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视《新闻会客厅》:专访全国唯一女省长宋秀岩

青海省省长宋秀岩作客新闻会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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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省省长宋秀岩作客新闻会客厅

节目现场

青海省省长宋秀岩作客新闻会客厅

　　白岩松：观众朋友，欢迎来到新闻会客厅的特别节目两会客厅，这个曲子应该是大家非常熟悉的，《在那遥远的地方》，而今天我们要关注的就是青海，今天两会客厅就为大家从那遥远的地方请来了一位好姑娘，她就是1月22号刚正式当选为青海省省长的宋秀岩。有个背景要跟观众朋友沟通一下，1983年既顾秀莲成为江苏省省长之后，这是又一位女省长，而且是目前全国所有的省份当中唯一的女省长。以下为节目内容。

　　宋秀岩 中共青海省委副书记，青海省省长。

　　1955年10月生，女，天津市人，中央党校研究生学历。1971年10月参加工作，1978年11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共青团青海省委书记，海东地委副书记，省统计局局长，省委常委、统战部部长、组织部部长，省委副书记。

　　2004年12月23日，青海省第十届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十四次会议决定任命宋秀岩为青海省副省长、代省长。2005年1月，青海省第十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选举宋秀岩为青海省省长。

　　是中共第十五届、第十六届中央候补委员。

　　白岩松：两会客厅现场有来自青海的人大代表，有来自高校的大学生。而现在我们先听一个孩子念一封信。

　　杨生霞：“尊敬的宋阿姨您好，在电视上看到您当省长了，我们全家人非常高兴……”

　　今年1月22号，刚刚当选为青海省省长的宋秀岩收到了一封特殊的贺信，贺信是青海省平安县十二岁的小学生杨生霞写来的。2002年1月，宋秀岩通过“真情救助百名贫困生行动”得知了杨生霞和她姐姐的困难情况，三年来她一直资助杨生霞姐妹俩继续读书。

　　杨生霞：“因为爸爸妈妈的残疾，家庭特别困难，一年的收入只能养家，我和姐姐上学交不起学费，您为我们交上了，我和姐姐又可以上学了，现在我们在学校里和别的同学一样学习，生活非常愉快，在您的资助鼓励下，我们的学习进步很快，期末考试，我语文考了93分，数学考了88.25分，我们全家人非常想您，想见您，想对您说谢谢您给我们的帮助。”

　　白岩松：宋省长，孩子也特别想见见您，今天我们就把小霞请到了现场。

　　宋秀岩：这么遥远也请来了。我还没有见过她。

　　杨生霞：宋阿姨。

　　白岩松：见到宋阿姨特别想说的话是什么？

　　杨生霞：宋阿姨，谢谢您对我们的关心和爱护。

　　宋秀岩：其实你不用谢我，帮助所有的贫困生，能够完成学业，把所有的孩子都能够培养成祖国的接班人和有用人才，是我们各级政府应尽的责任，所以你不需要谢我，你的任务是好好学习

　　白岩松：父母现在身体怎么样？

　　杨生霞：爸爸患有先天性白化病，视力不好，妈妈有残疾，不能正常行走，腿脚不方便。

　　白岩松：现在在班里头学习成绩怎么样？能排在什么样的位置？

　　杨生霞：中等的位置。

　　白岩松：那我要替宋阿姨跟你说了，宋阿姨希望你排得更靠前一点。

　　宋秀岩：对，我想你努力会往前排的是吗？

　　杨生霞：是。

　　白岩松：告诉宋阿姨，自己现在特别想，自己的理想是什么？将来怎么着？

　　杨生霞：将来像宋阿姨一样学习，当省长。

　　白岩松：但是要当一个省长的话，就要好好好好地学习，不仅今天好，明天也好，将来也要好，好不好？

　　杨生霞：好。

　　如何摆脱“贫困”字眼

　　白岩松：宋省长，小霞走了之后我可以告诉您，我们看到一个字眼是青海必须去面对的，就是相当多比例的人生活并不富裕，经济发展的情况还不是太靠前。谈到贫困这两个字，作为青海省长，您的感触是不是最深了？

　　宋秀岩：你说的这两个字眼应该说对我们青海来说，大家都是非常认可的，我们青海人口不多，只有五百三十八万人，但是呢，青海的贫困人口，农村牧区的贫困人口就占到了一百三十三万，我们还有二十万的城市低保人口，这两项加起来，占到了我们全省人口的百分之三十。

