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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时空:血色腾冲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9月08日17:51 东方时空
东方时空:血色腾冲

远征军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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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时空:血色腾冲

中国云南远征军的老战士董嗣勋


东方时空:血色腾冲

腾冲抗战史专家段培东


  东方时空9月8日播出节目血色腾冲,以下为节目内容。

  【云南省高黎贡山脉

  李万芳:(唱)昭和可耻好猖狂,开兵渡过太平洋,占了云南七个县,我军把他消灭亡。

  1944年3月,中国军队对盘踞在云南西部的侵华日军进行大反攻,

  (1944年中国云南远征军从昆明出发)

  这将是抗战八年以来中国军队第一次主动出击的战略性大反攻。

  (董嗣勋)这个就是1944年重到腾冲拍的照片,这是在惠通桥照的,怒江。

  李万芳(唱):正月里来惊蛰节,滇军就把火线接,归化寺角打一仗,机枪夹壳打不停。

  董嗣勋,中国云南远征军的老战士,他参加了1944年滇西大反攻的战斗,

  1944年4月,已经为反攻准备了一年的中国云南远征军集结至云南省西部的怒江东岸

  怒江,夹在高黎贡山和碧罗雪山之间,如一匹脱缰野马,水势凶猛,当地人把它称为“愤怒之江”。

  1944年5月11日,在怒江东岸的两个渡口,云南远征军将事先准备好的橡皮艇放入江中,

  这是他们等待了很久的日子,兴奋夹杂着紧张,弥漫在江边,晚上七点钟,司令部下令开始强渡怒江。

  而在江对岸等待他们的,是日军53师,他们已在怒江西岸盘踞了两年之久。

  20集团军198师工兵连连长董嗣勋,授命准备所有渡江船只。

  董嗣勋:拿我来讲,第一次参加战斗,第一次闻到火药味,第一次受到日本鬼子的战争洗礼。当时就是橡皮舟的训练,当时我们不知道有木船,直到下命令的那一天了,才告诉,才通知水井渡原来有一只木船,猛古坝有两只木船。大概七点多钟的时候就开始渡江了,也把木船也放水里了,那可是糟糕了。当时木船是拿板一块一块兜起来了,在接合的地方烂掉了,就漏水进去了。那个时候么他们两个渡口点都跟我报告了,说木船漏水怎么办?我说怎样办,把所有的被子撕成布条堵起来,这就是办法。当时,我跟营长打了电话,我说报告营长,木船下水进水。不能使用咋个办?咋个办?你想办法!一定要完成渡江任务,完不成渡江任务,军法从事。我就在想,与其军法处置让你来枪毙我,不如我跑到对岸去跟日本人拼了。

  董嗣勋:就是在猛古渡这边呢,原来我们拉了根钢绳,渡江的钢绳,那个过江的船,是在钢绳垂点最低的地方。

  董嗣勋:有个中士班长叫邓超,他就想把那个绳子给挡起来一点,不要挂住船上的人。你想想那个流速那样快,你只是一条线 ,一下就过掉了。一个挡,下头往前跑,他没别的办法就抓住那根钢绳,抓住了就喊救命,没有办法,救命啊。那个排长赶快派些空船去抢救他,当时到哪儿一下就过掉了,根本不可能在那里停,所以他吊不住了,一松手掉在江里头,死了。

  董嗣勋:湖南人,是个中士班长,人很不错,他就是第一个牺牲的。

  董嗣勋:惨得很,确实,你们几位一定去过国殇墓园,你看看密密麻麻那么多的坟。

  这是位于云南省腾冲市的国殇墓园,这里安葬着三千多个远征军战士的遗体,邓超是他们当中第一个牺牲的,在随后的战斗中,更多的人献出了他们的生命。

  董嗣勋:到后来攻城的时候,有个工兵连队,一个连队只剩下七,八个人,你说牺牲了多少。

  抗战爆发那年,董嗣勋刚刚22岁。

  董嗣勋:在抗日战争发起那个时候,我在一个小学里面当校长,生活还是很优越。

  董嗣勋的家乡在昆明近郊的一个镇子上。

  董嗣勋:我就受到了抗日战争的影响,知道了沦陷区那些同胞的悲惨,激发了我的心,当时那个时候呢,共产党地下组织啊,在昆明那些地方,宣传非常鼓动青年,唤醒青年,一定要参加挽救抗日。不把日本鬼子打走了,那亡了国就糟了,所以,对亡国奴的悲惨啊,是种在我心头。

