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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伤童的回家路(图)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7月01日16:24 南都周刊
火车站伤童的回家路(图)

6月23日上午,广州福利院内,李蒙正玩弄着摆在面前的玩具绿色毛绒大龙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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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是年仅三四岁的小孩,

  一个是精神有些失常的妇人。

  当他们在火车站被发现时,

  人们亦开始纷起猜测。

  他们是谁?从哪来?是母子,还是拐卖?

  网上网下,无数人开始帮助男童寻找亲人。

  本报试图还原从广州火车站到医院、

  福利院的救助之旅。

  记者 苏岭 广州报道 记者 黄皓 摄

  6月23日上午10时20分,广州市福利院观察楼二楼,一个三岁模样的男孩,在观察区区长张良的陪同下走了过来。他右手紧攥一只小小的黄色毛绒公仔狮子,打石膏的左手臂没吊绷带,肘关节固定呈120°势态。

  他盯着地面,上牙咬住下唇,慢慢松开,然后又咬上;偶尔抬起眼皮,左右张看,但一触到别人的眼神,目光迅即又投回地面。像是在隐忍深彻入腑的愁苦,惶惑不安的他流露出普通稚童不会有的表情。

  穿过长廊,进入一间空阔的课室,这个红色短袖衬衫下摆扎入蓝色牛仔短裤内的小男孩顺从地坐到了浅蓝色小木椅上,眼睛仍然盯着地面。

  他右手腕拴在棉绳上的白布条露了出来,上面用蓝色圆珠笔写着:28李蒙正。28是他在福利院的序号,“李蒙正”是福利院替他取的名字。

  这一天,是李蒙正在福利院的第46天。当他在5月9日下午3时40分被送入福利院时,没人知道他确切的身份,经历了些什么,家在哪里,而对幼小的他来说,说清一切显然过于困难。

  在广州和一些大城市,找不到家或被人遗弃的婴童屡见不鲜。他们或流浪街头,或露宿桥底。如果被送入福利院,才有可能被认领回家,被富有爱心的人收养。

  尽管广州福利院不断有孩童被收养、寄养,但每年净增孤残儿童仍有70名。福利院工作人员说,目前院内滞留人员已有800多人,加上不时补充进来的流浪儿童,福利院的接纳能力始终处于饱和状态。

  地处偏僻的福利院十分清凉,几乎感觉不到暑气;而在院外,无数关注李蒙正命运的人,此时正冒着35摄氏度的高温,替他寻找亲人。

  火车站广场的受伤男孩

  李蒙正是在5月2日被人发现并报警的。正是五一黄金周的第二天,广州火车站广场人满为患,全身赤裸的他被一个中年妇女死死抱住,那个妇女也光着上身,下面只穿了一条内裤。

  这天上午9时多,接到旅客报警后,正在当班的广州火车站派出所(下称火车站派出所)执勤大队蔡队长和民警小黄迅速赶往现场。

  蔡队长他们抵达广场后发现,中年妇女仍然双手死死抱着小男孩,她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红色手机布套,随身有一只破裂的白色塑料袋,内装几件脏旧破烂的衣物。

  他们劝说她穿上衣服,她置之不理。蔡队长急忙通知一名实习女民警赶来帮忙,但衣服刚披上身,中年妇女就一把扯了下来,一边抽打他们一边用听不懂的话叫骂着。

  被她抱着的男孩左手臂肿得很厉害,而且淤黑。在这过程中,蔡队长听到男孩叫了她几声“妈妈”。

  他们劝她放开孩子,以免弄伤孩子。她听从了,把孩子放下,跟随前往售票厅。不过一路仍然不肯穿衣服,照样打骂人。小黄察觉她极紧张孩子。

  她突然将手机套扯下来扔在地上,蔡队长捡了起来,发现里面塞了一卷百元钞票,共计30多张,便让实习女民警给她挂回。

  到售票厅后,实习女民警翻出孩子的衣物帮他穿上,再找来干净的衣物给妇女穿,又被她脱下,反复多次,并且大声吵闹,踢打人,引致很多人围观。鉴于这个中年妇女的表现似乎精神失常,孩子又受了伤,蔡队长拨打了120。