　　白岩松：一百五十多万可能拿到一个大省当中比例是很小的，但是在青海比例是够大的了。

　　宋秀岩：是。

　　白岩松：作为一个省长，假如是医生的话，在一百五十万多万人贫困，还有经济现在还在追赶的过程当中，看到它的病因是什么？

　　宋秀岩：我觉得有自然的原因，因为我们地处高寒地区，这种自然条件有的时候是人很难去克服的，也有历史的原因，青海应该说有相当一部分地方是从奴隶社会直接进入社会主义社会的，也有社会发育的原因，比如说我们这么多年在抓教育，但是我们青海全省的人均受教育年限才只有六年，所以再加上青海发展经济的区位优势是比较差的，我们既不沿边，又不靠海，本身市场又不大，所以应该说在市场竞争的条件下，不占有区位的优势。

　　白岩松：另外左邻右舍也都不是富裕地区。

　　宋秀岩：是的，因为我们都属于穷哥儿们。

　　白岩松：但是穷哥儿们中可能还有羡慕的一点，新疆它有一个长长的边境，边贸的生意还可以做得不错。这两天我们看到一个数据，青海将来可了不得，青海现在的地下矿藏储备量在全国排第二，要换成钱的话是十多万亿，那青海人和全国人都想问您了，怎么把这个地下的钱变成现钱？

　　宋秀岩：是，我们确实是一个资源比较丰富的省，怎么把地下丰富的资源变成现实的优势，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探索，应该说青海除了你说的这个地下的这么多的资源，其实还有黄河的水能资源，这些年我们的工业发展的主要的依托点就是资源的开发，目前我们有黄河上游的水电资源开发，有柴达木盆地的石油天然气资源的开发，也有盐湖化工资源的开发，还有有色金属资源的开发。那么我在青海高原生活了四十多年，我觉得青海这几年，特别是西部大开发这五年来，青海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应该说这五年我们平均的GDP的增速都在两位数以上，2004年的时候我们是百分之十二点三，2004年我们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我们全省的人均GDP已经达到了一千美金，这五年。我们原来开发资源主要是把资源开发出来以后向外输送原料，就地加工增值的能力是比较弱的，就是我们的资源开发的产业链比较短，我们现在就要千方百计想办法，延长这个产业链。

　　白岩松：我们这儿地下上面全是宝贝，但是我们是原材料供应地，等人家东西拿走精加工，回来挣我们好多钱。

　　宋秀岩：所以我们就想青海发展到今天，随着科技力量，科技水平的提高，随着我们工业的不断地发展壮大，我想在这个情况下，我们去延长产业链，搞好资源的深加工是完全具有这个能力的。

　　白岩松：您刚才提到水了，我觉得提到水的时候，必须提到对青海的一种尊重，因为在中国的文化当中一直是把黄河、长江都称作母亲河，但是青海恰恰是长江、黄河再加上澜沧江的发源地，就是三江源，咱们面前有一杯水，这杯水很特别。宋省长可能会感觉很骄傲，这水不是从我们这儿拿的，而是从青海拿来的，在三江源那儿采的，据说这水直接就可以喝。

　　宋秀岩：是的。没有污染。您要不相信我也可以喝。

　　白岩松：不是说因为拿到这儿来的水能喝，就是在当地真的能喝？

　　宋秀岩：是的。在北京喝三江源头的水。这里面绝对没有漂白粉的味。

　　白岩松：但有个麻烦，青海是否也面临生态、三江源问题，有的时候也不太敢施展腿脚？

　　宋秀岩：我们青海每年向下游输送的水量是600多亿立方，应该说青海的三江源头不仅养育了青海的各族人民，而且惠及了中下游的中华民族。当然，要保护好生态，我们确实面临着两难选择和双重的压力，一方面青海经济还比较落后，人民还比较贫困，所以我们需要加快发展，另一方面，我们是生态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省份，三江源我看了资料，是世界上海拔最高，面积最大，也是冰川雪山分布最广的一个高原湿地，所以既然我们的主要的贡献是保护好这块生态环境，所以我们就要，我想我们是要做出一些牺牲的。

　　白岩松：牺牲这个词用得很有意思，的确我听到一些说法，边疆地区的经济急速前进的时候，可突然一个生态的紧箍咒压下来，这是不是矛盾？

　　宋秀岩：我想青海人民应该说多少年来都为这个长江黄河下游的人民做了贡献，我想他们也会随着区域发展的整个格局的形成，他们也会看到西部的资源，看到青海的资源，也会到青海去和我们一道去开发，同时我们能够为国家做贡献，国家这么多年来也非常关注青海，也非常支持青海，所以最近国务院已经正式批准了三江源，青海三江源自然保护区的生态环境保护和建设的总体规划，国家要投资七十五个亿来保护三江源头这块生态。

