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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浆”危情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9月20日12:31 新民周刊

  “核浆”危情

  包头尾矿坝污染调查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身患癌症经过治疗之后依然可以活上三五年,而在打拉亥却只有不到两个月的存活期。

  撰稿/晋 瑛 周季刚

  雨季,在包头,洪水浩浩汤汤汇入黄河。

  谁能想到,洪水裹挟着骇人的毒水!而即使没有洪水,这些毒水每时每刻都在悄悄地向黄河渗透。

  2005年10月,两院院士、著名化学家徐光宪联合包括王乃彦、何祚庥等人在内的15位中科院院士,联名向国务院提交了《关于保护白云鄂博钍和稀土资源,避免黄河和包头受放射性污染的紧急呼吁》的紧急提案,随后温家宝总理批示国家发改委调查处理。

  2006年5月,徐光宪打电话至发改委,发改委表示:包钢原则上同意该建议,但落实情况尚不得而知。

  原国家计委稀土专家组专家、原包头市稀土研究院院长马鹏起向笔者透露,包钢尾矿坝占地11平方公里,是世界上最大的“稀土湖”,堆放尾矿1.35亿吨,蓄水1500万立方米。马鹏起肯定地说:“尾矿坝地处地震多发带,一旦发生地震或决堤,肯定比2005年的松花江水污染事件严重得多!”

  事实上,由于尾矿坝水的泄漏,已经对周围的5个村子造成严重影响。包头市九原区哈业胡同镇打拉亥上村位于包钢尾矿坝正西2公里处。根据包头市环境监测站出具的《污染纠纷调查监测报告》显示,该地区地下水溶解性固体、硫酸盐、总硬度、氯化物均超过BG5749-85《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依次超标3.8、9.9、4.9、0.8倍,属于劣五类水。根据中国《地表水环境质量标准》,劣五类水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既不能用于工业,也不能用于农业,更不能作为公共给水水源。

  更为严重的是,尾矿矿浆中富含大量放射性的金属钍。笔者在现场看到,尾矿坝离黄河最近处仅为10公里,在尾矿坝西面不足20米的地方,便是黄河支流——当地人称为山水渠。马鹏起介绍,由于尾矿坝下没有防水层,如今尾矿坝的水正以300米/年的速度朝黄河渗透。而据当地村民透露,每年7月至8月包头雨季到来之时,洪水都卷席着从尾矿坝渗出的水,经山水渠一起直排黄河。

  种不出庄稼的土地

  2006年6月9日,笔者在包头市九原区哈业胡同镇新光一村见到了老农王银厚。王银厚子女均已外出谋生,自己在村子里开了一个棋牌室营生。当笔者表明来意,王银厚连呼:“你们找对人了!找对人了!”随后赶到的是村民李永宽,二人均是村民代表,从2003年开始就一直在为村里的污染问题而奔波。

  据王银厚透露,新光村包括一、三、八3个村,3个村居民及耕地纵横交错,并无明显界线,人口总计2200多人。新光村原本是包头市的蔬菜基地,从上个世纪70年代开始,村民们发现蔬果产量愈发地降低,农作物失去了原有的绿色而呈灰黑,植株瘦小,甚至枯黄;结果的玉米棒犹如癞子头,玉米粒稀疏地布满其中。

  更为蹊跷的是,在周边地区地下水位逐年降低之时,该村水井水位却愈发增高,“小时候村里打井,十三四米可见水,现在10米就见水了”。

  笔者在66岁的新光八村村民高孝光的指引下看到,从尚未废弃的农作物灌溉井中抽出的水呈白色泡沫,有一股刺鼻的沥青味。“用井水浇菜,一浇就死,谁还敢吃水?不仅水不能吃,种出来的苹果梨也不能吃,吃了包你拉肚子!”王银厚说,每年小麦种出之后无法变卖,很多村民便将小麦运往远方亲戚处,将本村小麦和亲戚的混和在一起卖掉。

  “村子周围就是包钢,想都不用想,肯定和包钢有关系!”王银厚说。

  2002年8月,新光村村民将包钢厂区污染造成生活和生产环境严重破坏的情况反映到包头市环保局,包头市环保局责成包头市环境监测站进行调查。2002年8月19日和9月13日,监测站组成污染事件调查组分两次对新光村的污染现状进行了调查监测。

