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敏
据同城媒体报道，广州街头常见到三五成群的中小学女生，她们身上繁多复杂的蕾丝、重重叠叠的荷叶边、华丽的泡泡纱长裙，带有浓厚的古典气息，活像欧洲宫廷小公主。据说这就是源自作家纳博科夫的知名小说《萝莉塔》的萝莉塔服饰。“萝莉塔”之风在广州学生中越吹越劲。
中小学女生喜欢把自己打扮成公主，以此来吸引关注，其心理不难理解。美国作家珍妮弗·克雷克在《时装的面貌》一书中指出：“‘标新立异’可以有两种意义：它可以意味着一种时尚或风格的迷人程度和偶像化程度，也可以意味着时装中的异国风味或罕见的主题。无视文化的区别而将异国风味融入时装是一种在社会规范允许范围内制造轰动效应的有效手段。”萝莉塔服饰体现了时装“标新立异”的两个层面。萝莉塔在小说中是一个漂亮、可爱而又兼具甜美魅力的12岁少女，类似的通俗文化偶像最容易引来模仿，这种模仿和成人对影视明星、当红模特的模仿其目的并无二致———通过模仿增进模仿者的地位。正如一位“萝莉塔”在接受采访时说：“每个女孩都想做个公主。”
这有点类似于美国女孩都希望做“芭比娃娃”。在她们眼中，芭比娃娃绝非只是一个洋娃娃，而是一个衣着华丽、容貌迷人，有广泛的交际、富裕快乐的现代女性。这是美国人在物质富裕及消费时代来临后梦寐以求的人生理想。小女孩在玩芭比娃娃时，仿佛并非一场游戏，而是真实人生的缩影。《永远的芭比———四十年的女性时尚》一书作者M·G·罗德认为，当一个女孩拥有芭比娃娃时，也便是把自己投注于这个比自己更成熟的“女性”，从而学会一分为二，既是观察者，也是被观察者，学会成为“被注视的对象”，“如何掌握她在男人眼里的形象，以达到操纵男人的目的。”
少女通过模仿学到包括身体训练、服饰规则及心理技术在内的女性技术并借此为自己建立社会形象。说爱上“萝莉塔”的中小学女生有着“芭比文化”式的复杂心态，过于危言耸听，但髫龄女童桃色的春梦必须警惕。迷人的身材、漂亮的面孔、英俊的白马王子、富裕的物质条件，一句话，万千宠爱于一身，这样的“人生规划”显然不切实际。有“专家”认为萝莉塔服饰也许可以提升“萝莉塔”们的自信，但是，这样的“自信”反而将令她们在任何一点微小的挫折面前更加不堪一击。
假如不想把“萝莉塔”考虑得如此沉重，那么把它仅仅看成是所费不菲的时髦好了，王尔德说：“（时髦）从艺术的观点来看，它常常是一种丑陋的形式，每半年就得变换一次，真令人难以忍受。”
（紫／编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