　　宋秀岩保护水资源的四字真言

　　白岩松：我可以把您这段话理解成是省长宋秀岩写给全国有识之士的邀请函，今天现场也来了很多跟青海有关的朋友，首先请中国经济时报的记者毛晶慧，她是从青海来的，今天毛晶慧要对宋省长陈述什么？

　　毛晶慧：宋省长您好，我在西宁生活过，所以见您很亲切，青海一直是三江的发源地，所以我对水资源的保护问题比较关注，但是据我了解，就是说三江源头的保护工作就原本破坏三江源的这几大因素，到目前为止还是存在着，比方说超载放牧，还有鼠害，以及人为地破坏沙土不断地沙化，这个现象好像还是有不同程度的存在，所以我想问您一下，您在今后的工作当中还将采取哪些比较有力的措施来加大这个三江源的保护工作，有效地遏制湿地不断减少的现象。

　　宋秀岩：我想在三江源这一块，我们大概有四个字，一个是“保”，就是说保护这块生态，为了保护这块生态，我们已经从三年前就开始停止了三江源地区的沙金的开采。另外对于高原上三江源地区的中药材，一些野生的植物也开始禁采或者有一些是规范地采集。另外我们三江源也还有一些矿也停止开采了，这是一个“保”，就是通过这些措施来保护三江源这块高原湿地。第二就是“退”，刚才她说了，因为高原，青藏高原，退牧还草，这也是一个很大的工程了，因为我们的三江源地区生态非常脆弱，因为它高寒，它是草甸草场，草甸草原，所以它恢复起来非常地困难，现在我们的措施就是退，退牧还草，修牧育草。

　　白岩松：像伏季休渔一样，保、退，剩下两个字呢？

　　宋秀岩：一个是“治”，治就是刚才她讲到的，我们那里有一些草场鼠害很严重，老鼠在青藏高原上，在草原上是很厉害的，我们现在就是要采取措施来灭鼠，过去我们更多的可能采取化学的措施来灭鼠，但是实际上这种措施把草原上的生态破坏了，现在我们更多地采取生物措施，这个实际上这个量是很大的，我们三江源现在自然保护区的面积是十五万平方公里，要把十五万平方公里的老鼠都灭掉，那真是一个浩大的工程，所以我们既要有技术的措施，又要组织老百姓来投入到治鼠的战争中。

　　白岩松：最后一个字呢？

　　宋秀岩：最后一个字是“管”，是管护，要教育我们的牧民把三江源作为自己的生命家园来加以保护，我们不可能派更多的人进去，就是怎么样动员当地的老百姓来一方面放牧，另一方面保护好自己，管护好自己这片草场。

　　白岩松：其实要解决好环境更重要的是让我们这儿的人能富裕起来，这是不是您最大的一个难题？

　　宋秀岩：是，因为我说我有两难选择，就是我们三江源保护的目的有三个，一个是要使得这块生态功能系统得到恢复和保护，第二是要使得这在这一块土地上使得人与自然和谐，而且能够可持续发展，还有一个目标就是要使这里的老百姓过上小康生活。因为在牧区，千百年来牧民的生产方式就是放牧，就是畜牧业，让他要休牧，要退牧，那么他靠什么生存，又拿什么来使得他的生活能过上小康，所以这就需要我们从研究我们的应该扶持什么样的产业来帮助这个地区的老百姓富裕起来。

　　白岩松：只保生态环境是保不住的，如果片面只追求富裕也是容易产生恶果的，难就难在这两手都要抓，但是还要平衡，还要和谐。

　　宋秀岩：是，所以我们常讲，我们的责任是什么呢？是在保护中发展，是在发展中保护，既不是一味地为了发展去破坏生态，也不是为了保护生态而停止发展。

　　西部开发新思路：富裕要靠“双赢”

　　白岩松：现在很重要的一个问题是要帮助大家富起来，我们现场也有一位，他叫尹航，他也带来了他的问题。

　　尹 航：谢谢宋省长刚刚给我们说了青海现在的发展，我是从青海大概离开了有十年左右了，在北京也好，或者在外地也好，我们可能现在的一种创业也使自己的手头上有了一些资金，也有一些朋友也立志于想在青海，沿着西部大开发的改革的春风，也想过去投一些资，最重要的在商人眼里来说是挣钱为主，我想问您一下，最直接的一句话，就是我在青海做什么样的项目能够获得效益？前提也是我们要达到双赢，我们和贵省，就是原先我们的青海，也是咱们贵省也要达成一种双赢，就是你们这边也富裕，我们这边也富裕，谢谢，就是这么一个问题。