  距火车站较近的广州市某知名医院的120不久后来到,医护人员目睹了中年妇女拉扯孩子受伤的左臂。当时她精神相当躁动,四处乱打乱撕,几个警察和火车站工作人员联手才能压住她。医生张驰随即给她打了一剂镇静针。而经检查,她身上无任何身份证明。

  “我们到场后,孩子一直在哭,疼得哭那种,而且看起来很惊慌,显然受到当时情况的刺激。”张驰说。

  根据现场所见孩子的伤情,张驰认为这不是新鲜的骨折,受伤至少有一两天。他决定先上夹板固定。

  派出所填好盖有民政局章的《护送流浪乞讨儿童登记表》和《广州市流浪乞讨危重病人、精神病人、传染病人交接登记表》,连同清点好的妇女钱物一并交到医院相关方面。

  火车站派出所的黄教导员说,自从2003年孙志刚事件后,原来的收容遣送制度改为救助,涉及到的公安、医院和民政局都严格按照相关程序执行。像这个表一式三份,三家各自存档一份。

  急诊科的“巧巧”

  到医院拍片后,张驰发现男童的左手臂肱骨下端骨折,并且脱位厉害,诊断为高处坠落触及地面伤或暴力伤——重物击打,比如铁棒、钉锤等。

  以这个男孩的情况,张驰认为最好做手术,但抛开数万元的费用不计,最关键的是要监护人签字,因为要做全麻,而全麻存在手术风险。张驰最终选择了无风险的经济方案:上石膏。

  到达医院急诊科一个多小时后,中年妇女暂时恢复了清醒,同时表明了身份:她是四川人,名叫王怀秀,和她一起的男孩叫成遇巧,孩子从一楼摔下伤了手臂已有十多天,她是带孩子来看病的。

  一楼怎么能摔得这么重?张驰问她。

  这个自称王怀秀的女人改口说,是从四楼摔下,随后又神志不清。急诊科随后将获取的两人身份信息写在一张纸上,转给了火车站派出所。

  成遇巧被安排在急诊科的21床。护士们怕他因伤疼或想妈妈哭而吵到其他病人,白天上班时都把他带在身边。大家都很喜欢他,叫他“巧巧”,护士小李、小王为他添置了新衣鞋和玩具。

  “姑娘们买好多吃的给他,他也很能吃,一口气能吃掉两根香蕉。不过,想让他谢人,他却从不吭声。”护士长小伍说。

  晚上护士带巧巧到生活区洗澡,没料到他大哭大闹,极力挣扎反抗。洗了一次后,他才不再抗拒。让护士们生气的是,指给他厕所的位置,巧巧却将大便拉在了澡堂中间。

  认识四川籍护工熊德安后,巧巧就喜欢跟着他走,经常让他抱,把他当“爸爸”。熊送病人到医院的其他区,都是一只手抱着他,一只手推车。

  由于没怎么晒太阳,吃得又多,几天下来,巧巧的小脸蛋白胖了许多,惹得病室里的几个病人爱怜得想收养。小伍拒绝了他们,一是不合法,二是私下收养会有很多麻烦。

  连着两个早上,张驰都让护士带巧巧到王怀秀的病床前,但她没有任何反应,巧巧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依恋之情。

