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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法兰西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0月18日16:56 成都晚报

  人们也许不会想到,“巴金”这个名字与法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巴金在法国时,曾因身体不好,到马伦河畔的小 城沙多吉里休养,顺便在沙城中学念法文。在那里他认识了一个叫巴恩波的中国人。这人翌年投水自杀,这使巴金万分痛苦, 为了记念他,他将自己笔名第一个字取为“巴”。其实,巴金与法国文学渊源的远不是一个笔名所能概括的。

  2003年,巴金写给法国神父、汉学家明兴礼的两封信件在国内首次公开发表。这两
封信件是巴金分别在1947 年4月24日和1948年5月31日写给明兴礼的。在两封信中,巴金具体地谈了罗曼·罗兰、雨果、左拉和狄更斯等人的 作品对他的影响。同时,巴金也表示,他喜欢西方文学中的英雄主义因素,像罗曼·罗兰的《贝多芬传》和《约翰·克利斯朵 夫》等作品中的英雄“使我们看到一些崇高的心灵在痛苦中得到力量,最后居然征服了痛苦”。

  跟随着“自由”的旗帜

  巴金在其自传《文学生活五十年》写道:“我在法国学会了写小说。我忘记不了的老师是卢梭、雨果、左拉和罗曼· 罗兰。我学到的是把写作和生活融合在一起,把作家和人融合在一起。我认为作品的最高境界是二者的一致,是作家把心交给 读者……我本人总想坚持一个原则,不说假话。”

  1937年2月,巴金回忆自己创作《家》的过程时说,他经过三年的酝酿,决定写一部为那无数的无名的青年牺牲 者“喊冤”的小说。“我要从恶魔的爪牙下救出那些失掉青春的青年。这个工作虽是我所不能胜任的,但是我不愿意逃避我的 责任。”于是,他向垂死的制度叫出了“J'accuse”(“我控诉”)。巴金在这里使用的是法文,引用的是法国作家 左拉的名句——当年左拉为德雷福斯伸冤喊出的一句话。

  巴金接触左拉作品比较早。24岁,他在法国巴黎、沙多吉里、甚至在马赛候船时的旅馆里,孜孜不倦地读完了左拉 的长篇小说《卢贡-马家尔家族》,还看过根据左拉的《酒馆》改编的话剧等。巴金坦诚表示他崇拜过这位自然主义大师,尊 敬他的光辉人格。而且,巴金认为左拉的作品总能引起他的创作的欲望,使他扩大自己的写作计划。早年他看了左拉的小说后 ,就打算把《灭亡》写成连续的五部小说,前后再增加两部,甚至连书名都想出来了。《灭亡》前边加:《春梦》和《一生》 ;《灭亡》后边加《新生》和《黎明》。

  1978年,巴金在《把心交给读者》随想录中,不无激动地盛赞伏尔泰和左拉为维护真理与正义而斗争的精神。1980 年3月24日,他在为《春天里的秋天》世界语译本序中,又旧事重提,他说:“我替那一代的年轻人鸣冤喊屈,我借用了左 拉的名句:‘J'accuse’(我控诉!)”

  平等乃人类的希望

  1927年春天,一个中国留学生住在巴黎拉丁区一家小小公寓的五层楼上,屋子里充满煤气与洋葱的味道。巴金在 回忆自己这段留学生涯时说“我寂寞,我痛苦,在阳光难照到的房间里,我想念祖国,想念亲人。在我的祖国正进行着一场革 命与反革命的斗争,人民正在遭受屠杀。”

  当时,在巴黎掀起了援救两个意大利工人的运动,他们是沙柯和樊宰底,他们被诬告为盗窃杀人犯,在美国麻省波士 顿的死囚牢中关了6年,在巴金经常走过的街上到处张贴着为援救他们举行的“演讲会”、“抗议会”的海报。当巴金读到所 谓“犯人”之一的樊宰底的“自传”,里面有这样的话:“我希望每个家庭都有住宅,每个口都有面包,每个心灵都受到教育 ,每个人的智慧都有机会发展”时,一种力量震撼了他的灵魂:“我非常激动,樊宰底讲了我心里的话。”

