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物美价廉的中国商品一样，卖春女也带着中国制造的印记流向了东南亚。然而，她们为此所付出的巨大代价，恐怕是一辈子也无法弥补的

　　本报驻马尼拉记者 孙笑天

　　色情业是最古老的行业之一，它随着人类历史的发展而源远流长。色情业之所以长久不衰，正是因为从这种基本没有成本可言的买卖中可以得到丰厚的利润。

　　黑手伸向中国姑娘

　　在菲律宾，尽管浓眉大眼、成熟性感的菲律宾姑娘比比皆是，但大部分华人更青睐身材苗条、相貌清秀、温柔体贴的同祖同宗，而且华商很多都比较富有。一些当地业主瞅准了这个发横财的好机会，将黑手伸向了中国大陆，以组团旅行的名义，组织大陆姑娘，赴菲卖淫。

　　这些年轻女性中，当然也有良民“下海”的，但很多本来就是职业妓女，她们选择到这里“开拓市场”。一方面，当地色情行业基本不受政府管制，警察的“胃口”也相对较小，多少留下“买路钱”，她们就能免于被拘捕或驱逐。另一方面，当地一些色情酒店也广有党羽，后台老板大都有较强经济实力和一定的社会地位，并且或多或少的有些黑社会背景。当地执法人员都通晓其中的利害关系，既然有好处可拿，那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还是少管为妙。

　　雪颖的际遇

　　马宾尼是马尼拉市最著名的红灯区。在这些地方“上班”的大陆妹中，来自福建泉州的雪颖可算是最幸运的人之一了。她来菲仅半年，虽然只有高中文凭，但一口流利的闽南话和几分姿色使她顺利地在中国城（华人区）的一家小贸易公司里找到了一份工作。但每当夜幕降临，雪颖就操起了老本行。凭着姣好的容貌，颀长的身材和能说会道的嘴皮，她很快成为了酒店里的小红人。但她的真正的目的是为自己找一个依靠。“功夫不负有心人”，雪颖终于如愿以偿地被某中年富商“包养”。虽然雪颖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为富商的最后一任情人，她仍然很满足，至少她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拥有稳定而体面的生活。

　　但是，不久前，一位与雪颖相识的朋友告诉记者，他不止一次地看见衣着入时的她独自在华人区附近的商场内漫无目的地游荡。虽然她一直称自己的日子过得好极了，但是百无聊赖的倦怠眼神透露出了真实。

　　从留学生到卖笑女的蓝茜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我曾听朋友说起中国大陆女子拿着留学签证来菲卖淫的事。留学签证有效期长达一年，而且合法的学生身份也为这些人的不法行径提供了更有利的庇护。当然这种“运作方式”对卖淫者本身在学历和英语水平等方面有一定的要求，才可以通过留学中介找到接收的学校。

　　据留学生反映，一些在中国大陆女生为了能顺利赴欧美深造，不惜出卖肉体与当地富人作交易，换取经济担保和其他帮助。来自河南的蓝茜就是其中一个。两年多以前，蓝茜的父母用辛苦半生的积蓄将她送到了这里，就读一所中流的学校。但枯燥的生活和低劣的教学质量使仅仅粗通英语的蓝茜很快就对学业失去了兴趣。

　　蓝茜开始结交当地的华人名流，为了让自己的穿着打扮更加符合自己的新“身份”，她开始广开财源，而并无一技之长的她自然想到了女人的本钱。今天的蓝茜已经凭着某些富有当地人的慷慨解囊，终于踏上了北美的土地。虽然未必能够继续学业，但她毕竟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可是她付出的代价是否太过沉重了呢？

　　不菲的代价

　　菲律宾移民法对于外侨在菲居留的规定十分严格，没有工作签证或者移民局特别工作证者一律不得从事营利活动。但卖春女职业的特殊性让移民局大伤脑筋，即使“捉嫖在床”，当事人只要互称朋友，拿得出合法护照，即可平安逃脱。不过，逾期居留，又没有背景的独行侠如果不使一些买路钱，恐怕就难以走脱了。

　　当然，相当一些大陆吧女的遭遇就更无法形容了。她们中大多既不懂英语，也不会闽南话，有人甚至在“蛇头”带领下偷渡来此，人生地疏，举目无亲。据称有的人必须按比例向酒吧或歌厅交纳接客收入的“份子钱”。虽然她们中被骗、被抢、遭虐待甚至被强奸者大有人在，但向官方举报者凤毛麟角——那等于自投罗网，断了财路。除了硬着头皮卖笑接客以外，她们又能做些什么呢？也许挣钱已经成为了她们唯一的精神支柱，而家乡对她们来说只能是梦里才会见到的地方。

　　她们为此所付出的巨大代价，恐怕是一辈子也无法弥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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