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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放狗撕咬我赴日伤病劳工(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11日06:25 新京报
日本人放狗撕咬我赴日伤病劳工(组图)

  赵宗仁老人比划着告诉记者,与他一同被日本人强征的一位工友,因为生病被装入一个不大的木头棺材中活活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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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放狗撕咬我赴日伤病劳工(组图)

赵宗仁14岁被骗到日本做劳工,同去老乡10人命丧异国


日本人放狗撕咬我赴日伤病劳工(组图)

去年,赵宗仁和阔别多年的昔日工友赵忠义(左)再次相逢。资料图片


  赵宗仁对于日本鬼子的最早记忆,是在学校旁边操练的日军。当时,他在离家三公里远的昌平温泉镇上学,学校旁边是日军的驻点,经常能看到日本兵操枪训练。“见到鬼子就害怕啊”,赵宗仁现在提起来仍心有余悸。日本兵第一次进村就用刺刀挑了两个村民。

  1944年10月,因为家里生活困难,年仅14岁的赵宗仁随村里人外出打工。他被带到昌平县新民会,很多人集中在一个院子里,一个日本人走来走去,把年纪太大和太小的人挑出
去。当天下午,他们被押送着,乘火车到了北平。

  火车从昌平到前门,一路上停停走走,几乎每一站都有人从车窗跳出逃跑。

  赵宗仁也有过逃跑的念头,但终于没有跑,“不知道跑出去了该怎么办”。

  下车后,他们被带到离车站不远的一个大院子里,门口的牌子上写着“华北劳工协会”。

  坐运煤船到达日本

  第二天,赵学仁等100多人被几个背着驳壳枪的伪警察押送,从前门火车站上车运抵塘沽的一个港口。赵宗仁把这处不知名的港口叫做“集中营”:三面铁丝网,一面临海,高处架着轻机枪,四面都有持枪的日本兵站岗。

  进入“集中营”后,赵宗仁和同伴们被要求排队站好,几个汉奸提着小桶,逼大家把随身携带的所有东西包括钱扔到小桶里。

  集中营里发生过狼狗撕咬人的惨剧。通常劳工生病后,就会被扔到海边的水坑中,然后放狗撕咬。隔着铁丝网,赵宗仁远远地看到过这样的惨剧。

  大约一周后,赵宗仁和大家一起被带上船,没有人告诉他们上哪儿去。上船前,每人发了一件棉衣和一双布鞋。

  这是一条往日本运煤的船,劳工们只能铺张芦苇席子睡在煤块上。船舱最高层架着2挺重机枪。

  船在海上漂泊了八天七夜。

  在船上,他们被日本人分成两部分,分别用白布写上“熊谷组”和“北炭”。赵宗仁后来知道,这是他两家日本企业的名字,他和昌平老乡被编入熊谷组队伍,身穿黑棉衣。其他地方的劳工分到北炭组,穿绿衣服。由于昌平人多,当时又调了12个人到北炭。到达日本后统计过人数,熊谷组一共有136人,加上调拨过去的12人,被抓到日本的昌平劳工共148人。

  他们在日本下关登陆,下船后被带到一家浴室。他们被要求全身脱光排成队,衣服打成包送去高温消毒,人则进入浴室中。一个“日本大姑娘”站在门口,一手拿着盘子,一手拿条竹片,盘子里是一种药膏。她依次用竹片挑一点药膏放到每个人手上,同时叮嘱“在下面抹一下”。

  洗澡后,他们乘火车转道东京到达福岛县,这里位于东京北部的海岸边。此后,赵宗仁先后在福岛县、长野县和北海道度过了为期一年的劳工生涯。

  在福岛县开始劳工生涯

  赵宗仁到福岛县的时候,这里已经有很多中国劳工了。后来知道,除了一部分是和他一样从中国抓去的农民外,还有相当一部分是被俘的中国军人、地下工作者。

  冬天来了,气温骤降。劳工们睡的是木制的简易房,虽不漏雨但四处透风。福岛县的冬季几乎天天下雪,赵宗仁穿的是上船前发的棉衣,而有的劳工只有单衣。

  劳工的工作是在一个河滩里筛沙子,然后装到“轱辘马”(一种铁轨式运输工具)上,用卷扬机往高山上拉。劳工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一直到天擦黑才收工,不但艰苦而且危险。赵宗仁多次见过山上崩石头砸伤人的事故,亲眼看到一个叫任有福的劳工死在这里。

