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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自然保护区守护者伫守在生与死的边缘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03日15:34 瞭望东方周刊

  《望东方周刊》实习生王雅文、尹婧报道

  我吞了一口唾液,那声音在夜的静寂中居然发出意外回声,在此时才真正体会到自己是那么孤独无助

  传说是龙王云游至此,因留恋这里极致美丽的风光而化作群山俯卧在这里。于是,
这方神奇的土地有了一个形象的名字“卧龙”。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30届世界遗产委员会会议7月12日一致决定,将以四川卧龙为核心的大熊猫栖息地作为世界自然遗产列入《世界遗产名录》。这是中国第32处世界遗产。

  此次申报的大熊猫栖息地的全名是“四川大熊猫栖息地——卧龙·四姑娘山·夹金山脉”,简称“四川卧龙—夹金山脉大熊猫栖息地”。根据中国第三次大熊猫调查的结果,全国仅有野生大熊猫1596只,77%以上分布在四川省境内。

  作为最早建立的以保护大熊猫、珙桐等珍稀动植物资源及高山生态系统为主的卧龙自然保护区,大熊猫及其栖息地保护成果赢得了世人的广泛关注,在这些光环的背后,有一群默默工作着的人。他们不分风霜雪雨,长年累月地跋涉在保护区20万公顷的土地上。

  大熊猫,要说爱你不容易

  一位卧龙工作人员这样回忆一次难忘的野外搜寻经历:“望着前行队员踏入波涛汹涌的河水,心里不停地给自己打气:‘不冷、不怕!’望着已过河的队员,只好硬着头皮,鼓着仅剩的一点勇气向河水走去。刺骨的疼痛让我情不自禁发出呻吟声,所有的意识在此时显得是那么苍白而无力。”

  “在34道河水浸泡与长达7个小时的奔波下,队员已疲惫不堪,我们在火草坝河滩上草草找了一个宿营地来等待渐渐降临的黑夜。沉沉暗夜的水流声响得那么清脆,望着夜空中微弱浅淡的光点,仿佛那是迷失方向的魂灵。为了缓解喉头的干渴,我吞了一口唾液,那声音在夜的静寂中居然发出意外回声,在此时才真正体会到自己是那么孤独无助。”

  对这些深山老林里的守护者来说,大熊猫的确是“想说爱你不容易”。卧龙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局长张和民1983年大学毕业分配到卧龙工作,到现在已经在那里坚守了23年。

  “有一次我在研究中心对两岁半的大熊猫英英进行体能培训,它突然发毛了,回过头来紧紧抱着我,照着我的左小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接着又是一口下去,咬着我的腿不放。此时,我完全可以用手中的培训棍狠狠打它让它松口,但是我怎么也下不了手,舍不得打。后来,我不得不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三个月。那时,我感觉到,大熊猫,要说爱你不容易。”张和民说。

  张和民的妻子曾这样抱怨说:“常年进行大熊猫科学研究,他几乎没有好好地陪过我们,他在孩子的印象中很多时候很多细节都是模糊的。他总说以后会更好地照顾家庭,但当他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当中后,他又把自己说过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

  在当初决定接下保护区这个摊子时,张和民顶住压力将几个动摇的年轻人又请回来,说:“我们几个人好好干一干,干三年,背水一战,干不成我们再走,无怨无悔。”在张和民的带领下,几个年轻人挑起了大梁,没日没夜的,几乎天天和熊猫泡在一起,琢磨大熊猫的习性。

  张和民他们首先意识到熊猫并不是传统上所认为的那样是孤独的动物,而是一个社会种群,一定要有社会交往。所以他将熊猫的圈舍雌雄搭配,定期调换圈舍,让它们留下自己的气味,以便相互交流;同时放弃了熊猫只吃竹子的错误观点,加强补充微量元素蛋白质等营养成分,针对不同年龄不同性别,做出食物配方,实行少吃多餐制……

  从1991年挑大梁到今天,张和民他们花了15年的时间,解决了包括大熊猫发情难,配种难,育幼成活难等一系列难题。今天的卧龙,连续六年熊猫幼崽成活率百分之百,大熊猫的种群已经从15年前的十几只发展到一百零几只,大熊猫野外放归工作也已经提上日程。

  伫守在生与死的边缘

  保护区管理局副局长、中国保护大熊猫研究中心总工程师王鹏彦一直强调是“性格”促使自己来到卧龙山、尔后一直从事大熊猫研究工作的重要原因。

  对王鹏彦来说,当初来卧龙山是退出和同学竞争的一种方式。从云南大学毕业后,王鹏彦“不愿意去争”,于是主动要求到卧龙山这个条件非常艰苦的地方工作。在以后漫长的日子里,这种“与世无争”的心态成为他事业走向成功的重要基石。

  奉献者不仅仅是保护区的管理者和工作人员。要保护好卧龙在野外的100多只大熊猫,必须保护好它们的栖息地和卧龙的生态环境。但是,卧龙还生活着4800多群众,为了大熊猫,他们一改祖辈狩猎、砍树、挖药材的生产方式,做出了很大的牺牲。

  王鹏彦对《望东方周刊》记者说:“在耿达乡的一户贫困的农家,低矮的石砌房子摇摇欲坠,几块简易的木板就搭成了惟一的一张床,两个大背篓里胡乱地装着些又脏又破、没法分辨颜色的衣服。两个大人四个小孩、一家六口就挤在被烟熏得漆黑的房子里。”

  在追忆大熊猫和它们守护者们的往事的时候,有这样两个名字,也许是最不应该被忘记的。一个名叫曾周,是

北京大学生物系毕业生。1984年国庆节,他和同学共同在天安门游行队伍中打出“小平你好”的横幅。6个月之后,这位有着强烈事业心的青年,在陕西佛坪追踪大熊猫的时候,不幸摔下悬崖,遇难时才21岁。

  另一个名字是郑明全。1999年,在四川瓦屋山追寻大熊猫踪迹的郑明全由于突然遭遇降温降雪迷了路,他的生命永远冻结于33岁。

  “……在那茂密的丛林中,是谁,舌头轻舔干裂的嘴唇;又是谁,伫守在生与死的边缘,一如那滴如血的朗日,而那些为此而泛黄的梦想呢,又有谁,曾想过要给予一丝丝的慰藉……”

  这是卧龙流传甚广的一首歌谣。这里的守护者们早已不知在心里反反复复唱过多少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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