  根据监测站作出的水质调查及监测结果分析,新光村井水中硫酸盐、总硬度、挥发酚等10项数据均不同程度超标。该村土地已受到盐类污染,土地盐碱化过重,造成土地退耕,且改良困难。根据政府有关部门提供的数据,新光一、三、八村土地退耕面积分别达到2500余亩、1300余亩和1050余亩。

  与此同时,原哈业脑包乡政府亦委托包头市农业科学研究所对新光村受污染农田损失进行了评估。2002年9月,包头市农业科学研究所在出具的报告中指出,尾矿坝渗透水是大片农田退耕的主要原因,新光村农业生产环境已不符合国家《GB/T18407.1-2001农产品安全质量——无公害蔬菜产地环境条件质量标准》的要求。

  农科院进一步指出,农作物主要依靠根茎叶来维持生命活动,大量工业粉尘沉落于叶片和花蕊之上,严重影响农作物的光合作用以及授粉,加之农业灌溉水质的恶化,伤害了作物根系,对农作物生长发育影响尤甚。据统计,新光村玉米污染面积达1480亩、小麦720亩、马铃薯100亩、胡萝卜180亩、芜菁324亩,其中仅小麦就减产35.7%,实际产量已由正常产量的350公斤/亩减少到225公斤/亩,减产量总计9万公斤。

  李永宽告诉笔者,目前村里地下80米以上的地下潜水均受污染,用来浇灌农作物的井如今已经打到地下180米,其中在120米以上的井段,为了防止尾矿坝渗漏,村民用干黄豆塞满,故老经验:黄豆经过浸泡膨胀则将以上井段完全堵死。

  李永宽算了一笔账:如今村里报废的井为6口,一口井造价3万多元;取而代之的是4口180米深井,造价为17万元/口;在以前,村民用22千瓦的水泵,每小时可以打水80吨,如今用44千瓦的水泵,每小时仅能打水60吨。

  李银厚说,现在新光村的水都从外地以2.2元/吨买来喝,加上运费可以达到3元/吨;村民洗澡则要到4公里以外。这一切犹如肩负累卵,让村民生活更为艰辛。

  癌症村里怪事多

  同样遭遇命运转折的还有同样和新光村一样毗邻尾矿坝的打拉亥。打拉亥分为上下两村,人口总计1700人左右,位于尾矿坝南侧。据出租车司机老赵介绍,打拉亥一度以秧歌调、踩高跷而闻名于包头市。老赵在当地报纸上看到,打拉亥如今有了一新名字——“癌症村”。

  李明蛇是打拉亥上村的村长,2005年11月,73岁身体一向健好的李明蛇父亲忽觉身体不适,便去包头市第一医院检查,检查的结果是:肺癌。2006年2月12日,李父走进了手术室;一个月后,李父与世长辞。

  如今李明蛇回忆起父亲去世的情景依然如鲠在喉,他说如果是在其他地方,身患癌症经过治疗之后依然可以活上三五年,而在打拉亥往往只有不到两个月的存活期。即便知道如是结果,为尽人事,李明蛇还是为父亲的病花费了6万元。对于人均收入只有2000元/年的村庄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所以很多病人就选择了等死——放弃一切治疗。

  据打拉亥村卫生院大夫花明透露,近年来,在这个地区骨质疏松、半身不遂的患者正不断增加。经医院确诊,癌症死亡率为70.9%。就打拉亥上村而言,从1993年至2005年底,66人死于癌症;2006年以来,全村死亡人数为14人,其中11人死于癌症。

  “我们找专家测算过,照这个速度下去,40年后,打拉亥的人就死绝了。”李明蛇不无担忧地表示。

  19岁的秀秀(化名)一直生活在打拉亥上村。在秀秀13岁那年,经常发生肚子疼,家人起先以为是女孩的生理变化所致,便没有注意。渐渐地,秀秀的生理竟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声音开始变粗,变得跟一个成熟男子一般深沉,肚子疼的毛病依然未见好转。

