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孔老夫子的圣人情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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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9月07日11:37 外滩画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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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专栏-从前 董桥香港著名作家 孔子回到卫国都城最想见的不是卫灵公，是夫人南子：一个从幽香的厮磨中掏走年老丈夫势力的美人。走进华丽的殿 堂，层层帷幔一开，这位靓丽的少妇款款逼近。孔子血
初会一阵轻佻，夫人南子“便将孔子视为自己人了，不时宣入宫中”，不是陪宴就是游园，学生们担心夫子从此有心 好色而无意好德了。一天，一个刺客深夜潜进南子宫中行刺，一阵忙乱，刺客很快让寝宫里一位不仅赤手空拳而且赤身裸体的 大汉擒住。人人惊疑之际，有人认出那大汉竟是宋公子宋朝，夫人的旧爱！卫灵公气得吹须，“一会儿骂‘逆子’，一会儿骂 ‘淫妇’，一直骂到自己中了风才闭了嘴”。孔子如梦初醒，辞别卫灵公黯然离开卫国。 收到钱宁写的新书《圣人》，我先读了他的《自序》再读他的《开篇》，一路追下去追看他一笔指向中华民族的千秋 神龛，拨开袅袅浓雾重新认识这座万世相宜的图腾和这尊不合时宜的偶像，难怪他在扉页上告诉我说：“写了《圣人》，方知 圣人为之不易”，害我读了《圣人》，方知圣人之不易为！认识钱宁是他刚写完《留学美国》的年代，熟悉他是读完他的《秦 相李斯》的时期，这回掩卷一想，想到的是这位阅尽故国圆缺的留洋书生，终于深切感受了一个受伤国族隐隐酸痛的旧患：他 在患处轻轻贴上一剂麝香！ 小时候破旧的小学礼堂上挂的那幅万世师表的画像我当他是佛祖罗汉膜拜，要到读遍五四书刊我才好奇细辨这位“孔 家店”的店东。十七八岁读懂了《论语》读遍不同的注疏，我似乎认识了这位寂寞而沉闷的老夫子：一个没落贵族的后人，带 着一大班门人周游列国推销“仁”推销“德”推销不合政治游戏规则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始终得不到当权派的赏识，连 借点粮食充饥都一波三折。最后，跟钱宁一样，我尊孔尊的只是孔丘坚持一套信念的恒心；我忍受他的矫情、他的偏执和他的 怯懦，内心里盘算不清的是他那套那么简略的学说体系，竟然可以成为两千多年来影响深远的中国传统思想文化的正统！ 钱宁这本书北京作家出版社出版，我的朋友应红当责任编辑，装帧漂亮，插图也好。全书单数的章节是孔丘游历的见 闻，双数的章节是孔丘生平，字体不同而情节相扣，钱宁这个构思给传记文学带来了新的层次，正如他对圣人的演绎给七十年 代批林批孔运动的那段历史带来了新的反省，我不同意的是他说的一句话：“只要坚持，人人都有可能成为圣人的”。人生满 目苦海，多几圈人造的光环不啻多几座养鬼的香炉，要来干什么？ 那天，夫人南子一时兴起要去逛街市，硬要孔子也去，孔子推辞，南子不依，拿出女人撒娇的手段，拉住孔子的衣袖 ，嗲声地说：“我就要你去嘛！就要你去嘛！”孔子跟着去了。多甜！ 棋盘街 陆士衡大学教师，现居上海 素素在《前世今生》里提到一位出自上海棋盘街双贵堂的女校书李萍香，言其“家世簪缨”，“工吟咏，擅书画”， 俨然若沪上名妓。对晚清上海花界指掌图略知一二者，大概不难发现其中的讹误。棋盘街是沪上幺二妓院的荟萃之所，而双贵 堂与双富堂、联贵堂、长春堂等正是东棋盘街上著名的幺二堂子。幺二是下一等的娼妓，和书寓、长三这两类高级妓女是无法 相提并论的，“校书”通常用以称呼书寓、长三，幺二而称“校书”，在当年，大概是要遭人耻笑的。 顾名思义，棋盘街是指道路平直整齐，排列有序，宛如棋盘状。在上海开埠之初，棋盘街被用来统称租界内的道路， 包括今天的河南路、九江路、汉口路等，后来租界当局给道路取名时，才把其中最长最宽的河南路命名为棋盘衔。 清末李默庵《申江杂咏》中有一首咏棋盘街：“纵横界画似棋盘，世路纷纭一例看。