  【云南省高黎贡山脉

  李万芳(唱):二月里来惊蛰节,滇军就把火线接,归化寺角打一仗,机枪夹壳打不停。

  1942年,不甘当亡国奴的董嗣勋决定投笔从戎,去湖南参加军校。

  董嗣勋:六十来岁的老父,我都没告诉他,因为那个时候我自己自立了。我不要家里头给我掏路费,我什么都准备好了,要乘车到昆明再到湖南的时候才跟我父亲讲,我父亲就掉泪了。说儿子啊,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讲,你早跟我讲我还要给你准备点旅费,我说旅费我有了。

  就这样呢,到东门外搭上汽车,就这样离开家了。

  在军校学习了一年,1943年董嗣勋被派往云南远征军任工兵连连长。

  董嗣勋:那个时候的士兵,并不是要你咋个动员他,动员是在平时,咋个顾虑啊,咋个恨日本鬼子,咋个练本事,打走日本鬼子。不是接到了命令了,做个动员会,动员他,要大家表表积极性。不可能,那个时候士兵,识字的人不多。

  当时的士兵大多出身于农村,而部队里的生活是艰苦的。

  【腾冲抗战史专家 段培东

  (段培东)当时就住在我家里,有一个电话班,每一顿开饭都是米,米里面还要去搞一些沙子掺在米里面,这是提高它们的重量,另外他们吃的时候,这些兵吃的时候咔嚓咬到沙子了,倒了胃口了就不会吃了。所以我们当时叫那些抗日部队,尤其是预备二师,三十五师,叫做什么呢,叫化兵,虱子兵。

  董嗣勋:这些还是要在平时给他们做做工作,想想国家的困难啊,但是大多数士兵还是坚强的。

  1944年3月,中美英三国盟军制定了对屯聚在缅甸和云南的日军进行大反攻的计划。中国人、澳大利亚人、法国人、美国人、加拿大人、新西兰人、印度人、尼泊尔人、越南人、非洲人、英国人都加入到了这支盟军中。他们准备打通一条从印度利多到达中国昆明的中印公路,使盟国的战略物资能够源源不断地运送到中国战区。中国云南远征军在这次反攻中的任务是越过怒江,拿下滇西重镇——腾冲。

  董嗣勋:在平常训练当中,士兵还会逃跑。只要上前线打仗了,很多老兵都说:要过年了,打仗如过年。

  (段培东)任何一个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目的都是为了要剥夺取消中国的反抗精神,我们之所以敢于反攻,这是中国人积蓄了一百多年的,这种满腔愤怒。或者说这种信念,这种期待。所以大反攻一提出来是大快人心的一件好事。当年在整个滇西横断山上,

  (段培东)兵浪推动着山浪,山浪带动着兵浪,全面出击一起扑向敌人,那种壮观是非常了不起的。

  1944年5月11日,为了顺利渡过怒江,中国云南远征军采取了调虎离山的战略,将渡江主力二十集团军隐藏在日军侧面的两个渡口,同时以负责江防的十一集团军佯攻惠通桥的日军主力。

  这一战略能否成功,将取决于渡江部队能否保持绝对安静,以免打草惊蛇。这些第一次走上战场的战士能顺利完成任务吗?

  董嗣勋:当时是紧张,思想上很紧张,但是好,好在哪儿啊,这些官兵们很遵守纪律,虽然有这样多的人,

  董嗣勋:集中在那个地方,都听不见声音。就是刺刀和水壶碰击的声音,连这样都没有,所以平常的训练,到作战的时候起的作用是很不同的。

  从5月11日晚7时,开始渡江到次日凌晨,未废一枪一弹,主攻部队就踏上了怒江西岸。

  上岸部队对江滩上的日军攻势进行了清扫作战。中国云南远征军很快占领了怒江西岸所有的阵地,这是两年以来中国军队第一次坚实地踏上怒江西岸属于自己的领土。远征军主攻部队随后纷纷渡过怒江,开始向海拔三千多米高的高黎贡山挺进。高黎贡山是喜玛拉雅山东部的最后一座高山,风高坡险。

  而在山顶上等待着云南远征军的是日本的王牌山地师团56师团。

  董嗣勋:两攻高黎贡山啊,不容易啊。你们要走过高黎贡山你们就知道,不容易啊。

  日本鬼子盘踞了快两年的时间,在一些比较重要的关口地方都做了有坚强的工事。首先我们打灰坡的时候,死的人多,为什么?你完全发觉不了他的掩体,他的工事,他的火力在哪些地方。有一两年了那些树都烂掉了,看不出哪里是新挖过的土,日本鬼子也非常狡猾,等你接近了,到三十公尺,四十公尺那正是有效的射程,他一放枪你就非得倒下不可。

  董嗣勋:日本鬼子盘踞了快两年的时间,在那些比较重要的关口的地方,都做了有坚强的工事,首先我们打灰坡的时候,死的人多,为什么?你完全发觉不了他的掩体,他的工事,他的火力在哪个地方。