  家人将秀秀带到内蒙古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看病,得知其卵巢内长了一个巨大的瘤子。随后家人将秀秀带到北京协和医院做进一步确诊,经专家分析,得出一个令人咋舌的结论:秀秀卵巢里的瘤子为男性化激腺瘤,如果不赶快割掉,秀秀将很快变成一个“男人”,此类病在全国实属罕见。

  为此,秀秀的父母四方举债,筹齐3万元为秀秀做了手术。为了防止肿瘤再生,秀秀先后接受了4次化疗,目前仍在恢复之中。

  据75岁的贾保成透露,在十几年前,村里养了1000多只羊,从1998年开始,村里的羊患上了一种奇怪的病:出生不久就是“龅牙”,性成熟后,牙齿仍然一个劲地疯长,长成超长的“獠牙”之后,羊便无法完成食物咀嚼,便慢慢地饿死了。奇怪的牙病也同样发生在人身上,贾保成老人说,村里人30多岁就发生牙齿松动,小孩的牙长得参差不齐,轻轻一掰就掉了下来。

  而在打拉亥下村的段小生看来,村里的农民一般四五十岁就有了病兆,半身瘫痪、骨质疏松也是多发病。

  段小生说:“以前村里人盖房子跳上跳下没听说过摔折骨头的,现在倒好,两个年轻的村民翻越1米高的墙时,竟然造成脚后跟粉碎性骨折,5年多了都好不了。”

  公开资料显示,打拉亥上村位于包钢尾矿坝正西2公里处。根据包头市环境监测站出具的《污染纠纷调查监测报告》显示,该地区地下水溶解性固体、硫酸盐、总硬度、氯化物均超过BG5749-85《生活饮用水卫生标准》,依次超标3.8、9.9、4.9、0.8倍,属于劣五类水。根据中国《地表水环境质量标准》,劣五类水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既不能用于工业,也不能用于农业,更不能作为公共给水水源。该报告据此得出结论:打拉亥上村距尾矿坝较近的部分地区潜层地下水已经受到严重污染,该地区地下水的主要超标污染物与包钢尾矿坝的特征污染物一致,说明该地区地下水污染来源于包钢尾矿坝的渗漏。

  “搬不出去就只有等死!”打拉亥上村村长李明蛇无奈地说。

  1900亩林地惨遭污水侵害

  王五虎原是内蒙古包头市九原区国营林场职工,如今已经无事可做。王五虎无活可干的原因是,林场的部分林地遭受污水侵害,导致大量林木死亡。2001年,九原区国营林场为提高植被覆盖率,将林场林地承包给本场职工,进行抚育管理。然而,部分林地遭受污水浩劫之后,面对大量死亡的林木,承包林地的职工的工资——由国家下拨的抚育管理费,便无从谈起了。

  在九原区国营林场,像王五虎这样的职工还有很多。

  2002年隆冬,负责看管九原区国营林场尾矿坝作业区林地的林场职工突然发现:几夜之间,大面积的林地被污水侵害,大量林木浸泡于灰茫茫的“黑冰”之中。

  特别是作业区中的一部分宜林地,是原规划于2003年进行国家“三北”四期工程造林的用地。

  情况紧急,九原区国营林场有关领导立刻就污染事件向两级环保部门及上级主管部门汇报情况。

  包头市九原区环保局2003年3月7日接到林场报告后,立即成立调查组,对淹浸林地的废水进行监测、分析。

  在一份由九原区环保局向包头市环保局送呈的紧急报告中提到“浸林事件”的元凶:九原区国营林场的尾矿坝作业区位于包钢尾矿坝、包钢热电厂贮灰池及包白铁路之间,总面积2000余亩。由于包钢尾矿坝和包钢热电厂贮灰池均无防渗设施,使近1200亩林地被渗漏水浸泡。根据监测分析,两企业向外排放的污水中的污染物特征与被淹林地中的废水污染物特征一致,且严重超标。事隔两天,也就是2003年3月9日,九原区国营林场再次向环保部门上报紧急情况。报告称:由于近期气温变暖,包钢尾矿坝与热电厂贮灰池的冰雪废水融化,大量向外事故性排放粉灰水和渗漏水,将国营林场卜尔汉图林业区部分林地淹没、浸泡。最后据林场估算,被污水浸泡的林地已达1900亩,损失和恢复费用高达440余万元。

  然而,这起事件的真正损失无法估量。国营林场承担的“三北”四期工程造林任务多、标准高,而现在原规划造林地大部分被污水淹没,恢复起来谈何容易。

  目前,我国西部地区的生态环境建设任务极为紧迫,每一场沙尘暴的来临都似乎在催促我们加紧植树造林!