东角秦楼西楚馆，谁从局外作旁 观。”《申江杂咏》刊刻于19世纪70年代，由此可知早在那个时候，棋盘街一带已经是香巢粉窟了。早期租界里的房子是 比较简陋的，随着租界西扩，在棋盘街以西建造了不少新的石库门房子，这些地方成了书寓、长三们的香巢，而湫隘不堪的棋 盘街则成了幺二的大本营。幺二与书寓、长三的生活状况差距甚远，长三妓院都是独门独院的石库门房子，一般顶多只有四个 妓女，此外还有鸨母、司账、跑街、厨司、车夫、娘姨、龟奴等。幺二堂子房子较简陋，一般是几十人聚在一起，不接客的妓 女常是五六人挤在一个小房间里睡觉。书寓、长三与幺二的客人也是不一样的，出入于幺二堂子的多半是做小买卖的、伙计或 是工头，文人雅士和富商巨贾是绝对不会跑到幺二堂子里去的。出入书寓和长三大概还可以自命风流倜傥，幺二堂子里走一遭 ，那可就是真嫖了。 然而每年九月，棋盘街幺二堂子摆“菊花山”的时候，长三幺二的界限就不分得那么清了。所谓“菊花山”乃是以蓝 色纸扎成，上插菊花万朵，花前设酒摆宴。平时不屑踏入幺二堂子的富商豪客此时亦前往，看菊花，吃花酒，这大概是因为吃 花酒至少要吃“五梅花”——即出五席酒的代价，恰可以一掷千金以示豪侈。摆“菊花山”，是棋盘街幺二堂子最风光的时候 ，在文人雅士眼里自然也是最恶俗的，李伯元曾戏作《吊棋盘街菊花山文》，云“筝琶嘈杂，酒炙蒸腾，环而伺者，盖恶鬼罗 刹、淫女摩登也”，菊花“临此恶伧”，实乃有污清誉。 到了民国初年，棋盘街的幺二堂子已不再风光，而随着商务印书馆和中华书局在此设立发行所，棋盘街遂渐成为专门 售卖书籍、笔墨纸张等的一条文化街。棋盘街由大俗而大雅，这大概是李伯元身前所没想到的吧。!? 低调革命 多多东华大学教师，现居上海 对比二十年代和三四十年代的广告画会发现，平胸的传统美女被渐渐置换成了清一色丰满的现代女郎。正如三寸金莲 并非天足，平胸也是层层掩藏后的成果。“放胸”的意义本应与“放足”等量齐观。不过，到底与情色的关系疏密有别，“放 足”不妨大张旗鼓，“放胸”只以低调为宜，这似乎是当年大众传媒心照不宣的一致策略。于是随“放胸”而来的内衣革命只 得在热闹的时装潮下不露声色地悄然进行。 女性的内衣习惯上被称为“亵衣”。“亵”者，轻薄，不庄重之谓也。“亵衣”就是“好色的衣服”。这么绝的名字 ，不知道是哪个得了便宜又卖乖的人想出来的。西式文胸传入以前，二三十年代中国女子的内衣大致有两类：一是历史悠久的 肚兜，上有带，穿时套在颈间，腰部另有两条带子系在背后。一是为取代肚兜而出现的“小马甲”，窄小，对襟，用密密的纽 扣。据说优点是能略助于“身段之婀娜”。 美丽尚待完善，作为现代时装之基础的内衣，岂能满足于因陋就简。可惜，当年的时尚杂志里时尚内衣的信息近乎空 白。只有漂亮的衣衫下日渐丰腴的封面女郎们含蓄地暗示着最新的时尚动态。对于“暗示”的揣摩，催生了一种介于后来的西 式文胸和传统肚兜之间的新品种——“形如围裙”不伦不类的新肚兜。也许仅凭暗示永远无法抵达真相。是好莱坞电影和外国 商店的橱窗广告让想象有了具体的内容。从紧身内衣脱胎而来的现代文胸首先从银幕上走进了上海女子的视野。与传统内衣相 比，它最大限度地恢复了女性的自然之身，让胸部的曲线不再忍受任何压迫、自然舒展。相信当年好莱坞女星在成功地诠释美 丽的同时，也以可视的语言向东方古国的女子诠释了自由与解放的新观念。 身体的彻底解放有时比比思想的解放更为艰难。欧洲女子虽然也经历了漫长的束胸历史，但那种凸现三围的紧身衣使 所谓“束胸”与其说是对女性身体的压抑不如说是对“美胸”名贬实褒的夸奖。而在以平胸为美的古典中国，女性的“第一围 ”早已乖乖隐遁，褒奖更是无从谈起。在这里，文胸代表的是颠覆性的革命。一向以作风大胆著称的上海女子又一次走在队伍 的前列，姿态挺拔而优美。等到流落上海的白俄在热闹的霞飞路上开出一家专门的女子内衣商店、也就是后来赫赫有名的古今 胸罩公司，西式文胸才牢牢占领了东方女子的衣箱和衣橱。 这一次西风东渐的过程，正与旗袍的兴起和繁荣同时。旗袍之曲线，新式文胸的魅力，说不清是谁怂恿了谁，也许应 该说是相互成全，“内外兼修”作为一种新的着装观念也由此深入人心。 相关专题：外滩画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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