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布什专职笔杆子:摸透总统心思讲稿改20多遍

布什正在和前任首席笔杆子迈克尔·杰森(左)商讨演讲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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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什的前任笔杆子迈克尔·杰森

布什的现任笔杆子麦克古恩

  　本报驻美国特约记者 杨言

　　讲稿改了二十多遍 必须摸透总统心思

　　1月31日，美国总统布什在国会参众两院联席会议上发表国情咨文，阐述了美国的内政外交政策。今年为他撰写演讲稿的威廉·麦克古恩是白宫的专职笔杆子。

　　在美国，有个名为“朱德森·威尔利弗协会”的文人俱乐部，其成员都是替历任美国总统摇笔杆子、写讲话稿的“枪手”。总统们慷慨激昂的演讲都出自他们的妙笔，而每一篇演讲稿在出炉前，都要经历数十次修改的复杂过程。

　　经典语录多 布什笔杆子会编新词

　　白宫“笔杆子”协会的创始人和终身主席是《纽约时报》前专栏作家威廉·萨菲尔。这个协会得名于美国“御用枪手”的先驱朱德森·威尔利弗，他在上世纪初期曾为数位前总统写过讲话稿，包括“无能的”哈丁和“笨嘴的”柯立芝，而且是第一个在白宫正式领工资的“御用枪手”。

　　从2002年12月起，该协会把聚会地点搬到距白宫仅两个街区的美国电影协会总部。这是因为时任美国电影协会主席杰克·瓦伦迪曾是前总统约翰逊的助手，与这些笔杆子交情甚好，于是把自己的饭厅免费提供给美“御用枪手”们开会用。

　　第一次在那里开会时，群星云集，为杜鲁门以后的历任总统写稿的文人都被邀请到场，其中的著名人物有为肯尼迪写过“不要问国家能为你做什么，而要问你能为国家做什么”的经典名句的西罗多·索伦森。按规矩，在职的总统笔杆子要到退休后才能成为协会正式会员，但他们也被邀请参加活动，并且发表讲话。

　　在电影协会总部的首次聚会上，布什当时的首席笔杆子迈克尔·杰森成为关注的焦点。他在当年盛名远扬，是公认的可以与索伦森媲美的“御用枪手”。

　　他的成名作是布什2001年的首次就职演说。前总统卡特的撰稿人亨得里克·赫尔兹伯格虽然死看不上布什，但还是衷心地称赞杰森的文笔，称这篇讲话稿“好得令人震惊。”杰森早在布什竞选总统时就为他捉刀，创造了一些令人记忆深刻的词句，比如以“低期望值的软性顽固”描述美国社会对少数族裔的顽固偏见。

　　下一段话更堪称杰森的招牌名句：“美利坚的成功从来不是通过用金钱堆砌的都市来证明的，而在于公民的品格。他们勤奋工作、志向远大、热爱家庭、造福邻人。这些品质可以将地球上的一方土地变成一个邻里、一个社区和一个被上天选中的国家。”

　　3年前，布什访问塞内加尔时，杰森建议总统直面美国曾有奴隶制这一令人羞愧的历史。于是，布什宣讲了杰森撰写的最令人难忘的讲稿之一，其中一段是：“在美国，受奴役的非洲人知道了‘出埃及记’的故事(注：源自《圣经》)并深深爱上这块承诺给其自由的土地；受奴役的非洲人发现了受难的耶稣并意识到耶稣更像他们自己而不是他们的主人。”

　　摸透布什心 两任笔杆子风格不同

　　作为布什的笔杆子，杰森超过其它总统撰稿人之处还在于他不仅替布什写文章，还成为白宫里一个有相当影响力的人物，甚至参与政策制定。更重要的是，他能够摸透布什的心思。布什的顾问巴特莱特甚至说，杰森和布什是“思维结合体”。他说，要让世人懂得布什带有西部牛仔风格的语言，需要一个优秀的“翻译”，而这个译者就是杰森。

　　杰森是个性情中人，他有一次在谈起非洲的艾滋病人时竟流下了眼泪。也正因为这一点，他有一次竟然不顾副总统切尼的反对，硬是说服布什明确说出支持巴勒斯坦的态度。

　　这些年，杰森在布什手下一直十分得意，有时也不免忘形，被同行抓住把柄。就在2002年那次总统撰稿人聚会上，有人提议杰森讲一些外人不知道的关于布什的轶事。杰森禁不住众人的怂恿，说了一件他自认为最得意的事。那是在2001年9月20日，布什刚刚对国会两院联席会议发表了讲话。随后布什感谢杰森为他写出这么精彩的讲话稿。杰森答道：“总统先生，这就是为什么上帝要让您站在这里的原因。”而布什则说：“不是。这就是为什么上帝要让咱俩站在这儿的原因。”此言一出，在场的总统撰稿人半天都沉默不语。过了一会，一位曾给克林顿撰稿的文人讥讽道：“看来，原来是上帝不想让戈尔站在那儿。”

　　从今年布什发表国情咨文起，杰森不再是他的撰稿人，而是担任更高一级的顾问职务，他的继任者是《华尔街日报》社论版资深撰稿人威廉·麦克古恩。从1981年就开始记者生涯的麦克古恩被认为是个一流作家，1992年开始担任《远东经济评论》的高级编辑，1998年5月起为《华尔街日报》撰写社论，1999年8月荣升该报社论版主笔。

　　在布什的第一个任期内，白宫官员就曾两次试图聘请麦克古恩加盟，但未果。后来布什亲自出马，才将他请入白宫。

　　麦克古恩和杰森的文风不同，因而此后布什的演讲可能显露出不同的风格。前者的特点在于架构清晰、逻辑感强，且语言精炼，这一点似乎与布什的个人风格更加吻合，但布什近年又希望自己的讲稿不要用词太平淡，如何拿捏，就看麦克古恩在今后演讲中的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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