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1日，乌克兰总统尤先科和俄罗斯总统普京在哈萨克斯坦举行会晤，两位政治家的手握在了一起。一向表情严肃的普京总统笑容可掬，这是胜利者的笑容。而尤先科总统则表情复杂，似有些许如释重负的无奈。
毫无疑问，这是两国在当前的形势下，必须走出的一步。
对于俄罗斯来说，一方面向世人展示其作为能源大国的能量，告诫世界能源这玩意儿谁都缺不了，但不是人人的脚底下都埋藏着这宝贝。且顺便警示一下它的欧洲客户，俄罗斯掌握着俄欧能源关系的主动权，油气总阀门就掌握在俄国人手中呢。另一方面，俄罗斯也不是不能商量不能妥协的，与乌克兰最终达成协议就是最好的例子。但前提是，俄罗斯的利益必须得到充分的体现。普京认为，两国最终达成了“合法、公正”的天然气价格。乌克兰最终以95美元的价格得到天然气，看似比最初提出来的国际市场价低很多，但俄罗斯并没有因此减少收入。通过这样一种运作：以俄罗斯的高价天然气与中亚的低价天然气混合之后的妥协价位，向乌克兰输出天然气的方式，来减轻乌克兰受到的伤害，又使乌克兰不至于不能承受，以便于达成协议。同时，一来为俄罗斯与其他独联体能源进口国的价格谈判提供了一个先例。二来把未来向乌克兰提价的问题抛给了中亚产油国。
然而，就在尤先科与普京握手的大幅照片载在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时，乌克兰国内炸开了锅，乌议会宣布解散叶哈努罗夫总理领导的政府。
乌反对派认为，俄乌天然气价格合同损害乌克兰的国家利益，将有损于乌克兰经济。各大政治派别更是利用这一事件，展开对尤先科的政治攻击，以图在议会大选到来之季，削弱尤先科所代表的“我们的乌克兰”政党。这样一种政治局面，尤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危机之后，是不利于国家团结的。这说明乌克兰目前的政局存在诸多不确定性。这样一种不确定性，决定了乌克兰国内政治平衡很容易受到冲击，不论这种冲击是来自于国内或国外。
由于尤先科政府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外来力量的支持。所以当尤先科政府面临危机时，人们自然想到，有关国家会站出来替尤先科说话，谴责俄罗斯的做法，帮助尤先科度过难关。然而结果却是，俄罗斯的天然气“炸弹”冲击面之大，以至于西欧的俄罗斯油气消费国想得更多的是，万一有一天俄罗斯对他们关闭阀门时，该如何应对。可见，尽管俄乌双方及欧盟都对化解这一争端予以积极评价，但这其中的苦涩只有当事人知道。
乌克兰天然气危机说明，俄罗斯在欧洲的能源安全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俄罗斯会充分利用这一优势，事实上，俄罗斯正是利用了西方近来出现的一些对“颜色革命”成果的失望论调，警示欧洲，不要牺牲重要的对俄能源关系。最后，普京总统没有忘记顺便安抚一下惊恐的欧洲，他说，俄乌两国就俄天然气从乌过境问题达成一致，保障俄对欧盟国家天然气供应创造了稳定条件。
普京无非是想帮助欧洲的决策人理顺这样的思路：俄乌两国相互依赖，而欧洲又与俄乌两国互有需要。请不要打乱这样的关系。
□艾草（北京学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