  该林场负责人痛心地举了一个例子:林场卜尔汉图作业区里有一个全巴图抗逆植物园。这片地原来是盐碱地,当地政府花了好大的力气,投入大量资金,将其承包给内蒙古农林沙漠治理研究所进行植物园的改造建设,为的就是防止污染扩散,保持周边良好的生态环境。谁知,抗逆植物园刚见成效,就被今年的污水侵害,致使大量树苗死亡。

  尾矿坝:一枚定时炸弹

  2006年6月9日,笔者来到了位于包头市区12公里之外、九原区和昆区交界的尾矿坝。

  远远望去,尾矿坝的坝堤犹如高耸的城墙,连绵数里,加之坝中蒸发出的雾气缭绕,竟然望不到边际。坝堤之上,是一根直径约1米的钢管沿堤环绕,每隔数十米就分流出一根一抱大小的出水管,排出浓白的尾浆。上千根出水管并排放水,尾浆撞击着坝中沉淀的矿渣发出轰隆的声响,振聋发聩,好不壮观。

  笔者注意到,在尾矿坝周围的护堤上,零星地长着些许茅草,竟也了无虫鸟。一旦风起,暴露在空气中的废渣便随风飞扬,方圆10里,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居久便觉头晕脑胀。

  李明蛇自诩为尾矿坝专家,曾经承包过包钢尾矿坝加高工程。据李明蛇透露,尾矿坝周长13.6公里,呈椭圆状,占地11平方公里,是世界上规模最大的“稀土湖”。

  包钢从白云鄂博采矿,经火车运至包头选矿厂,选矿厂将矿石破碎研磨成粉之后,经磁选选出铁之后,再分离出10%稀土,然后将剩余矿浆全部泵到尾矿坝。尾矿坝主要包含包钢炼铁产生的废渣以及未经利用的稀土,稀土中包含大量放射性金属钍。包头市九原区环保局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官员向笔者证实,在监测中发现,尾矿坝周围的水源的放射性全部超标。

  李明蛇说,尾矿坝顶海平面标高为1045米,水面海平面标高1040米,附近村庄以打拉亥为例,地面海平面标高为1009米。也就是说,尾矿坝水面高于村子31米,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悬湖”。由于打拉亥地表以下2米就是沙层,所以尾矿坝的水极易向村子里渗透。

  由于尾矿坝下没有防水层,如今尾矿坝的水正以300米/年的速度朝黄河渗透。而据打拉亥上村村长李明蛇透露,每年7月至8月包头雨季到来之时,洪水都席卷从尾矿坝渗出的水,经山水渠一起排入黄河。笔者在现场看到,由于两年没有下雨,目前山水渠已经干涸,但岸边仍残留水冲刷过的痕迹,在山水渠的凹处,阴湿的地面表明有地下水沁过。

  更为可怕的是,尾矿坝的水“只进不出”,完全靠自然蒸发,尾矿经年愈多,包钢只得每年以0.9米的速度不断加高尾矿坝。徐光宪先生曾计算过,目前白云鄂博主东矿矿石开采量为2.5亿吨,尾矿的量为矿石的60%左右,也就是说目前尾矿坝有尾矿1.5亿吨。在这1.5亿吨尾矿中,包括930万吨稀土和7万吨钍。

  马鹏起不无担忧地表示,包头处于地震多发带,一旦出现地震或者大规模降雨致使尾矿坝决堤,后果将不堪设想,周围5个村庄、上万包钢职工的生命安全将受到严重威胁,尾矿流入黄河后,比2005年发生的松花江水污染事件要严重许多!