　　白岩松：宋省长，这是新时代我们必须去面对的问题，过去叫支边，现在我们必须双赢。

　　宋秀岩：我想现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的西部开发应该是一个新的思路，其实这种新的思路就不是单纯地等、靠、要，然后单纯地叫别人来支持，来援助，当然是双赢了，因为我不是企业家，但是我作为政府的工作人员，我觉得青海有很多的市场是能够使得我们双方都实现双赢的。比如说我们的盐湖资源的开发，现在应该说青海的盐湖资源是非常丰富的，我们有钾镁锂锶等等多种资源，但是目前我们只是开采了钾肥，现在中信国安已经在我们青海搞盐湖提锂的实验，就是大家用的手机的锂电池。

　　白岩松：你还真一下子就把我们的资源跟最现代化的东西就连接在一起了。

　　宋秀岩：是啊，因为那总要与时俱进嘛。另外青海还是野生动植物资源的王国，其实我们的中药材这个开采，现在我们已经有一些企业在那里搞，其实如果说这方面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去投资，中药材应该说随着这么多年来，大家对藏医藏药的认识，它的药效被越来越多的人感到很有作用。

　　青海如何留住人才

　　白岩松：我们现场还请到了一位很特殊的专家，青海大学校长李建保。您去青海大学做校长之前，去过青海吗？

　　李建保：没有，今天在这里见到省长，我到青海去当校长上任的第一天是我踏入青海那个土地的第一次，也是第一天。

　　白岩松：李校长，有一个问题蛮有意思，对于一个经济还不太发达的省份来说，人才太重要了，高校一定要培养好的人才，但会不会在青海大学培养的人才都孔雀东南飞，反而一些可能成绩不是特别好的留在青海了。

　　李建保：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因为现在市场化以后，人才很容易流动，但是我经常给很多领导，包括朋友讲一个道理，就是说我们青海需要大批的人才，如果我们青海要引进一百个人才，一千个人才，这成本太高，也不太现实，但是如果我们能够培养一千个人才，走掉一半，我们还能留下五百个，走掉一半，还要留下一半，这一半绝对是国家，绝对是当地的一个重要的顶梁柱的人才，就像我们早期改革开放以后，虽然我们很多留学生也到国外去留学，但是在国内工作的绝对是逐渐成为国内的栋梁人才，所以我们不担心，我们更多的是关心留下的这五百人，留下的这些人怎么让他发挥作用，我觉得这些人才会真正成为当地的经济社会发展的栋梁人才。

　　白岩松：其实李校长在私下跟我们谈的时候还谈了一个另类的观点，说青海的确缺很多的东西，但有一点是不缺的，如果我们拿出一定的职位，就是官员的职位去面对全国进行招聘的话，还是具有相当多的吸引力的，这个招会不会很另类？

　　宋秀岩：青海既缺人，又不缺人，缺人是户口在青海的高级人才不是太多，但是只要我们有本事，全国的人才都可以为我所用，那么建保校长到青海去，实际上就是这样一个例子。我同意刚才建保校长的说法，就是一百个人走了五十个人，我们还留下了五十个，走出去的人其实他们在青海这片土地上生活、学习过，其实正像您刚才说的，当他走的时候都是充满了感情，充满的眷恋，当青海需要的时候，我想我们召唤他们，他们会很愉快地到青海去。

　　白岩松：宋省长我们现场还有我的一位同仁，可能过后不久就要去青海电视台工作，她带着很大的好奇来到这个现场，因为这也是对她来说相对陌生的土地，据说她也带着问题来了。

　　刘 畅：宋省长您好，我是在东方时空，马上我们台里一共有大概三十名左右的跟我一块到台里来的近三年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要去青海电视台。

　　宋秀岩：三十位？

　　刘 畅：对，一共我们还有很多批，我们是头一批。我叫刘畅，我们每个人也都是怀着满腔的热情，准备去青海，刚才通过您的介绍，我们也对青海有了一些逐步的了解，我想问您一下，您能不能预想一下青海有什么样的前景，我们如果想留在那儿的话，您用什么来吸引住我们？

　　白岩松：很务实，但是其实是很浪漫的务实。

　　宋秀岩：非常欢迎你到青海电视台去，青海电视台现在正处在一个非常好的发展时期，因为我们盖了青海广电大厦，你去的时候可能就要搬进新的大厦里面来开展工作了，通过我们的艰苦努力，通过国家的支持，我想也通过全国各地到我们那里去寻找商机，去开发资源，去发展自己，到了2010年，我们要赶上全国的人均GDP的水平。到了2020年，我们要达到人均三千美金的这样一个水平，能够使我们青海的天更蓝，水更清，草更绿，花更美，我想那个时候可能你都会不愿意离开那个地方了。