  在北海道的时候,劳工驻地附近有一个日本老和尚,据说他曾经到过中国,能说几句中国话。他常到劳工屋里转,如果工作时间见到有人没出去,就要督促出工。

  有一次,有几个人发烧,在屋里休息,和尚看见了非常生气,说:“你们是来建设大东亚的,不能偷懒!”还有一次,一个姓王的劳工生病待在屋里,竟然被和尚打得浑身是血。

  和在塘沽的集中营一样,劳工们最怕的仍然是伤病。一旦生病或是受伤,无医无药只能硬挺等死。当时劳工住宿条件差,疥疮是常见病,手指缝里起脓泡,奇痒难忍。由于烧木材取暖,另一种常见病是眼病,眼睛红肿,被熏坏的。赵宗仁就看到过一个叫张增的劳工,因为长疥疮,浑身皮肤溃烂,最后活活疼死。

  劳工抗争和他们的友情

  不甘奴役的劳工也在努力做着各式各样的抗争。一天夜里,睡梦中的赵宗仁听到一声枪响,第二天,他听说这一枪打中的是一个伙房的工友。他和另外两个工友搞暴动,那两个人,一个是日本翻译官,另一个可能是地下工作者。他们分工,伙房工友拿菜刀破坏铁丝网,翻译抢日本岗哨的枪。结果翻译没有抢到枪,地下工作者被追跳海。后来,赵宗仁还见到过那个翻译,但另外两个人再也没有看见过。

  患难见真情,劳工之间不乏互相帮助、血浓于水的真情。

  冬天的北海道寒气逼人。到日本后,每人发了一双单胶鞋。日本鞋大拇指与其余四指分开,比平常穿的鞋子冷得多。大家都是光脚穿鞋,很多人的脚都冻了,赵宗仁的左脚也冻了。由于人多,普通劳工不能洗澡,只有小队长以上的人才能洗。三中队有一个小队长是被俘的八路军,他见赵宗仁年纪小,收工后背着监工把赵宗仁带到澡堂里,用水烫冻伤的地方,这样烫了两三次。他还不知从哪里弄来点清凉油给赵宗仁抹,慢慢地,在他的照顾下,赵宗仁的伤好了。

  在长野县时,赵宗仁和十六七个昌平老乡结成拜把子兄弟。弟兄当中,赵宗仁年纪最小,也最受照顾。有一次,赵宗仁掐了一个野葡萄尖吃,被日本人发现了,要打他,弟兄们把他护住了,“要打他就先打我们!”大伙这样对日本人说。也许是看到人多,日本人最后没有打赵宗仁,他逃过一劫。

  乘坐美国运输舰回国

  日本什么时候投降的,劳工们当时都不知道。赵宗仁听人说,有一天那个和尚在山坡上对着劳工们嚷道:“日本投降了,你们要回国了!”环境逐渐变得宽松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伙不再被叫去干活,而且吃上了纯白面的馒头,一顿三个。

  赵宗仁是1945年12月回国的。他们从北海道坐火车到九州军港,乘坐美国的运输舰回国,总共三艘,每艘舰大概能乘1000人。回来的昌平人比当初去时少了10个。“肯定都死了。”赵宗仁推测。

  国民党政府在塘沽接收了他们,一人发了一身衣裳。回国后,赵宗仁先去了在北平的姐姐家。突然见到失踪了一年多的弟弟,姐姐简直难以相信,姐弟俩相对而泣。

  人物档案

  姓名:赵宗仁

  年龄:75岁

  籍贯:海淀区苏家坨(原属昌平管辖)

  抗战经历

  1944年秋,年仅14岁的赵宗仁第一次单独离开父母,原本是为了外出打工挣钱,却被骗到“华北劳工协会”,随后转道塘沽到了日本,在日本度过了一年左右牛马一样的劳工生涯,直至抗战胜利后四个月,才得以乘坐美国军舰回国。

  1993年,赵宗仁偶然看到报纸上有关于中国劳工对日本诉讼的报道,他开始四处联系,寻求参与。迄今他已经三次赴日本,以熊谷组劳工代表的身份参加诉讼。2004年3月,他在北海道败诉。赵宗仁没有放弃希望,还有日本高等法院和最高法院两次上诉机会。他现在身体硬朗,决心继续为这场劳工诉讼尽一份力。

  资料 强掳中国劳工日本企业名单

  中国被掳往日本劳工联谊会与中国劳工对日索赔案律师团上月在京联合公布了日本侵华战争期间强掳中国劳工的日本企业名录及其所犯罪行。

  名单如下(企业现名):

  古河机械金属

  日铁矿业

  三菱材料

  三井矿山

  三井造船

  住友金属矿山

  住友石炭矿业

  同和矿业

  新日本制铁

  宇部兴产

  ㈱地崎工业

  ㈱间组、青山管财

  ㈱熊谷组

  鹿岛建设

  飞岛建设

  大成建设

  西松建设

  铁建建设㈱

  石川岛播磨重工业

  临港集团

  七尾海陆运送

  酒田海陆运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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