能不一样，我有比较坚实的理论基础和对未来市场的判断。 主持人：这个会不会影响你在科研方面的成就？ 陈卫：不会的，会帮助我把更大的方向判断得更加准确，怎么样引导我们的年轻人把这个项目做成功，下海经商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途径。 提问者：陈博士你好，谢谢你的演讲。现在企业的销售模式一般都是以销售为中心，看了介绍以后知道，信威公司是以技术创新定位的。咱们信威公司的销售有没有什么特色，还有如何平衡技术创新与销售为中心之间的平衡？ 陈卫：中国有几千年的历史，我们有自己的文化。我不知道你学什么专业。做市场的目的就是把我的产品卖出去，不管我用什么手段，只要我不违规和违法就是我的本事。我们的打法根别的企业不一样，因为我是后来者。我就给大家讲这个道理，你能说服普通老奶奶帮助照看你的自行车，如果你能说服政府帮助你照看自行车就是你的本事，因为这个是销售。我不会说靠政府引导我们入了门，我们就一定赖在政府的身上说帮助我们做销售，我们不会这么做。我们紧紧依靠自主创新基础，在国家产业政策的引导和支持下发展客户关系，走一条中国自主创新的发展之路，这个就是我们公司的使命，也就回答了你我们的市场体系怎么建立的。我们的战略符合政府倡导的方向，我们有自己的销售体系，我们有六个战区，然后他们有自己的销售任务，他们随时把战区的情况汇报到总部，然后我们采取对策。现在市场还不像我们想象的这么顺，我希望大家紧紧跟着我们的进展，看看我们的网站，明年我们会有长足的进步，至少会有两倍的增长。 提问者：陈先生，非常感谢你精彩的演讲，SCDMA是以自主创新标准走出国门的。你刚才说SCDMA可以在电信中获胜的原因不是以低廉的价格，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渠道。你现在没有这个想法，你以后会有吗？ 陈卫：这个问题问得比较具体。价格是你进入市场的一个手段，谁都不会说我为了打价格战而牺牲自己的盈利能力。所以对我们来说，如果要打价格战我们不担心，我可以简单地告诉大家，我们的通信系统是全球通信系统标准里面最便宜的，所以，首先我不怕打价格战；第二，我不愿意打价格战，为什么呢？老百姓通过价格战得到便宜的东西当时可能是好事，但是对于无线通信来讲网络质量会降低，得到的服务会变差，这个不是我们的初衷；第三，对于我们的价格体系来讲，为什么在海外我们不会打价格战，因为我们在海外的服务比当地的品牌要好，而且也得到了别人的认可。所以说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没有必要降低我们的价格，我们产品本身来讲也能够满足当地消费者的需求。所以我们不会在海外市场做大规模的市场竞争，但是在国内市场我们不打价格战，是因为我们农民的经济水准，城市居民的人均GDP是1500美元多一点，但是我们农民现在不到400美元，所以我们用非常低廉的价格提供给农民通信服务，通过我们的服务为解决三农问题作出一些贡献。 主持人：最后一个环节我想会是很精彩的，刚才陈总告诉我们，用他们的技术可以很轻松地通过手机来下载MP3，我不知道大家想听哪一首歌，但是我知道陈总想唱哪一首歌。下面有请技术人员帮助我们下载一首歌曲《从头再来》。 陈卫：这个是普通的手机，这个手机是给农民用的，它的下载速度是1兆。宿舍里面的ADSL速度是多少？你们实际上网的速度是多少？你们可以看一下，因为你们是共享的所以速度很低。 我给大家解释一下，我们在上海没有网，所以我们两个小时以前才把基站架在外面，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把基站架了起来。我对刘欢的《从头再来》特别喜欢，因为它描述了创业人的心声，所以我下载这首歌曲。我特别喜欢这首歌中间的一句话，心若在，梦就在。 主持人：心若在，梦就在，我知道陈卫先生在内心深处始终提醒自己从头再来，但是我们还是希望他不要从头再来，让我们祝福他和他的SCDMA越来越强大。 我们还是那句话，历史由人创造，创新成就未来。谢谢大家。 相关专题：央视《经济半小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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