  董嗣勋:有一两年了,那些树枝都烂掉了,看不出哪里是信挖过的土,日本鬼子也非常狡猾,等你接近了,到三十公尺四十公尺,那正是有效的射程。

  董嗣勋:他一放枪你就非得倒下不可。那就是拿生命拼啊,就是拿手榴弹塞到他那枪眼孔里,把他的人炸死,你才上得去,美国飞机也来轰炸。他那掩体上面覆盖都是双层的,你把上面一层炸掉了,下面还有一层,都是这么大的树挡起来的。

  董嗣勋:所以,你要进一步,进一尺都是非常困难,都需要拿生命,拿血去换取。有一天,我带了几个排长到灰坡走了一圈。哎呀,那个山上啊,到处是死尸,你没有时间,没有人力去掩埋他。

  董嗣勋:好,好在哪里?好在不生蛆,为什么不生蛆,冷啊,跟在冰箱一样,所以它不容易腐烂生蛆。

  董嗣勋:路两边腐烂掉的死尸,那种惨法。我们也死掉了一个很好的老团长,覃子斌,

  一九八师的老团长,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很长,一直跟着他的部队,可惜!

  此时,中国远南远征军的弹药物资出现了严重短缺,大批伤员得不到医治,食品也越来越少。

  (段培东)当时的抗日政府就动员了一万人马,一万民夫,就翻越高黎贡山南斋公房,到怒江坝那个方向运粮食,其中有三千妇女。

  董嗣勋:很多老奶奶,老哥,年轻的妇女,甚至于娃娃背在前头,后头背着粮食。那些山路还不好走,尤其是高黎贡山,你要是马在前头走,人在后头跟,马拉粪时候会掉在人的头上。

  (段培东)这三千妇女当中,就有五百多人还是小脚,全部都死在高黎贡山南斋公房。但是,一个妇女倒下后,另一个妇女又把她的粮食抓来,加在自己背上又背着回来。

  董嗣勋:关于滇西战役的胜利,是跟滇西人民跟军队分不开的,不能把人民搁在旁边,没有人民你就寸步难行。

  (段培东)比如说我们当时的

国民党政府,可曾对中国的农民有过一丝一毫的恩惠,可关心过农民。当国家有难的时候,就把这些农民调上来了。

  (段培东)农民不是不愿意干,愿意干的。可以这样说,整个中国抗日战争,都是中国人民

  打出来的,也是国共合作的结果,但也是全民抗战的结果,这里面更显出中国人民的力量。

  (段培东)在高黎贡山的北斋公房,日军第二大队大队长阎森中佐。有一天,他从地堡里面钻出来,想看一看整个战场,

  (段培东)但是恰好从他的头上,崖子头上就掉下两个人,一个中国兵抱着一个日本兵,那个日本兵也抱住中国兵,从崖头上砸到他的面前。

  (段培东)这个日本兵的脑袋就砸得迸开来了,但这个中国兵也光辉了。但在这个中国兵,临死前的下意识里面,还把手伸到日本兵的脑袋里头,抓起一把脑浆扯出来。所以阎森中佐一见,就怒从心上起 ,说这个中国兵太讨厌了 ,太可恶。然后就要看看他吃些什么东西,抽出战剑,就把中国兵的肚子划开。然后一下把他的肚子抓出来,用剑划开,见这个中国兵的肚子里面,只有几片嚼碎的树叶,还有一些还没有消化的青苔。

  董嗣勋:这个东西啊,确实,我觉得中国人是这个(竖起大拇指)。

  日军精锐的56师团被歼灭后,日本人在滇西的整个战略部署失去了平衡。

  中国军队势如破竹,向日军在滇西的咽喉腾冲挺进。

  1944年7月27 日中国云南远征军攻克腾冲城外的最后堡垒来凤山。

  董嗣勋:打来凤山的时候,就是把腾冲城很严密地封闭起来了,腾冲的老百姓啊,就活跃起来了,不怕了。

  (段培东)还有,在腾冲,比如说战场

啦啦队,本来啦啦队只是在足球场上、篮球场上或者
乒乓球
场上才有啦啦队的。但腾冲人能够在枪林弹雨,弹雨纷飞的地方,部队在前面冲,老百姓在后面喊,中国兵万岁,勇敢万岁,吼着。我小时候就参加过这样的战场啦啦队。

  腾冲,古称腾越,是滇西的政治文化中心。也是盘踞在滇西的日军的军事重镇。腾冲城内街巷复杂,房屋星罗棋布,易守难攻。它的城墙坚固,在云南素有铁城之称。3800名日军龟缩在城内,准备做最后的顽抗。

