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监总局局长李毅中写真：以铁面讲狠话著称

　　资料图片：2005年8月8日凌晨6时，国家安全监督管理总局局长李毅中（中）和广东省省长黄华华（右）在兴宁市大兴煤矿透水矿难现场听取情况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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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报记者 马昌博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境是否苍凉，但所有人都看到他身影匆忙。

　　11月28日，星期一。当国家安监总局局长李毅中在初冬清冷的晨曦中从北京奔赴七台河矿难现场时，他要面临的是此时黑龙江零下11度的寒意。

　　就在前一天晚上，李毅中刚刚处理完松花江污染事件从哈尔滨返回北京，十来个小时后，他又因为煤矿爆炸而再次赶往黑龙江的另一个城市。

　　事故发生在11月27日晚9点40分，黑龙江龙煤集团七台河分公司东风煤矿发生爆炸，221人被困井下。当李毅中在第二天清晨匆忙奔赴现场时，已确定有40人死亡。

　　这显然是个让人恼火的消息：矿难发生前的晚上6点，黑龙江省省长张左己刚刚喝下哈尔滨恢复供水后的第一口水，而身为该事件国务院工作组组长的李毅中似乎也可以稍微松口气——11月25日下午一抵达哈尔滨，李毅中就从机场直奔到松花江苏家屯监测断面取水点，随后连夜召开会议。此后的周六周日李毅中马不停蹄，就在矿难当日下午，他还到松花江下游依兰县达连河镇“受总理之托，代表国务院工作组”向群众表示慰问。

　　然而，就在恢复供水的当晚，东风煤矿爆炸了。一个工作的终结和另一事故的开始，前后仅仅相隔3个多小时。

　　我们无法揣测听到这个消息时李毅中的心情：对他来说，自从当上国家安监总局局长，这个正部级干部就开始不断地、匆匆地奔行在处理各种事故的路上，去面对那些或多或少的死亡。

　　“七台河困境”

　　就在李毅中赶赴七台河的当口，死亡数字正在不断攀升——45人，51人，68人，随后是突然暴长至134人，到第二天的上午9时，死亡数字已经达到140人，9人下落不明。

　　11月28号中午，李毅中抵达七台河，一起到来的还有国家煤矿安全监察局局长赵铁锤——一个同样到处奔波的搭档。

　　现场初步判断事故是由井下煤仓附近煤尘发生爆炸造成，这是一个早该注意的问题，事发前几天，井下煤仓附近就出现了煤尘较大的现象。更让人不安的是，根据矿灯和井口检身数目显示井下人数为221人，而考勤表显示，当天下井的应该为254人，有33人不知去向。李毅中当场指责该矿“组织管理混乱”。

　　事实上，除了事后的指责，一些事情是身为安全监管官员的李毅中无能为力的：当地日报报道说，就在事发前的11月中旬，东风煤矿矿长马金光还被评为全国煤炭工业优秀矿长，而东风矿也连续三年被黑龙江省评为安全质量标准化建设“明星矿”。需指出的是，东风煤矿隶属的“七煤集团”去年至今已经发生过两次矿难事故，先后有30名矿工遇难。

　　一切都在按照地方政府对矿难的典型处理方式进行：核实人数，抢救被困人员，“严肃查清事故原因”。黑龙江省政府在28号召开了全省安全生产紧急电视电话会议，要求各地“深刻汲取东风煤矿爆炸的教训，坚决遏制各类重特大安全事故的发生”。这个省宣布说，将采取“超常规措施，于今年底以前完成煤矿整顿关闭任务”。事实上，几乎每次灾难发生，地方政府都会出台高调措施，并紧急布置接下来的安全大整顿。

　　此时的七台河矿难现场，劫后余生的矿工们正在被陆续救出。媒体报道说，近千名家属在事发矿井出口打听消息，“有的一家5口人全部渺无音讯”。矿工丁文昌的妻子王萍从事发当天晚上就滴水未沾。在东北的寒夜里，“流下的眼泪几次结成了冰”。

　　一切都按惯例进展迅速，11月29日，事发第三天，指挥部负责人说，将争取在今天与所有遇难者家属达成赔偿协议。当地政府成立了由450人组成的善后工作组，安排“三人一组包户做遇难和被困矿工家属的思想工作”。

　　一个消息是，国家安监总局刚刚对黑龙江煤矿安全生产进行了摸底，当时督察组就要求黑龙江省政府注意国有重点煤矿。半个月后，七台河矿难发生。需要指出的是，该矿长和总工对之前国务院要求加强安全生产的《特别规定》竟然毫无所知，恼怒的李毅中说：“你们连民营小煤窑主都不如。”而整个黑龙江也没有煤炭管理局这一机构。

　　这显然让人们深感李毅中及其安监总局的无奈。《中国青年报》发表文章说：“在大力整顿煤矿、大抓安全生产的背景下，黑龙江七台河东风煤矿发生爆炸的消息让人感到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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