  小李听护工说,王怀秀偶尔清醒时说把儿子卖给她们,自己不要了。

  5月4日上午9时左右,王怀秀被送往广州市卫生局下属的江村精神病院流浪精神病区。而按惯例,巧巧也将被送往福利院。

  小伍和护士们一想到这点就有些难受。他们医院每年都会收治很多弃婴和病童,但听话、安静的巧巧最惹她们怜爱。福利院离医院很远,她们将再也无从得知他的消息。

  告别在5月9日来到。熊德安抱着巧巧来到保卫部,巧巧似乎知道就要离别,死死搂住熊德安大哭,不肯从他身上下来。

  “保卫部把我们给他买的衣物和玩具全部退回来,说福利院不要外面的东西。”小伍在黯然的同时,庆幸当天自己不当班,不用参加这场离别。福利院的潘副书记后来解释,这是怕外面的病菌被带入院内,孩子免疫力通常不高,有些还处于治疗期。入院后孩子会马上洗澡和消毒。

  王怀秀身上的3000多元,在扣除她和巧巧的治疗费后,剩余的1690多元,医院转交给了福利院。

  寻亲

  四川人,王怀秀。这个中年妇女这般说。但这一信息并未给火车站派出所带来帮助。她所说是否属实?和她在一起的成遇巧,与她又有何关系?调查依旧处于停滞状态。

  而当医院急诊科的护士为成遇巧的未来命运担忧时,多少有些知情的项先生也在焦虑。他想抢在孩子送福利院前引起社会关注,从而使孩子暂留医院直至寻到亲人。

  5月8日晚,项用网名“外星人”在广视网论坛发了一个帖:《可爱可怜的孩子,你的家在哪里?》,帖中他这样写道:

  “5月2日广州火车站西站的候车室里,一名妇女硬拽着一个三岁的小男孩,小男孩不从,又哭又闹,这名妇女竟然下狠劲把小男孩的左上臂打成骨折,左臂多个关节脱位。这情景引起了周围人的怀疑和同情,于是报了警。110的人员一到,这名妇女就把上衣一脱,光着上身在大庭广众下装疯卖傻起来。公安人员只好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小男孩因为受了伤,送到广州市某大医院急诊科去……小男孩会唱歌,甚至外语歌。听他的口音,应该是四川人,但他说他家在福建,是他妈妈带着他生活,在火车站带着他的,不是他的妈妈……”

  项还附上了孩子在医院的照片。

  “进了福利院,哪还有人去关心他,帮他回家?”项说道。

  5月10日,家有两岁女孩的麦女士看帖后,感同身受,即刻转贴到广州妈妈网,网友反响强烈。随后,她们开始转贴到各大网站的论坛、福建、四川的网站和寻人网,并联络各地媒体。而巧巧也有了一个新的代名词——“火车站受伤男童”。

  获知孩子在福利院后,麦女士和妈妈们急切地想见到孩子,因为听说福利院内只要是身体健康,智力正常的小孩,越小越容易被领养走。大半个月后,她们联络福利院时,被告知可以接受物资捐赠,不能安排人员探视,如果来寻人,必须出具医院或者警方的书面证明,表明自己与小孩有关系,才能代为查找。

  民政局宣传处文科长解释,福利院实行半医院化管理,非孩子监护人不得探视。

  妈妈们担心“两年时间,孩子样貌变化很大,亲生父母也完全可能认不出来”,对此,民政局社会福利处丁处长表示,以前确实没有考虑过,以后的工作会改进信息披露的不及时,可以三个月或半年登一次启事。按照惯例,两年期限来临前,仍找不到监护人的婴童,如社会上有爱心的人士或家庭愿意收养福利院的弃婴童,将会在《广州日报》上登出启事,若仍无亲人前来认领,才可被人收养和领养。

  由于广东电视台记者的介入,6月10日,包括麦女士在内的8位妈妈终于得以探望这个受伤男孩,此时他已被称为“李蒙正”。

  在福利院,她们带去的3个小孩拿出玩具汽车玩了起来,但李蒙正只在一边看着,并不参与。两个四川籍妈妈叫他“幺儿”和“乖乖”,让他告诉“孃孃”(四川话阿姨的意思)家里和自己的情况。他的回答轻细,带川东音,她们模糊听到“家在綦江,爸爸在福建或福江”。至于父母的名字,他答得很含糊,无从判断。当问到想不想妈妈时,他说想,眼圈红了,眼泪开始往外流。

