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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第一铁骑”吴舒里的“马语”生活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8月12日11:20 南京《周末》

  【周末报报道】吴舒里,被称作“中国第一铁骑”。1988年12月1日到1993年12月1日,这5年间他在马背上走遍了全国。

  1993年底,吴舒里被分配到东南大学医学院做研究工作。

  ……一个偶然的机会,记者获悉吴舒里在3年前又重新开始了马背上的生活。本以为
同在南京城可以约了见面访谈,但不巧的是,为了迎接今年10月在澳大利亚举办的“马术三项赛”,帮助国家体委挑选优秀的骑马种子选手,他远赴新疆。

  电话采访一开始,吴舒里就强调:“我这种人很多人不能理解,他们认为我是疯子。”在接下来的3个多小时里,吴舒里烟一支接着一支地抽,天南地北侃侃而谈,也让电话这端的记者明白了别人说他的这种疯,是他对马背生活的狂爱。吴舒里说的话有些自大,但他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所有的事都是他实践而来的经验,比如儿子能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上夺得马术比赛的奖牌,比如他能培养出一支高知骑师队伍,再比如他画画的灵感永远不会枯竭。对于记者的质疑,他只是简单地回应一句:“这不是你一个20岁的孩子能懂的。”而事实上,他根本不清楚记者的年龄,仅仅是出于自己的判断。

  “儿子要在2008北京奥运的马术比赛中夺牌”

  “毛毛胆子确实大,这样的孩子天生就应该骑马。”儿子,是吴舒里最愿意谈的话题,因为有足够的理由让他骄傲。因为是他惟一的孩子,他坚持认为幸好妻子生下的是个男孩子,也只有男孩子才能继承自己的马背生涯。儿子小名叫“毛毛”,今年19岁,去年入选了国家马术队。作为今年10月在澳大利亚举办的国际马术最高赛事——国际马术三项赛的种子选手,他目前正在北京接受紧张的训练。

  毛毛是国家队里最年轻的骑师,也是最有胆略的骑师之一。因为“马术三项赛”不光要测试一个骑师的专业水平,还要测试他的胆量。当时有一项入门测试是让骑师站在二十几层高的大楼边缘往下看,而毛毛就是若干人的测试中腿没有发抖的六个之一。

  事实上,毛毛从六七岁就开始骑马,八九岁就开始调马。吴舒里说:“调马是需要灵气的。有些马性子烈,怎么调都不肯驯服。但毛毛一上马背,多烈的马也能被他驯服。现在在我马场里的很多马都是他调的,调得特别好,你让它向东就向东,你让它慢跑就慢跑,特别听话。”

  他告诉记者,儿子一开始练的是射击,后来才到北京体育大学学习马术。“毛毛第一次在国内比赛中亮相的时候,他的速度快得惊人,连我都被他镇住了,他在骑马方面确实是棵好苗子。目前国内的马分为三种,一种是国产马,大概几万元一匹;一种是纯血马,主要是跑速度的,三十几万一匹;最高档次的是温血马,它的价格在300万以上。我儿子骑的就是这种温血马,他是中国最有希望的马术运动员。”吴舒里说到这里,显得特别兴奋,声音也高了许多。“他衣服胸口绣着的国旗标志,让他和我都倍感自豪。”

  马术运动员是要考级的,毛毛早已经过了中级。吴舒里对儿子的赞许之情溢于言表:“在一次国内马术三项赛的演习中,他曾经连续四次带马腾越,没有扣分。对于一个19岁的孩子来讲,这是很不容易的。国家队里就数他年龄小,其他至少也要比他大上个六七岁。”

  2008年北京奥运会是吴舒里和儿子掐指算着的时间。作为东道主,届时我国有权利直接进入马术三项的比赛。毛毛不光在为今年10月的比赛做准备,同时也在积极备战北京奥运。对此,吴舒里豪情壮志:“我有信心,儿子要在2008北京奥运的马术比赛中夺牌。他能进入前三名,为国争光。”

  “要让中国马术大发展”

  “骑马不只是骑在马背上跑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马是天生会跑的动物,它在寻找草原和水源的时候需要跑,它在高兴地追逐伴侣的时候也需要跑。为了吃,为了咆哮,为了撒欢,马都要跑,坐在马背上是极不安全的。在这种情况下,马的脑子里完全没有人,人甚至是多余的。也许人可以用缰绳、马刺、笼头和鞭子,全副武装地压制住它,马也能忍耐一时,可是千万别让它得了机会。你如果不让马舒服,马也不让你舒服,马的想法简单到极点。想骑马首先要学会沟通,要知道马想的是什么,也要让马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

