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文学成为投机……

　　刘湘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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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无需成本或只需极低的成本就能巧取高额的利润，叫做商人的投机行为，那么那种为了迎合读者中的低级趣味，以粗制滥造态度批量生产所谓作品的，无疑是文学的投机行为。

　　——刘湘如

　　（http://blog.sina.com.cn/m/liuxiangru）

　　当市场大潮把文学冲击到社会生活的边缘时，谈论“纯文学”似乎是一种不看市面的话题。

　　可文学的性质决定它需要“纯”需要“真”，说崇高点它需要有一种使命感。鲁迅叹息中国文人的悲哀，“总是不能说一些应该说的话”。今天虽然物富民丰不再愁“数年粮食”、“一屋图书”的问题，但似先生这般胸怀崇高使命感的文化人实在是不多了。当今为了钞票和名利，把人家现成的东西照搬照套过来的现象还少么？从网友最早怀疑的《幻城》抄袭《圣传》；到许佳《最有意义的生活》被抄成《左手右手》什么的；再到庄羽胜诉，可郭小四依然故我等等，我们看到的是他们继续我行我素，粉丝们连连叫好——真是让人看不懂了。

　　最近我读到一则消息，大意说有个玩三国游戏的孩子问他的母亲：“为什么武安国被俘招降三次就归顺了，而孔融就怎么也招降不了呢？”母亲问他：“怎么招法？”孩子笑她：“连这也不知，用金子呗！第一次给他500两金子，第二次再给500两，第三次又给了500两，武便说，‘吾三生有幸，愿跟随大人。’就投降了！而我已经给了孔融一万两黄金了他还是不降，这是为什么呢？”母亲告诉孩子说：“因为孔融是文人，文人不爱黄金，讲究的是气节，气节，你懂么？”她进而还给孩子讲管宁割席、赵广拒画、文公过零丁洋等故事，孩子若有所思。

　　我读了这则故事心里却觉得酸酸的，孩子的思维逻辑符合当代意识，一点也没有错。试看今日之文坛，还有几个作家能有孩子心目中孔融一样的气节？

　　在商品泛滥的今天，不仅许多物质会成为即时应景的东西，精神产品也会如此，过去说的“文章草草皆千古”在今天一些人心中究竟有多少分量？急功近利现做现卖成为一种创作时尚，豪情满怀为名来，熙熙攘攘为利往，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甚至一些曾写过好的作品的作家也加入了潮流。比如：有人写了《羊的门》，跟着就有《女的门》、《寡的门》、《人的门》，这几年有人写了《天下粮仓》，跟着就有《天下粮人》什么的，有人写了《激情燃烧的岁月》，跟着就有《激动人心的……》等等。难道文学就贫乏到了连题目都需要雷同的地步么？

　　如果说，一个人无需成本或只需极低的成本就能巧取高额的利润，叫做商人的投机行为，那么那种为了迎合读者中的低级趣味，以粗制滥造态度批量生产所谓作品的，无疑是文学的投机行为。我曾听到有作家宣称，用3个月写成120万字的长篇巨著，甚至有人声言用2个月时间写出两个电视剧和一部长篇，赢得一遍喝彩声，吓得我辈张大了口伸出舌头半天缩不回去。听说有人三天就能搞出一个长篇。我想这一类作者要不是有“仙人”相助就一定是特异功能大师了。要么就根本不是写作而是在为了某种目的堆字。

　　我们的生活并不轻松，社会在负重远行的同时，一定不会像通俗歌曲唱得那样让人沉迷忘形，那么作家的责任是乘机投机捞上一把还是应该忘我发掘生活呢？这个问题值得深思。（有删节，http://blog.sina.com.cn/m/liuxiangr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