  见此情景,抛开一个月大的女儿赶来的杨文忍不住将他抱起。这一抱就是半个小时,李蒙正的两只小手一直紧紧搂住她的脖子。

  “好像生怕我将他松开。”时至今日,杨文仍然记忆深刻,“但当福利院工作人员示意他该走时,他马上从我身上下来,跟着就走了,没说再见,也没回头。”

  在那个时候,热心的妈妈们并不知道有关部门一直在调查男孩的身世,以及证实偶尔恢复清醒的王怀秀所提供的一切。她们仍然按照她们的方式提供帮助:即时网上更新事件进展。若干网站同时将帖子置顶,众多网民跟进为孩子寻亲,而媒体们也在不断跟进报道。

  负责事件追查的火车站派出所也在继续追踪着。曾副所长先后两次前往江村精神病院问询。第一次,王怀秀神志不清,无果。6月21日,事件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王怀秀恢复了些意识,告知了详细地址——四川达州市渠县琅琊区望溪乡张庙村。她说自己42岁,与前夫育有两子,离异时两子断给前夫,后来捡了3个孩子,前面两个为女孩,今年分别是12岁和10岁,第三个男孩养了三年,就是火车站跟她一起的成遇巧。几个问题过后,她又不能答话,一下就睡着了。

  福利院内

  信息越来越多,也似乎越来越明确。根据王怀秀所述的地址,火车站派出所立刻通过邮政,向相关公安部门发去了调查函。派出所的黄教导员说,回函后如果她所述不实,就移交执行刑事程序;如果属实,将通知其家属前来领回。

  就在王怀秀透露地址的那一天,那个被她称作成遇巧的男孩也已在福利院住了44天。他多少熟悉了福利院的环境,能听懂普通话和白话,也已经知道当工作人员喊“李蒙正”时,是在喊他。

  6月23日上午10时23分,玩具手枪和绿色毛绒大龙虾放在了李蒙正面前。

  “手枪。”耳朵凑近才听得清他的四川口音。

  接手枪时,他把手中一直攥着的小狮子放在了腿上。射了两粒子弹后,他乖巧地将手枪递给张良。

  晓不晓得自己是哪儿人?家在哪儿?

  他以沉默回应乡音。张良在一边解释,李蒙正来了很久后才跟人说话。

  巧巧,手疼不疼?

  “疼。”

  想家吗?

  “不想回家。”

  记不记得妈妈?

  “记得。”

  妈妈叫啥子名字?

  “不知道。”

  旺仔QQ糖、蒙牛酸酸乳、大大泡泡卷、喜之郎果冻、小熊饼干和大白兔奶糖,要哪个?

  “要吃饼干。”

  成人拇指头大的饼干,他咬了三次才吃完。

  还要吗?他点点头。袋子放在面前,他却不拿。递到手里,得到张良同意后,才又慢慢吃了一块。

  10时30分,他听从张良安排,起身前往X光室拍片检查。经检查,他受伤的左手臂肱骨已长出骨痂,但原来对接得不好,张良拆除了他的石膏。民政局社会福利处的丁处长表示,下一步将安排他手术。

  11时,李蒙正开始吃午餐。一只不锈钢碗里盛了大半碗饭,上面盖了一些青菜和几块排骨。他一口接一口,十分钟就吃完了一半。按照福利院的规定,午饭过后,他要和其他小朋友会合,准备睡午觉。

  妈妈和家乡对他来说,仍然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和记忆。

  穿越川粤闽三地的电话

  “王怀秀是我妈妈,成遇巧是我亲弟弟。”

  6月27日早晨5时40分,四川省达州市渠县琅琊区望溪乡张庙村五组社长张庭祥家,王怀秀12岁的大女儿成祝拿起电话听筒。

  这个电话最终证实了王怀秀的身份,但当地派出所并未在户籍登记册上查到成遇巧的信息。张庙村支部书记张其力说,成遇巧属于超生,而王怀秀因家贫未缴纳罚款,所以迟迟未入户口。王怀秀从四川大竹县再嫁过来,跟前夫育有两子,如今都已成年。