  吴舒里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关于马的门道,他说自己打小就喜欢骑马,而因为一直生活在部队大院,也因此有了这样的机会。他说话的时候有一股逼人的气势,直率起来似乎不近人情。“小时候我就骑着马满山遍野地跑,寻找美丽的风景作画。”吴舒里透露,现在在南京的牛首山那里有个属于自己的马场。“马需要人循循善诱、谆谆教诲。每匹马我都给它取了名字:月亮、希望、白雪……自然中的美景,与人们的美好愿望相联系。”在吴舒里的眼里,马也是他的孩子,说到这里,他的口气变得特别轻柔,言语里流露着无穷无尽的宠爱与自豪之情。“我的马永远是最优秀的。我有一匹叫作‘闪电’的马,它的毛色不光黑中透红,还油光闪亮,是目前国内跑得最快的马。离开南京这几天,也不知道它被照顾得好不好。”

  “1993年走完中国回来,有一段时间我到了东南大学医学院生物化学教研室,一边研究课题一边画画。那段时间我没有和马接触,总觉得自己的生活有点空。后来和朋友合作养马,到目前为国家寻找、培养马术选手,这才让我的生活生动、丰富了起来。”吴舒里表示,正因为爱马,自己的骑马技术也因此得以出神入化。“有很多人到我的马场来骑马,他们来自四面八方,所以骑马基础也不相同。在教他们骑马的过程中我是存有私心的,我想从中寻找好的马术苗子,为中国的马术事业作贡献。不过其中骑得最好的几个一天也最多骑个十七八公里,我一天最少能骑差不多60公里,可见这还是有差距的。最近一次和一群大学生去祁连山骑马,其中有一条很长的隧道,几乎没有人愿意去走。我不怕,我带着我的马直冲了进去,大概走了3个多小时,而且是奔跑。虽然没有走到尽头,好歹也是创造了一个纪录。”

  吴舒里对中国马术的现状表现出相当的担心:“在澳大利亚,每年的马术比赛高达两万多场,欧洲国家平均每年也有30—60场,而我们国家每年只有两场。在这样的情况下,马术怎么可能发展。不过现在国家体委已经越来越重视了,在南京投入了10亿元修建亚洲最棒的马术场地。跑道都是从日本运输过来,草皮厚度在1.5米以上。”同时国家马术中心也委托吴舒里寻找好苗子。“这次专程到新疆的马场,就是想发现人才。目前看中了一个,不过当地不是很愿意,之前我们为这个事情谈判,讲清利害关系,他们才愿意放人。”

  他还有自己的一套关于马术人才培养方案的想法:“很多人认为骑马的人整天都扑在这个上面,可能文化水平不高。我就要培养一支里面有博士,也有硕士的骑师队伍。目前我已经开始招纳成员了,不久,你们就会看到我亲自培养的这支高知骑师队伍。”

  “画就画真实的生活”

  吴舒里的另一个擅长,就是画油画。说起他的画,他也毫不谦虚:“我的画既不前卫,又不恪守传统,笔触还有些拘谨,可能太过忠实于过往的生活篇章。”

  他走遍了边疆,到过雪山和沙漠,在他的眼睛里,有自己最直接对各地人民生活的理解。“都说‘杏花春雨江南、铁马秋风塞北’,这应该是画画的最高境界了。但如何能达到呢?只有出的热血才能浇铸出最丰满的作品。国内很多画家都喜欢采用灰色调来画出西北的人民,要么就是满脸的皱纹,要么就是荒芜的景象。这和我亲眼看到的并不一样。边塞风光很美,沙漠一望无际,雪山闪着光芒,边疆的少数民族其实非常阳光,充满爱心。”

