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300名上海学生可以不参加高考，而是通过“面试”直接入读复旦大学。此举是复旦大学经教育部批准，率先在全国高校中实现人才多样化选拔、进一步扩大高校自主权、深化素质教育改革进行的全新探索和试点。不同于以往高校实施的保送生、优秀生选拔、5％自主招生等政策，此次自主选拔录取改革的突破是“面试决定录取结果”“学校说了算”。（3月3日《新华日报》）
应当说，要不要搞素质教育当下已不是问题，问题是不少地方素质教育陷入尴尬混乱窘境。有的地方玩伪素质教育，一边“素质教育”口号喊得惊天动地，一边“应试教育”“学分教育”照搞不误；有的地方不得素质教育要领，“歪脚和尚将好经念歪”，导致高考升学率下降，无端归咎怪罪于“素质教育”；有的地方一先就没对素质教育形成价值认同，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搞素质教育，在别人为素质教育“鹬蚌相争”时，自己却能在应试教育中“渔翁得利”。素质教育玩到这步田地，在我看来，尽管成因复杂，而高校招生“一考定终身”的不变天条以及好成绩等于好学生等于好学校的“高考”绝对公式亘古不变，换言之，在素质教育上未能实现人才选拔实践与人才培养理念上的对接不能不说是最重要的成因之一。
高分人才不等于高素质人才，应试教育培养不出全面发展创新能力强的学生，这些浅显的道理早已被中外教育理论和实践所证明。素质教育须要更全面地了解学生的品性、合作能力、社会活动能力、奉献精神等等，高水平一流大学理当选拔综合素质高、具有潜质的未来人才。然而在目前的高考制度下，通过统一的高考不足以反映这些不可或缺的重要方面，面试入读却可以弥补这一缺憾，实现了素质教育在人才选拔实践与人才培养理念上的对接。
学生面试入读弥补了“一考定终身”的缺陷。复旦大学在选拔条件和录取标准上，大大增加了对考生综合素质要求的比重，这更加贴近素质教育的要求和方向。对学生而言，面试入读也不排他，综合素质好的学生有可能在多项选择下收到几个大学的录取通知，然后好中选优，而不是只有高考“自古华山一条路”，只能被一所大学录取。学生面试入读复旦一年后再选择专业的规定，改变了“一考定终身”、“一选定终身”的祖宗之法，为学生真正实现全面发展创造了现实条件。
面试时考生可以自由表达，学校将现场随机安排面试双方，每位考生都将分别接受5位专家每位15分钟的面谈，学生总共将有75分钟的面试表现时间。随机组成的面试团教授将来自文理等各专业背景，以对学生做出综合的评价，足以保证学生个性张扬和结果公正。值得一提的是，考生面试前须通过由复旦大学命题的资格测试，申请资料中包括一张个人基本信息表、一份陈述申请理由的申请信、一份由学校盖章确认的高中三年各科成绩单、两封由任课教师提供的推荐信，以及平时表现的各项能力证明材料、获奖证书、特长证明等。面试通过后被复旦录取者，还须参加6月份的统一高考。如此这般，一来可让放弃录取的考生可通过统一高考实现又一次升学选择；二来“面试”入读复旦的学生通过统一高考，可补充完善升学学籍手续；三来“面试”入读学生的高考成绩，可为自主选拔录取改革试点工作提供跟踪素材。面试设计的科学性和人性化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老实说，学生面试入读的做法并不新鲜，而是对外国成功做法的借鉴吸收。哈佛大学招生的主要标准是学生在SAT（学术水平测验考试）考试中的表现，此外还要考虑“其他因素”，包括学生在中学期间取得的学业成绩、参加课外活动的表现、个人素质以及创造力等是否优秀。哈佛大学尽量对每一位报考者进行面试，以评估考生的才智和其它个人品质。牛津大学则对面试与考试成绩兼重，除了要看考生的A级考试成绩，还要参考面试成绩，使得教师可以发现学生是否适合攻读本学科，学生也可及早发现自己的兴趣所在，早日确定自己的学习方向。
我注意到，无独有偶，安徽省今秋进入高中阶段学习的学生，即2009年参加高考的高中毕业生，其综合评价记录将成为高校招生的重要参考依据之一。过去单纯以学生考试成绩和高考升学率作为评价教师教育、教学的唯一标准的方式，也将被彻底改变。可见，300学生面试入读复旦绝非一时心血来潮的别出心裁，而是当下势不可档的对素质教育拨乱反正的潮流。
作者：陈庆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