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的燕窝楼 管克江/摄

燕窝

　　本报驻印尼特派记者　管克江

　　“燕窝也可以‘养’吗？”当朋友说印度尼西亚有不少地方盖起楼房吸引燕子筑巢并收集燕窝时，我不禁大为惊讶。在我的印象中，燕窝都是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在悬崖上采来的，没想到印尼人竟能独辟蹊径，变采燕窝为“养”燕窝。然而印尼的燕窝楼究竟是什么样，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疑问，不久前我专程前往以养燕窝著称的北苏门答腊省首府棉兰市，终于揭开了这个谜底。

　　杨先生是当地一座燕窝楼的主人，在他的小楼中，居住着几千只金丝燕。从外观上看，他的燕窝楼和普通民房没什么两样，惟一的差别就是不加粉刷。刚到门口，我就听到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可循声望去却不见燕子踪影。杨先生的次子艾迪笑着说，白天燕子都出去觅食了，刚刚听到的是CD机播放的金丝燕叫声。他们是用这种放“音乐”的方法吸引路过的年轻燕子进来入住。“鸟叫声音好的CD盘，会吸引大群燕子光顾。”

　　杨先生告诉我，只有金丝燕的燕窝才能做成滋补品，每当它要产卵孵小燕的时候，金丝燕便会吐出唾液做窝。唾液固化后状如一条条缠绕着的晶莹透明的白丝线。寻常的燕子，都是衔泥草做窝，那种燕窝自然无法食用。杨先生说，金丝燕有个习性，就是成年燕子很“恋家”，一旦住进了某户人家，一般很少搬走。

　　“养燕窝三分靠养，七分靠运气。”杨先生说，“真正成功的不到5%，因为你不知道金丝燕喜不喜欢住你家，有时候燕子只是好奇进来转转。”

　　燕窝楼里漆黑一片，我们穿着雨靴打着手电巡视。金丝燕喜欢阴暗潮湿的环境。艾迪说，原来他们在地板上修小水池，蓄水保持潮湿。可是湿度很难掌握，而且每天燕子的排泄物很多，难以清理。现在艾迪在墙壁上安装了小水管，隔几米就开个孔，每隔五分钟喷一次水汽，又降温又加湿。“搞了这个发明后，来筑巢的燕子更多了。”艾迪还在楼房内安上摄像头，这样在几十公里外的家里就可以看到燕子的居住情况。

　　杨先生的燕窝楼有四层。每一层四壁都是光秃秃的水泥墙，只有天花板上纵横交错钉着10多厘米宽的木板。金丝燕就把窝做在木板上。地上堆积着厚厚的燕粪，散发着臭气。“其实这些也是好东西，一袋能卖60美元。”艾迪说。最顶层是金丝燕出入的窗口，窗口不大，约半米见方。旁边安了一扇不锈钢窗，一到晚上就自动关闭，防止小偷爬进来偷燕窝。艾迪说，不锈钢窗还能防止猫头鹰晚上飞进来吃燕子。

　　通常，成年金丝燕一年产三次卵，产卵前花一个月筑燕窝。杨先生说，养燕窝至少要有200个以上才能成规模。一旦形成规模，每年可以70%的速度增加。如今，他们每月摘采一次燕窝，每次可采到1000个左右，约8公斤重(目前燕窝的市面价格约为1克60元人民币)。如此丰厚的利润自然会让棉兰人热衷于此项事业，也为当地留下了一座座独特的景观。

　　(编辑：羚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