  吴舒里敢于说这些话,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有亲身体验。“探险是不能当饭吃的,当时我骑马走中国的时候心里也想用最短的时间完成。可是这是需要技巧的,比如湖水你怎么是没有危险的,吃什么东西你不会觉得饿,这些技巧全是当地老百姓教的。当地那些朴实的人们可能自己家里一个月都吃不上荤的,但是看到你来了,会把珍藏的肉都拿出来共同分享。还有为了你的马,走很远去帮你捆草。他们的热情,没有遇见他们的人是无法想像的。”不过这种热情是互相的,“我们也不会给老乡添麻烦,因为我时刻牢记自己是一名军人。我们常常把自己的肉罐头留给他们,把所有的柴火都劈好。他们见我们这样,就把自己的亲戚朋友都介绍给我们,所以方圆50公里以内我们都能保证有熟人,这给我们的行程带来了很大的方便。同时,我也感受到他们多姿多彩的生活,狩猎、舞蹈、对歌……太多快乐的方式。虽然我们路途辛苦,可是很多情况下沿途老乡带给我们的快乐是无与伦比的。”

  因此,在吴舒里的画笔下,他的人物都是暖色调的,也很生动。“这是我从现实生活中找到的最为真实的一面,朋友们都很喜欢我的画,他们觉得我的画多了很多热情的东西,让人看上去心潮澎湃。冲着这一点,很多人都成了我的画的忠实订户。画画我从小就开始,但我从不会觉得灵感枯竭,因为生活带给我的是画不完的东西。”

  “如果我是100,你就是0”

  说起那段骑马走中国的日子,吴舒里先是一阵沉默。他说自己要先抽几口烟,因为这段日子里有太多值得说的东西,怕回忆如奔腾的江水让他来不及吸烟。他清楚地记得,出发的日子是1988年12月1日。“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有中国这么复杂的地形,为高原生理测试,计算生存指标,设计符合各种生态情况的科学饮食提供了最佳的实验场。加上为了解决陆地行军的许多问题,显示中国人民解放军长途跋涉的能力,组织上决定骑马走中国。”可想而知,无论在当时还是现在,这都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吴舒里这个领队的人选也是早就定下来的。“只要父母在1940年以前参军的,就能带队走中国。因为这些人的父母都参加过抗日战争,历经多次战斗都能够生存下来,说明他们有很强的生存能力。骑马走中国,过雪山、沙漠、无人区,没有这种极强的生存能力是不可能成功的。”吴舒里的父母都从纷飞的战火中走过,浑身伤痕累累,并且他们从小就教育吴舒里要有军人的气质,吃苦的精神和过硬的本领。为了国家,也为了给父母争口气,吴舒里毫不犹豫地出发了。

  可是,和吴舒里同行的伙伴并不多。“一开始大概有八九个人接到命令,等到出发的时候就剩下我一个。当然后来在骑的过程中我又陆续找到一些来自内蒙古的军人一起出发。可是这一路要过草地、跨雪山,光马就死了9匹,别的人有的受伤、有的生病、还有的因为意志薄弱中途纷纷退出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就只剩下我和另外一个兵。”

  艰苦是可想而知的。“我们在雪山上睡一觉消耗的能量是沿海一个炉前工一天工作消耗的能量。要翻越5000米的雪峰,早上吃的一顿饭要抵上3天,有时候打个喷嚏都可能引起雪崩,所以不能大声讲话,更不能吃饭。”排泄也成了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我们吃的是瘦肉拉成的肉条,生的,蘸上醋、盐,就吃了,这种饮食不容易消化,不会饿,还能够3天不用排泄,等到达安全的地方时,我们的排泄物是用手抠出来的!”

  塔克拉玛干沙漠吞噬过很多生命,吴舒里和同伴用45天的时间穿越了沙漠。在沙漠里最需要的是水,“但背太多的水根本不可能完成这个使命,而我们由此创造了一个奇迹——在沙漠里造水!”他详细向记者讲述了这个听上去有些天方夜谭的事情,“在沙漠里我们找来很多晒得很热的石头,下边挖个坑、放上碗,在石头表面盖上一层塑料薄膜。沙漠的昼夜温差非常大,晚上薄膜表面就液化形成一层水珠,石头越多,温差越大,水就越多。就这样,我们在沙漠里造出了水!”

  曾经有一个法国媒体采访过吴舒里,当问到他这段旅程时,吴舒里说了这么几句话:“如果我是100,你就是0。那5年的时间对我来讲,意味着太多太多的收获,是质的变化。你们永远都不会体会到那样的生活,既自由又时时充满艰险,相当刺激。”1993年底吴舒里到达广州的时候,很多人都称他是个“奇迹”。吴舒里说,自己对这个称呼毫无愧色。 记者 陈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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