  据包钢生产处环保科科长杜有禄介绍,尾矿坝1965年建成投入使用,属平地型筑坝。尾矿坝中的尾矿已经达1.35亿吨,蓄水1500万立方米,犹如地上悬湖。尾矿中含有大量的稀土氧化物及放射性物质。杜有禄科长在接受采访时说:“这个尾矿坝的设计使用年限到2025年,至于地震或者其他自然灾害会带来什么后果,现在无法下结论。”

  包头市环保局局长潘彦昭说:“1996年,包头市发生地震,震中距尾矿坝不过15公里,地壳结构已经遭到破坏。”

  内蒙古自治区环保局副局长高震风告诉笔者:“包钢选矿厂尾矿坝处在地震断裂带,一旦发生垮坝事件,巨量的工业废水将对下游的包兰铁路、河西电厂、拟建的煤化工项目以及黄河带来严重威胁,也会对包头市民饮用水的安全造成严重威胁。目前,包头市环保部门已经向包头市政府提出了在白云鄂博重建包钢选矿厂的有关方案,方案通过后,现在的包刚选矿厂将停止使用,包钢附近受到威胁的居民也将搬迁。”

  事实上,不仅黄河有被放射性污染的危险,尾矿坝的钍对包头乃至全国的污染已经形成。据马鹏起介绍,尾矿非常细小,大的直径可以达到200目(1目=15400微米),小的只有几微米,暴露在空气中的尾矿,只要小风就可能飞上天去,甚至飞上千公里。英国剑桥大学曾有研究,非洲撒哈拉沙漠降到英国的土,10年为2000万吨,行程1200公里。马鹏起笑称,说不定,尾矿坝的尾矿都已经跑到广州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尾矿坝决堤事故历有发生,早在1987年,安徽一处尾矿坝决堤,造成11人死亡,80多人受伤。2006年4月30日,陕西镇安金矿尾矿坝崩溃,导致17人死亡,5人受伤。据官方统计,此次事故排出的尾矿砂浆20多万立方,据此推算,镇安金矿尾矿坝库容规模仅为包钢尾矿坝的万分之一。

  农民的忧虑

  当农民发现自己的生存环境的恶化的罪魁祸首是尾矿坝时,他们开始了一次又一次和包钢的交涉。

  据新光八村村长樊继承透露,从2004年1月29日开始,新光村全体村民自发推选了村民代表,并签名画押,以包头市环境监测站签发的《哈业脑包乡新光一、三、八村污染现状监测报告》和包头市农科所签发的《哈业脑包乡新光一、三、八村受污染农田损失评估报告》为依据,不断地向政府和包头市环保局以及包钢上访反映。

  李明蛇表示:“我曾代表村民向包钢提出整体移民的建议,但双方意见分歧较大,没有达成一致。我估计仅打拉亥村移民费用就要1亿元左右。”

  2004年9月,由包头市政府和九原区政府出面协调,包钢给予了为期5年,每年向5个村发放500万元的补偿。然而,这并没有让村民满意,打拉亥上村村民赵工表示,包钢的补偿分割到每个村民头上也就几百块/年。

  这还不够每年买水的钱。赵工说,“命都快没有了,要钱还有什么用?我们只想搬走!”

  2006年4月20日,打拉亥村民代表闫美良等人来到包头市环保局,要求就该村水质再次进行化验,根据双方签订的《技术服务合同》显示,此次化验费总计42600元。闫美良表示,此举正是为了进一步取证,以备和包钢打官司之用。

  2006年6月9日,笔者来到包钢集团,提出就此采访包钢总经理师永涛,师的秘书以“没空”二字予以了拒绝。随后笔者来到包钢宣传部企业文化处,该处主任黄世钢表示,采访需要包头市委宣传部统一安排,以“包钢不能擅自作主”为由拒绝采访。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包钢安全环保部官员告诉笔者,包钢领导历来重视尾矿坝问题,多年来,包钢投入了大量资金用于尾矿坝的改造与污染防治工作。为了防止废水渗漏,包钢花重金在尾矿坝外建设了防渗沟,并通过两台水泵将渗漏沟的废水打回尾矿坝。

  该官员表示,包钢1954年建成投产,由于当时生产工艺不是很先进,环保方面的考虑也不是很成熟,于是这造成的遗留问题给包钢带来了巨大的负担。为了给厂区周围的村子进行补偿和加高尾矿坝,包钢每年要拿出几千万甚至上亿元,但这确实需要一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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