  巴金当年在法国的住处就在先贤祠旁边,他每天都要经过先贤祠,在阴雨的黄昏,巴金站在卢梭的铜像前,对这位“ 梦想消灭压迫和不平等”的“日内瓦公民”诉说自己的绝望和痛苦。回到寂寞冷清的屋子里,他坐下来求救似的给美国监狱中 的死刑囚写信。不久后,樊宰底给巴金回了信,信中写道:“青年是人类的希望。”几个月以后,他给处死在电椅上。而巴金 则在第一本小说《灭亡》的序上称樊宰底做“我的先生。”

  就是在这种气氛、这种心情中,巴金听着巴黎圣母院报告时刻的沉重的钟声,开始写下一些类似小说的场面,“让我 的痛苦,我的寂寞,我的热情化成一行一行的字留在纸上”,过去的爱和恨,悲哀和欢乐,受苦和同情,希望和挣扎,一齐来 到他的笔端,“我写得快,我心里燃烧着的火渐渐地灭了,我才能够平静地闭上眼睛。心上的疙瘩给解开了,我得到了拯救。 ”

  反对一切摧残爱的势力

  1935年,小说《家》出版后两年,巴金曾经说过:“自从我执笔以来就没有停止过对我的敌人的攻击。我的敌人 是什么?”在《文学生活五十年》中,他认为:“一切旧的传统观念,一切阻止社会进化和人性发展的不合理的制度,一切摧 残爱的势力,它们都是我的最大的敌人。”

  巴金将自己的那些小说,称为“仿佛挖开了我们家的坟墓”。他一直牢记着法国资产阶级革命家乔治·丹东的话:“ 大胆,大胆,永远大胆。”

  事实上,巴金对中国现当代文学原创性和突出贡献就在于,他整个文学道路,就是长时期的坚持控诉和反抗封建专制 、封建礼教的道路,而且具有相当的深刻性。这在新文学作家中是很少见的。巴金的反封建不仅时间长,内容丰富,而且激烈 ,具有深度。尤其是从长篇《家》《春》《秋》到80年代中后期的随笔封笔之作《随想录》,间隔半个世纪左右,横跨两个 截然不同的时代,面对时间的流逝,年龄的增长,社会的瞬息多变,万千世相,以及个人及家庭的风雨坎坷、悲欢离合,巴金 反封建专制、反封建礼教的“燃烧的心”始终如一,斗志弥坚。

  在《文学生活五十年》中,他深情总结道:“我明白青春是美丽的,我不愿意做一个任人宰割的牺牲品。我向一个垂 死的制度叫出了‘我控诉’。我写完了《家》和它的续篇《春》和《秋》,我才完全摆脱了过去黑暗时代的阴影。今天,在我 们新中国像高家那样的封建家庭早已绝迹。但是经过十年浩劫,封建主义的流毒远远没有肃清,高老太爷的鬼魂仍然到处‘徘 徊’,我虽然年过古稀满头白发,但是我还有青年高觉慧那样的燃烧的心和永不衰竭的热情,我要遵守自己的诺言,绝不放下 手中的笔。”

  “我确实爱自己的文章,因为每一篇小说里都混合了我的血和泪,每一篇小说都给我唤醒了一段痛苦的回忆,每一篇 小说都给我叫出了一声追求光明的呼号。光明,这就是许多年来我在暗夜里叫喊的目标。它带来一幅美丽的图画在前面引诱我 ,同时受苦的、惨痛的景象又像一根鞭子那样在后面鞭打我。我在任何时候都只有向前走的一条路。我的小说就是我在这个旅 程中沿途丢下的东西。我为什么不爱它们呢?芽……”——巴金语录之文学之路(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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