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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兵团长的不朽军魂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0月11日08:23 法制日报

  在西部的茫茫戈壁中,我军的一位步兵团团长倒在了训练场上,但他的打赢精神和尚武气概正成为部队不倒的“军魂”。

  他叫胡筱龙,新疆军区某步兵团原团长。2005年11月4日,他带病组织部队实施13公里纵深进攻战斗演习,倒在了训练场上。弥留的一天,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胡筱龙,向妻子伸出大拇指:“昨夜做梦打了个大胜仗,看来我的身体快好了,能上训练场了!”2006年4

月26日,他因癌症病逝。

  胡筱龙37岁就终止了年轻的生命,在他短暂的军旅生涯中,他创造了一系列奇迹:与沙海搏击5昼夜,创造了我军整建制穿越“死亡之海”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壮举,创造了摩托化步兵日行军532公里的纪录;他以步兵团长身份,首次指挥二炮、陆航、高炮等7个兵种,在数百公里通道内模拟未来高技术条件下战争;他两上雪域高原,准确探测出高寒高原条件下作战的近万组数据……

  我们来到胡筱龙生前所在团,百公里外有片傲居沙海的胡杨林,那是他生前最喜欢去的地方。面对“千年不死、千年不倒、千年不朽”的胡杨,胡筱龙用生命承诺了他常说的———“像胡杨那样不屈不挠、傲然挺立”。

  “就是死也要死在演习场上”

  2005年11月3日晚,库尔勒东山某演习场。团指挥室内,正在部署战斗方案的团长胡筱龙,突然觉得肚子绞得生疼,浑身冷得直打颤。但胡筱龙还是抱着热水袋把会议主持完。这是该团改建为重点作战部队以来,兰州军区首次对其实施作战能力评估考核。

  胡筱龙因连续低烧、流鼻血而输液一月有余。团党委鉴于胡筱龙身体的状况,决定由朱学军副团长接替胡筱龙指挥纵深进攻战斗。

  第二天攻击战斗前半小时,王国义副师长紧急通知胡筱龙:由于实兵实弹战斗,动用武器装备种类多、数量大,要求参演主官必须跟进指挥。师领导试探地问他能不能指挥。胡筱龙说:“我就是死也要死在演习场上!”他一下拔掉输液管,疾驰出击地域。

  三枚信号弹腾空,进攻战斗打响。胡筱龙通过电台大声命令炮兵营:“炮火覆盖××高地!”接着,他带领一营连续奔袭,开始清扫纵深3公里内的“敌”残部。刚跑了400米,他头上大汗淋漓,腿脚也不利索了,通信员要替他背枪,被他一把推开:“我是红军团的团长,不用你扶!”突然,前方喷出一串火舌,“卧倒”、“匍匐前进”,胡筱龙一边大声命令,一边带领官兵匍匐通过400米长的“敌”封锁区。

  时间推移,一场更为艰险的战斗拉开序幕:他率领一支由5种轻重武器组成的战斗队,对近40个隐藏于密林深处的游动靶进行快速射击。“准备!———打!———再打!”在胡筱龙的指挥下,瞬间所有靶标灰飞烟灭。当战斗快要结束时,胡筱龙几近虚脱,坐在地上,一手按着腹部,一手撑着地,指挥部队继续冲击。

  持续近3个小时的进攻战斗结束,胡筱龙面色苍白、浑身无力,步履蹒跚地返回集结地域。当官兵列队等候胡筱龙讲评时,却吃惊地看到他们的团长竟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我坚决要回训练场”

  11月26日,医生打开胡筱龙的腹腔,癌细胞已转移到肝部,十二指肠与胆管接口端早已溃烂,胆液外流不止,医生只得为他缝合了伤口。

  手术后刚3天,胡筱龙就嚷嚷着要撰写演习体会。由于连日打针,他的手背上已无法再找到一块像样的地方,医生只得在他的脖颈处固定一个专门用于注射的“锁穿”针器。

  转眼间,胡筱龙已在医院呆了40天,演习总结也已脱稿。胡筱龙反复找医院领导央求:“还是让我回训练场吧,我都快急死了!”