  王怀秀的丈夫成小华此时远在福建南屏建筑工地上做小工。他在电话中再次证实,成遇巧出生于2002年农历十月初八(公历11月12日),三个儿女都是他和妻子亲生。

  去年,成遇巧曾掉入厕所,后被张庭祥之妻胡可菊救起。王怀秀认为成遇巧命中有贵人相助,开始“迷信”。距张庙村五六公里远的林区里有一座残庙,王怀秀决定修庙。

  因为林区禁烟火,乡和村干部劝阻王怀秀修庙,并发觉自那以后她就有些不太正常。成祝回忆说,幺孃(四川话小姨的意思)曾见过她妈发蒙和无缘无故乱骂别人,但成小华说妻子没有不正常过。

  成遇巧是在今年4月底的一天跟两个姐姐在家里平房顶上玩耍时,因护栏断开而跌落地面,摔断左臂。成祝已不记得妈妈带弟弟外出治伤的具体时间,只记得那天是星期一,一个赶场天,妈妈卖了胡豆,给弟弟弄了药后走的。她和妹妹被安排在三外公文元福家。因为想妈妈,她和妹妹经常哭。她说妈妈很爱弟弟,弟弟很乖,平时不爱说话。

  成小华听说妻子失踪后,于农历四月二十五(公历5月22日)赶回家乡四处寻找,甚至在当地四处张贴寻人启事,但未向派出所报警。10天后,他带着失望和牵挂返回打工的工地。

  6月27日下午4时,江村脑科医院。身着住院服的王怀秀被带到病房外的休息区,面带笑容,用普通话叙述自己的广州之旅。她的长发已被剪短。

  她说,她曾给邻居邓礼尾打过电话说自己在广州。接连五天,她都抱着孩子站在候车厅或广场,因为“人群川流不息”,没有睡过,买候车厅里卖的水、饼干和水果吃。

  “有人把毒品药粉撒到我衣服上,我只好脱衣服。”王怀秀还记得自己脱衣服的事,悄声而神秘地说。

  王怀秀的治疗医生胡广聪说她属于精神分裂症,并伴有被害妄想症,曾多次说过有人一路跟踪她。就在前一天,她还情绪激动地说:“你们这些坏人,别杀警察,警察是好人,要杀就杀我吧。”

  医院的黄兴兵主任说,6月8日王怀秀勉强能与医护人员交流,有时不配合治疗,前十多天病情才得到控制,能清楚表述,目前病情稳定,可以转交民政局,但还需继续服药。

  王怀秀仍然说三个孩子都是在路边捡的。她很想孩子们,只是因为坚强,没有哭过。电话号码本丢了,她只记得邓礼尾的电话。

  按她写的号码打过去,果然是邓家。王怀秀拿着手机的手有些发颤,她说自己在广州,还好,请邓帮忙照顾两个女儿。问及孩子情况时,她的眼圈红了一阵。

  另一个电话拨通后,王怀秀意外发现竟然是成小华。两口子聊了一阵后,她说太久了,以后能打电话时再说。

  电话再打到胡可菊家,王怀秀安静地等待两个女儿过来通话,保持着笑容。和女儿说话时,她的手不再颤动。她要女儿听三外公的话,好好读书和考试。

  获悉妻儿行踪的成小华很想来广州,但现在接他们回家的话,王怀秀的继续治疗和成遇巧的手术,他根本无法应付。这个问题让每月收入仅二三百元的他痛苦不已。

  不过,民政局社会福利处的丁处长仍然表示,如找到小孩的法定监护人,除了按要求提供当事人所在公安机关相关身份证明外,还可能增加DNA鉴定,随后“李蒙正”才能转交其法定监护人。

  (文中部分人士因工作和隐私关系,只列出其姓)

  (未经许可,不得转载、摘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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