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反恐形势进入全新阶段
袁铁成 克危克险 高级分析员
仅从过去七八年的恐怖袭击案例看,中国恐怖分子发动袭击的目标和范围都在进一步演化,形势也更加不容乐观。从袭击范围方面,最开始仅限于新疆喀什等局部地区,随后便扩展到整个南疆地区,然后再扩展到整个新疆地区。2013年北京金水桥事件则说明,恐怖袭击已从新疆向中国政治中心渗透,指向全国的恐怖意图明显。2014年昆明火车站大屠杀,已进一步表明,恐怖袭击已从北京深入中国内陆地区。通过恐怖袭击范围扩展的路线图,顶级安全专家应该能够分析并预测出恐怖活动的下一步动向。
其实,不仅仅是恐怖活动范围发生了变化,恐怖袭击的袭击目标也有根本性变化,即从袭击硬目标演变成袭击软目标。刚开始,恐怖分子只是袭击中国的警察、军队、政府、国企等目标,这些都算是政府的强力部门,至少是跟强力部门密切相关的。
必须正视的现实是,在国际上,跟政府作对已是司空见惯,无论是暴力的,还是非暴力的,几乎无时不在、无处不有,而国际舆论对此向来秉持同情乃至支持态度,导致有些恐怖主义活动貌似有一定的“正当性”。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大国甚至默许或纵容中国恐怖分子这种暴力行为。
比如,美国波士顿马拉松爆炸案发生后,中国领导人很快发去慰问电,而金水桥等事件后,美国领导人不但没有礼节性的反应,政府发言人还对中国的恐怖袭击阴阳怪气。正是在这个国际大背景下,加之中国政治治理中的诸多问题,中国的恐怖分子也很自然袭击目标定位为政府目标,即硬目标。然而,金水桥事件和昆明事件都表明,恐怖分子已经滥杀无辜,甚至专门针对无辜民众,试图进一步扩大恐怖威慑,即软目标袭击。
“9·11”时,当第一架飞机撞向纽约世界贸易大楼时,人们还在纠结是否是恐怖袭击;当第二架飞机再撞向这幢大楼时,人们当即定性:恐怖袭击。同理,当北京金水桥被故意冲撞时,人们还在纠结恐怖分子是否已从新疆、西藏扩展到全国。昆明火车站大屠杀已明显暴露恐怖分子新动向:从局部地区向全国扩散、从袭击硬目标转向软目标、从针对军警政府转向无辜民众。
当然,地缘安全决定其他一切形式的安全。从专业角度综合评估,中国在世界上是安全水平仍然是名列前茅的,再加上执政党拥有超级政治资源动员能力,即使有安全问题也会得到解决。这并不是说中国没有安全问题,国家大安全没事儿,但微安全则处处有隐患。
昆明事件显示,中国恐怖袭击活动有两点情势更为明朗。首先,从针对政府的袭击活动演变成针对平民,而全民反恐将是大势所趋;其次,从仅限于新疆或西藏等局部地区已经蔓延到整个国家,全国反恐也是大势所趋。由此,中国反恐形势已进入全新阶段,反恐战略战术、资源整合(特别是市场资源整合)等都需要进一步提升。这当中,高品质的、独立客观的情报收集与分析已成为中国反恐的当务之急和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