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台推出互换角色节目 制片人称应制造戏剧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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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9月23日20:17 南都周刊 | |||||||||
交换人生 制片人李泓荔 副教授刘擎 如果人生能够和他人互换一周,你最愿意换成什么?明星、官员、帅哥,还是乡野村夫?正在热播的电视节目“变形计”为我们提供了交换人生的想象空间很多人讲起他想交换的生活,就像讲述当初的理想。更多的人也在思考,“交换”是否可以成为一种人生选择? 如果人生能够交换 交换人生
锦江集团的普通员工想和他的老板换一换,一个在街头跑来跑去的送报员想和传媒老总换一换,一个大学女生则想走进监狱,体验一下自由被剥夺的感觉 如果人生能够和他人互换一周,你最愿意换成什么? 一个在钢铁森林里为朝九晚五所苦的白领,也许想和“龙灯花鼓夜,仗剑走天涯”的游侠换一换;一个多年打拼职场少年白头丢失了爱情的中产人士,也许想和一个柴米油盐似水流年的下层男人换一换。一个感觉总被刁难的出租车司机,也许想和指点滚滚车流一夫当关的交警换一换:一个虔诚而卑微的“玉米”,也许想和光芒四射的“宇宙中的春天”换一换。 湖南卫视一档叫做“变形计”的电视节目,似乎给人们提供了做做这白日梦的可能。这档结合当下社会热点,安排当局人物在七天之中互换角色,号称纪录片+真人秀模式的节目,一经推出,就像一块石头砸进了滚滚红尘,引得众声喧哗。 头一回,它让一个不知道谋生艰难的儿子做了一回父亲,让父亲到儿子的学校做了回学生,以消除两代人的心理鸿沟;第二回,它让一个都市里的网瘾少年,远去青海的贫穷小村子,给一个盲人当儿子,吃粗面馍馍,下地干农活,而让盲人爸爸的真正儿子去都市。节目希望让富家子找到生活的意义和目标,让贫困少年从外面的世界找到现实梦想的更多动力。 有人说,所谓“变形计”,不过是对两个具有强烈反差的生活位置予以互换,通过一段时间角色的亲身体验,以便更好地审视工作、生活、人性乃至人生;而其内在元素,在冯小刚的电影《甲方乙方》里早已依稀可见。这档并非多么新奇的节目,为什么能激发起人们那么多的关注? “变形计”到底是什么?一个在残酷生存中供观众宣泄情感舒缓压力的游戏?一个借助媒介权力助人梦想成真的社会实验?在一个主体性原则当道的消费时代,互换位置,体验对方世界的大小风云,品察对方思想最微妙的情绪触动,又有什么价值与意义? 变形之中的渴望 为什么人们如此渴望变形?英国鸟类专家罗布·萨温那把自己关进特制的鹦鹉笼子里,以了解鹦鹉到底有哪些烦恼。在他看来,似乎不换位思考,就不知道另一个世界的喜与悲。 在中国的长沙,学生小熊在当了一周“父亲”、卖了7天服装以后,流下了眼泪,他理解了压在父亲肩上的生活是那么难。在上海,街头摆摊的阿姨想和城管换一换,她说:我们这些下岗职工都不容易,自己摆个摊子过生活,为什么每回连我们糊口的一些小成本也要收去。 子非鱼,安知鱼之苦?有学者从这互换现象的背后,读出了人的隔膜与渴望了解。那种在全球化背景下,个人主义价值观念与行为方式的盛行,造成的人与人之间的隔膜,曾让德里达感慨:任何人都无法证明两个人居住的是同一个世界,我们彼此像被大海深渊分隔开的岛屿,深渊以外无边无岸,以致我们头晕目眩,只能听到孤独的声音,那种不属于一个共同的世界的孤独感、孤立感、岛国状态。 而《变形计》节目组人员在博客上说: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其实大部分是因为彼此之间的隔绝造成的,所谓咫尺天涯,即为此解。中国哲学在人际关系的描述上是臻于至境的,以至于历经千年仍成为人们在人际交往中的准则,“换位思考”就是其中之一蕴含,例如孔子讲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因为从大的宏观来讲,沟通达成的和谐乃是人类社会之大势,哈贝马斯主张的交往理性,粗浅理解,即为此般大意。 变形背后的变形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变形,没有无缘无故的隔膜。多年前,卡夫卡让格里高尔变成了甲虫,法国小说家玛丽·达里厄塞克让香水店的女郎变成了母猪。 而在现实人生里,没有人愿意变成甲虫和母猪。锦江集团的普通员工想和他的老板换一换,一个在街头跑来跑去的送报员想和传媒老总换一换,一个大学女生则想走进监狱,体验一下自由被剥夺的感觉。 这是一个无限斑驳丰富的世界,很多人讲起他想交换的生活,就像讲述当初的理想。而在民众无比丰富的变形想象图景后面,是现代化的翻云覆雨手,在转型期的中国鼓捣出的令人叹为观止的社会大变形。 20年改革开放,社会结构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分化、重组,一批新的社会阶层迅速崛起,一些新的利益群体快速形成,似乎一夜间,处于不同时代发展水平的生活方式、价值观念和文化意识,如四季的杂花同时生在一株树上,各种社会力量如四方的鸟兽鱼虫并存在一块地上,呈现出了社会学意义上的断裂社会特征。 