  (毕世铣)腾冲的攻城在 8月2日,1944年的8月2日开始攻,当时是放烟幕,用竹梯搭在城墙上。

  董嗣勋:爬一回牺牲一回。

  (毕世铣)掉一个马上就上一个,后头压着命令,你不能够停。

  因为伤亡过大,攻城部队实施坑道作业,将炸弹埋在城墙下,进行敌前爆破。1944年8月15日,中国云南远征军的四个军,从城墙的六十二个缺口涌入城内,但更惨烈的战斗在等着他们。

  董嗣勋:攻击腾冲城的时候,是一房一屋的战斗,是不容易的啊,比如我们的军队在这个地方,楼上就是日本人。

  董嗣勋:我们的军队在这个地方,隔壁就是日本人,这样一房一屋的争夺战,一寸一寸地挪,这样打的,不容易啊。

  当时腾冲城里所有的房屋建筑街道都被日本人利用,做成了工事。

  这口大钟叫侯晋钟,距今五百多年历史,是腾冲建成的标志,在它身上也有日本人的射击孔。

  (毕世铣)那个钟就挂在那个地方,挂在那个地方呢,钟是吊着,日寇还拿它做掩体,所以这个钟鼓楼之间的战斗也是相当惨烈,也是相当惨烈。

  (毕世铣)抗日战争结束以后这个塘的水全部是红的。

  董嗣勋:那个时候我调到五保街,任外围防御部队,在五保街当警卫的时候,有很多换防的部队都要通过我的防线,认得的连长都说: “老董你等着,我们换防下来给你带点胜利品。”话是这样讲,换防下来几个人,进去就回不来了。惨啊!

  (毕世铣)再下去有一棵树,当时,这个树啊,当时挺高的,很粗。一九八师从对面那个寨子打过来,只看到地面的工事,没有看到树上日寇架着的机枪,一九八师的这一个连全部阵亡,把这棵树打断,然后一九八师的后续部队,就踩着这些前边死的战士的尸体这样子过来。

  各支攻城部队每天的伤亡都在500人以上,一位参加过腾冲攻城战斗的美军参谋回忆,腾冲就像是一座大的废墟厂,在这里没有任何东西是值得珍惜的,甚至包括生命。

  (毕世铣)你看,弹还在里面,弹还在里面,看到了吧。

  (段培东)像美国通讯上说的,整个腾冲城的每一片树叶上至少都有三个以上的弹孔。

  当时遍地是瓦砾,遍地是焦土,遍地是死尸,遍地都是残垣断柱,所以这个才叫做标准的,最典型的焦土抗战。

  1944年9月14日上午10点,经过四十四天惨烈的战斗,中国云南远征军全歼了腾冲城中的3800名日军,光复了这座我们失去了两年四个月零四天的城市。

  (段培东)这个人啊,只有脊梁骨直着,站起来你才是一个人,作为一个人,我们头上是顶着天的,我们脚下是立着地的,所以我们的这个人就应该是顶天立地,硬梆梆的,铁骨铮铮的中国人。如果我们稍微一偏差,稍有一发软,我们就变成敌人的奴隶去了,所以关键的问题还是一个民族素质、人的尊严、抗争精神。

  (段培东)当年(滇西抗战英雄)李根源就曾经在抗战中提过:只有拼死,才是英雄。和日本鬼子,只有拼死才是英雄,只有拼死才是好汉,只有拼死,敢于抗争才是中华民族的唯一出路。

  李万芳(唱):九月里来是重阳,日本又到铁匠房,机枪架在三处打,李万芳(唱):(日本)金冈司令已死亡,十月里来冷难当,小石洞里扎营房,堵了岗房一条路,堵了片马一小江,十一月里来冷清清,回子出了马成兴,日本委他当团长,岳家寨子去扎营。

  这首歌来自一位参加了滇西大反攻所有战斗的老战士,如今他的双目已经失明,他将他曾经看到的写成了这首歌,他的名字叫李万芳。

  李万芳(唱):腊月里来冷难当,雪山顶上扎营房,冷风刮雪下大雨,敌人全部都死光,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李万芳曾经亲手将他同生死的弟兄们埋葬在了这座城市里,他们用生命换来了半年后中印公路的通车。

  为了这条中国抗战最宝贵的输血管,我们付出了9185个战士的生命。其中有姓名的三千余人,被安葬在腾冲的国殇墓园。

  董嗣勋:腾冲这个战役啊,是艰苦的,我们牺牲是惨重的。但是呢,有一条,作为主动出击反攻日本鬼子,这是第一个战场,完全把日本鬼子消灭赶走,赶出我们的国土也是第一个战场。这一点啊,拿我个人来讲,我感觉到是自豪,我说我人生的代价,这个就是(竖起大拇指)我一生为人的代价。我觉得欣慰得很,我能够贡献出我一点微薄的力量啊,确实,虽然个人,家庭,各方面,都受到很多不幸。

  1945年抗战胜利后,董嗣勋回到了家乡,那时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了,如今九十岁的他,仍然生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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