　　白岩松：在您的未来青海发展过程中的三个产业当中，我要格外地谈一下旅游业，因为青海湖还有塔尔寺等等，我感觉青海在这方面的潜力特大，您可以给全国人民做一个广告，关于青海的旅游这方面。

　　宋秀岩：比方说我们在座的，青海是一个多民族聚居的省份，我这么说吧，青海是山中水源，水刚才已经讲了，山之宗就是中华龙脉昆仑山在青海，山与水孕育了青海丰富的资源，也铸造了青海雄奇壮美的自然风光，还有动物王国可可西里，说到这儿我还要做一个广告了，因为我们的藏羚羊，就是可可西里的藏羚羊现在正在申请2008年奥运会的吉祥物。

　　白岩松：您这是拉票吧？

　　宋秀岩：实际上我觉得该拉的时候也得拉，藏羚羊它是在海拔四五千公尺的地方奔跑起来，比咱们的牛头车还要快，它的精神更体现了青藏高原人民的精神，我觉得也体现了奥运精神，就是更高、更快、更强，我们还应该说孕育了丰富多彩的，多姿多彩的民族风情，比方说今天，我看你实际上也早就为我们做广告了，比方说我们有青海独有的民族撒拉族，我们的撒拉族自治县的县长，有藏族，我们海南藏族自治州的州长，蒙古族，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的州长，这位女士是回族，这一位是我们藏族的医生，确实，多姿多彩的民族文化造就了青海一个可以说非常美丽的图画了。

　　宋秀岩的四个人生角色

　　白岩松：接下来我们关注另外一个话题，您有四个角色，你看，省长、妻子、母亲、女儿，现在就得排着序，您说该怎么排呢？

　　宋秀岩：这个排序看去讲哪一个角色，如果要是讲为青海五百三十万人民活着的话，省长应该排在第一位，如果说要作为家庭的话，这个女儿应该排在第一位，因为是父母养育了我。孝为先，当然丈夫和孩子的这个位置我想这是一个天秤，其实他们可以同等的。

　　白岩松：我明白了，这意思基本上还是孩子排第三，然后大哥排第四。

　　宋秀岩：不是，因为我们俩共同的责任是培养好孩子。

　　白岩松：我们接下来再看一下屏幕，还可以做一个选择，你看屏幕上会出现几个国外的，撒切尔夫人，她是以铁著称，甚至让很多人忽略了她的性别，奈斯更具有一种学者的气质，她其实没成为国务卿之前，甚至有人说她会回去继续当教授，学者身份。阿罗约你看又很强，但是她始终又强调自己的女人味，包括注重亲情，然后季莫申科，语言特别地流畅，而且非常地激进和激烈，您更欣赏哪种风格，或者说更希望自己。

　　宋秀岩：你要说这四位的话，我可能更欣赏阿罗约的风格，我觉得一个女性要做事业，我不愿意去刻意地追求我的某种形象，一定要给人一个什么形象，但是每个人在众人面前也都有自己的形象，所以我说当我做省长的时候，我必须坚毅果敢，敢于决策、善于决策，该雷厉风行的时候不能拖泥带水，该敢抓敢管的时候我不能唯唯诺诺，但是我也毕竟是女性，女性实际上跟男同志更多的区别，我觉得就是她柔性的一面，而这种柔性并不一定就是女性的弱点，柔中有刚，刚中有柔，我想可能更是大家愿意接受的一个形象。

　　白岩松：在这儿我要用一个道具，我请我的工作人员把这个给我。瞧我们工作做得多细，直接进了你们家厨房了，据说这是您的老公公送您的一个围裙。

　　宋秀岩：是的。已经洗得快破了。

　　白岩松：当初公公为什么出差会给您买一个围裙？

　　宋秀岩：其实这个是和我爱人结婚之后，一直和公婆生活在一起，生活了十二年，应该说我有我的工作，特别是当我有了孩子之后，公婆，婆婆还要帮我带着孩子，所以在我和我公婆一起生活的那十二年当中，我每当下了班第一位的任务是先进厨房，后来那很有意思了，后来我们公公出差，回来以后说给我买了一个礼物，最后打开一看是什么呢？就是它。后来我们婆婆说，你怎么会送这样的礼物，你怎么送也不能送她一个围裙呀，后来我们公公说，其实我不是为了让她多干活，而是我发现她每天下了班以后进厨房，我怕她的衣服弄脏了，所以给她买了一个围裙。

　　白岩松：你看，要不一般人都会理解成，担心官越做越大之后不给他们做饭了，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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