  身挂胆汁引流袋的胡筱龙,如愿以偿回到部队,赶紧给团司令部安排起工作来:作训股每天要向他电话报告团军事训练情况;管理股每两天要安排一次车将他送往团训练场看新训;罗玉专参谋要不定期地向他汇报班战术训练软件开发情况。

  第二天,胡筱龙起了个大早,换上了久违的作训服,匆匆赶往训练场。他家距训练场3公里,途中稍有点颠簸,伤口的阵痛就让他疼得直咬牙,他一直使劲地捂着腹外的引流袋。一位干部看到他,跑过来向他报告,胡筱龙打开车门就要下去,公务员忙去扶他,被一把甩开:“我又不是病猫,团长让人扶着,成何体统!”

  训练场上,胡筱龙一会儿给新训干部指出危险课目需要注意的问题,一会儿给新兵讲部队的历史沿革,这是他入院以来最为开心的时刻。

  随着病情的加重,胡筱龙来部队越来越少。他坚持工作的情景成为官兵永久的记忆:刚参加完党委扩大会的胡筱龙,身影一闪,就钻到作训股,与罗参谋研究起“班战术训练软件”修改编程;他连续加班8个小时,修改部队5年发展规划;他每天上网查阅各种资料,为作训股完成某作战课题指明路子;全团700名新兵参加实弹射击,他一直盯到射击课目结束,那次是胡筱龙最后一次出现在训练场上。

  “我要向生命打张欠条”

  2月26日,病情加重的胡筱龙第二次被送往军区总医院。癌细胞已大面积转移,甚至在脖颈处也发现了癌细胞,病变的细胞迅速地吞噬着胡筱龙的肌体,也给他带来常人难以忍受的巨痛。但他依旧每天给部队打一次电话,仔细询问部队训练的情况。

  胡筱龙从不断加重的病情敏感地意识到自己患上了不治之症,他一脸平静地接受着医生的治疗,并做出了庄严的承诺———向生命打张欠条。

  3月中旬,胡筱龙的病情再次突变:腹部出现严重腹积水,癌细胞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虚弱的身体———巨痛让他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医生实在看不下去,建议他打止痛针。

  “打了止痛针,就会影响我的思维,我不能再正常思考训练问题!”胡筱龙婉言谢绝了。

  作训股长刘浩知道他的病症,不想再让他劳累,便向他报喜藏忧。谁知,胡筱龙马上批评他:部队训练情况我清楚得很,你别想糊弄我!

  他又问负责班战术训练软件开发的作训参谋罗玉专:“软件到底搞到什么程度,要详尽汇报!”

  4月初,胡筱龙的病情极度恶化:已无法进食的他,只得靠输蛋白营养液;由于巨痛,他不得已用上了杜冷丁,体重也一下由原来的74公斤骤减到38公斤。

  17日,医院正式向胡筱龙下病危通知书。昏迷了一整天的胡筱龙,刚刚醒来,就请求医生给他贴一剂止痛贴。爱人以为他要留遗言。谁料,他却让作训股长刘浩向他详细汇报部队当前训练情况,一听就是半个小时。

  冥冥之中胡筱龙也许感觉到自己即将走到生命尽头,从20日起,胡筱龙连续3天3夜未合上眼。妻子劝他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胡筱龙满眼是泪:“我怕这一睡,就永远醒不来,再也回不到训练场上了!”

  24日,再次从昏迷中醒来的胡筱龙突然开口:“今天到底是几号?集训队员没被刷下来吧?”后勤处长流着眼泪说:“没有,大家都好着呢。”过了一会儿,他闭着眼睛,用微弱的声音给女儿胡景钰交代:“爸爸要是再醒不过来,你就大声喊一百声‘爸爸’,爸爸还有好多工作没干完!”说完,又昏迷过去。小景钰大声哭喊着“爸爸”、“爸爸”,连续一百声,嗓子都喊哑了,但始终未唤醒胡筱龙。

  25日,胡筱龙无力地睁开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他嘴角嗫动,妻子缑丽虹赶快趴到他的耳边,微弱的一声“备份、拷盘”后,胡筱龙再也没有说一个字,这是胡筱龙一生中的最后一句话。

  翌日,天未亮。胡筱龙轻轻地走了,告别了他魂牵梦萦的训练场,没留下一句遗言。

  5月2日,胡筱龙37岁生日当天,他生前所在团召开隆重追悼大会,3000军民为他垂泪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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