在社会学家孙立平笔下,在一个断裂的社会里,不同部分的要求的差异,有时会达到一种无法互相理解的程度。而在学者刘擎看来,社会分化使人们被迫处于一种陌生化状态,每个人都被囚禁在一个特定的生活世界里面,对异己的生活世界的价值观、信念,态度、经历的生活细节、遭遇的困难和挑战都不太了解,彼此变得越来越隔膜。而正是打破这种隔膜的社会心理,捧热了“变形计”之类的电视节目,这也是其意义之所在。 变形之外的声音 (正文)如果每个人都能在不同时段变形一周,这个世界将会怎样?是天下大乱,还是和谐的境界指日可待?这无疑是个带有乌托邦色彩的幻想,而一周只是一周,《变形计》只是《变形计》,人总是要回到现实中,社会转型的车轮还在滚滚向前。 但关于陌生化与断裂社会,关于和谐与沟通的声音,仍将长时间回荡在人们心里,那个话题属于宏大的现代性批判,属于建设和谐社会,属于效率与公平孰先孰后之争,是远在变形之后更为深远的东西。 而在宏大的叙事之外,具体到现实中的个体命运,或许像上海的音乐人COCO说的那样:把我换成什么都可以,那生命始终是我自己的,还得我自己去做主。 你想和谁换一换? 北京 记者 陈黎 胡同 现在身份:布衣书局老板 交换对象:流浪汉 看法:我想变成流浪者。我其实喜欢探险,但是因为胆子小,比如说还有恐高症之类的,什么险也没有探过。但我结婚了,有孩子,还有父母,而且是独生子,这些都让我不能坦然走开。除非我有了足够的一笔钱,让我不想这些事情若干时间,至少离开的时候能安心。 颜桥 现在身份:编辑 交换对象:漂亮女孩的男友 看法:我想和一个漂亮女孩的男友换(小声说,玩笑啊。)我觉得这个是所有男士都有的想法。变形本身就是欲望的体现,角色互换就是一种游戏。我心中漂亮的女孩要有林黛玉的脸,梦露的身材,贝鲁奇的腿。我只想换三天,本来就是梦想秀场,不出三天,俺家媳妇会来抓人的。老婆是永远的。 孟静 现在身份:娱乐记者 交换对象:宇航员 看法:我刚才想说变成吴仪,现在想想不合适。还是变成宇航员吧,至少可以完成一个梦想。上太空是我的梦想之一。我身体不合格呀,再说中国哪有女宇航员,我就变成了娱记。娱记是工作,工作是糊口的。只换到太空这几天,下面那些艰苦的训练我就不参加了。 郑云 现在身份:大学教师 交换对象:武则天、萨德 看法:我想换成武则天和萨德。他们都是非常有趣的人。我现在生活挺好的,比他们过得都好。我只想演上一到两星期的戏。我喜欢男色,变成武则天可以无穷尽地满足,而且我有建功立业的强烈欲望。萨德代表着一种激情,我希望当他时一星期不睡觉,眼睛都是睁着的,在高度亢奋和眼睛充血中度过一星期。 常锋 现在身份:电子工程师 交换对象:核潜艇驾驶员 看法:我想体验一下核潜艇驾驶员,一周时间。我是军事迷,对中国的核潜艇很感兴趣,觉得它们很神秘,所以想去体验一下核潜艇驾驶员都在干什么。应该很枯燥,但很刺激。只换一周吧,一年?太长了。我对现在的职业很满意。 张洵 现在身份:公关公司职员 交换对象:鲁西西 看法:我本来说想变成超女,但不如鲁西西对我的刺激大。我想变成鲁西西,可以体验很多我体验不到的东西。她比较自由,通灵,有很多不同于传统的奇遇。刚才我们同事说,她想变成她家小猫。 上海 记者 谢海涛 实习生 周长天 潘爱娟 阿林 现在身份:理发师 交换对象:酒吧工作人员 看法:如果可以互换人生的话,那我想进一个酒吧。虽然我们店每天都放一些很吵节奏很快的DISCO,但我还是觉得酒吧更现代,而且,酒吧里的女人肯定都比平时更神秘、更现代,我喜欢所有现代的东西。我喜欢酒吧的装潢,色彩很诱人。酒吧里更阴暗吧,我喜欢那种感觉。 陈小Q 现在身份:艺术馆工作人员 交换对象:金庸 看法:我希望和金庸交换人生。我只想交换不遗憾的人生,大脑总是好用,不要太辛苦,不要太剧烈,不要太多选择,有七十二变却不会让你的心灵动荡不安。那些浪漫的变数只是电视八点档的肥皂剧,声嘶力竭却逻辑错误百出,要当明星要忍受肮脏的潜规则。我比较懒,不想太多,和金庸大叔交换就好了,哈哈。 陆芳 现在身份:东方书报亭经理 交换对象:杨澜 看法: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看杨澜主持的《正大综艺》等节目,非常喜欢她的主持风格和谈吐的气质。这放到现在来说也算是追星一族了吧。喜欢是没有理由的。至于说成为名人以后的压力、绯闻啊什么的我没有想那么多。 棉棉 现在身份:小说家 交换对象:女儿 看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每个人的今生都是由前世决定的,交换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不想跟什么人交换,我的生命都是连着的,交换完了,我回来了,谁帮我连起来呢?如果一定要交换的话,我想和我女儿交换。我羡慕她啊,我女儿的世界很干净,她很完美,很智慧,很快活,是我的偶像,除了吃就是玩,太开心了;但现在也有点烦恼了,6岁了,要开始上学了。当然我也很开心,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就是好好为人民服务(笑),我最近在写国外版小说《熊猫》。 相关专题:南都周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